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伶情眠》云居雁

7、第七章 敲响恶魔之钟

　　第七章敲响恶魔之钟

　　I
　　金色的强光从妹之山芊语体内迸发出来，随即染黄了周遭的粉樱，一名想要抱起芊语的忍者发出了尖利的惨叫。强光中似乎蕴藏着巨大的热能，让这名忍者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内由皮肤开始，接着到肌肉、骨骼，最后是内脏一层层地被腐蚀、被熔化，飞溅出的血液刹那间便化为了红色的蒸汽，融进金色的强光之中。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维克多用胳膊挡住刺眼的强光，狼狈的叫问到，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他，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超越常识的光景紧紧抓住了视线与思绪。
　　强光持续了十几秒后渐渐减弱，最后像件薄纱般裹住了趴在地上的妹之山芊语。突然，众人看见本该睡上一天一夜的芊语竟然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她金色长发下碧蓝的双眸闪现出妖艳的奇异紫光。
　　“快、快跑啊！”
　　不知是谁喊出这么一句。他的判断完全正确，此时的妹之山芊语虽漂亮脸蛋依旧，但上面却挂着恶魔般嗜血的微笑。在场的人们本能地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杀气和寒意。
　　“卑贱的人类，你们一定会为自己的无礼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少女的活力与灵气在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雪国女王般毫无生气的无机质的声音。竜堂续呆呆地注视着芊语，这个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新面孔着实让他大为震惊，然而，更可怕的是他竟对这种恐怖的冷漠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为什么？！
　　“啊、啊！怪、怪物！我要杀了你！！”
　　一名忍者咆哮着出短刀向芊语砍去,以失去理智的暴躁来演示自己内心再也无法承受的恐惧。然而，芊语只是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伸出洁白的玉指轻轻一弹，飞舞的粉樱仿佛有了生命力般顿时化作团团烈火瞬间将来袭者围得水泄不通。短刀掉落在地，溅起清脆的响声，如同葬礼上的鸣钟。
　　“救、救命啊——”
　　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众人，他们现在面对的已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的妹之山家千金，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旦明白了这个事实，本能的逃性立即支配了他们的行动。不知曾杀害过多少人的杀手们当下作鸟兽散，丢下主人狂叫着四散逃去。
　　“哼，没用的东西！”
　　恶魔轻哼一声，飞舞的樱花旋及像有了生命般包裹住逃命的忍者，火红的烈焰仿佛是自他们体内窜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惨叫着在火中渐渐熔化。
　　无视着此起彼落的惨叫声，妹之山芊语轻移莲步，穿过一个个火柱来到维克多面前，毫无怜悯地鄙视着近乎瘫痪在地小男孩。
　　“最后只剩下你了，你希望我用何种方式来惩罚你的无礼呢？”
　　维克多没有回话,只是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这个漂亮的恶魔。突然，他奋力甩出一支飞镖，同时转身逃走，速度之快让人难以置信。不料，芊语仅是闭上双眼，轻一偏头，飞镖立刻被炸得粉碎。望着维克多狼狈不堪的背影，芊语扯起一抹浸满危险的嘲讽的微笑。对着躺在脚边的长鞭命令道：“去吧，你的猎物就在眼前。”
　　话音未落，只见那黑色长蛇仿佛有了生命般咻地一声刺了出去，弹指之间便紧紧绞住了暗杀者小小的身体。
　　“我可没有宽大的心胸能原谅你们一而再在而三的无礼，所以，死吧！”
