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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锦帐春宵恋不休 ...

  •   重楼最后还是没回魔界,反而按照飞蓬所言,和他去寝室里,设置了一个前往新仙界的传送阵法。

      “很香。”飞蓬一边捧着新茶,一边瞧重楼研墨。

      他不在书房,是防止来客撞破重楼的异常状态,却不可能不处理公务。

      “魔尊,其实你也制作熏香了吧?”飞蓬问了一句,重楼能准备香墨,就更不可能不备熏香了。

      更可能,是他念及旧事,开不了口送给自己。

      “……对。”重楼的指尖一顿,又继续用力和着灵水,研磨着香墨。

      飞蓬默了默,忽然道:“这次之后你再回魔界,就把熏香也送我吧。”

      他说着,走到旁边的柜子前,取出一壶酒丢向重楼:“喏,这个送你。”

      重楼伸手接过,鼻尖顿时动了动:“你!”

      “加了万年魂晶的,确实只有那一杯。”飞蓬抱臂瞧着他惊讶的模样:“但千年、百年魂晶还是有不少存货,可以奢侈一下,用来酿酒的。”

      冥君话音刚落,就忍不住轻嗤了一声:“哼,我以前可不会干这种事!倒是被你带的,现在偶尔也爱喝酒了。”

      “我……就不说谢了。”重楼心知肚明,飞蓬是见证了自己上次如何自残,才提前备好治疗他失血过多伤势的灵药,只不过形态是酒而已。

      飞蓬挑起眉头:“不用谢,熏香以后都你负责带了,哼!”

      “一言为定。”重楼笑得欣然,金色的眼瞳染上鲜艳的红,显然欲望正被理智反戈一击。

      他倒也感觉到这一点,下意识就偏开视线,打量了一下室内。

      之前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细看,现在倒是发现,冥君寝宫虽然不小,但飞蓬不爱奢华享受,这房间从架构到摆设都算得上质朴。

      除了床榻、柜子、桌案、靠椅和厚实的地毯,也就没什么了。只是用屏风和帘幔,隔开了角落的浴池。

      “你看什么?”飞蓬自然发现了重楼目光的变化。

      重楼叹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想,你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你想说我朴素可以直说。”飞蓬没怎么客气,回到桌案后坐下,提笔继续工作。

      重楼便也笑了笑,将墨汁几欲满溢的砚台放回原位,方便飞蓬蘸墨。

      过了许久,飞蓬停下笔,看向搬了另一只椅子坐在角落的重楼。

      魔尊看起来正在闭目养神,但周身气息时有时无,喝空的壶被他摆在椅脚旁,距离传送阵一步之遥。

      “还要酒吗?”飞蓬走过去,垂眸瞧着重楼。

      那双纯金色的兽瞳睁开,却写满了理智清醒的抑制:“暂时不需要。”

      飞蓬抬手对着屋内两端比划了一下,才用指尖扣住重楼的肩膀。

      “飞蓬?”重楼不解地看着他。

      飞蓬将重楼从椅子里拉起:“不必这么忍,你想化形就化吧,地方够。”

      “可是……”重楼浑身巨震。

      飞蓬淡淡说道:“我没那么脆弱,也不会怕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重楼争辩着,却在飞蓬平静无波的眼神中渐渐低了声音,莫名就无法继续说了。

      飞蓬这才偏开头:“你就是!”

      “魔尊…”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从那段窒息的往事中挣脱:“你都这么坦诚了,我自然也不能落后。”

      重楼一头雾水:“什么?”

      “也没什么。”飞蓬目光漂移,言语间无端升起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就当年三族大战一面之缘,我以为你是没理智的那种,想收坐骑,才下那么重手……”

      重楼的脸色果然变了。

      飞蓬并不意外,即使魔尊动了心,为之前对自己的折磨感到痛苦歉疚,但直面这个完全践踏他尊严的昔日妄想,也不可能不生气。

      这不,他怕是觉得有血冲上额角,连青筋都突突跳了两下呢。

      “咳,别生气。”飞蓬还是决定哄一下,哪怕很缺乏诚意,只是口头上说一句,连退让道歉都不算。

      结果,他话语才出口,便见重楼无奈地看了自己一眼,面容当即缓和。

      “……”飞蓬的下一句话,突然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反倒是重楼咕哝了一声:“然后呢?我记得交过手,我就化形了,以你那么好的脾气和品性,肯定……”

