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谢绝改造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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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宿宿宿主？？？！！！”
云为画识海中，系统震惊到卡壳，发出结结巴巴的惊叫。
妈耶，这可是尸傀，是原作第一个故事剧情里，主角对上的第一个小boss，虽然最后是被正派配角叶如歌解决的。
系统几乎要怀疑，是不是云为画听了自己的剧透，又琢磨出什么不得了的念头。
比如大boss收小boss为徒，然后全世界反派联合起来？
画面简直太美，光是想象一下，就让改过系统纠结得恨不得当场宕机。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云为画看不见，系统却清清楚楚看见在民居上空盘旋的龙神虚影，以及房间里飘浮在尸傀前的龙目。
最醒目的是，那个和尸傀重叠在一起，若隐若现的小一些的黑龙的影子。
毫无疑问剧情又发生了变化，主角的魂念跑进了尸傀里。
尸傀=郁寒声=主角，云为画收尸傀为徒=收郁寒声为徒=回归原著路线，剧情走上正轨。
系统恍然大悟，事情绕了一个大圈，果然还是逃脱不了主角光环和剧情的收束。
系统很快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试探问：“宿、宿主，这个尸傀真的是炮灰小boss，不是你在找的主角的机缘哦？”
“……你以为我想养他，是把他当成那小子的机缘，所以想夺到手？”
云为画笑起来。
“我不瞎，尸傀这种邪煞的东西，郁寒声可是叶如歌那种一根筋一眼看上的好苗子，要是跟这种邪物扯上关系，叶如歌第一个饶不了他。”
“是那只狐狸吧？”
虽然是疑问的语境，云为画的语气却是已经笃定了。
不等系统答复，云为画接着道：“和合宫不是什么太入流的传承，我都看不上，既然是天道气运所钟，染上这些东西未免掉价。养尸阵、尸傀也是同理。
阴阳珠倒算是一件宝物，不过被两宗宗主如此看重，可见在元婴修士眼里也是难得的宝贝，落到一个还未筑基的小孩子手上，不会有什么大用处，派上用场至少要先结成金丹。
还记得你给我的任务，是一个月后助郁寒声筑基，所以，他的机缘也不是阴阳珠。”
“倒是那只狐狸，”云为画道，“金丹修为不高不低，若收为妖宠，定下血契共死同生，借那狐妖灵力相助，以郁寒声的资质算算他修行的进度，正差不多是恰好能突破筑基那一关。”
云为画说完，系统安静如鸡。
等了一会儿，云为画问：“怎么，我猜的不对？”
系统开口，已经快哭出来了：“亲爹、不是、宿主，那、那您接下来……”
“那只狐狸对我没什么用，静微、海城两个如果有兴趣，倒是可以试着收伏。”
顿一顿，云为画道：“不过，我记得你说过，该是主角的东西总归会是他的，其他人再如何阻拦算计，都没有用。”
“我倒是无所谓，静微、海城还小呢，我不打算让他们搀和进来。”
系统：“……”可别还小了，您那两个真传放人间，早TM六世同堂了！
反正跪下求云为画不要作死也没有任何卵用，系统破罐子破摔的看开了，先不去管狐妖的问题，问云为画：“宿主，你真打算把这尸傀养起来？”
血糊糊一团恶心的软肉，全身上下找不到半点可以正面评价的地方。
云为画却像是真心有几分喜欢，曲膝半蹲在尸傀面前端详，还伸手过来，试探着摸了摸尸傀有些黏滑的表面。
“这个人……”
龙神左目围绕着云为画飘浮，来来回回打量着他。
龙神的声音里，充满了对云为画行为的不理解。
不过龙神对云为画毫无兴趣，注意力很快从他身上移开，只管催促郁寒声：“小子，口诀背熟了吗，你还要在这团恶心的东西里呆多久，赶紧出来！”
龙神的催促响亮，郁寒声却没有听见，云为画刚刚出现时，他还能保持冷静，然而对方走到面前，忽然说了那些话之后，他的脑中就一片混乱了。
云为画凝视尸傀的眼神，郁寒声曾经见过的。
这就是当年他从兽口之下死里逃生，望向云为画的刹那，生平第一次映入眼帘的，人生中见过最温暖明亮的光辉。
不曾切身感受过的人无法体会，当年，云为画温言问过的那句有没有受伤，是郁寒声有生以来头一次，品尝到被人关心的滋味。
可是再度寻到那人之后，发生的一切，又开始让他怀疑当初的自己受到了欺骗，记忆中那个温柔善良的仙人，仿佛一场幻觉一样，从来没有真实存在过。
然而否定那段曾经的记忆，就仿佛否定曾经被人关心过的自己。
郁寒声不愿去细想自己对云为画的执着，究竟是想要报答救命之恩，还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想要证明感受过的温暖真实存在过。
渺茫的回忆被在逐墨轩遭到的冷遇，被发现的云为画的不对劲一点一点慢慢磨去温度。
