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遇敌万千,唯独飞蓬特殊。”
这句话,是我对权色交易/乾坤错这一系列里重飞关系的总结
以下是重楼视角
·重楼视角·
重楼出现在空间里,飞蓬躺在榻上。
如盘中餐,如砧上肉。
他苦恼地揉了揉额角,查探了一下情况,果然是刚被自己放了好多血。
重楼站起身,根据曾经所知,迅速去取飞蓬凝炼灵魄用的各种灵药了。第一次发情期,哪怕现在的他也没完全把握撑过去,不如先提升飞蓬。
“你!”等重楼回来时,飞蓬果然已经醒过来,在空间里转悠着想要逃走,见状立刻后退几步。
重楼神色不变:“你醒的很快,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对日后一无所知,飞蓬警惕地看着重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重楼莞尔一笑,空间法术笼罩上去,将人制住,拉回了房间的床榻上。
“呜…”飞蓬挣扎着想要推开重楼,可一个吻之后,他已经力气全无。
重楼抚上飞蓬的脸,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怀念这么稚嫩青涩的爱人:“嘘,听我说完。”
飞蓬,我保证,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你绝望了。
“异兽发情期,是择偶的一环。”重楼侧躺在飞蓬身边,直言不讳道:“对魁予说的话,主要是吓唬。”
他勾了勾嘴角:“虽然让你进魔界任我处置,确实是要你陪我度过发情期,但我自己都是第一次,不确定会发生什么情况。我确实中意你,也不想伤你。”
飞蓬沉默不语,神族禁情绝欲,他无法理解重楼话中之意。
“总之,发情期本就是确定择偶范围,这往往取决于战斗中的好感。”重楼摇了摇头:“直接点说,就是…让我有冲动的是你,不是九天。”
他含笑道:“而魁予,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挑中的对象。等事后离开魔界,你可以找我报复。就算碍于天规不能做回来,也能捅我一剑。”
“真的?”飞蓬忍不住问道。
重楼失笑颔首:“当然是真的,你可以理解为,我在追求你。”
“……”飞蓬的脸色当场涨红,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了。
魔尊的坦然,让神将下意识有所放松。
他慢慢坐直了身体:“那你现在要我怎么做?”早完早走!
“不必紧张。”重楼也跟着坐起,注意着没离飞蓬太近。
他眸中闪动金红色,含着笑意道:“我会解开神农的封印,你这几天先炼化灵魄,让自己更强吧。”
“之后,等我快控制不住,我们就以比武继续拖延。”重楼笑道:“可如果在发情期彻底过去之前,你战败而我失去理智,就只能抱歉了。”
飞蓬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魔尊仁至义尽,本将明白。”
“你也可以当这几天…”重楼突然道:“是我想和你先培养一下感情。”
他本来就染上绯色的脸,变得更红了:“天规戒律!”
“想什么呢?”重楼勾起嘴角:“是本座在强迫你啊。”
飞蓬:“……”
神族禁情绝欲,飞蓬对此道听途说,经验上则一无所知。
重楼自然,希望某些事不要发生。
但异兽的第一次发情期,确实不是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能扛得住,只能往后拖延。
“还不错。”索性飞蓬理清问题所在后,算得上很配合,服药更是半点都不含糊。
让重楼哭笑不得的是,飞蓬拿来纸笔,把他服下的灵药一一记录,说要等离开魔界后寻等价之物归还。
“你非要这么算吗?”重楼抚了抚额头。
飞蓬淡淡道:“自然。”
重楼便不再说了,他用尾巴尖勾住飞蓬的小腿,把人从椅子前拖过来。
飞蓬顺势丢下笔,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
我就知道。重楼勾了勾嘴角,哪怕拖延不到发情期结束,他也有把握,不会让飞蓬那么痛苦怨恨了。
“呜嗯…”你看,被亲吻的时候,飞蓬是羞耻、赧然、愤怒的,但并没有真正的敌意。
重楼被推开时,连唇都没有擦,反而笑得越发粲然:“来喝茶,刚去取灵药时摘的。”
他勾上金边的红瞳亮如血玉,装满了飞蓬。
飞蓬看着这样的重楼,不自觉出了神,脸上隐隐发烫。但清香的茶水很自然地缓解了情绪,让他再次伸手去摸毛犊细腻的皮毛。
