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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 ...

  •   “是啊。雪儿姐姐,你能不能过来帮我劝劝哥哥?叫他不要喝那么多酒了。我劝不了他,实在没办法了。”
      “青青,你别哭啊。你别着急,你们现在在家里吗?”
      “嗯。”
      “这样吧,我现在过去找你们,帮你劝劝他,好吗?你别着急,啊。”
      “好吧,我等着你,谢谢雪儿姐姐。你要快点儿来啊!”
      “好的。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过去。”
      青青挂上电话,看了一眼醉醺醺的陈逸飞,嘴角,又挂上了那抹阴冷的笑。

      “青青,你哥哥他怎么样了?”
      雪儿到了。
      “唉,还是醉醺醺的。”
      “我去看看他。”
      “嗯。”
      “陈逸飞!逸飞!”
      “嗯?……别管我……我要……喝酒……我……我没醉……”
      “逸飞!你清醒一下!你看看我呀!我是雪儿!”
      “雪儿?雪儿……”
      陈逸飞紧紧握着雪儿的手,靠在雪儿怀里,像个孩子。雪儿看着陈逸飞的睡脸,用手拢了拢他散乱在额前的头发。雪儿静静地搂着逸飞,心中,掠过一丝不忍……
      “雪儿姐姐,喝杯茶吧。”
      青青帮雪儿一起把陈逸飞抬到床上之后,给雪儿倒了茶。
      “啊,谢谢。”雪儿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只觉得一阵眩晕,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一个人正在费力地抱着雪儿往床上放——这个人是青青——床上躺着昏睡的陈逸飞。

      “现在你们相信了吧?”
      青青闻声一惊,她猛地抬头,双手一松,雪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青青看到了三个人——欧阳冰、楚寒,还有晓东!这时,陈逸飞已经坐了起来。青青呆住了,怔怔地站在原地。
      “青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陈逸飞问。那严厉的口吻中仍带着一丝温柔。
      青青低着头,站在那里,突然,她一把拽起昏迷的雪儿,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架在雪儿脖子上。
      “别动!”青青喊着。
      大家都定在原地了。
      “青青!别这样!”陈逸飞欲起身。
      “你别过来!”刀子已经在雪儿嫩白的脖子上划出了一丝血痕,雪儿疼醒过来,陈逸飞不敢动了。
      “哼!想必晓东早就跟你们说了吧?是!我根本不是什么青青!她早就死了!我是程雅诗!柳飞星也是我杀的!我就是要报复你们!就是要你们都死得很难看!我就是要得到楚寒!哈……哈……啊!”
      青青,不,程雅诗一时得意忘形,拿着刀子的手稍稍一松,只觉得脑后重重的挨了一下,登时晕倒在地上。楚寒蹿过去搂住了雪儿。陈逸飞双眼充满了泪水,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青青,又缓缓抬起头,看到楚寒和雪儿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居然是飞星!他感觉心里像大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他再次看了青青一眼,慢慢闭上了眼睛,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天雪儿他们约晓东见面,晓东果然去了。
      “晓东!你真的来了!”雪儿很高兴。
      “飞星不是我杀的。”晓东显得很憔悴。
      “我们相信你!”楚寒说。
      “你们找我来有事吗?”