偏偏就在他摇摆不定，快要放弃快要绝望的时候，为什么偏偏是在知道了真相，知道云为画有多讨厌自己之后，又再度遇见了那个温暖的眼神。
“喂，小子！！！”
龙神的咆哮在耳边炸响，郁寒声灵魂都震得嗡嗡作响，杂乱的思绪收拢回来。
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魂念被困在尸傀里，时间久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必须尽快脱身。
郁寒声强迫自己用理智思考，努力忽略眼前的身影，不去多想云为画的事。
好在云为画也没有一直在面前逗留，抚摸过尸傀之后站起来，在屋里走动四下查看养尸阵的布置，继而向门口走去。
郁寒声默诵口诀努力领会，感受魂念与灵力的共鸣，告诉自己要脱身、脱身、脱身！
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轻声问龙神：“尸傀原本封锢的魂魄消亡，我返回本体之后，尸傀会怎么样？”
龙神回答：“少了魂魄的尸傀就是一块单纯的肉，继续受养尸阵滋养也不会再成长，要不了几天就腐烂成一滩血水了。”
“怎么？”龙神问，“你问这个做什么？那个小子就是你一心要拜师的云为画，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资质这么差，心性看着也有点问题，竟然对尸傀这种凶邪的东西感兴趣！小子，我可是好心告诫你，离这个人远一点。你没看见他一路进来的时候，对养尸阵似乎极为了解。一个正道门下，天晓得从哪知道的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小子，老夫告诉你，你走了之后这团肉块就死定了，你要是敢因为别人说想养，就把自己丢在这块死肉里，老夫这就回去一玄宗，把你的本体拍成一团真正的死肉！”
“……哦。”
龙神态度恶劣，但是明显是出于关心，郁寒声非但不介意，反倒有点感激。
他原本也没有打算留下。
他还是留恋着云为画，心里清楚，只要对方释放出一丝善意，他就可以不计前嫌，把听到的看到的都当做无事发生过，继续把云为画视为憧憬，当做最敬慕的师尊。
套着尸傀的躯壳留下来这个选择，一瞬间郁寒声确实有些心动。
然而到底理智占了上风，他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做出决断之后，终于能够集中注意力了。
沉甸甸的灵魂感觉仿佛松快了一些，郁寒声不再去看云为画，把精神全部集中在领悟上。
“先把狐妖捉回来，看看能不能喂给小家伙，狐妖的心肝应该能用吧？”
云为画确实挺喜欢小尸傀，情绪欢快得像要养宠物正在积极准备，这还没有上手养，心里已经叫上昵称了。
系统本能的想哀嚎求求宿主不要作死，转念一想可以啊，小boss现在变成了主角，云为画带狐妖过来跟郁寒声一碰面，主角光环一闪，说不定宿主就完成反派生涯中第一个改过自新的任务了！
“能用是能用……不是，宿主……”
说话可能露出破绽，不说话也可能被动暴露些什么，系统欲言又止战战兢兢。
“宿、宿主……为什么、为什么你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下一秒，云为画的回答让系统恨不得删掉自己的语音功能：“凶尸屠城啊，你不期待吗？”
这TM有什么好期待的？？？！！！
“照你的说法，凶尸屠城是原本就有的剧情，所以可以按部就班的来，把小林子养大就行了。”
“啧，差点忘了，叶如吟……算了，回头想个办法把他支开，可不能让他坏了好事。”
什么好事啊喂！！！
总感觉云为画在说什么令人开心的庆典一样，系统慌慌张张的提醒：“宿主，那可是凶尸，那是屠城啊！到底有什么好开心的，凶尸一旦现世，那么城里的……”
语声一顿，系统蓦地反应过来。
云为画嗤地轻轻笑了：“城里的……什么？”
对啊，城里早就没有一个活人了，全城百姓早就被和合宫余孽一个个炼制成了活尸傀儡，魂魄残缺，只是空具一副副躯壳而已。
“痛苦是很可怕的，它们降临的时候无可避免，甚至可能没有办法反抗。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个。”
云为画道。
“很多痛苦是没有任何代价的，没有报应，没有因果，甚至根本不会被人察觉到。”
“我喜欢命大的孩子，更喜欢那些复仇的戏码。”
“一报还一报，这才公平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谢绝改造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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