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奶喵（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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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如钰倒渐渐冷静下来，拿出当日深陷海盗窟时那种临危不乱的气势来，将这些时日，与江樾有过的接触一一回忆，加上原著的描述，如钰心中定了七八分，眼珠一转，忽而笑道：“这是喝了多少，脸都红了，也不怕明日起来头疼。”
江樾本专心把玩着那把头发的手一顿，眼神转来，果已有两分茫然了，如钰笑容再加一分，与平日的样子大有不同，若是江樾此时清醒，便能看出她此刻展出的笑意一分也未到眼中，如钰道：“头发有甚好把玩的，您先放手，我给您讲个笑话听听可好？”
江樾也不知该是好还是不好，心里有两个念头，这个婢女古灵精怪的，自她口中从来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一边又想，隔得这般近，由她在耳边吐气如兰，一把软软的嗓音絮絮地说着话，听来应也没什么不好，便点了点头。
如钰的头本是虚靠他肩胛的，此刻擦着脖子贴上去，到了耳根处，江樾只觉腹中一股热意难以排解，偏偏怀中女子不知怕不知躲，也不再尝试挣扎，他的手掌一时竟不知该提还是该放。
如钰见他一张脸涨红了两分，神色未变，仿佛手上失了主意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不由一声轻笑，看来她是猜对了，樾三秒，樾大爷，应当还是个雏儿。
虽然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凭借着前世发达的网络信息，在那什么方面已经达到了明明什么都没经历过，但聊起来却一副什么都懂的等级的小污婆如钰，自然比雏儿樾三秒要强上不少，如钰把心一横，心道不成功便成仁，若是此举失败，真被上了，凭着三秒君的颜值和身材，她不算亏了也就是了。
于是她头脸一仰，凑近他耳垂那处，先是一舔，感受到他身子猛然一震，复又一咬，上下齿嗫狠磨了耳垂的那块软肉一下，江樾下意识地拿手去护，如钰看准时机，将人狠狠往榻上一推，飞跑下榻，连一只鞋儿掉下了也顾不上去拾，蒙头只往外跑。
人都跑了，江樾护着耳朵的手摸着被咬出的伴着一点湿意的齿印，这才轻嘶了一声，酒意清醒过半，腹下的热意不但不散，反倒愈演愈烈地升腾起来。
江樾狠一磨牙，下榻就要出门去追，看管门房的老仆匆匆赶来，在门外急道：“男君，衙署派人来报，治县告急，请男君速往。”
如钰散着头发披散的头发兜着头脸也不去管，趿拉着一只鞋子刚跑出院门，就看见看门的老仆以一种与他年纪不匹配的矫健，冲进西院。在院墙外听过所报的消息，如钰笃定江樾一定会以正事为重，暂时没工夫来找自己麻烦，也不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了，她寻了一个最近的太平缸，躲在后面。
果然，片刻后老仆提着灯，引着江樾向外走去，跨出西门后江樾脚步一顿，往不远处的太平缸投去一瞥，老仆不解，提着灯往那处走两步，灯笼散出的光亮一照，隐隐能看见身矮肚宽的水缸后飘出的几缕发丝。
人老了便易多思，老仆一惊，一出夜宅女鬼的话本就在脑中出现，不由后退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樾手往他肩上一按，略作安慰：“不必惊慌，不过是一只夜猫子罢了，无人看着，爪子就不免就长得长了些。”
说罢快步离去，老仆不解跟上，蹲在水缸后面的如钰则听出了半头的冷汗，忽听喵呜一声，一条柔软的活物打在她的脚面，如钰更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是一只花斑小猫，看个头应是刚断奶不久，样子像极了方才跳上正屋窗台吓得她摔倒的那只。
如钰将它捉住一把抱起，小奶喵挥舞着爪子，喵喵直叫，如钰一指头点在它鼻子上：“小坏蛋，我可被你害惨了，这会还来吓我。”说着也不管猫儿愿不愿意，一把搂在怀里，边道：“大胆奶喵，犯此大罪，就判你暂时待在我身边吃鱼尾巴吧。”
花斑小猫又喵了一声，一尾巴甩在如钰手上。
有萌宠吸也不代表眼前的困境就不用解决了，夜深了如钰也不想去打扰别人，便回了西院角屋，忐忑地过了一夜，次日早晨，她匆匆梳洗了头脸，便去寻了福伯，头一句就是：“福伯快快救我，婢子手粗脚笨的惹了男君不快，恐他怪罪。求福伯通融，将我调到东院，和丁香她们一道罢。”
卓媪昨晚那一去不回来的架势，略一细想就能发现的浮夸拙劣的演技，如钰除非是个傻子，才能不怀疑，因而也不去找她，直接求到了福伯那里，却不知这位才是始作俑者，还傻傻地求他帮忙。
福伯一双老鼠眼睛一眯，道：“这是怎的了，怎好端端的就得罪男君了？”
怎么得罪的，我把人咬了呗，说出来怕吓着您老。如钰面犯难色，一时说不出个四五六来，福伯见状，眼睛眯得更小，都快成一条缝了：“丫头你莫着急，男君的性子是再好不过的了，不会因为丁点小人和我们做下人的为难的，你把这个心呀放得宽宽的，且先回屋歇着。“
“可是......”