      “我们想问你,欧阳学校的信是不是你写的?”雪儿说。
      “不是。”晓东否认。
      “晓东……”楚寒欲言又止,——他想到了一个人。
      “到时你们就知道了。还有,那些白色信封的信是青青写的,你们要提防她。”
      “青青?她为什么这么做?”楚寒不相信。
      “因为她要报复,报复你们每一个人,飞星只是第一个。”晓东说。
      “这不可能。为什么?”众人不解。
      “因为她是程雅诗。飞星就是她杀的。”晓东说。
      “你说是就是吗?青青怎么会是程雅诗?不要说梦话了。”楚寒很不高兴,他不相信晓东所说的。
      “信不信由你。我偶然发现了青青其实是程雅诗,她要杀我灭口,飞星替我挡了这一刀。”晓东说的毫无语气。
      “你这是信口开河!反正也死无对证。”欧阳也不相信晓东。
      “晓东,这……太玄了吧?”雪儿也很难相信晓东的话。
      “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你们不信我,总该信她。”晓东说完就走,雪儿他们也跟了上去。
      晓东带着他们走了很长的路,左拐右拐的,最后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里只有一间破旧的房子。晓东推门进去了,雪儿他们也跟了进去。屋里有一个人。
      “飞星!”三个人同时惊叫。
      “飞星!你……原来你没有死!”最兴奋的是雪儿。
      “是,我没有死。”飞星淡淡地答道。
      楚寒看到飞星,情不自禁地说了声“谢谢!”——在医院的那天,楚寒和雪儿刚赶到,晓东就把楚寒拉到一边,塞到他手里一封信,什么也没有说。信是飞星写的,就是那封信,解开了楚寒对雪儿所有的误会,就是那封信,让他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而失去雪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欧阳按捺不住惊喜,急急地问。
      “是这样的……”
      晓东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那天,飞星被青青刺了一刀后就晕了,幸好青青的力气不够,又没有刺中要害,由于抢救及时,飞星脱离了危险。晓东想到青青不会就次罢休,倒不如将计就计,让飞星“死掉”,才能保证飞星的安全,而死讯也只有让欧阳冰和林雪儿传出去才最可信。刚巧医院的医生是晓东的旧识。所以,晓东找楚寒和雪儿借钱,让他们赶到医院,并找来欧阳冰,然后又和医生一起演了一场戏。最后,晓东抱着“已故”的飞星销声匿迹,就来到了这间破屋。
      “对不起,骗了你们那么久,害你们伤心了。”飞星抱歉地说。
      “柳飞星,晓东的话都是真的吗?”楚寒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事实。
      “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我们有必要编这样一个谎话么?”飞星反问。
      “这么说,青青她……”楚寒还在犹豫。
      “楚寒,你不要感情用事了。是,青青是你的干妹妹没错,可真正的青青已经死了!现在的青青只不过是一个躯壳,她的灵魂是程雅诗!青青跟我无冤无仇。我干嘛要污蔑她咬着她不放呢?这对我有什么好处?”飞星的情绪有些激动,咳嗽起来。
      楚寒陷入了沉思,他回想着青青跟他在一起的言行举止,的确,很熟悉很怪异的一种感觉。还有,他去接青青的那天,明明听说青青的那次列车翻出了轨道,虽然没有看到殉难人的名单,可是第二天,青青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当时楚寒只顾惊喜万分,却忘了,青青从没来过,根本不认识楚寒的家!还有青青每次看雪儿的眼神……
      虽然飞星说的头头是道,但毕竟,“借尸还魂”太离奇了!大家仍是半信半疑。于是飞星就布下了今天这个局,要让青青自己招供。他们并没有对陈逸飞说明真相,因为他决计不会相信,只是由雪儿出面,求陈逸飞假装醉酒,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也别管。陈逸飞自是抗拒不了雪儿那近乎乞求的眼神。为了避免麻烦,晓东和飞星没有露面。之后,便上演了刚才那一幕……

      ……青青渐渐转醒,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晓东就站在身旁,陈逸飞等人坐在对面,一双双眼睛充斥着愤怒和哀伤。青青环视众人,看到了靠在门口的飞星,她“啊!”的一声,全身颤抖。
      “怎,怎么你……你没死?”青青抖得很厉害。
      “我没死?不是啊。我现在和你一样,我是回来找你报仇的,你刺得我好痛啊……”飞星阴森森地边说边耍着刀走近青青。
      “不!不要!”青青快要哭出来了。
      “原来你也知道害怕啊?”飞星停住了脚步,冷冷地说。
      “我……哼!”青青强忍住泪水,把头扭向一边——她真的不敢再与飞星对视。
