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的真实》羽沢离汐

5、厮杀·困兽·笼中之斗

　　林潇然愣了一下，匕首的寒光骤现，匕首间闪着决然的光。但是随即，他笑了。
　　四周的刀尖在不断地逼近，一寸一寸，无处可避，像丛生的灌木，滋生的恐惧。他能够感受到，银瞳想要活下来的决心，那么可怕。
　　只可惜，自己也有不能死的理由。林潇然猛地将短刀抽出，“铛”地一声挡开了银瞳的匕首，但是他想不到，银瞳本身就没有用力握着那把匕首，这一下的格挡，直接让银瞳的匕首脱手而出，飞落在刀片间，发出“叮铃当啷”的脆响。
　　周围寂静得可怕。银瞳咬着唇，一直咬出血。
　　“为什么不还手？”林潇然的声音突然变冷，冷到银瞳发抖。但是在说话的同时，林潇然的动作并没有停下，随后飞身一跃，推向此刻手无寸铁的银瞳。“明明给你机会杀死我，你为什么不……”林潇然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见了银瞳嘴角的笑。
　　银瞳稍稍向左挪了一下，随后伸手，紧紧地抱住扑过来的林潇然。冲击力使他向后退，一直退到那丛生的刀片没入他的后背。银瞳浑身颤抖了一下，却还在咬牙支撑不倒下。
　　银瞳觉得痛到动弹不得，但是他还是凑到林潇然的耳边，轻轻地说：“哥，这是最后一次了。能不能……就让我再任性这么一次……”
　　林潇然感受到耳畔灼热而急促的呼吸，怀中的躯体在微微地发抖。但是银瞳却很快地就将林潇然一把推开，随后自己缓慢地向前走，林潇然突然明白，银瞳的这个“最后一次”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放弃自己的生命，而是再也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银瞳没有去捡回匕首，而是掰下了自己身后染血的刀片，清脆的“咔哒”声，像斩断的羁绊。
　　“很好。”潇然一笑，旋风一般地袭向了银瞳，和之前的架势一样，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疑问与失望。
　　短兵相接。银瞳每一招都应对地很认真，凌厉的刀锋伤不到他分毫。此刻两个人不分伯仲，也不知道这样的僵局要多久才能够打破。然而林潇然却从银瞳的痛苦的眼神中明白，银瞳怕是要先败了。
　　因为与自己手握刀柄不同，银瞳是徒手握着刀刃的，况且本身就有旧伤，再加上之后的新伤，现在还能够和自己拼到不分上下简直是奇迹。这种不分上下的平局必然不会持续多久。
　　而这时，林潇然的心又迟疑了。真的要对银瞳下手？这种感觉，就仿佛他当初亲手斩杀家人一般。
　　仿佛有无形的藤蔓缠住了林潇然的手臂，使他不得动弹。最后动作彻底的停下，只能够在银瞳的刀锋之间躲闪。
　　“来啊！”银瞳突然嘶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迟疑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啊……”然而，在下一波攻势来临之前，更早来的，却是银瞳的眼泪。血和泪混成一片，不分彼此。
　　随后第二波攻势气势汹汹而来，潇然的肩膀被划伤，刀片挥舞间，带起一片血液。
　　但是银瞳被割得鲜血淋漓的手，早已握不住刀片，随后如之前的匕首一般，脱手而出。
　　他的面颊上已经藏不住痛苦，他用那只相对完好的手，紧紧地握住鲜血淋漓的手，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
　　“等等！”林潇然的瞳孔骤然一缩，再往后退，那又是一片刀片，之前的血珠，还分明地挂在那里。
　　他又如之前那样冲上去，一把抱住银瞳。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在保护银瞳。
　　银瞳无神地望着他，笑容惨然。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右手的破损，使他没有能力再去握住任何东西，哪怕是温暖，也会将他灼伤到痛苦。
　　这次赢的，是哥吧……银瞳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渐渐地消失，泪水使他的面颊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哥……你就杀了我吧。”银瞳轻笑，笑得令人心碎。既然林潇然已经赢了，他就没有资格让林潇然陪着自己一起死。
　　随后他渐渐地瘫软在林潇然的怀里，仿佛永远都不会醒来一样。
　　“呵呵，这么软的心，还真不适合做极限武器。”在某处观察这一切的那个人，“这么没用啊，这样就昏迷了。”
　　随后所有的刀片“刷”地一下全都缩回了墙壁，只有一把匕首和一段破碎的刀刃。
　　银瞳那极其强悍的体质使他的伤口在慢慢地恢复，潇然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随后发现那个人在一片昏暗模糊的光影中渐渐地闪现。
　　“潇然，他这么没有利用价值，如他所愿，杀了他吧。反正，这只是个失败品。”那个人面无表情地说道，随后又像说错了什么一样抽了口冷气，“哎呀，先别动手啊潇然，我刚刚说错了。”
　　“毁掉他的大脑，让另一个人来替代。”
　　那个人露出了嫌弃垃圾的表情。
　　这一句话，将林潇然心中一块黑色的玻璃彻底击碎，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人，那个人正在缓缓地走过来。
　　林潇然仿佛全世界毁掉一般跪在地上，瞳孔收缩颤抖。他不敢想象那个场面，如果银瞳的这具躯体失掉了他本身的灵魂而被另一个灵魂所代替的话……他甚至已经看见银瞳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场面。
　　“不要！”林潇然突然大吼一声，身体一转，原本那个人马上就要碰到银瞳身体的手僵在了原地。
　　“哎呀，小潇然，你这么在意他啊……那么，连他的身体都不要留了吧。反正啊，我们可不大缺这个‘绝对完美体质’哦。小潇然你可以胜任吧，你的体质呢，可是无限接近于“绝对完美”啊……既然你可以打败他，说明你更强啊。”那个人露出了笑容，随后说，“暗杀者的一切情感，羁绊，都是必须要斩断的啊。这可是暗杀法则第一条。”
　　“不要……我不要！让我出去！”林潇然突然咆哮道，他将银瞳抱得更紧，他在哭，入营以来，他第一次哭，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将他一切虚伪的冰冷冲垮。
　　“你可以出去，但是你手中的人，留下。”那个人的声音突然冰冷如刀，直捅进林潇然的心。
　　心如刀绞，真正的心如刀绞。
　　林潇然突然安静了下来，站起来，说道：“我现在以地球联盟雪山盟盟主的身份命令你，让我和银瞳出去。”
　　那人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后一摊手：“银瞳？查无此人。潇然，你唯一一次可以绝对命令我的机会，没有了呢。”
　　“潇然，你这么在意他，还真是一个不好的兆头呢。”
　　那个人的表情，在光影的映衬下，愈发的阴森恐怖。
　　“就让我，来亲手掐灭这个不好的萌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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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标准结局是不是……现在重新把自己之前的看一遍，发现全是ＢＵＧ……（现在自己写依旧全是ＢＵ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