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情歌》木子你

3、第三章

　　对于比赛失利的打击，宋尘很快就把它抛之脑后。周一上课的时候，杜朗还是享受到了丰盛的早餐。但是中午他就意识到免费早餐不是那么好吃的，因为中午的休息时间宋尘一直拉着他在篮球场练球。
　　“兄弟，咱能不能歇会儿？”杜朗累的气喘吁吁。
　　“不，这是对你坑我的惩罚。”宋尘明显精力旺盛。
　　杜朗商量道：“要不下午我带你去看看韩莫南打球，现在就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宋尘点头道：“这主意不错，去看看他打球。”
　　眼看杜朗面露喜色，宋尘又接着说道：“不过球还是接着练！”
　　“啊！”杜朗哀嚎一声。宋尘一个球砸过去：“快来，我防你。”
　　下午宋尘本来打算悄悄地去看韩莫南打球的。他推断杜朗既然是在去自己家的时候看到韩莫南打球的，那说明韩莫南应该是在家附近打球，自家附近就两个球场，他肯定不在自己平时打的那个球场，那就一定是在另一个球场了。
　　奈何时运不济，他一个人刚摸到那个球场旁边，就碰到以陈浩为首的一群人。
　　陈浩是之前宋尘打球时碰到的，跟宋尘差不多年纪，好像是旁边技校的，球打得还不错，就是不磊落，总爱做些犯规的小动作，有一次打球故意把宋尘队友撞到了地上，双方就起了些小摩擦，当时他骂骂咧咧地走了，后来宋尘也没在球场再看见过他。谁知道今天碰到也就算了，他还一幅来者不善的样子。
　　宋尘还在想是硬着头皮上去打个招呼还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从旁边走开，陈浩就迎了上来：“哟，宋尘，怎么到这边儿来了啊，那边球场已经找不到对手了吗？”
　　宋尘笑道：“呵呵，我就路过。”宋尘拼命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沉不住气，毕竟现在人家人多势众啊。
　　“路过？上一次见你不是还挺神气的吗，今天怎么就怂了。”陈浩嗤笑道。
　　宋尘心说还不是因为今天你人多么，嘴上还笑道：“没有的事，那天的事都是误会。”宋尘还想着怎么脱身，却见陈浩身边的人已经慢慢围上来了，知道这一场架是免不了了，便暗暗观察周围环境，在陈浩的人冲上来之前就一个猛扑上去勾住陈浩的脖子，顺势一个转身背部贴上一面墙。这时陈浩的人已经扑了上来，宋尘勾紧了陈浩的脖子，不管陈浩的人怎么打他，他只认准了面前的陈浩，拳脚只对着陈浩招呼。
　　鬼使神差的，在一堆人围着他打的空隙他竟然还往外看了一眼，然后他就看见了韩莫南一脸漠然地走过。他现在已经忘了自己是悄悄来看韩莫南打球的，也忘了自己和韩莫南不熟，他只顾着大叫：“韩莫南！韩莫南！”
　　韩莫南扭头一瞥，只看见一个大花脸，在脑海中搜索一圈之后，确认自己不认识，又转头走开了。
　　宋尘：“……”
　　宋尘把被韩莫南忽视的不爽全加在了陈浩身上。没过多久响起了警笛声，陈浩的人一窝蜂散了，宋尘也撒开手让陈浩跑了。听着警笛声越来越近，宋尘也懒得跑了，干脆直接坐地上等着警察。
　　“没事吧。”头顶响起的声音十分好听。
　　“警察叔……”宋尘抬起头，后半截话便被吞进了肚子，因为面前站着的不是伟大的警察叔叔，而是讨打的韩莫南。
　　“怎么是你！”宋尘这一刻十分气愤，刚才他求助的时候韩莫南那么干脆的就走了，现在回来是来看他被打成什么样的吗？
　　“看来没事。”
　　“没事你他妈来……”后面的话依旧被宋尘吞进肚子里，因为他看到韩莫南在手机上按了一下，警笛声跟着也停了。他这才看到韩莫南手中那个多啦A梦，“这是音响？”
　　“不然呢？存钱罐？”韩莫南说。
　　宋尘忽然感觉好受多了，他这一分钟忽然觉得韩莫南竟然有那么点可爱，被韩莫南话噎了也不跟韩莫南噎回去。“欸，你怎么还随身带音响啊？”
　　韩莫南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别人送的。”
　　宋尘连忙起身跟上韩莫南：“别人送的？女生吧，女生就是爱这些可爱的小玩意儿。”
　　韩莫南抬眼看了宋尘一眼。宋尘能感觉到这一眼绝不友善，他感到莫名其妙，然后了然，又道：“哦，是你女朋友送的吧，说说也不行。”
