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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真相 ...

  •   我其实已经放弃了搞事的,在我说出国木田来电的那时,但奈何明月照沟渠,愚蠢的师傅完全没有理解我的示意。

      虽然最终结果成这样是我一再暗示导致的,但是,果然还是这个人像草履虫一样的大脑的缘故吧。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早在我见到国木田独步带着他的新社员来到车站时,我便知道,那就是来接我的人。

      但是如果就这样老老实实上前说“我是我妻爱子,我就是你们要接的人”什么的,也太不甘心了,毕竟我可是在寒风中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啊(并不,只是在车站里坐行李箱坐了一个多小时),我可不是个相当大度的人,怎么都一定要给他个深刻难忘的教训才是。

      正在此时,那个有鸢色双目的新社员给我留了车门,看那人示意的模样,我就意识到了什么。

      是那个吧,是那个事件,那个名为“横滨来访者连续失踪”的事件。

      来之前,我肯定是要调查横滨的,横滨近期比较出名的,就是这个事情了,即使警部努力不泄露消息,但是有心人想知道还是很轻易的。

      那是一件乍看下毫无关联的被害者们于某日突然下落不明、之后再也没回来的失踪事件。在我之前,失踪者的人数已达到了十一名。

      搜查本部已追踪此事一个月之久。被害者之间的共同点,只有他们都是横滨的外来人口、以及自己离开后失去了踪迹这两点。

      日本警部总在犯罪目的上打转,想着如果是绑架的话为什么没有人要赎金,或许可能是失踪者自己选择的失踪。

      真的不愧是,这个世界奇怪的像摆设一样的日本警部啊。

      我虽没有足够的信息,但也知晓,只要是人本身,便有足够的暴利可图,无论是贩卖整体还是贩卖部分,都是切实可行的犯罪动机。

      再想想这些人都是单独的出差或旅游,又非人生一无所成者,唯二的共同特征是身体健康。

      一旦想到这里,很多东西便迎刃而解了,很明显是用以器官贩卖嘛。

      事实上,失踪者定然不止这十一人之多,还有更多的,譬如贫民街的流浪者受害,更大的可能,也许是贫民街已经很难下手,才不得已将爪子伸到了危险更大的城市中人。

      城市中,谁最好被下手呢?

      某类特定受害者的条件非常简单,也就是符合‘独自一人来到横滨,正要去往投宿地’‘用帽子、眼镜或墨镜遮住一部分面孔’‘与自己身高相仿’可以变装的这几条的人。

      城市中,谁又能最容易下手?

      究竟有谁能绑走一个人却不被察觉?

      被害者们明明是面对着一个陌生人,却愿意不加警惕地与之两人在一个空间独处,横滨究竟何处才有这样的地方?

      除了出租车司机别无他想。

      恐怕是让被害人闻了催眠瓦斯,再趁他们睡着将其绑架走的,而这位个子矮小还半路上戴了防护口罩的司机,真是再显眼不能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不同的行车记录和多处显示被害人的监控摄像——只要之后穿上被害者的衣服,变装成被害者,况且要骗过的也不是人、而是‘摄像’。前去被害者打算投宿的旅馆,并故意让监控录像拍下就可以了。

      因此,我是真的相当真诚地在怀疑国木田独步的侦探能力的,没有了乱步桑的武装侦探社干脆可以改名叫武装社了。

      是这样,乱步桑就是我的一位挚友了,虽然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缘君:谁的时间以十年为记啊。

      我妻爱子:啊,是吗?不过才十几年嘛,我对时间不是很敏感来着。

      所以,当时看到新社员的示意我就很开心地上了这个车子。

      我想去救人嘛,大概那个家伙也是这样的意思,既然已经有社员明白了,那此次行动没什么后顾之忧,我是这样想的。

      因此,将自己塑造成独自一人脾气古怪来横滨定居的孤女,只字不提自己重病将亡,不提挚友之名,好让司机下手。

      但是这个人总是说一些没营养的东西,大抵是刚刚搭载了侦探社员的缘故,竟然不打算对我下手,我才用地图挑战他的神经,之后甚至摊开明挑了。

      结果……国木田独步竟然打电话来了。

      真是的,两个社员为什么不能统一步调呢?那个新社员又在做什么?既然计划了就要做到底嘛,这种半途而废算什么?

