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这才是更新（1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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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何出此言？”张煜待周尤走后，立刻命人唤谋士许善前来相商，本以为许善纵不完全赞同，也不会十分阻拦，万不料其反应如此强烈，张煜不豫，问其缘由。
“君侯曾言，江樾其人，势如猛虎，不可小觑，绝不可容其有自息之间，江棱在幽州一日，江樾便仰承君侯鼻息一日，此为猛虎之掣肘，绝不可放。”
“少时，长兄欺他，以狗尿泼其面，他也不敢出言，什么猛虎，不过一个惜命小人，惶惶如丧家之犬，父侯英雄一世，不想也有错眼的时候。”
“公子言之差矣！”许善膝行两寸，急道，“夫能忍人所不能忍者，皆非池中殃鱼。那时江樾父母俱亡，手下一点残兵少将，为逃脱江幸追杀附我幽州，为护幼弟，丰羽翼，甘为折辱而不抗，非其不敢实不能也，公子莫是忘了下邳林融的下场，阵前叫骂之语，便致其尸首五裂，曝尸荒野，便知君侯所言，实在理也。”
张煜冷哼一声，嗤道：“就是市井屠夫，一朝得势，也须耀武扬威，发作一番以泄昔日郁愤，何况是他？世人皆道，江樾以数百之兵，取江东四郡，是少年英雄，有其父铿公之遗风，这话只能哄哄小儿，谁人不知江东所踞的不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杂碎罢了，总被他占上一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今其西有淮南李表窥视，南有山单月残族逃于尤川，伺机复仇，江樾不足为虑，江幸才是父侯的心头大患，若我为父侯迎回少帝，取得传国玉玺，我军军心必然为之一振，父侯也可名正言顺，行天子之师伐幸贼之不臣，与此相比，区区江棱，不过一尾小鱼，放之逃于指缝，不过抬手之间。”
“公子！”
“先生不用再言，此事已定，父侯来信，前军粮草稍急，还请先生操劳一二。”
许善不敢置信，良久方拱手退离。临出屋时，许善心神不定，还被门槛绊了一脚，险些扑于地面，身后传来来自张煜的的“先生留心”的关心之语，许善恍若未闻，蒙头朝前走去。
张岱生有八子，四子早丧，两子年幼，仅有熳煜两人年正当其时，自军谋两处相辅张岱，两人一嫡一庶，明合暗争，早已是众所皆知，张岱自两年前夏姬被掳，大病一场，身体大不如前，谋士家臣都早早站队，备辅明日主君，许善人称智谋无双，亦不免俗，认为张煜虽为庶子，气量宽度，为人虽不见能力十分突出，但知人善任，礼贤下士，就是对落难归附屈事幽州的江樾，也不似其兄那般肆意折辱，反，少时也曾为其解过几次危难，许善本以为张煜与张熳不同，有识人之能，却不想一方玉玺引出实言，实在令他大失所望。
许善第一次，怀疑自己亲择的明日之主，是否合适。
“你们要做什么？”被架起手臂的如钰惊惶地大喊，但无人应答，她被驾着拖行，膝稍高于地面，两只脚一只丢了鞋子，一只半趿着白色的长袜，形容十分狼狈。
如钰被拖出西院的小厨，赵媪看见这一幕，停下手中的笤帚，也是惊住了，如钰不敢出声，用口型对她道：“找人救我。”
赵媪慌了手脚，不假思索，放下笤帚便要往主院方向奔去，被这行闯入小厨不发一言架了如钰就走的人拦下，一人抽刀架在赵媪的肩上，赵媪连呼饶命，跪地不敢再动。
如钰无法，与架他的人说起了好话：“几位军爷，婢自己能走。”
“能否让婢自己走着？”
然而不论她说什么，这几人都和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就这样架着如钰一路拖到了前院西厢房前。
如钰大约有猜到，是张熳那个躺了足足两天的二世祖，终于醒转过来，她本天真的以为，虽说他这场急病有一半是因为她做的甲鱼汤，但怎么说也因为她提的蕹菜汁解法令他减了不少痛苦，怎么着也该是非相抵了，不想这个二世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麻烦。
到了房门之前，架着她胳膊的人终于把她放下，如钰还没来得及喘上口气，就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如钰忍下心中的问候语，踉跄着迈进了门槛，进门是西厢的堂屋，张熳于高座上跽坐，面前高案上一盘炙烤好的整只的羊腿，正被他手上的匕首，切成薄薄的肉片，如钰见此情形，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羡慕想吃，而是同情，张熳急病初愈，不知好好养着肠胃，还如此毫无顾忌饥肉吃荤，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张熳等如钰行了稽首大礼，又送了两片肉片入口，道：“你不要怕，今次让你来，也无大事，本公子知道那日是尔仆婢进言解法，才解我痛楚，想你整日居于宫宅内苑，也看不着什么新鲜玩意儿，今日便让你看场大戏，权作是谢礼了。”
话毕也不要如钰谢恩或者推礼，与门口兵士一示意，便有人牵了一头白色毛发的獒犬进来，此犬与晚宴那日的黑色毛发的獒犬个头相近，性子却大不一样，它自被牵来便一声未吠，连獒犬惯有的喉中“呼噜”之声也未发出，只在经过如钰身边时，抬头对她龇了龇牙齿，如钰身子立刻一僵，动也不敢动了。
张熳用刀剔下一整根羊骨，丢向白毛獒犬的面前一丈之地，獒犬猛然前扑，一根不细的羊骨瞬间被它嚼碎成块，吞咽下了肚腹。
张熳赞一声“好如风”，又有一名兵士从门外拖来一人，掼在离如钰不远的地上，那人衣衫破烂，头发糟乱，背腿之上血痕无数，如钰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那人奄奄一息，抬起一只流满了血污的手伸向张熳，勉力道：“公子......公子饶命......”