　　芊语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浮在半空中、维克多幼小的身体顿时成了烈火的食物，在火焰、电流以及毒针的三重攻击下，维克多为自己的无礼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如地狱光景般的惨剧在竜堂续眼前缓缓地拉下了帷幕。粉红色樱花伴着白色的骨灰四散飞舞，仿佛是想借此掩盖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看着眼前这片飘渺的景象，刚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恶梦，现在梦似乎是醒了，但梦中那令人悚然的感觉却依然缠绕在续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的续才以试探性的语调小心翼翼地呼出芊语的名字。
　　“芊语、芊……”
　　续的声音在芊语回过头的瞬间戛然而止，看着她碧蓝色双眸溢满了泪水，续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只因为他心中莫名的痛。
　　无视续的惊诧，芊语缓缓地向续走了过来。在凝视了他好一阵子后，忽然表情胚变，甩手就是一鞭。
　　“仲卿！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
　　续就地一滚，躲开了芊语的攻击，以冷峻的声音质问道：
　　“你不是妹之山芊语，你究竟是什么人？！”
　　“芊语——”
　　突然传来的急迫叫喊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续猛一抬头，看见妹之山舜和自家兄弟正往这边赶来。
　　“舜…舜……”
　　芊语回过头，看着来人茫然地呢喃道，突然身子一沉，整个人昏倒在地。
　　“芊语——”
　　看见疼爱的妹妹昏倒在地，舜不禁加快脚步奔了过来。抱起芊语后，立刻边呼唤她的名字边迅速检查她是否受了伤。
　　“续，你们没事吧？！”
　　紧跟着跑过来的竜堂始一脸焦急地问道。
　　“不、没事。”
　　话才出口，续就感到了不妥。刚刚才发生了那场噩梦，现在能说没事吗？
　　“没事就好。刚才在摩天轮上，余说看见这里发出了奇怪的光芒，我们担心你们出事，所以立即赶了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续实在不知该不该把刚才发生的恶梦告诉他们，可在妹之山舜强烈要求下，续也只有简明扼要地如实坦白。
　　“果然是这样！”
　　听完续的描述，舜皱起了眉头自语道。闻言，竜堂终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吗？”
　　“是的，六年前，芊语十岁时。”
　　“芊语姐姐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
　　余提出了最实际的问题，舜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不用了，可能过一会儿她就会醒了吧！”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琴音随风飘进了这片樱林，众人不约而同地寻声望去，一条木船正缓缓顺水驶来。
　　那是一条足有一张巴士那么大的樱木制的船，仿古风格的建造让它成为这樱树林中极为亮丽的一道风景。船缓缓靠到岸边，一座小巧精致的木桥从船上伸了过来，一个冷俊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舜少爷以及各位，请上船，夫人正在等你们。”
　　“千珠！”
　　没错，站在船边迎接他们的正是紫藤学园高中部学生会的“男装丽人”司徒千珠。从妹之山舜手中接过芊语后，焦急、心疼与不悦混在一起的表情从千珠俊美的脸上一闪而过，可惜只有竜堂续注意到这一点。
　　走进船舱，始开始忍不住四处打量。宽敞的舱内摆设简洁朴素却十分高雅，空气中飘散着一缕淡淡的暖香，让人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平和、安详的感觉。
　　“母亲，我回来了。”
　　妹之山舜的声音拉回了始的视线，在船舱三分之二处垂挂着一片珠帘，粒粒白色的珍珠仿佛是浪花溅出的泪珠般晶莹剔透。珠帘后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纯红色的和服，轻轻挽在脑后的金色长发上恰当地点缀着一支做工精细的发钗。在她面前摆放着一把古琴，刚才悠扬动人的琴声想必就是由这把古琴发出的吧，
　　听到妹之山舜极为恭谦有礼的报告声后，珠帘后的人也回话了，声音温和柔美就像那琴音一般。
　　“欢迎回来，芊语怎么样了？”
　　“目前还在昏睡中。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您就放心吧！”
　　“是吗？那就好。对了，舜，可以为我介绍一下你身边的朋友吗？”
　　在确定女儿没事之后，她立即把话题转移到了竜堂兄弟身上。
　　“好的。这位是鸟羽茉理小姐，这四位分别是竜堂始、竜堂续、竜堂终、竜堂余先生。”
