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迷人》黑多

12、约不约

　　隔天上班，艾小可在座位上困得哈欠连天。

　　丁翘走近，狠拍下她肩膀。

　　“昨晚没睡？刚上班就犯困，算错账看怎么罚你。”

　　“人艰不拆啊丁经理。”艾小可眼皮都快沾上了，受到惊吓也管不了几秒钟，依旧想睡，“昨儿嗨过头了，快天亮才到家，你应该多待会儿的，后面有一哥们出场唱歌，巨棒。”

　　“谢了，再待下去我得犯心脏病。”

　　“哎，就是后遗症大，太困了。”艾小可往桌上趴，刚摆好姿势就被拉起来，丁翘说：“走，出去精神精神。”

　　“不要啊，让我睡两分钟，就两分钟。”

　　“两秒钟也不行。”

　　丁翘揪着艾小可出办公区，坐电梯上楼，去了位于9层的空中花园休息区，贩卖机里买了两瓶咖啡，找了个阳光晒不到的位置，吹风喝咖啡。

　　艾小可拿出两支烟，递给丁翘一支。

　　“我请你。”

　　丁翘摇头，“不抽，除了呛，体会不到它的乐趣。”

　　艾小可收回烟，自顾点上一支，熟练的吞云吐雾。

　　“难道没听过那句话，姐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你还寂寞，那我可以直接入土为安了。”

　　艾小可弹弹烟灰，忽问：“和你那小白脸混的还好？”

　　丁翘低头看向鞋尖，前端磨起块皮子，不知是不是昨晚躲避陈可他们时候磕坏的。

　　她沮丧的叹口气，没精打采的回复艾小可，“没联系。”

　　“这么快分了。”
　　“没。”
　　“冷战，欲情故纵，还是变心。”

　　“……”丁翘抬起头，一脸无语的表情，“你别再给我俩加戏了，都没正式交往哪里需要分手，互相没感觉当然就没必要联系。”

　　“我看未必，你就是死鸭子嘴硬。”艾小可经验老到的说。

　　丁翘不再答话。

　　从9层回6层，艾小可提议走楼梯。

　　刚下了一层半，就听见有安全门开合的动静，两个女人的谈话声在楼道里听得格外清晰。

　　“知道李菲在狂撩老陈吗？”
　　“不会吧，她不挺傲气一姑娘，陈可多花心。”
　　“可人家有钱，主要是有钱！”
　　“陈可未必看得上她，长得是不错，就是感觉贱兮兮的。”

　　只几句话，艾小可和丁翘同时停住。

　　大厦禁烟，耐不住楼道这个地方背静很少人查，有偶尔犯起烟瘾又不想下楼或去9层的，就选择就近解决。

　　听到谈别的还好，谁知这两货直奔主题，背后议论人的话题，让谁听去都不会心安，难免弄得不愉快。

　　艾小可按住丁翘，示意她靠边静等。

　　所幸她们的谈话很跳跃，李菲的话题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支烟三五分钟的时间，匆匆结束。

　　门开了又合，楼道里重新恢复寂静。

　　靠墙站的两位再次不约而同看向对方，都笑了出来。

　　艾小可说：“我感觉李菲要红。”

　　丁翘点点头，“确实，自打她成为陈可助理整个人都变精神了，看来在财务部对她的确不好。”

　　艾小可撇嘴，低声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这种人，陈可那一挂的看着就难惹，搞不好就会掉井里，她还傻乎乎往前冲。”

　　“或许是真喜欢。”丁翘垂下眼睛，顿了顿又说，“不过找陈可当男友，需要考虑清楚。”

