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渤海之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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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到底有多可怕，如钰回想起那部电影，电影结束前那个四分的画面，其中一个是主角用母亲的脐带缠绕在自己脖子上，从源头处结束了这一切。
应该是有好结局的吧，如钰默默对自己道，就像电影里那样，也不是全然的悲剧，总也有希望。
就这么两句话，翻来覆去的想，覆去翻来的念叨，在睡觉前还满脸笃定的，一觉醒来，得来个大杨氏被寻回的消息。
丁香道：“男君派人将大杨氏送回杨府，之后杨府派人到男君府上答谢，男君没见。“
如钰扶额：“这么直接的吗？”
虽说现下这情况，不说杨家之前的态度，江樾都不可能再娶大杨氏，但这么直接这么了当地与人划清界限，不是说不对，但听起来于他的名声总不大好。
之前，是江樾他自己仗势欺人，见美起意，要娶人家的，如今人家美人被人掳走过，声名有碍了，就直接上门说拜拜，这和直接把渣男两个字刻在自己脑门子上有什么区别。
不过如钰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江樾的性子，直截了当，杀伐决断，刚愎自用再来点目中无人。
中二期的男人简直让人头痛。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丁香这个身边人是再清楚不过了，见如钰这副神情，还当她不高兴，奇道：“你这是什么想头，莫不是不愿这婚事作罢？”
如钰用你是白痴哦的眼神瞟了她一眼，丁香赶紧回了一眼别装了。
两人一道用了朝食，刘夫人派人来请，如钰进了刘夫人房里便看到一副半人高，三人宽的绣架摆在她的面前，如钰对着刘夫人见过礼后一脸莫名，刘夫人笑道：“玉丫头，你与男君的事我已知晓，不日我便会收你为义女，让你入我高氏宗谱，说来我没有女儿，自己也是个爱舞蹈弄棍的性子，做不来这些精细的陪嫁活，便想着请两个线媪，教你绣嫁。”
如钰没绷住表情，眼珠子瞪了出来。
刘夫人一点没怪罪，笑呵呵道：“瞧瞧，还害羞了。”
那两个被请来的线媪，也陪笑着，打趣如钰。
于是如钰被拘在刘夫人房里整整一个上午，整线盘线，累得手都快抬不起来，本想着午膳时候能回去，没想到刘夫人这学校不光免费上课还管饭，如钰酸软的手差点连筷子都没夹起来，一顿饭吃得泪流满面。
午膳之后，刘夫人慈爱地吩咐如钰可以回房歇息，如钰感恩戴德，立刻起身就要健步如飞，刘夫人又道下午派人将绣架搬过去，线媪也派过去，省得如钰两头奔劳。
如钰欲哭无泪地回去午觉了。
身边人道：“夫人何必如此，这些事交给下人来办也使得，瞧着玉小娘子，也不是爱侍弄这些的性子。”
刘夫人却又高兴又有些忧心地道：“你不懂，如今这人得男君看重，又要入我宗谱，自然是好事。但既与我家有了牵连，便绝不能再出事。旁的我也不好管，寻个由头把人拘在房里才能放心。”
杨义在内堂中不断踱步，面色铁青，小杨氏在大杨氏那里得了闭门羹，到杨义这里来，见杨义如此，心中不忍，上前欲劝：“父亲......”
杨义一摆手：“不必多言了。你姊姊的事既已如此，就只能远远送走，那里有为父的旧识，必会好好照顾你姊姊。”
小杨氏叹气：“真要如此吗？渤海之滨苦寒之地，海风腥潮，天时不耐，姊姊受得住吗？”
杨义先是不忍，后又大怒：“若不是弃了家族声名，与他人私奔，何至于此，若再留她在庐江，我杨氏累世清名，要是不要？”
小杨氏默了，忽道：“男君那里......”
杨义“哼”道：“江樾？我一早派去传话的人连面都没有见着，当初求娶之时是如何作态，如今见事态不好就态度斗转，果然是个无情反复的小人。”
小杨氏知高瑾和江樾乃是至交，父亲正在气头上，也没法再说什么，两人怀着心事，至此之后竟再无他话，小杨氏想着再去看看大杨氏，便与杨义告退。
赶到大杨氏住处时，屋子里有哭声传来。
“我的松儿啊，你到底在哪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为娘的和你一道去了呀......”
大杨氏被哭得厌烦：“阿姆你收声，哭得我头都痛了。”
大杨氏虽境遇至此，但多年来树立的威信还在，常氏被这一斥就不敢再哭出声了，只压抑的哭着，呜呜咽咽让人听得更加难受。
大杨氏不耐：“要哭就出屋子再哭。”
小杨氏惊了，她自来慈爱和善的姊姊从来不曾这样同她说话。
常氏扑到大杨氏脚边：“女君，你不能不管松儿啊，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身上没有钱财，又下落不明，这世道这样乱，他一个人在外边，可怎么好？”
大杨氏闭上眼睛，似是痛苦又似是后悔：“如今我才知，于这乱世，拳脚武力才是第一，当日我与你儿被贼人所掳，你儿莫说替我挡下，便连大声说话也不敢，实在，实在是......”
常氏不服，辩道：“这怎么能怪松儿呢，他没有半点拳脚工夫，上去了也是送命，又何，又何苦......”
余下的话堵绝在大杨氏冰冷的眼神中。
小杨氏不忍再听下去，欲要敲门进去，常氏抽泣着又道：“女君如今也该像个法子，渤海之滨岂是能去的，风吹日晒，女君的身子也受不住啊，该是想想怎么劝郡公转了心意才是。”
常氏冷静下来，这才说了一句实在话，如今只能求着大杨氏，只有她在庐江，才有可能派人寻回她的松儿。
大杨氏脸色一片晦暗：“父亲怪我累了家族声誉，怎会轻易转了主意？”
常氏也觉无法，又道：“郡公那处不行，不如到男君那里......”
大杨氏：“你要我去求江樾......”
“女君你想，男君慕你多时，一度议亲，如今不愿再提，估量着也多是面子上过不去，你与松儿的事传将出去，令他江东之主的威严成了满郡的笑柄。”
常氏越说，大杨氏眉头皱得越深。
“但若女君能稍稍放下身段，与他稍假词色，以女君的人才品貌，江樾安能不动心，到时前来求娶，前情并清，渤海之滨自也不必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渤海之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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