      还有这个没有脑子的家伙,本来若要定这个司机的罪,就必须有证明被害者和他之间存在关联的证据——像是血液、指纹、摄像记录、或者自白出了只有犯人才知道的信息。

      在我出现前,其实没有像那样的确凿物证。不仅如此,那种状况说不定还会因为嫌疑不充分而被撤销起诉。

      但是他却对我下手了,在我主动暴露认识国木田并非独身一人这件事情时,如此仓促,不仅会留下难以打扫干净的瓦斯粉末,还会有各种指纹,以及最近令我总是怀疑自己会不会秃头的发丝。

      他不会以为只要我登上车这些就不足以作为证据了吧?不会认为凭借他的智商可以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吧?

      但是我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再吐槽他们了。我陷入了香甜的黑暗里,真是久违的好眠。

      昏睡前留下的念头是,这个人这么蠢的话,背后或许另有推手呢,希望那个四肢发达的大个子能够给点力吧,因为我毕竟是个柔弱的文员。

      ……

      “诶?乘客刚刚下车了?”在一再声明自己是来接待那个乘客小姐的人,并说出小姐外貌特征以及行程安排后,国木田独步有些惊讶地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连忙追问道,“她在哪里下的车?”

      那边声音有些不清楚,好容易才听出来了“岸本幼稚园”的字样。

      那里隔着站口大约有二十公里,算算时间,确实差不多是这个地方。

      接着他们确实找到了拎着箱包上车的录像。

      “啊!我的前面有一个超级大的石头,我需要仔细地迈过去啊~”太宰治跟在急匆匆在前头狂奔的国木田后头,“前辈~”

      “哈?!谁管你啊?!”听闻此,口中这样说的国木田独步奔跑的脚步一停,转身一看,那个超级大的石头不过是个圆墩墩不及膝盖的石球,更甚至根本不用跨过去,因为那就是个路障,罪魁祸首还在那笑嘻嘻地说,“骗你的~”。

      国木田独步:拳头硬了。

      那个人磨磨唧唧地跟上来了,用这种找揍的方式,还说,“果然,国木田前辈没有办法分辨谎言啊,尤其在认识的人面前,对于我这种尚在考核期的社员也报以信任吗?”

      国木田发誓,他真的从未见过如此欠揍之人!他真的用尽全力抑制了!但是!他不是神明!真的忍不了了!

      “我说——”国木田很是干脆利落地拽起新社员的胳膊,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时,给了他一个印象深刻的过肩摔,一边怒吼道,“——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

      “偶呀!”只见太宰治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还有些赞叹的意味。

      前两天的搭档中,他也能看出来这个人确实有不凡的身手和反应力,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他也是个懂体术的人,在港口黑手党排的上中间吧,也是见识过很多武斗派了,除了一只bug蛞蝓,也就那个老狐狸比得过这家伙的身手,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确实有可取之处。

      太宰治总算是收敛了些许,拍拍衣服起来认真道,“……前辈,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要知道,我妻爱子小姐可是一位重病在身不久于人世的病人呢。”

      接到师傅的消息时,国木田独步也是有这个疑问的,‘为什么我妻小姐要换乘呢,直接打的到武装侦探社不是更好吗?就算她如司机所言想要报复我们,那么直接回住处的公寓不见我们不也就够了?’

      后来他是这样说服自己的,‘也许就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才要这样做令我们着急的。’

      “谁会用自己的命去开这个玩笑呢?”

      ‘但是我妻爱子小姐是一位微笑抑郁症患者,她的脑回路恐怕异于常人。’

      “正因为是这种抑郁症患者才万万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除非有人给了她可靠的支撑,太宰治对自己在其中做的贡献缄默不言,“正是为了保持自己良好的形象,即使损害自己也不能令人担心的人呢。而且,能做出这种不认我们这种类似于恶作剧行为,证明我妻爱子小姐的微笑抑郁症很可能有所恢复。”

      ‘不管怎么说,在身体虚弱的前提下,她都不可能做出换乘的举动,所以,那个司机确实有问题。’

      一瞬间,国木田独步就想到了近期频发的失踪案,他不是个笨人,事实上还相当聪明,只是听到这一点,便想通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他意识到,必须要加快逮捕的速度了,因为既然有这种录像,说明她很可能已经被扒掉了外套,正常人或许不会有事,但是对于这种病入膏肓的人,简直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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