      飞蓬打断重楼即将脱口而出的赞美,急急忙忙道:“反正,你化形我就打消主意了。”

      “嗯,我知道。”重楼有点好笑:“三族战场上,是有不少神族把有灵智的兽族打回原形,可你从来没这么做过。飞蓬,这是人品。”

      他这么说着,静静瞧了脸上泛起绯色的飞蓬很久。

      那双金眸渐染血红,但红色像是在挣扎反抗,不多时又被金色淹没了。

      飞蓬有些不安,脸上却还保持着淡淡的笑:“我……”

      “不想笑就别笑。”重楼叹息了一声,背上舒展一对凤翅,宛如九天赤凤直冲云霄:“你当年想收坐骑,是觉得我兽型很好看吗?”

      飞蓬无声地点了点头。

      可他也敏锐地注意到,重楼没现出龙尾,只有这对翅膀。

      “你要不要摸?”重楼看着飞蓬的眼睛,轻声问道,金眸闪烁着令人不忍抗拒的希冀。

      飞蓬只迟疑了一瞬,便闭上眼睛,把眼角发涩、脸颊发烫的面庞埋了进去。

      很柔软,很舒适。

      他无意识勾了勾唇,眼尾滑落一滴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珠:“重楼…”

      “我在。”第一次被清醒的飞蓬唤了名字,重楼心头一恸,羽翼轻柔合拢。

      可那力道是极温柔的,人也在原地规规矩矩站着没动,只是一下下用羽毛搔刮飞蓬的脸颊与双臂。

      飞蓬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毛绒绒的海洋。

      偏偏那羽毛看着深紫近黑、形如长剑,很是坚硬的模样,摸起来触感竟然细腻柔软,舒适地让他摸了还想拔。

      飞蓬蹭了又蹭,唇瓣都贴进了深处,才极低声地说:“你倒也不必这么……体贴……我…不恨你了…你可以不这么…继续忍…”

      “……好。”重楼用翅膀与他相拥,悄然把下半身变成兽身,龙尾在地上安静地盘桓。

      随着飞蓬的手指一点点抚摸,从后背的羽翼到下方的长毛,渐渐靠近了尾巴。

      可是,飞蓬记性其实是真的很好。

      他又想到了当年

      ……

      “飞蓬…”重楼的声音在飞蓬耳畔响起,打破了困住他的昔年桎梏。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僵硬的手指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

      凤羽包裹着飞蓬,温度和指尖来自重楼的抚摸一样,是极温柔的安慰。

      都说过不怕了,就更不能这么软弱。飞蓬眨了眨泛着涩然泪意的眼眸,却不自觉往重楼颈间蹭了蹭。

      “飞蓬…”重楼的声音低沉喑哑,似乎也在压抑什么:“揪一下试试?”

      飞蓬微微一愣,曾带给他屈辱难堪的尾巴,却已经缠上了腰肢,就在重楼握着自己手指按下去的地方。

      “噗。”那点僵硬忽然顿住,飞蓬突兀地笑出声,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他顺手一用力,狠狠揪掉了一大撮毛。

      “嘶。”重楼吃痛地闷哼一声,可飞蓬不但没停,指尖还向上滑去。

      显然,无法反抗与力量在握,是截然不同的心境。打破了昔年的恐惧绝望痛恨之后,飞蓬心中只剩下无伤大雅的报复心。

      “你眼光真不错。”重楼忍着各处接踵而至的疼痛,眼尾轻轻上挑,瞧向飞蓬的指尖。

      两根白皙的手指间,是两根极长的羽毛。

      那是天凤之羽上,最长最亮的一对。

      “咳。”飞蓬行云流水地把羽毛扔进长长的袖筒里,对重楼绽放一个完美的微笑:“怎么只有翅膀和尾巴,龙头呢?”

      重楼:“……”

      他闷闷地回答:“这就来。”

      把化为古兽之祖毛犊的重楼,从龙头撸到龙尾好多遍之后,飞蓬总算遭了报应。

      “哈哈哈……”他被缠得不紧不松,但长长的兽毛贴在脸上、颈间、手上,到处都在慢条斯理地挠挠挠:“别用毛挠痒痒啊!”

      重楼自觉扳回一局,金红双眸里闪现笑意:“哼!”

      “你缠得好紧,等等…”飞蓬才故作难以喘息,便见重楼立刻松开了,赶忙调转话锋:“别躲啊,让我摸摸龙头!”