      “大哥,”飞星开始诉说这离奇的故事,“那天我和晓东离开后,晓东告诉我,他去找我时,看见青青一个人在家,身穿红裙,披头散发,脸色苍白,那神情很像程雅诗。当时他看呆了,被青青发现了,结果背上就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刀,他就断定,青青是程雅诗。起初我也不太相信,但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青青一刀没杀成晓东,就一壮告到你这里,诬陷晓东非礼她,想借你的手杀晓东灭口。她没想到你会放我们走,只好一路跟踪我们,终于等到我们走进了一条黑黑的巷子,晓东又背对着她,她便自己动手,可是被我看见了,我推开了晓东,被她刺了一刀。她以为我死了,就把事情全推在晓东身上,一来报了当初我拆散她和楚寒的仇,二来可以借你的刀杀了晓东灭口,就再也没人知道她的真相。可她高估了自己,没想到她死了这么久还和当初一样蠢!她忘了摘下脚上的铃,所以在她逃走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她了。我更加相信晓东的话,但我们没有证据,只好先演了一场戏,让所有人都认为我死了。我们利用这段时间开始调查青青。我们先查到,楚寒曾经的连长的确收养了一个女儿叫青青,但青青在来这里的途中,所坐的列车翻出了轨道。那场车祸中没有人生还,但是在第二天,却少了一具尸体,官方当做清点出错处理了。这个青青就是在第二天出现的。楚寒曾说过,青青是突然去他家找他的,这就是程雅诗自作聪明的地方。青青从没来过,又没有地址,又怎么会那么快就找到了楚寒的家呢?她看过青青的日记,了解到她的身世,于是找个理由见到大哥,开始用‘妹妹’的身份当护身符,又故意制造机会让我一次次地受伤。在你们认为我死以后,程雅诗就开始了她的计划。她先是给欧阳写匿名信,想搬弄是非,扰乱欧阳的生活,更想破坏欧阳和秋知寒。欧阳,你最好和秋知寒长谈一次,他会告诉你一切的,相信他。”说到这儿,飞星充满自信地看了欧阳一眼,见欧阳点头,她继续说,“程雅诗没想到的是,她的举动早被晓东看在了眼里,我也就给欧阳写信,怕她被迷惑,只是那时还不能告诉大家我们的消息,我没办法写的很明白。信是晓东送去的,黑色的信封。我想你们也都看过了。与此同时,程雅诗又故意留大哥一个人在屋子里,让他有机会看到所谓的‘青青的日记’,一语道破大哥的心事,让大哥对雪儿更加念念不忘,她明知道雪儿不会和大哥在一起。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利用大哥来拆散雪儿和楚寒,在慢慢找机会得到楚寒。有了陈逸飞亲妹妹这个身份,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以一辈子逍遥快活。柳飞星死了,晓东又成了杀人凶手,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欧阳冰不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能否完成学业也很难说。林雪儿即便现在不和楚寒分手,也要夹在大哥和楚寒之间痛苦不堪,以楚寒的冲动,分手只是早晚的事,还有一个势力强大的‘哥哥’做靠山。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复仇计划,只可惜程雅诗实在太蠢了,每一步都出错。上天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会把握,你说你是不是很蠢?”飞星面带微笑地问程雅诗。此时的程雅诗已是狼狈不堪,汗水不断地从额头上渗出来,衣服也已经湿透了。一双惊恐而又绝望的眼慌乱地看着飞星的笑脸——这笑容在她看来是多么的可怕!
      晓东一直谨慎地站在一旁看着程雅诗,怕她再有什么阴谋——飞星离她很近!只是,晓东的担心是多余的,程雅诗此时已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那双曾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的眼睛,此时已经黯淡无光。
      “为什么?为什么!”
      一直沉默的陈逸飞突然爆发,他直直地盯着青青,盯着青青那双冷漠的眼睛——在他心里,仍不能接受,对面那个憔悴的妹妹竟然一直都只是被程雅诗灵魂依附的没有生命的躯壳!陈逸飞眼里充满了泪,悲伤的泪,痛苦的泪。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远比雪儿拒绝他要沉重得多!至少,雪儿对他是真诚的,而程雅诗,却利用他和青青之间的亲情,把他骗得好苦,把他伤得好痛。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陈逸飞完全变了。几小时前,他还有个可爱的妹妹,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大哥。而现在,他发现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根本早已经不存在,他绝望了。虽然还有晓东,还有飞星,还有雪儿,可他仍很害怕,他真的好累,他觉得,已经不能再承受一丁点儿的挫折了。曾经坚毅的他,突然变得脆弱;曾经经历了无数风雨的身躯,突然变得苍老。从前的陈逸飞已经不在了,现在的陈逸飞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断肠人。他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度过今后的日子。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但每个人的心中都不平静。
      楚寒一直握着雪儿的手,此时,他握得更紧了。欧阳看着陈逸飞痛苦的模样,蓦地感到,欺骗是多么令人心碎。经历了这许多事,飞星感受最深的,却是信任,她对晓东的信任。她不得不承认,她又赌了一次,用自己的命作赌注,而筹码,只是对晓东的信任。她不知道这样做值不值得,也不想知道,因为她已经这么做了,因为她想这么做。
      此时此刻,心中最平静的恐怕是程雅诗。她并不是看开了一切,心如止水,而是已经意冷心灰。她彻彻底底失败了,败得很惨。她所犯的错,皆因一个“恨”字。为什么恨一个人可以前生今世这样恨下去?为什么仇恨可以大到这种地步?她不明白。她只是为恨而生,为恨而死,又为恨死而复生,目的是报复,原因只有恨。她究竟恨什么?她恨的是雪儿还是楚寒?还是每一个人?她没想过,也永远不会知道。在她心里,恨一个人也许就和爱一个人一样,不需要理由。