　　经舜一点提，续才发现自己的宿敌雄大寺魁并没有在这儿。好象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见到他，他会去哪了呢？就在续一颗心全沉浸在对雄大寺魁的猜疑中时，珠帘后又传来了轻柔的声音，续忙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竜堂？那可以告诉我你们和竜堂司先生是什么关系吗？”
　　“他是我们的祖父。请问，您认识他吗？”
　　始小心地答道，他一直在怀疑这珠帘后的人是否就是他们要找的爱莲娜·D·L·罗严克拉姆夫人。
　　“呵呵，过了这么多年，始君还是这么彬彬有礼，一点变化也没有。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紫藤学园建校四周年的纪念舞会上，那时你只有十一岁，续君好象也才七岁，是吗？”
　　“啊！这么说您就是罗严克拉姆夫人了？”
　　“是的，不过我已经很久不用那个姓氏了。叫我爱莲娜就可以了。”
　　人影边说边站起了身，优雅地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根据始的推测，爱莲娜·D·L·罗严克拉姆夫人现在至少也该有四十岁了，可眼前这位女性怎么看也像是三十岁刚出头的样子，大理石般白皙的皮肤，贵族特点的容貌带着美丽而温雅的气质。净红色的和服搭配着木制的发钗完美地烘托出她高贵、优雅的气质。看到她，始的疑惑顿时又被挑了起来。
　　“多谢你们处处照顾小女，芊语给你们添麻烦了！”
　　爱莲娜夫人礼貌地向始行了个礼，始也立刻条件反射般礼貌地回答。
　　“不，您太客气了！”
　　“大概只有续哥一个人会这么觉得吧！”终在心里暗自嘀咕道。就个人而言，他是很喜欢妹之山家这两兄妹的——都是惟恐天下不乱、四处兴风作浪类型，正合他竜堂终的胃口。
　　就在三子竜堂终有感而发之机，大哥竜堂始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他很想向眼前这位女士询问祖父司和她秘密会谈的内容，可是，该如何启齿，现在问合理吗，要是现在不问、那以后还有机会吗？一连串的问题在始的脑海中盘旋让他难以选择。而爱莲娜夫人却仿佛猜透他的心思般意外地开口解难。
　　“始君现在一定很想知道你们的祖父究竟告诉了我多少事吧？”
　　“啊，那您愿意告诉我们吗？”
　　“呵呵，这可不是什么愿不愿意的事。这是我和司先生的约定，也是我的义务。不过，我想先了解一下，司先生究竟告诉了你们多少事，以及你们去年所遇到的全部事情。”
　　在爱莲娜夫人夫人的要求下，始略略整理了思路，然后在流水潺潺的伴奏中回忆完了过去一年中发生的仿佛梦境一般的真实故事。听完以后，爱莲娜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你们知道的已经比司先生告诉我的要多的多了，只是仍有部分迷团还未找到答案而已，是吗？”
　　“是的，您能为我们解答吗？”
　　爱莲娜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她先是笑着看了看窗外，然后，唐突地改变了话题。
　　“你们上次去参加紫藤学园祭的时候，应该有看到主殿周围那四座奇特的小轩室了吧？”
　　“是的，这和我们有关吗？”
　　“应该有关吧，我们先去那儿看看再说好吗？”
　　话音刚落，船就缓缓地停了下来。始扭头往镂空的木窗望去。天哪，CLAMP学园和紫藤学园之间竟有河流相通！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那条缀满紫色藤花的长廊附近了。
　　依照爱莲娜夫人的指示，司徒千珠已先行一步送芊语回CLAMP学园理事长宅休息，其余人则前往正在整修的紫之殿。
　　穿过漫长的走廊，一抹柔美的倩影早在河边恭候多时。逆着金黄色的阳光，妹之山舜首先看清站在河边的佳人正是紫藤学园高中部学生会会计羽燕维月。
　　“维月！”
　　舜大叫着跑了过去，迅速从裤包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礼盒递到维月手中。尾随而至的竜堂兄弟忽然发现，此时的羽燕维月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那种如春风般柔和的感觉在此刻却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平凡女孩对爱情的羞涩。
　　“维月，辛苦你了。待会儿一块用餐吧！”
　　“我很乐意。”
　　和未来的儿媳进行过礼貌的寒暄后，爱莲娜夫人带着竜堂四兄弟来到南边以红色为主的轩室前。
　　“续君，这是属于你的轩室，你可以去开开试试。”
　　依照指示，续走到木门前，凝望了贴在门上的封条好一阵子，伸手欲揭，不料，他的手竟穿门而过！
　　“这是怎么回事？！”
　　不止是续，其他兄弟和茉理也大为震惊，只有爱莲娜夫人露出了一副“果然没错”的表情。
　　“看来，这四座轩室果然是只存在于梦境之中的东西。”
　　“梦境？！”