      说的好像你刚刚少揪我龙须了似的,重楼忍着白飞蓬一眼的冲动,只是又轻嗤了一声:“……哼。”

      飞蓬也极懂见好就收的道理,迅速把重楼的龙头搬到自己肩颈处,可伸手即摸:“好啦,就这么放我肩膀上,比较好摸……”

      可惜,恶作剧的心思一旦升起,就很难磨灭。

      飞蓬没玩一会儿,就又开始逗重楼了:“哈哈,吐气好热好痒啊……”

      “哼!”然而,重楼并没有被这次的抱怨糊弄住。

      飞蓬这会儿可是真急了:“喂,别躲,回来啊,我还没摸够呢!”

      “别闹,这会儿真不行。”重楼将龙首化回人形,自己缩回墙角盘好,眼底完全被金色淹没。

      听出他语气里的凝重,飞蓬思忖了一会儿,走上前弯下了腰:“你……发情期的皮毛是不是很敏感?”

      “嗯。”重楼安静少顷,见飞蓬不走,才道:“你有事可以先离开,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

      他的声音变低了:“你的气息就是安抚。”

      飞蓬默不作声,坐回桌前奋笔疾书。片刻后,他将所有公文抱出了门。

      重楼阖眸沉静,继续忍耐情yu的煎ao,意志如钢铁般不可动摇。

      “咯吱。”房门又开了,是飞蓬。

      他快步走到角落,跪坐着向前倾身一扑,将自己埋进重楼兽身的皮毛中。

      “飞蓬?”重楼睁开了金色的眼瞳。

      那温度,已从温暖上升为烫人,与曾经发情期的体热一模一样。这让飞蓬本能颤了一下,却不曾放手。

      他反而抱紧重楼,语气平淡坚定:“嗯,这十几天,没人会来打扰了。”

      “你……”重楼怔然瞧着飞蓬,喉口像是堵了起来。

      飞蓬拥着重楼,垂眸问道:“正好,我还是有点疑问,想得到答复。”

      “飞蓬…”重楼却是恍悟了。

      他立即道:“如果你依旧想问,我最初是不是只因为发情期,就那么对你…”

      “哦?”飞蓬眉梢微扬,不意外重楼能猜到自己长久以来的疑问。

      他便听见,重楼斩钉截铁道:“还是那句话,不需要理由!”

      “其实不止九天,成长过程中,和我暂时平手的,并非没有。”魔尊如是说道:“我更不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欲念,只是自己选了忍。”

      他展开兽身,一层层缠裹住飞蓬的身体,轻柔而不勒紧:“直到被你点燃发情期,我不明白这种吸引,却不想忍了,而现在也不后悔。”

      “……你!”飞蓬心头生了薄怒,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个温暖的怀抱。

      但重楼头一回没有退让地松开:“我不那么做,和你就绝无相交可能。”

      他凝视飞蓬幽蓝近黑的眸子,凑得更近了:“正如我从不后悔,在你真想杀我的时候,放下武器。”

      “……哼。”飞蓬偏过头不吭声,但挣动的力道总算减缓了。

      重楼便也笑意更深邃诚挚,几乎把飞蓬整个人都圈在他的兽身之中:“我也不会说什么补偿,那不可能是你真正想要的。”

      飞蓬彻底不挣扎了,只凝眸看着重楼。那眸光锋锐审视,如寒夜冷剑。

      “我只能说…”重楼一字一顿,落音重如泰山:“日后,你什么时候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了,随时可以了断,我绝不会胡搅蛮缠。”

      飞蓬猛然爆发强悍的力道,双手死死扣住重楼的肩膀:“承诺可不能随便下,主动权更是交出去了,就休想再拿回来!”

      “自然。”感受着几欲掐碎自己肩头的重量,重楼竟是心满意足的:“可我求之不得。”

      他甚至欢欣极了,顺势前倾地贴着飞蓬,把一个吻小心翼翼落在飞蓬的唇边。

      是很轻很柔的触碰,是一触即分的滚烫温软,是许上永生永世的标记。

      重楼这一次极有风度,只仪式般碰了一下,就想要离开。

      可飞蓬只将手臂攀上他的脖颈搂紧,撬开齿列去纠缠,倒让这个触碰真正变成了吻。

      “哼。”重楼闷笑一声,自然也给出了回应。

      他不再那么谨慎克制,而是缠住飞蓬动作生涩的舌头,重重吮吸舔舐,再扫荡了整个唇腔。

      “呜嗯…”烫得惊人的温度从唇舌、皮毛、眼眸乃至四面八方传来,激得飞蓬头昏脑涨。

      他如坠梦中,视线模糊不清,只混乱地想,明明不是第一次亲吻了,为什么我差重楼那么多?