      ……
      四年以后。
      曾经的Coffee Shop变成了露天酒吧。四个人正坐在一桌聊天。
      “雪儿,你和楚寒在一起这么久了,‘恋爱’还没谈够啊?怎么不结婚?”欧阳朝雪儿眨眨眼睛,调皮地问。
      “你说呢?咱们三个不是有约定吗?”雪儿浅浅地笑着。
      “噢——对了!谁先结婚谁请客!”欧阳好象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袋。
      “是啊,我和雪儿还等着吃你和知寒的喜糖呢!”楚寒也过来凑热闹。
      “楚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贫的?”欧阳撇撇嘴。
      “你怎么有挖苦我?”楚寒一张脸拉得老长。
      “哎,好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俩不出三句准吵!”雪儿出来解围。
      “哼!飞星在的话谁有空跟他吵。”欧阳不屑一顾地说。
      “原来欧阳这么厉害!我可有得受喽!”秋知寒在一旁敲锣边。
      “知寒,你也气我?”欧阳不高兴了。
      “娘子——小生这方有——礼——了——”秋知寒唱着喏道歉。
      “贫嘴!”欧阳嘴上骂,心里可乐了。
      “哎?飞星和晓东怎么还不来?”欧阳问。
      “他们要先办点事,晚些到。”雪儿说。

      墓地前,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人——飞星黑晓东。墓碑上,刻着这样一行字——“妹妹青青之墓”。这是一座空墓,但飞星和晓东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代陈逸飞来扫墓。
      “飞星,自从飞哥把位子交给我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晓东说。
      飞星笑着对晓东说:“你别担心,大哥当初叫我们不要找他,就是想平平静静的生活。前几天他刚给我打过电话,托我谢谢你,说多亏了你的努力,兄弟们才会有今天。他还说,他现在过得很好,虽然没有从前那么风光,但有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陪在身边,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过平凡的日子,他觉得很幸福。”
      “那就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去看看他们吧!”
      “我也说了,可大哥说不用了。他说要是想咱们了,就带着家人来看咱们。我想大哥可能是怕咱们去了后,兄弟们又忍不住,都去看他。”
      “说的也是,飞哥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生活,咱们就别再打扰他们了。对了,飞哥还有没有说别的?”
      “他还说……他还说……别忘了叫他喝喜酒。”
      飞星说完,脸上又浮起了一片红云。晓东轻轻搂着飞星,两人一同向墓园外走去。

      “飞星,这回你们迟到了吧?”欧阳终于揪住了飞星的小辫子。
      “迟到就迟到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飞星满脸写着“无所谓”。
      “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欧阳一副“家长”的口吻教训飞星。
      “关你屁事!”飞星对“教导”不屑一顾。
      “你看他们,一见面就斗嘴。欧阳,你小心飞星和楚寒联手对付你!”秋知寒坏坏地说。
      “飞星会和楚寒联手?鬼才相信!”欧阳倒是信心百倍。
      “我说晓东,我看你和知寒大概是同病相怜,都遇上了母……大虫,还是我比较幸福。”楚寒在一边幸灾乐祸。
      “你怎么这么说?她们是母……那我是什么?”雪儿突然娇嗔。
      晓东和秋知寒对视了一下,很有默契地冲楚寒说了一个字:“该!——”
      欧阳冲雪儿挤了挤眼睛,雪儿会意地点了点头。
      “啊,对了雪儿,你说那为同志什么时候请吃饭啊?”欧阳故意说得很大声。
      “是啊!她不会忘了初三时的约定吧?”雪儿附和着。
      飞星看着她们俩的怪样,立刻明白了她们的意思,笑着说:“不是说谁先谁请吗?怎么认准就该我请呢?”
      欧阳和雪儿看了晓东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这还用问吗?”
      沉默了半天的晓东终于开口了:“三位小姐,请你们稍稍安静一会儿,我们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说完,带着楚寒和秋知寒离开了座位。
      “什么事搞这么神秘?”欧阳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解地问。
      “你和晓东又搞什么鬼?”雪儿在“质问”飞星。
      “我也不知道啊!”飞星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双手一摊。
      不一会儿,三位男士背着手回来了,分别站在各自的女友面前。突然同时拿出一束玫瑰,齐声说:“愿意嫁给我吗?”