　　“没错，当初设计紫藤学园的时候并没有设计这四座轩室。可是，在芊语四岁那年，有一天她却忽然问我，为什么要建造这座轩室，然后又贴上封条。我告诉她我们并没有建什么轩室啊，可芊语却吵着说她就是见到了。我很奇怪，就立刻赶到这儿，果真发现这里莫名其妙地多出了这四座轩室。后来我一直追问芊语，她是在什么时候见到这四座轩室的，芊语竟说是在梦中梦到的！”
　　“那么，突然多出这四座建筑，其他人不会觉得奇怪吗？”
　　“按理说当然会奇怪，但在这学园中似乎只有芊语、维月、千珠、舜以及我可以看到，其他人则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会这样？”
　　续不可思议地低喃道，维月见了，给了他一个由司徒千珠推理出的答案。
　　“我记得，司徒前辈曾说过，只有和会长心意相通的人才能看到，我们自然不用说，你们能看到或许是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东西吧！”
　　“属于我们的？！”
　　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却无法掌握，续俊美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自嘲的冷笑。
　　“对不起，爱莲娜夫人！那我们要怎样才能把门打开，一探究竟呢？”
　　此时的始，好奇心和终不相上下。
　　“这个嘛…或许你应该去问芊语！”
　　“她知道吗？”
　　“不，至少现在她还不知道，但，将来会不会知道就难说了。”
　　看着爱莲娜夫人畜无伤的笑容，竜堂续深深感到，这母女两的脾气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说话都那么爱吊人胃口。

　　Ⅱ
　　当爱莲娜夫人一行人回到CLAMP学园理事长宅时，黑色的幕布已经悄悄罩上了天空。宽敞的餐厅中央摆放着细长的餐桌，桌上香气四溢的美食让本已黯淡无光的竜堂终再度扬起希望的风帆。
　　这时，司徒千珠从二楼走了下来，恭敬地朝着爱莲娜夫人行了个礼。
　　“芊语怎么样了？”
　　“仍在昏睡中，还没醒来。”
　　“是吗？那我们先用餐吧，等她醒了以后再让厨师为她另行准备好了！”
　　爱莲娜夫人微微叹了口气，美丽的脸上浮起一丝忧虑。看到这一切的竜堂余再次展示了他对人的体贴。
　　“还是大家一起吃比较快乐，要不我们一起去叫醒芊语姐姐吧！”
　　“谢谢你，余。可是，芊语是否回醒来我也拿不准啊！还是我们先用餐吧！”
　　爱莲娜夫人慈爱地摸了摸余的小脑袋，突然，终想到什么般叫了起来。
　　“我有办法让芊语立刻醒来！”
　　“真的？！”
　　羽燕维月惊讶地叫喊出声，而其他人则是不约而同地对终投来怀疑的目光。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终得意地扫了众人一眼，清了清嗓，作出一副大侦探要揭开谜底的跩样，摸着下巴胸有成竹地开始了他的说明。
　　“自古以来呢，所有沉睡的公主，例如白雪公主、睡美人都是由王子的吻唤醒的，所以说呢，只要让续哥吻芊语一下不就万事OK了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锦囊妙计呢！你都几岁了，还沉迷于那些不切实际的童话故事，你丢不丢脸啊，终！”
　　竜堂续一脸嘲讽样地骂道，可不料，经过十几秒惊讶的沉默后，其他人包括“顽固保守”的大哥竜堂始在内皆鼓掌欢迎表示赞同。
　　“没想到终还会想出这么充满建设性的意见呢，真让人意外！” 竜堂始赞许道。
　　“我觉得终的提议有试一试的必要！”鸟羽茉理认真道。
　　“好浪漫呢！”竜堂余笑道。
　　“可是，会长会不会因此而生气啊？”羽燕维月担心道。
　　“放心啦！说不定她还求之不得呢！”妹之山舜戏谑道。
　　“那就拜托你了，续君！”爱莲娜夫人微微鞠躬表态道。司徒千珠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和众人一样挂着一张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续顿时感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如此孤立。成为众人起哄打趣的玩具。
　　在一干好事者的簇拥下，竜堂续百般无奈地被强行推进了妹之山芊语的卧房。
　　宽敞而典雅的房间西北角摆放着一张蕾丝睡床，妹之山芊语正静静地睡在淡蓝色的床垫上，这样看上去还真像是在等待王子的公主般。
　　“快去吧，续！解救中了魔法的公主是王子无可推卸的任务哦！”
　　边说茉理边用手肘推了推续。
　　“我可不是什么白马王子！再说，难道你们还真的相信终的无稽之谈吗？”
　　“才不是什么无稽之谈呢！”
　　终两手抱在脑后，躲在最后小声地反驳续的批评。
　　“唉，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我的教育还真是失败啊！”
　　“大哥，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好啦，别犹犹豫豫的了，快去吧！”