如钰这才认出，他是跟张熳身边，晚宴那日不愿喂满身屎尿的张熳喝蕹菜汁水的长随，不等细想，张熳已切下一大块羊腿的瘦肉，丢在此人头颈之处，白毛獒犬一下上扑，利齿入肉，一口下去血喷如柱，令此人头身几乎分离。
之后的情形因为如钰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也就不得而知了，只从不断传来的牙齿撕咬皮肉分离之声中略可窥听一二，张熳一时哈哈大笑，匕首敲击在陶盘之侧，硁硁作响，一时又啧啧叹息。
“可惜了，怎么就丢到了那。”
“如风啊，你怎么一下就断了他的脖子，公子我闷着，想听听声都听不着？”
“好如风，与这些臭肉折腾些什么，公子告诉你，男子腹下三寸的那活儿才是好东西，撕开了给我咬。”
“够了！”如钰实在是听不下去，睁眼道：“这戏精彩，婢子着实是领教了，既然公子说要谢婢，那么婢就斗胆提个请求，不如请您饶婢身旁之人一个全尸，婢感激不尽。”
张熳阴笑着一挥手，上来两人已经只剩半副的长随尸首给托了下去，白毛獒犬舔着牙齿意犹未尽，张熳吃饱了羊肉也打了个膈，取了签子剔牙，边道：“好如风，今日该赏你。”
屋中又被牵来一头个头略小一些的棕色獒犬，如钰猜是母犬，果然牵犬之人一声令下，拍手引导，两头獒犬相对着撕咬一番，棕犬很快落与下风，白色獒犬一个翻身覆其背上，咬着棕犬的脖颈耸-动起来。
如钰已经出离愤怒无言以对，愤怒与厌恶战胜了恐惧，她直视张熳道：“公子到底意欲何为，不如明说，婢子胆子小，经不得这般。”
“那也简单，说出小少帝和白太后的下落，你便可以走了。”
“非是婢子不肯相告，实是不知。”
这并非是她说在瞎话，张熳来前一日，高瑾便派人清空了西小院，那对母子现今何在她也正想知道呢，又哪来的讯息可以告诉张熳，也不知这二世祖是从何处探听知了她是跟在白太后身边的婢女，演了这一出来逼问于她。
“本公子的耐性一向不好，劝你可不要好言不听听恶语。”
如钰略一思量，三指并起，竖于太阳穴侧，扬声道：“婢子玉如，对天起誓：实在不知帝后母子二人的下落，若是明知而不诉于熳公子，便让玉如尸首异处，不得好死。”
此誓一出，张熳沉沉地盯着如钰。
如钰起誓的手一直未放，与张熳对视，眼看他放下匕首，似要就此放过自己了，忽见他一笑：“好个刁滑婢女，险些要被你诓了，来人！”
如钰再顾不得什么，起身想跑，被冲进来的两名兵士捉住，按着她脸在地，方才训导两犬的人将两犬强行分开，拉着还未尽兴的白毛獒犬一步步靠近如钰，如钰拼命挣扎，但无异于蚍蜉撼树。
张熳幽幽道：“如此丑婢，我亲自来不免坏了胃口，只好委屈如风了。来啊，给我扒了她的衣裳，让如风品鉴品鉴。”
两手伸向如钰衣领之际，一人高声道：“公子不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这才是更新（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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