这是重楼发情期的第二天上午,茶是重楼赶在飞蓬熟睡的凌晨去摘的。
接下来,自然是灵魄凝炼,过程是出乎飞蓬预料的顺利。
“恭喜。”他慢慢睁开眼睛,正正对上重楼鎏金色的魔瞳。
那双眼睛写满专注,因自己苏醒而绽放明亮的笑意。
“这算祝贺。”腰间缠上毛绒绒重量,手感是飞蓬梦寐以求的细腻。
他瞧见重楼轻轻松松地笑道:“饭菜准备好了,吃完就去新仙界。”
飞蓬来不及说什么,火热的指尖已覆上他的小腹,与尾巴的拥抱一样柔软温暖。
“嗯,封印里灵力流转很顺畅,应该能负担起长时间的比斗。”重楼松开手,转而扣住飞蓬的肩膀。
他笑道:“如果力有不逮,你记得说。我们就不再用灵力,改为纯粹比试武技,直到你再次能调动灵力。”
神界那一战棋逢对手的顺畅席卷而来,飞蓬第一次主动握住重楼的手。
或许,从重楼轻描淡写解开神农封印时起,自己就该学会相信他。
“好。”但是现在,也不算迟。
他们便一起用膳,直到宾主尽欢。
再之后,新仙界一战酣畅淋漓,从仙术到灵力到武技无一不比,通通伯仲之间、不分上下。
他们便又坐在一起,欣赏夕阳、用着晚膳,再背靠背饮茶灌酒。
“啵。”当带着醉意的唇覆过来时,飞蓬迟疑着想要推开。
可重楼扣住他的五指,指尖没入指缝。
十指相扣的含义,飞蓬作为冥君,早有耳闻。他浑身一震,终究没有大力挣脱。
“啪。”杯盘狼藉扫落,而飞蓬陷落于重楼纯金色的兽瞳中,被撬开齿列重重攫取。
重楼欣赏心上人青涩的模样,总算克制自己暂且松开了。
“哼,我该教你一事…”他在飞蓬耳畔低低笑道:“遇上登徒子,要是不想,就趁早推开。迟疑不定,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飞蓬的视线充盈着浓密水雾,也就没第一时间瞧见,重楼解开了披风、卸下了甲胄。
神族向来禁欲自持,现在倒是太吃亏了。
……
“你得给我一个答案。”他低低笑着,鎏金色的兽瞳满含鼓励之意。
飞蓬一把捂住脸,半晌都不吭声。
他自然知道重楼的意思,因为对方开始就说了:“你不做,我直接做,你没办法消耗我的体力,可就只能任凭宰割了。”
彼时,重楼解衣卸甲,也扯下飞蓬束腰的丝带:“所以,在我忍不住之前,你可得好好想想。”
而此刻,忍到极限的重楼,凑近了飞蓬红透的耳垂:“虽说是我强迫于你,但你也不必,这么不情不愿吧?”
“还是说,我对你一点点影响力都没有?”和飞蓬相处太久太久,他自然知道,如何撩拨飞蓬的求胜欲。
飞蓬便见重楼仿佛无奈地笑了一声:“可是,你也ying了啊。难道就真愿意放弃先手,全部交给我?”
“我…”飞蓬支支吾吾的,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动摇。
或许确实是生理yu念多过感情,但欲念淡漠又一向循规蹈矩如自己,能有身体上的反应,便已是心境动荡的明证了。
……
“不。”飞蓬终究不是自欺欺人的性子,他给了重楼一个确切答案。
如果说,本来还有一些抗拒,那在重楼做到这个份上之后,飞蓬心里的敌意就真的所剩无几了。
“我先来吧。”飞蓬凝眸看着重楼:“你刚刚不就在做示范吗?”
作为胜利者,魔尊忍让至此。那大不了,自己事后去天狱蹲一蹲呗。
“好。”重楼抬手搭上飞蓬的肩膀
……
重楼闭了闭眼睛,他想的倒是与飞蓬截然不同。
自己这次醒过来说得再好听,都改变不了拿飞蓬度过发情期的心思,本质是恶意。
飞蓬也不见得全无疑心,可他的原则性实在是很强,也足够体贴耐心。
……
“我怎么觉得,你经验很丰富,准备也很充分?”
重楼有些好笑,飞蓬大概没察觉到,他的声音里已暗含了不高兴吧?
尽管这体现的只是占有欲,重楼也挺高兴了:“对啊,我看的多。”
“就是觉得他们管不住欲望,太差劲了。”他淡定自若地抬高自己:“也难怪整个异兽族群,突破极限的居然只有我一个。”
……
“什么?你还去围观过?!”
“哪里用的着围观。”重楼捏着飞蓬肩膀的指尖,不自觉用了些力。
他在意识到时,又急急忙忙地松开了,生怕伤到人:“几乎到处都是,异兽就靠发情期繁衍。”
飞蓬一下下把膏药挤出、挤远,脑子里有些乱。
他想了想,才道:“生的再多,你魔界弱肉强食,还不是得淘汰掉。”
“不然你以为,这次神界怎么输的?”魔尊忍不住笑了起来,笑意里含着冷意:“如果你神族精锐战斗力够强,能扛得住我族攻势…”
他卡住神将的下颚,与那双闪烁的幽蓝眼瞳对视。
因为这次不舍得对飞蓬下狠手,飞蓬没被自己玩弄到崩溃,也就不会由恨意滋生离意,从而做出脱离神界的决定。
“那就算有神农和女娲施压,也不至于,让你没有与本座谈判的筹码!”重楼沉声说道。
这个时间线只有一个月,比起逼迫飞蓬脱离神族,他更不想飞蓬难受,但该指点的还是得说出口:“神界的平和稳定,是第一神将的拖累!”
