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秘事》本立

25、就叫它湘妃剑吧

　　这只猴子似乎能懂得人类一些简单的肢体动作，或者说是思想语言。

　　张人韦见猴子张牙舞爪，似是在教他练，又像是怕他看不懂，一副着急的模样。

　　他看着猴子微微一笑，一时间对其生出亲近之感，顿时觉着自己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不再那么孤单那么寂寞那么冷了。虽然说不能把猴子当作说话的对象，但有个伴度日解闷也是极好的。

　　“你……是要我练这上面的武功么？”张人韦说道，他也不知道这只猴子能不能听懂，就当是自言自语罢！

　　猴子用力点头，然后兴奋得像个孩子，又像是很高兴眼前的这个怪物能懂得它的意思似的。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反正山中无日月，怪无聊的，练武倒是可以消遣消遣这漫长的日子。”

　　张人韦走回棺材旁，把那些金银、手饰之类的物件放回棺材中，对着棺木深深地三鞠躬，道：“前辈，抱歉哈，打扰你，小子无礼了。”

　　他回过头去看那只猴子，那只猴子和同伴三纵两步跳的跑到山崖下去，不知道在闹哪样，挺逗的。

　　片刻后，四五只猴子又跳了回来，头顶共同举着一块黑色木头，就是刚才被扔到山崖下去的棺材盖。

　　“嗯？”

　　“好吧，猴子兄，你们好样的。”张人韦赞道，他在想，要是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带着一块棺材盖跃到山崖上来。

　　张人韦把死者的事物放回，唯独留下布上的剑谱，还有湘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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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独处一山，日子还得继续过。

　　张人韦虽然知道这地方全是绝壁，但始终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困在这里，仍然继续四处看看，或许运气好也说不一定，如此一来，他也就没有把心思放在那剑谱之上。

　　他找了好几天，仍然毫无突破口，最后他不得不放弃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

　　“哎，天意吧！”

　　“没想到我张人韦会老死在这个地方。”

　　突然间，他生出了一丝丝的挂念：“不知道绚音怎么样了？”

　　“她和大哥，还有父亲过得还好吧？”

　　他越想越不安：“我这么久不见，她会不会很担心？她不会以为我死了吧？”

　　“她要是以为我死了，该有多伤心。”

　　他的这些想法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石绚音亲身经历的。

　　石绚音，石天辉还有石中正都以为他死了，并且在山上为他做了个衣冠冢，立了碑。

　　一个多月以来，石绚音一直悲痛欲绝，以泪洗面。

　　石天辉看着妹子整日哭得如泪人儿一般，心痛的无以复加，可又能如何？除了安慰几句之外，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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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张人韦对山中环境渐渐熟悉。

　　比如东面有香蕉树。

　　北面有清泉，可以解渴。

　　中部有野地瓜生长，可以充饥。

　　溪水汇集的地方有溪鱼，可以烤鱼吃。

　　西面山崖下可以避风以及乘凉，他就在这里栖息。

　　这个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四面环山，大风刮不进来，张人韦也就不用受倒春寒吹来的寒风。

　　一日，他无事可做，便去打开剑谱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剑招奇特，灵动而不失厚重，华丽而不失朴实。

　　他从剑鞘中抽出湘妃剑，跟随着那些图形练了起来。

　　人随招走，剑随人动。

　　剑招在湘妃剑之下使出来，隐隐约约间泛着绿色光芒，好像这剑法就是特意为湘妃剑而创造的一样，天生一对。

　　张人韦本身有武功底子，练这剑谱倒也不困难，只不过总觉得缺少一点什么说不明道不出的神｜韵。

　　尽美。

　　未尽善。

　　“可惜，看不懂这些字，”张人韦练了一会儿，便停下来惋惜道，“也不知道这套剑法叫什么。”

　　他把剑横在面前，突然灵台一亮，道：“不若……”

　　“不若就叫湘妃剑吧，湘妃剑就得用香妃剑法。”

　　他又练了大约半个时辰，感觉有些累了，遂收剑回鞘，缓步走到溪水边。

　　清泉石上流。

　　他蹲了下来，弄点泉水解解渴。

　　泉水甘甜清爽，凉透心扉。

　　叮咚，一声泉水响起，便有无数溪水溅到张人韦身上。

　　张人韦回头看去，是那只猴子扔了一块石头击打水面。

　　猴子很调皮。

　　张人韦也不发怒，只是笑着，缓缓走到猴子身边。

　　“猴兄，你好啊……”

　　话音刚落，他的双手就向猴子的头顶拍去。

　　啪，猴子的头被他拍得缩了一下。

　　猴子被他这么一拍，双爪猛然推向他的胸前。

　　哗啦，张人韦被猴子推进了溪水里，好不狼狈。

　　“你……”他又好笑又好气。

　　猴子一招得手，远远的跑去，哪里还会让他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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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时光就这样过去。

　　夜晚，张人韦独自坐在山崖下。

　　他又打开那张布图来看，图上的招式还有几招他没练过，就是那几张美人睡图。

　　“这几张图虽然没有用剑，但既然和剑招在一起，或许就是剑法的一部分罢。”想着，他便依照图上的姿势，在原地睡了起来。

　　“这上面的人吐着白气，应该是呼吸法门。”他依着吸吸三口气，感觉很特别，好像胸口顺畅了许多。

　　“嗯，这呼吸法门还真特别。”

　　反正他也不懂，就胡乱试试，依图睡觉而已，不至于睡出人命来。

　　慢慢地，他竟然睡着了。

　　奇怪的是，他第二日醒来还是那个睡姿，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也没有因为姿势不变而带来什么麻木感。

　　一连几日，张人韦几乎把图上的剑招及睡觉法门都练了个遍，只是欠缺些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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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而久之，张人韦和山中的猴子相处得很融洽，彼此不再有敌对之意，经常在山中打闹，好像已成为彼此的玩伴。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

　　某一天，那只猴子又来找张人韦，好像是要带他到什么地方去。

　　张人韦好奇，跟在猴子后面，沿着溪水往下走，直到溪水消失的地方。

　　溪水汇集，形成一个深潭。

　　猴子指了指深潭。

　　张人韦皱眉猜测：“你是说下面有东西？”

　　猴子用力摇头，又指了指深潭。

　　“你是说叫我下去？”

　　猴子点头。

　　张人韦道：“猴大哥，这是个深潭，不知道有多深，下去不得，会出人命的。”

　　猴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看，然后又眨了眨眼，接着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推向那深潭之中，顿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