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剑]败者》天之方兮望美人

4、喵喵喵

　　其实白蛰当然知道养一只猫很不容易，养一群猫更是难上加难。
　　还好，他的本丸目前也就两只猫，就算开炉锻刀，也最多增加两只猫……不！他才不要一下子就养四只猫呢！想要他累死吗！
　　蜂须贺虎彻当然看不出审神者严肃面孔下的委屈之情，他只是尽职尽责的扮演好一个近侍的职责：虽然无法帮忙处理文书工作，但至少他可以尽量不给主人添麻烦嘛。
　　然而当面对那一碗颜色不明的猫粮时，原本自傲的虎彻真品终于抛弃了“不添麻烦”的人设，他强迫自己低头去吃，却发现猫粮里透出的那种淡淡的腥味令人恶心……于是这只金黄色毛发的猫咪委屈吧啦的叫了一声，扭头就跑到白蛰的脚边，用身体在对方的小腿边上蹭来蹭去。
　　“你在干嘛啊蜂须贺。”此时的白蛰捧着一个大碗，正在唏哩呼噜的吃面条——然后蹲在本丸门口，注视着外面的风景，继续吸溜面条。
　　“喵呜~”【猫粮不好吃……】
　　白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劝道：“你太娇气啦，你看跟你一起吃饭的加州，他都没有说什么。”
　　蜂须贺：震惊.jpg
　　什么，加州那家伙竟然坚持下来了吗！可恶，他明明从人设上来说就要比我娇气啊……
　　蜂须贺虎彻十分不服气的回过头去看，然而一声干呕声率先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呕！”
　　那边的黑猫已经非常人性化的用前爪扶着墙壁在呕吐了，旁边是打翻的猫粮盆，猫粮颗粒撒了一地。
　　白蛰：……
　　真的有那么难吃吗？那个猫粮超贵的！不喜欢就早点说啊，你们这两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败家子！
　　他放下没吃完的面条，走到小黑猫身边将它抱到水龙头底下，拧开了自来水。
　　加州清光顿时如蒙大赦地用爪子胡乱地洗了一把脸才复活过来。
　　——猫粮真的很难吃！
　　于是他也步入了哭唧唧的后尘。

　　白蛰很为难，因为这跟他事先料想的不太一样，“那你们二位想吃什么呢？”
　　接下来这三个家伙做了诸多尝试，最后白蛰才发现——妈的直接给它们吃人类的食物就好了，根本不用尝试什么活鱼老鼠生蜗牛之类的小动物。
　　经过一番折腾，白蛰发现自己原先没吃完的那碗面条好像凉了，只好放进微波炉去加热一下。
　　趁着这个空档，他也只能用厨房里现有的少许食材给这两位挑吃的猫先生做一顿了。
　　冰箱里拿出的两个鸡蛋打匀，撒盐，加小虾干和新鲜的碎葱，放入大火中快速爆炒后捞出。鲜红圆滚的西红柿以热水去皮，再切成几瓣，剔去色泽青白的内芯，小心地没让番茄汁液撒出来太多。
　　接下来步骤就很简单了，烧水，待水滚后放油。水是从后山取来的山泉水，清澈冰凉，自带回甘。油则是白蛰托国内的朋友带回来的手磨苦茶油，醇厚的香气中带着丝丝苦意，没尝过的人也许会觉得不习惯，然而爱上它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种家乡的味道。
　　白蛰将面条和其他食材放入水中，油烟袅绕中，他的神情庄严又肃然。
　　最后，当一碗平平凡凡的番茄鸡蛋面出锅时，正是印证一个中国厨师的家常手艺之际。
　　两只猫看得口水直流，或坐或趴地待在灶台边上放置锅碗瓢盆的柜子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大厨附体的审神者。
　　“来吧，给你们分好了。”白蛰一左一右地拿着写有付丧神名字的小碗，里面盛满了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不够的话，锅里还有，今天中午勉强先吃一顿吧。”
　　既然审神者话都这么说了，那刀喵们当然喜不自胜地“勉强”吃起来。
　　面条很烫，但是它们并不是真正的猫咪，对于这点烫嘴的温度其实是可以忍受的，主要是刚才大家也忙了一个上午，早已饥肠辘辘。因此无需白蛰的再度提醒，两只毛团就冲到了他的脚边，围着他眼巴巴地转。
　　白蛰搬来了矮桌，和自家的两只猫共进午餐，顺带一提，微波炉里那碗面又凉了，他只能再度将其加热一次。
　　其实他一直偷偷观察这两只刀喵是如何进食的，是埋头去咬，还是用爪子扒拉着碗呢？结果竟然是……
　　用筷子。
　　白蛰：……
　　都说它们不是真的猫啦！就算肉垫握不住刀剑，至少还能拿得稳筷子好吗！
　　审神者总觉得某些幻想中的事物被打破了。