      他们这一举动可让三位小姐着实吃了一惊。欧阳又拉开了那高八度的嗓子,幸福地尖叫了一声,随后便给秋知寒一个热吻;雪儿和欧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只是满脸通红地点点头,便紧紧搂住了楚寒;飞星怔怔地望着晓东手里的玫瑰,又抬头看了看晓东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真诚的期待,不知为何,飞星心间突然掠过一丝不安,这感觉瞬间便消失了。飞星笑着说:“愿意。”没有热吻也没有拥抱,只有彼此间心底的相互交流。经历过那一次生离死别的他们,更加相知,相惜。
      婚礼定在2月14日举行,这一天正好又是陈逸飞的生日,场面自然热闹非常。
      晓东、飞星;知寒、欧阳;楚寒、雪儿,三对新人举着酒杯来到陈逸飞的面前,齐声说:“祝飞哥生日快乐,生活美满!”
      陈逸飞已笑得合不拢嘴,大嫂在旁边说:“今天是你们结婚啊!怎么我们反倒成了主角了?”
      “咱们还分彼此吗?只要大家高兴,开心,怎么都行!”晓东已颇有大哥风范。
      兄弟们看着身着礼服的飞星,逗趣地说:“飞星,我们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女人啊!”
      “去你们的!”飞星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害羞了,看起来,真的很难想象出她原来的样子。
      婚礼上最吸引女性目光的,自然是楚寒和秋知寒两位新郎。参加婚礼的女孩们既羡慕雪儿和欧阳有这样帅的老公,又有些嫉妒她们的天生丽质,当然,更多的是对他们这两对天造地设的绝配佳人的祝福。
      最神圣的时刻终于到了,三位新郎将结婚戒指套在了三位新娘的无名指上,套住了最爱,套住了一生的幸福。就在这时候,青青,不,程雅诗出现在门口。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陈逸飞握着妻子的手变得冰凉,三对新人也愣住了,几百双眼睛看着一身黑衣的程雅诗,看着她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呆住的雪儿,一步步逼近,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我们放过了你你还要一错再错!”飞星声音低沉地说着,慢慢向雪儿移动。
      枪,响了。倒下的,却不是雪儿。
      飞星还是比楚寒快了一步,冰冷的子弹无情地穿过了飞星的胸膛,殷红的鲜血浸透了飞星雪白的衣裳。
      “飞星!”晓东冲上去抱住了飞星,紧紧地搂着她,拼命叫着,“飞星!飞星!”
      “晓东……”飞星虚弱地伸出手,擦去晓东脸上的泪,“……对……不起……我……”
      飞星缓缓闭上眼睛,抚着晓东的手垂了下来。
      晓东跪在地上,抱着飞星尚有余温的身体,看着毫无表情的程雅诗。泪水模糊了晓东的眼睛,却遮不住他眼中仇恨的火焰!
      “啊!”是程雅诗的叫声。
      随着另一声枪响,程雅诗胸前红了一片,她软软地倒下了。
      陈逸飞拿着枪的手在颤抖,一时间,他已分不清,倒下的,是程雅诗,还是,青青。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没有一点声音。
      没有想到,飞星几次死里逃生,却终究没办法摆脱厄运的纠缠,婚礼变成了葬礼。晓东一直跪在地上,搂着渐渐冰冷的飞星,搂着真实的飞星,搂着死去的飞星。这一切对他来说像是一场噩梦,但愿这只是梦……
      [全文完]

  •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分手
    就这样看你走
    就这样珍藏你冰冷温柔
    就这样分手
    就这样不回头
    就这样孤孤单单独自向前走
    就这样接受
    就这样任泪流
    就这样放弃没有理由
    就这样接受
    就这样无所求
    就这样思绪万种仇纠缠不休
    飘雪的街头
    我们第一次牵手
    那血色朦胧的情人节
    无情的枪口
    一生的等候
    就这样让你走
    就让那无尽的哀愁
    冰冷你的手
    后记:仅已此篇纪念十四五岁的冰雪飞星。一起痛苦过,快乐过,疯癫过,迷茫过的三个丫头现在都已长大成人,拥有着快乐或不快乐的自己的生活,当年的游戏之文发布出来也算是种怀念吧,无所谓好与不好,只在于它大概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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