“那这样罢，等男君回府了，你先别进屋，我帮你去探探口风，真有什么，我老头子必然帮你描补着，这总归行了罢。”
“不是，我......”
“唉，那个谁呀，两担瓦放柴房去，你往库房凑的什么热闹？还有你，高府送来的河鲜赶紧往厨里送，愣住那处做什么，这鱼啊虾啊的死了你是给男君吃，还是你自个吃？”
莫名其妙被训的两名粗使杂役，心里嘀咕着糟老头子，脚下生风，动作愈发快了。福伯背着手指点着，一副忙碌得紧实在抽不开身的样子，如钰见实在插不进去口，一时无法，只能先回去了。
如钰回屋后第一件事是给猫儿洗澡，没人养的猫儿在外边野惯了，要养起来，就得把它身上的尘埃泥土以及皮肤里可能有的病菌蚤虫，彻底清理一遍。
今日日头又好，如钰便在院中打水，接着日头的暖意把猫儿放进了盛满水的盆里。猫儿一沾水，就喵呜嚎叫，死蹄扑腾着，爪子在盆壁上抓来挠去，一副下一刻就要被扒皮抽筋的凄惨模样。
如钰控着她脖上的油皮，拿了巾子给她搓完，被溅了半头半身的水，期间碰上丁香来找她说话，见她这样，忙道：“你别光顾着收拾它，也得顾顾自己，身上湿-了就快去换衣，免得着了风再受凉，这不春不夏的时节，病了可不是好经受的。”
如钰一听这念叨就浑身舒泰，是是地应着，把用干巾裹好的猫儿往丁香怀里一放，便回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在收拾湿掉的脏衣时，她往脏衣盆中放的手猛然一顿，小丁香方才说得是什么来着？
再出去是，猫儿一身的蓬松的毛毛已经阳光晒得干了大半，也不再惊慌嚎叫了，窝在丁香的膝上，低头舔着颈下。
丁香不知如钰昨夜在东院和江樾发生了何事，对事情观感的进度条还停留在那日东院如钰逗江棱玩笑那时：“那日我本想劝你当心来着，一时没寻着机会，你那日说的话全被男君在外头听着了，男君面色那般差，我就担心会降罪于你，好在无事，你呀，还当是在外头开食肆呢，说话也没个遮拦，真是......”
如钰面上呵呵笑着，心里颇为心虚，心道我将你家男君的耳朵咬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就不讲出来刺激你的神经了。
两人吸了会猫，聊了会天，丁香还要回东院做事就先回去了。猫儿被如钰放下，在她脚边欢快地蹿腾，如钰走到天井的井栏旁，头探进去，看着井水中自己面庞的倒影，愣愣地出了会神。
江樾从衙署回来是，天色将将转暗，他照常往东院看过江棱，而后回往自己住处，踏进西院时步子一顿，往北侧的角房投去一瞥，又迅速地收回目光进了正屋。
回屋后壶凉茶冷，江樾喊了两声来人，福伯挂着笑走了进来，江樾有些错愕，道：“玉娘呢，让她来，我要吃她做的山药枣仁糕。”
福伯一听这点心就心里叫苦，面色作难地道：“这点心不难，男君想吃，让厨娘去做就是了。玉娘子她......病了。”
“病了？”
“正是呢，也不知是不是晌午时给猫儿洗澡时沾了水，受了凉，这会人烧得厉害，我已派人往高府去说了，刘夫人派人回说，明日就将她接回。”
江樾一皱眉：“她人现在何处？”
“怕过了病气给您，已挪到中庭后的花房里头，由卓媪照看着。”
话音刚落，福伯就感觉一阵风往身前刮了过去。
泡了小半个时辰的冷水澡，又坐在风口作了半天的死，好容易头重脚轻地真烧了起来，如钰纵然是烧得满脸通红的躺在床上，心里也是十分放心的，总算有个正当理由可以出府了，等刘夫人将她接回去，她就不信樾三秒能舍下这个脸，兴势冲冲地冲到高府去为难一个生了病的婢女。
卓媪捧了一碗药过来喂她，如钰怕药效太好，万一明日就退烧了，高府来了人也是白打了，便躲开了，卓媪以为她还在生气，拿话不断地哄着她，语意轻柔，和如钰今生死去的母亲，在小时候哄她吃药的神态十分相似，弄得如钰纵是有气，也不好再对着她发了，只耍赖道：“这药太苦了些，先放放，我一会再喝。”
卓媪听了便拿梅子哄她，道药都是这般，凉了苦腥味只会更重，两人正缠磨着，忽而房门被人从外猛地一推，冷风灌进来，惹得如钰又咳嗽两声。
如钰手指揩着因咳嗽眼角渗出的泪意，转头正待看清是何人，便被人用被子一卷，打横抱了起来。
卓媪一惊，拦道：“玉娘子病得正厉害，男君您这是做什么？”
江樾一语不发，抱着人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奶喵（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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