　　被人类观察的刀喵们这个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微妙的目光，此刻它们满心满脑都是那一碗香气扑鼻的番茄鸡蛋面。
　　鸡蛋本身的咸香混合着海鲜干货的独有鲜美，再配上生长于土地上的新鲜碎葱，构造出奇妙又互相包容的多层滋味，共同促进，将这位鲜香推上更高的境界。
　　而去掉表皮的番茄单是香味都足以让人垂涎三尺，从口感而言也也更加适口。尽管这个小东西失去了外皮的保护，却也使得内里的汁液更好地与周遭食材融合，让原本平平无奇的汤水变成了酸甜可口的番茄汤。
　　作为主角的面条虽说只是从超市里买来的手工面，从劲道韧度而言自然是比不上家中磨坊一点点磨出来的面粉所鞣制的面条，但是有了番茄鸡蛋这一对经典无比的国民厨房CP组合来作为陪衬，很大程度上掩盖了机器所制的面条不足之处。
　　可也正因为这些不完美之处，才让白蛰觉得这是非常“勉强”的一餐。
　　事实上，作为一个曾经当过一段时间宫廷御厨的审神者，他的脑海中有无数菜谱，其中不乏满汉全席那样的饕餮盛宴，但也有小葱拌豆腐这些平凡的家常小菜。
　　不过对于他而言，最难以忘怀的还是家乡的味道。
　　算了，今天是第一次给本丸里猫咪们做饭，来点清淡的，下次再做红油噪子面吧。白蛰一脸不满意的想。
　　*
　　吃完午饭，白蛰招呼它们去睡午觉休息一下，毕竟本丸此时的季节设定是春季，正是万物复苏、昏昏欲睡的好时节——其实说起来一年四季都是睡觉的好时节，不是有句话叫做“春困夏乏秋囤冬眠”么……

　　头一回睡猫窝，无论是加州清光还是蜂须贺虎彻都显得异常的活泼，填饱肚子的它们一会儿把猫窝推到一起，一会儿又互相串门，玩得很起劲。
　　但是没过多久，洗完碗的白蛰就在旁边打着哈欠把刀喵都赶进各自的窝，并表示反正现在本丸里的猫咪不多，你们想单独睡哪个房间或者想把猫窝并排摆放都没问题，就这样吧，他困死了。
　　哎，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跟两只猫玩耍了一个上午就累坏了。
　　很快，整个本丸都陷入了午休时间的静谧之中，阳光懒洋洋地照射在本丸的房屋之上，带来一片慵懒的灼热气息。当狐之助来的时候都是踮起肉垫来行走的，生怕吵醒了任何一只猫科动物或者审神者都会被对方抓起来毒打。
　　还好，它脑海中幻想的那些本丸霸凌事件并未发生，狐之助一路安然无恙地来到了二楼的楼梯口，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只好无聊地趴在门外舔毛。
　　啊呜……审神者大人为什么把气候设置的如此适宜睡眠，弄得它身为一只狐狸式神，都忍不住想要跟着趴一会了……
　　走神的狐之助并未注意到身后空气异样的颤抖，然而当它注意到不对时，蜂须贺已经如同利箭一般从它身后的楼梯弹出，以不容置疑的气势，整只猫压在了狐之助的身上！让后者动弹不得！
　　看我抓到了什么？！
　　猫科动物的本能让这位虎彻真品十分兴奋，但狐之助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它下意识地一蹬腿，掀翻了身上的捕食者，然后就要冲进房间大门里呼救。
　　作为近侍的蜂须贺虎喵一看这还得了，主人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许别人打扰他睡觉，区区一只式神还敢造次？
　　于是它奋起直追，狐之助满地乱窜的尖叫，蜂须贺怕它吵到主人，顿时追得更加着急了，爪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剧烈声响。
　　…………
　　……
　　“哦草！你们要闹到什么时候！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大门被人轰然拉开，白蛰那张比平日更加阴沉凶狠数倍的脸出现在门口，一时间吓得两只小动物都僵住身形，齐齐地扭头看向低气压的审神者。

　　白蛰的神情似乎要杀人，他这么一个可怜的孤寡老人，养了一群猫不说，一天中唯一期待的事情就是睡觉休息……现在这两个不省心的动物居然骚扰他宝贵的睡眠时间！
　　他先是瞪了一眼蜂须贺虎彻和地上那些白痕爪印，训斥道：“回头把地板给我重新打蜡，知道了吗？”
　　毛发金黄的可怜猫咪连连点头，耳朵与尾巴都耷拉下来了。
　　随后白蛰又问狐之助：“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就拆了你。”
　　狐之助：！！！
　　它知道眼前这位审神者大人的“拆”是字面意思，因为狐之助们的共享聊天群里，就曾经流传着这位代号震雷的审神者大人徒手撕狐之助的恐怖故事！
　　“对不起！审神者大人！”可怜的狐狸式神毫无骨气地立刻跪地求饶，“但是我刚刚接到了政府的紧急命令！”
　　前任政府工作人员白先生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你继续说。”

　　狐之助颤颤巍巍：“您的上司天星大人希望您能够早日凑够六位付丧神的小队，哪怕目前无法达到既定的战力标准，但在之后解决了这个猫化问题，也能够立刻形成战力足够的队伍。”
　　白蛰：“……”
　　白蛰：“………………”
　　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现在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素来不苟言笑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可怕的笑容。
　　“你刚才说……那个女资本家要我多弄几只猫来养？”
　　“理、理论上如此。”狐之助被他那种笑容吓得浑身的毛都在哆嗦，“当然，也给出了一周的时限，毕竟您一周后就要恢复出阵设置了，想来天星大人也是出于此等考虑……”
　　“不用说了，那个女人就是想压榨我的劳动力。”白蛰愤怒而阴沉的打断了它的无力辩白，“总有一天我要在她下班的时候给她套个麻袋痛打她！”
　　狐之助&蜂须贺虎彻：……它们什么也没听到QAQ

　　但是白蛰似乎余怒未消的一挥手，“走，去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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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走，去养猫！
猜猜会锻出什么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