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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同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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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姐说笑了,甄家和薛家既是世交,之前的事我也并未放在心上。这礼物看起来很贵重,薛小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即将开始新的工作,我还要准备很多东西,就不陪你们了。再见!”黛玉并不想和薛宝蘅再有什么交集,说了些场面话就准备告辞。谁知道她突然姿态摆的这么低打的什么主意呢!不管她是什么主意自己都不想奉陪。
“黛儿,你真的要去《V》杂志?”甄宝看黛玉已经起身要走,急切地拉住她的手道。
旁边的史湘看到这个场景眉尖禁不住跳了一跳。
“不然呢?”黛玉抽回自己的手,冷淡地道。当时说这事的时候他也在场,现在这口气却好像这件事全是由她决定的似的。
“我不希望你去。在《悦》杂志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去那边?”甄宝又去拉黛玉的手。他怕黛玉走了就没机会表明态度了,最近两人老是吵架,自己跟对方打电话也总是说不了几句就挂了,一定要今天把话说清楚。
“那你去跟你母亲说,说好了再来找我啊!”黛玉很想这么呛甄宝一句。如果她现在单方面决定不去了,古溶肯定不会给甄家介绍那几个能源方面的人脉,甄太太还不得找自己的茬?黛玉第一次觉得,甄宝这个游手好闲的少爷真的是当太久了,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
不过看到旁边的薛宝蘅,黛玉还是决定多顾全一点甄宝的面子,把心里话按了下来。
“都说好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反悔呢!”黛玉换了口气说道,也表明了态度。
“小黛,我也不希望你去那边,如果你能不去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共事了。我相信这会是很愉快的经历!”薛宝蘅摆出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是啊!黛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呢?大家都在劝你留下!”史湘不明真相,只是看到大家都在劝她不要走而她一定要走,觉得黛玉是在背叛大家一起从小长大的情谊,心里不免对她产生了一些怨念。
“你呀~什么都不知道呢!”黛玉揉了揉小史湘的头发,没搭理薛宝蘅,“我先走了,甄府很大,你们慢慢玩儿!”
之前黛玉已经从张妈口中知道了甄老太太今儿出门去了,甄太太一向不怎么理会自己,自己也不爱往她跟前凑,就直接走了。
“林小姐不肯收我的礼物,是还不肯原谅我吗?”薛宝蘅可怜楚楚地道。
“不会的,不过是一杯酒而已……”甄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心情苦闷,端着杯酒站在落地窗边看着黛玉远去的背影出神。
“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跟黛姐赔礼道歉?”史湘一直没看懂,直接问道。
“这事都怪我,我生辰时候知道她来了,很高兴地跑去跟林小姐说话,不小心洒了点儿酒在她的衣服上,然后她就不高兴了。我今天来交接工作事小,主要是想跟林小姐修好。可惜……”
薛宝蘅语气里轻描淡写,表情却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看得史湘都觉得黛玉太小题大做了。
“黛姐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不过就是个意外而已。”史湘撇撇嘴道。
“其实我能理解她!”薛宝蘅压低声音说道。
“啊?”史湘一愣,前后一对比,她觉得这个宝蘅姐还真是大气!
薛宝蘅冲着甄宝的背影跟史湘努努嘴,附在史湘耳边小声说道,“有些恋爱中的女孩子呀,对任何出现在心仪男子身边的女孩儿,都会抱有很大的警惕性。甚至希望心仪的男子不要跟任何女性打交道,只跟她一个人说话。不然就觉得哪儿都不对,气不顺,再把这种情绪折射到周围人身上。”
“不会这样吧!”史湘撇撇嘴道,“难道我还不能跟宝哥哥随便玩儿了?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可能收敛一点比较好吧!陷入情网的女孩子嘛,没道理可讲的。”薛宝蘅安抚地拍拍史湘的肩膀,像个知心大姐姐。
史湘狠狠地撕开一袋零食,觉得心里很烦躁,好好的姐妹,如今变得又冷又硬还小心眼儿,怎么就这个样子了?看看兀自站在窗边的甄宝,让她不跟宝哥哥玩儿可不行。
薛宝蘅一眼就看出了史湘心中未曾说出口过的小秘密。这女孩子心性单纯,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一个同盟。
“湘湘啊,你平时来甄家是找你宝哥哥多一点还是找你黛姐多一点?”
“两个都找。”史湘迟疑了一下说道。
“甄宝待你很好吧?我看他对你就跟自家人一样的,一点儿都不见外。”
“那是啊让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那甄宝遇到事情了你肯定愿意帮他咯!”
“那当然!不过甄家遇到什么事情了?”史湘疑惑地看着薛宝蘅。
“就是杂志社的事情嘛!甄宝是甄家的继承人,甄家的事情不都是甄宝的事?林小姐突然走了,珍姨让我来帮忙,不过我对杂志社的经营也没多少经验,这次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珍姨跟我开了口,我又不能不帮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看了你的专业,也算对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来帮忙呢?”薛宝蘅满眼期待地看着史湘道。
“可是,我也没啥经验啊!万一做不好怎么办?”
“我相信只要用心,一定能做好的。况且你快要大学毕业了,学校有要求学生实习的任务吧?《悦》杂志算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哦!我相信有很多人都想来却来不了呢!我跟珍姨说一下,给你个副主编的职务如何?”
“一来就是副主编?那怎么好意思的!”史湘又羞涩又有些兴奋。很多人做了很多年,都不一定能做到顶级杂志的副主编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相信你的能力。听说你叔叔婶婶平日里对你特别严厉。其实如果要求太严,反而让人不容易放开手脚做事。在《悦》杂志你就放心吧,万一出了事情还有我在顶着呢!你放心来帮我就行!”薛宝蘅体贴入微地说道。
史湘就是在家被管束得太严苛,才喜欢找着空闲就跑来甄家住的,就图个轻松自在、舒服自由,没想到这次来总有股子物是人非的感觉。薛宝蘅刚刚这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让她觉得熨帖无比。薛宝蘅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一下子提升了好多。
“宝蘅姐哪里是需要我帮忙,你明明是在帮我的嘛!你这份心意我领了,你这个姐妹我也交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帮你的。”
“我相信你!”薛宝蘅意味深长地笑道。
黛玉离开贾府的时候,看到府外的紫茉莉花墙下有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在东张西望。走近了发现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子,面容普通,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很普通,对着甄家大门的方向不住地张望,目光有些热切,又有些胆怯的样子。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黛玉开口问道。
“没……没事……我……我……就是随便看看!”男子吞吞吐吐地,一副害怕被发现的样子,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就转身跑远了。
黛玉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想了会儿,确信以前没有见过这人,然后才去开自己的车子离开。
而在甄府的一个书房里,书房紧闭,屋内气氛沉闷。甄太太正在发火,旁边一个男子唯唯诺诺地拱手立在那里,看着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汝窑雨过天青海棠茶杯不敢说一句话。
“你去跟那女人说别异想天开了,养了他们近二十年还不知足,竟还想得陇望蜀登堂入室,做梦!她的儿子这辈子都只能做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甄太太声色俱厉地说道。
同一时间,沪市一个高级会所的一间雅室里,香薰氤氲,沁人心脾。
甄老太太握住一名中年女子保养得宜的手道:“林大小姐,我们终于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