      “哼哼。”熟悉的轻笑声在耳畔响起,这一回却不再带来惊惧与不甘,但还是让飞蓬有些手痒。

      他也“哼”了一声,一把抓住龙尾,指尖狠狠用力,揪下一大撮毛。

      “嗯唔额……”然后,唇又被堵住,这次是极温柔地含吮吸噬,直到舌尖软软发麻,才被松开。

      重楼的手垫在飞蓬后脑上,正在上方含笑看着他。

      秃了一点的龙尾如猫尾巴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飞蓬的掌心。

      “你…”飞蓬恍惚间总有熟悉感,他也很快就想了起来:“我转世的童年,那只猫…”

      重楼蹭了蹭飞蓬的颈侧,没有去亲,只是很亲昵地挨着,连吐息都很注意的收敛了:“对,是兽毛变得。”

      “……是为了给我挡灾。”飞蓬了然一叹,咕哝道:“你一直都在吗?”

      重楼实话实说:“中途离开过,但也是在寒髓,看着你的命莲。”

      “你……当天就在?”飞蓬顿时意识到了重楼言下之意。

      重楼对飞蓬的才华极尽欣赏:“对,但我真没想到,你那么短的时间就能参悟命莲之道。就算有掌握轮回的经验,想要无中生有也极难。”

      “夸奖了。”飞蓬又好气又好笑:“真是辛苦司命,要为你遮掩气息。”

      重楼一脸无辜,飞蓬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头:“改天我们一起去道谢。”

      从来没这个习惯,被发情期煎熬理智的魔尊差点想不顾面子,鼓一鼓腮帮子以示抗议。

      “嗯?”但飞蓬只甩来了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重楼偏开头:“咳,好。”一起去就一起去,以前想一起都没机会呢。

      他便也不再动弹了,只懒洋洋盘在飞蓬身上,随便刚定情的爱侣将手在皮毛上不停滑动逡巡。

      “手感真好。”飞蓬调侃了一句,他即使搬了桌子过来,也不禁玩得爱不释手,还时不时接过重楼拿尾巴勾来的茶水。

      龙尾坚硬细窄,重楼如臂挥指间,完全能充当手指用。

      这不,他刚把磨好墨汁的砚台推回来,又煮了一壶新茶,很体贴地倒了一盏冷凉了,才递给飞蓬。

      “还特别好用。”飞蓬欣然慨叹,既然决定和重楼在一起,他便准备对鬼界现行的休假制度再行调整。

      这也是人间快速发展后,鬼界一直都有的呼声,希望将工作压缩在一定时间内,提高整体效率。

      飞蓬本来是打算,在重楼这次发情期后再进行。但气氛太好了,重楼又要隐忍,他便提前开始做些筹备。

      “……是我忘记了。”直到重楼的呼吸声再克制都稍微变重了一些,还化作完整兽型,主动离得远了,飞蓬方想到之前的对话。

      重楼发情期时,皮毛会很敏gan,容易被撩起qing欲。

      “你也真能忍。”飞蓬放下另一只手里的笔,羞恼地凑过去攥住重楼头顶的双角,□□了一把之后,就将桌子推回原位,人扑进兽毛中。

      全部的意志力都用在了克己上,重楼被他这么一扑,尾巴下意识往下一甩。

      “啪。”地毯被震得一跳,连不远处的床榻都跟着一晃。

      浴池里的冷水,更是四溅而出。

      “噗。”飞蓬张了张嘴,在发觉重楼整条毛犊从尾巴尖到龙首都僵直时,终于喷笑了出来:“多谢尾下留情啊。”

      他一把捞起龙尾,重重蹂躏起皮毛与鳞片,戏谑道:“好歹没和那座秘境里的宫殿一样。”

      “呼嗯…”重楼默默偏开头

      ……

      “没事的。”飞蓬浑身湿透,轻轻抚摸重楼,感受着水温从凉升热。

      他明明在微微颤抖,却任由重楼以交颈的姿态、捕猎的架势,将自己缠得越来越紧,垂眸握紧拳头,低语道:“……我…我可以的。”