“你!”被重楼锋利的话刺伤,飞蓬的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
重楼神色如常,反问道:“难道不对?”
飞蓬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指尖的力道却失了控。
“啪。”只见脆弱的空药瓶碎裂当场
……
“噗。”重楼反倒是当即失笑。
他松开桎梏飞蓬下巴的那只手,语带戏谑道:“你不高兴,就不说了。但如果你再不继续做,可不要怪我反客为主。”
不,我今天必须得教训教训戳人痛处的魔尊,太气神了!飞蓬咬咬牙,把碎玉踢到一边。
……
“想什么呢?”重楼俯身紧紧拥住他,在汗湿红润的唇瓣上轻轻啄吻。
对上那双关切的、明亮的鎏金色魔瞳,飞蓬忽然就笑了:“噗。”
他想不到的,重楼就能想到吗?可重楼心甘情愿。
此次战败被擒,还真就是时也命也,因缘二字难测。
“没什么。”飞蓬不再回避深情的凝视,而是回抱住重楼,呢喃低语:“我只是在想…你的…发情期…到底要…多久…”
重楼不吭声了。
……
“我会尽量忍。”重楼艰难地收回紧盯的眸光,转而捧起飞蓬的脸颊。
他轻轻磨蹭飞蓬的唇角,郑重说道:“要是忍不住,你可以先和我打一架。事后,更可以给我一剑。”
飞蓬摇了摇头:“不必了。”
“嗯?”重楼发出一声疑问,却被飞蓬抬臂勾住了脖颈。
一个吻落上眉心魔印,是他真正进入飞蓬的身体之后,飞蓬唯一一个主动的亲吻。
“你对我,已是仁至义尽。”飞蓬轻叹道。
重楼给了他逃过一劫的机会,是自己没体力抓住。
……
“明明你想做什么…都轻而易举…”
……
“不用对我这么温柔体贴…”
……
“…为什么…你为什么…”
……
“只是…一面之缘…一战之交…”
重楼又一次笑了,他专注认真的瞧着飞蓬,还是那句话:“这种事,需要原因吗?”
“确实…不需要…”飞蓬跟着努力地扬了一下嘴角,心沉沉落定。
他心知肚明,自己已被那双哪怕流动欲望都纯澈干净的眸子彻底捕捉,心甘情愿成为重楼的俘虏。
看来,真的要去大荒天狱过日子了。天界第一神将无奈地想着,完全不打算自欺欺人。
“不要胡思乱想。”
……
“飞蓬…你记住…”重楼似乎在说什么。
可飞蓬只觉得,自己仿若被铁骑践踏的草原、被暴雨淋透的鲜花,早就失去了思索分辨的能力。
……
“是本座在强bao你。”始作俑者却温声说道:“你无罪。”
飞蓬忽然情绪崩溃,汗湿的双手用力挣脱。
果不其然,重楼怕伤到自己,手腕刚传来疼痛,他便立刻松了手。
“嗯嗯…不是…”飞蓬哽咽着,禁欲的天神倍受罪恶感的折磨,一把捂住自己发烫发热、汗湿红润的脸:“我有罪。”
我真的愿意,也真的做不到恨你。
相交多年,重楼又如何不懂飞蓬的自责与挣扎呢?尽管他极力避免,可飞蓬的性子注定了自我囚困。
“我陪你。”
……
陪我什么?飞蓬茫然地看着他,来不及问什么
……
飞蓬却出了神,他想到服用灵药炼化灵魄的那几日。
自己与重楼谈天说地,从双方都感兴趣的武学,聊到历史,聊到杂学,无话不说。
一日三餐是重楼亲手做,晚上因为发情期不能离开太远,重楼就直接变成兽型,由着自己抚摸撸毛。自己不小心拔了羽毛,他也不生气。
……
他便尽力去想些别的,其实刚开始同魔尊交流,还有些放不开呢。但重楼很有才华,又有意缓和关系,找的话题都是自己感兴趣的。
实力相近、想法契合,也就在这时体现的淋漓尽致,什么都能聊起来。没几天时间,他们其实就算得上承认的对手、朋友与知己了。
“重楼…”飞蓬呢喃低语:“轻一点…”
实际上,自己并不认为,重楼那份因战引起的欣赏,是爱。这是因为,没有真正相处过。
但重楼占尽优势不用强,能变成兽型任由他抚摸撸毛,还什么都能与他接上话,就说明开始所言的“追求”,诚意绝对是足足的。
那是追求终生伴侣的态度,或许从那一刻起,自己的动心便理所当然了。
“好。”耳畔很快就传来回应声
……
距离重楼发情期结束,他们更加温馨亲密的相处,还有一周有余。距离时间线重叠,飞蓬又羞又恼,还有大半个月。
而这十多天时光,正如重楼所言,他陪进大荒天狱,与飞蓬同受灵力剥离之苦。
于是乎,他们的未来,便是永无止境的了。
【乾坤错·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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