　　韩莫南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宋尘一边掏纸巾擦着脸上的血一边跟着韩莫南紧走两步，韩莫南又忽然停下来，宋尘也跟着停下来。韩莫南皱着眉看着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啊？”宋尘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跟着我做什么？”韩莫南语气很平淡，但宋尘就是感觉听出了不耐烦的意思。
　　现在这样宋尘也不可能还去看韩莫南打篮球，韩莫南也不像要去打篮球的样子。毕竟韩莫南刚才也算帮了他，自己就这么走了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但宋尘自己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于是他试探着说：“我请你吃饭？刚才谢谢啊。”
　　“……走吧。”韩莫南点点头，转身向前走去。
　　这是吃的意思？随手把纸巾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宋尘不敢再问，他觉得韩莫南的心思很难猜。想他宋尘平时在学校都是别人猜他的心事，在这还得揣测韩莫南的意思。无奈韩莫南刚才帮了他，他只得乖乖跟在韩莫南后面来到一家牛肉面店。
　　哦，这是要吃的意思嘛。
　　“两碗牛肉面。”韩莫南直接点了餐。
　　宋尘心里很抓狂，至少你也问问我的意见嘛，万一我不吃牛肉呢？
　　不过想着是自己请他，也就不计较这么多了，反正自己还是能吃牛肉的。不过等老板把面端上来的时候，宋尘不淡定了，他努力很久还是没忍住：“老板，为什么同样是牛肉面，他的牛肉那么多？”
　　“因为他是常客啊。”老板笑得很憨厚，可是宋尘还是感觉自己受到老板的歧视。
　　“常客牛肉就多啊！”作为新客的宋尘愤愤不平。
　　“他经常来我就能记住他要加肉嘛。”老板还是在笑，这一次宋尘感觉老板是在嘲笑自己。
　　韩莫南看着宋尘：“要不我分你几块？”
　　“不用，”宋尘尽量忽视韩莫南关爱智障的眼神，对着老板说，“老板，那我这再加肉。”
　　“抱歉啊，我们这儿没有单独加肉的。”老板说。
　　宋尘感觉自己败在了老板和善的笑容里，叹口气低头准备吃面。
　　韩莫南夹了几块肉放到宋尘碗里，“我还没吃。”
　　干巴巴道了声谢，宋尘又想到什么，“那个，我叫宋尘，那天我们一起打过球赛的。”
　　“嗯，”韩莫南应了一声，咽下嘴里的面后才说道，“我记得。”
　　“是吗，”宋尘笑笑，“我以为你忘了呢，刚才我叫你你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也不是忘了，一方面是你脸上全是血，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一方面也不想跟他们正面对上。”韩莫南说。
　　“呃，”宋尘说，“也是，他们人那么多。”
　　“跟人数没关，他们那群人你不让他满意就能一直跟你耗着，离越远越好。”韩莫南淡淡道，“一群傻逼。”
　　“唔唔，”宋尘嘴里含着面支支吾吾道，“我们就跟他在球场上掰扯了几句，今天碰我落单就找我茬了，不光记仇还不讲道理，看我人少就欺负……我。”看着韩莫南皱着的眉，想到他在说话这一会儿一直没吃面，宋尘默默闭了嘴咽下嘴里的面，“那个，不说了，先吃吧。”
　　韩莫南这才又开始埋头吃面。
　　韩莫南先吃完面，去柜台拿了两瓶水。宋尘吃完面去结账的时候才知道韩莫南已经结好帐了。
　　“诶你怎么先结了，不是说我请你吃的吗？”宋尘问道。
　　“不用了，谢谢。”韩莫南拿上自己没喝完的水，“我先走了，再见。”
　　宋尘随口回了一句再见，韩莫南就转身走了。
　　宋尘急忙叫住他:“诶韩莫南。”
　　“怎么了？”韩莫南转过头问。
　　“留个号码呗，以后还能一起打球。”宋尘说。
　　“嗯…”韩莫南沉默了一会儿，念了一串数字。
　　“等等，”宋尘掏出手机，把号码输进去，重复了一遍，“对吗？”
　　“嗯，那我先走了？”韩莫南说。
　　“我给你打个电话，你一会儿存吧，再见。”宋尘低头拨号，通了之后挂断。
　　韩莫南挥挥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