　　茉理边说边用力在续身后推了一下，这本是想作为鼓励的动作却在此时发挥了不可思议的作用。茉理的用力一推，加上地板老兄出人意料的不谋而合——突然超常发挥自己的滑劲，让竜堂续脚下一滑，向前一倾，连丝毫的反抗都来不及，便乖乖履行了身为王子的义务。
　　顿时，一群始作俑者开始爆发出阵阵起哄喧闹声，续抬起头，瞪着他们，一脸的愤怒却无从发泄。
　　“续，真抱歉！我没想到你会滑一交！”
　　茉理虽然一脸赔笑地向续道歉道，可是，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内疚的感觉。
　　“当王子的感觉不错吧？”
　　终堆满了一脸的幸灾乐祸揶揄道，一直以来都只有续嘲笑他的份，而现在，他这个受尽欺负的竜堂终可是不折不扣地在看那个“冷血”二哥的笑话哦！终的心情从没像现在这样畅快过，仿佛受了千百年的压迫终于在此刻被推翻了，用他的话来说还真是“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啊！
　　“续，你赚到了吔，这可是我妹妹的初吻哦！”
　　舜走过来拍了拍续的肩膀，施恩似的说道。
　　“不过，没用相机拍下来真是有点可惜啊！”
　　羽燕维月轻拍着脸颊，惋惜地说道。余笑着拉了拉维月的袖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安慰道：
　　“维月姐姐，别担心，我想下次还会有机会的，到时候我们再补拍回来！”
　　忽然，守在床边的司徒千珠发现床上睡美人的双眼微微颤了颤，这正是即将醒来的前兆。千珠立刻紧张地一把握住芊语的手。
　　“芊语，你醒了吗？！”
　　千珠的叫喊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妹之山芊语在进行了一场和睡魔的较量后，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惊奇地看着眼前六张不同的面孔。
　　“你、你们……”
　　一时间，她还无法适应。
　　“看吧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就说芊语会醒来了啦，你们还不信！怎样，续哥，佩服我吧？！”
　　“那是巧合！”
　　续红着脸骂道。他怎么这么倒霉啊，不仅莫名其妙地被夺去了珍贵的初吻，还落了个被三弟耍大牌的悲惨下场！唉，自从遇到妹之山芊语以来，他就霉运不断，看样子有必要尽快和她划清界线了！
　　作为使睡美人苏醒的大功臣竜堂终受到了盛情的款待。面对眼前不计其数的美味佳肴，终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吃撑了的滋味，再加上自己不用出一分钱，更是给这种好吃又痛快的滋味添上了二十万分的喜悦。其实，不止是终一个人，其他人也吃得十分开心，可是还是有两个人例外。
　　从开始用餐的那一刻起，妹之山芊语就一改往常的聒噪，变得沉默无语，而坐在她对面的竜堂续也是一个样，两人都埋头和餐盘里的食物战斗，即使偶尔四目相撞，也会立刻转移视线。直到竜堂兄弟离开，这对王子和公主也未曾说过一句话。
　　回家的路上，续一直都沉默不语地走在最后，走在前面的四人在偷偷回头望了他一眼之后，便开始了窃窃私语的讨论。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续哥哥一直都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余，你就别瞎操心了！我敢说续哥他一定是在回味刚才美妙的感觉！”
　　“终，我觉得你好象越来越放肆了。你确定回到家后，续不会把你给废了吗？”
　　“别、别开玩笑了！”
　　跩了一天的终终于在此时此刻露出了胆怯状。
　　“哟，现在才知道害怕呀？！已经晚啰！”
　　始斜着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嘲弄着三弟，茉理强压住大笑的冲动，拍着胸脯向惊慌不定的终保证道：
　　“始，你就别再吓唬终了！放心吧，终，今晚我就住你们家，充当你的保护神！”
　　“哇！茉理姐姐，你真是我的太阳！一切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
　　“茉理，你太宠他了！”
　　“没关系的啦，始！你就别再担心了！”
　　“就是就是，始哥太过分了，不是向着续哥就是护着余，都不关心我！”
　　“我不关心你？！那好吧，下个月开始，你的零用钱就靠自己的力量去赚取吧！”
　　“哇~~~大哥横暴！”
　　“呵呵呵呵！”
　　不知怎么的，话题的主角竟变成了终，续抬眼望了望前方笑地好不开心的四人，在晚风中拢了拢额前的留海，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这种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