      既然已经是道侣了,就没有让重楼始终忍着的道理。

      但重楼未做回答,哪怕体温烫得惊人,他也只是重新把头靠上飞蓬的肩颈,温柔地看着那脸颊与眼睑一层层地染上绯色。

      ……

      动了情的飞蓬不自觉浑身发软,一时间也辨不清是自己体热还是水烫,亦或是高温也会传染,竟蒸煮的人发晕。

      “飞蓬。”他混混沌沌的,直到重楼停下全部动作,在耳畔发出轻唤。

      飞蓬总算强凝理智,轻轻喘息着:“嗯…怎么了…”

      “谢谢。”重楼呢喃道,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挽回。

      飞蓬的心情便更加复杂了,他本就感受到了重楼的克制自抑,若非耽于情爱,谁能让魔尊这般收敛?

      可想到过去的遭遇,飞蓬略感气闷又不好发作,干脆提起力气,狠狠揪了一把长毛。

      “哼。”重楼倒是笑了一声。

      他转了转兽身,毫不在意池水被搅动,直把皮毛更厚实之处送到飞蓬掌下。

      飞蓬怔忪一下,拽得更起劲了。

      可他改为一次只揪一根,美其名曰不影响观瞻。

      “随你。”重楼简直啼笑皆非。

      但发情期的热始终灼烧理智,情yu更是越来越重。

      然而,即便飞蓬的腰带近在咫尺,人亦是触手可得,他仍然坚持己见、拒绝发泄。

      “嘶。”于是,饱受煎熬的魔尊忍了数日,终是不得不故技重施。

      当第一撮染了血的毛与鳞,落于冥君寝室的浴池里,晕开一圈圈血色涟漪,一切终成定局。

      “别动。”当然,此时此刻,重楼尚不知晓,他定情了也固执克己的行为,彻底消弭了飞蓬仅存的不安。

      ……

      “飞蓬。”重楼几乎克制不住地收回手,艳红如血的魔瞳燃起新一波金色浪涛,俯身将飞蓬压在了池壁上。

      仿佛察觉到危机般,飞蓬不自觉颤动了一下。

      “别…”他喉珠滑动着,呜咽着吐出一个字。幽蓝的眸子因情欲燃成近乎纯黑的颜色,目光凝聚着,迷失了焦距。

      他手指虚拢重楼的袖口想要推拒,又主动松开了,转而往上拥抱搂紧:“不…我说过…可以…现在更…是…”

      “你可别再这样。”重楼深吸了一口气,五指在背后化为兽爪,又重又快地给了自己一下。

      飞蓬总能给他惊喜,分明无措紧张,生怕再次被欺负惨了,偏偏要摆出不畏不惧的表情,搂住自己的脖颈献上一切。

      这样决绝专情的性子,要是所遇非人,可怎么是好?

      “但我答应你了。”飞蓬呼吸急促,池水又不断晃震,他居然没闻到晕开的血腥味,只赧然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一对上重楼的视线,就觉得自己在冒烟。

      “我会做到。”飞蓬低声喘息:“当然,也会讨回之前你欠我的。”

      重楼欣然应下,生怕答应慢了:“好!”

      可他并没有继续做下去,只趁着飞蓬主动勾住自己脖子,揽着腿弯把人侧抱在怀中,抬腿跨上池外。

      “重楼?”飞蓬抬眸茫然不解:“我的床不够大……”

      他话音刚落,还没说完就死死卡在喉间,甚至整个人如遭雷击地颤动了起来:“你!”

      “你才答应和我一试,就更不必这么委屈自己,连发情期都这么为我考虑。”重楼语气艰涩地叹息,眼神顺着飞蓬的视线一扫,更加不以为意:“没事,不疼。”

      他说着,为飞蓬理顺潮湿凌乱的头发,准备去拿两块长巾。

      “重楼…”被擦干全身再裹好浴巾,放进床榻上的被窝里,飞蓬的嘴唇动了动。

      他瞧着重楼转身露出的后背上,那道刚刚被撕出来的、正在愈合的血淋淋伤口,忽然无言。

      池子里,鲜红色被温水晕开,毛和鳞飘荡在水面上,恢复了原本的紫黑色。

      厚重深邃,一如重楼本身。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飞蓬也是挺皮的,想看重楼失控,可惜没成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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