　　昨晚的那段场景不算是惊心动魄，但那女孩的哭腔和两人之间的对话让她印象深刻，特别是陈可不同于在公司里的绅士行为，表情语气，对女孩的态度都堪比渣男。

　　真实的陈可，怕不是李菲能降住的。

　　忙碌的工作从早到晚。

　　月底这几天丁翘都会加班，时常都是公司里最后走的人，倒不是单纯敬业，主要回到家也是自己。

　　孙兰芝近些日子很少回家住，姥姥的脚虽好了，可变得很依赖人。

　　丁翘去看过几次，发觉老人开始有些糊涂的症状，聊天时要么没反应，要么就支支吾吾，相比以前的状态，她担心得了其他病症。

　　可孙兰芝把这样的症状统称为老人病，说去医院检查后一切正常，讨论的结果只剩下加重看护。

　　晚上8点半，丁翘关闭电脑，准备回家休息。

　　手机传来铃音，她看到来电人，心脏缩了缩。

　　“丁美人。”吴歌的声音懒绵绵的，不禁让人怀疑他是躺床上打的电话。

　　丁翘说：“这土俗的称呼能不能改改。”

　　“可以，不过我很喜欢。”

　　丁翘往包里塞进移动硬盘，充电宝，钥匙，零零碎碎一大推，完事才说：“你难道又有事找我帮忙。”

　　“没有。”吴歌说，“想问我的浴巾洗没洗。”

　　丁翘扫了眼日历表，“半个多月了，你才想起来。”

　　吴歌在电话那边呵呵的笑，“这是怪我联系的晚了。”

　　“……”

　　吴歌又说：“明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没空。”
　　“那就挤出空，吃夜宵我都没问题。”

　　和吴歌谈话，有时真像在捉泥鳅，滑不溜秋的难抓住。

　　丁翘服了，“我现在要做车回家，有话明天再说。”

　　“你还没下班？”

　　丁翘按下电梯按键，门一开，她片刻不停的往里走，“嗯，进电梯了，再见。”

　　“再见。”

　　————————

　　吴歌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犯愣。

　　赵家印从厕所出来，边系裤子边说：“五哥我听见你打电话了，是咱妈还是老婆。”

　　吴歌慢条斯理的说：“我老婆只能我独享，你老婆随便你共享。”

　　“……”

　　赵家印把皮带扣好，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悠哉哉的翘起二郎腿，“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没事我衣服多，哥你随便穿。”

　　“滚。”吴歌抄过遥控器扔过去，“下回再让我看见在厕所外系裤子就切了你，长得人模狗样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和你比我也就是个狗样。”赵家印嘿嘿的笑，“话说我空窗好些日子了，五哥你身边有没有特别甜美风的女孩，给我介绍介绍。”

　　吴歌说：“有女汉子，女强人，女王，要么。”

　　赵家印直哆嗦，脑袋摇成拨浪鼓，“扛不住扛不住，我还是喜欢小巧可爱的，会叫人家亲亲老公那种。”

　　吴歌点开手机游戏，选择无视。

　　半天，赵家印抓抓头发，终于把话扯到正题上。

　　“卖花那天，嫂子身边的女孩你认识吗？”

　　“什么女孩。”

　　赵家印右腿搭左腿，换了个姿势，“就那挺厉害的小短发妹子，说话声音脆酥酥的。”

　　吴歌想了想，说：“想起来了，一开口就能送你去北极的那位小朋友。”

　　？
　　赵家印哭的心都有。
　　亲五哥，能不能别在人家想讨论严肃事情的时候逗比，好破坏气氛的。

　　“送去北极啥意思。”赵家印问。

　　“冷。”

　　废话说一车，赵家印都没达成目的，本想通过吴歌问问小可爱的资料，谁知道这厮不上道，哼哼，不过没关系，敢骂他是小残逗，就得有把这颗豆吃下去的觉悟，他就不信逮不到机会。

　　赵家印在吴歌家腻味到11点，怎么轰都死赖着不走，看完电视又听歌，觉得还不过瘾，插上麦登录K歌软件，开始一路不在调上的野狼嚎。

　　吴歌还没崩，邻居老太太忍不下去了，杵着拐在楼道里骂开，从小王八蛋到小兔崽子龟孙子，嘴皮子利索的无人能敌，没几分钟就把赵家印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还让他在动物世界里装扮了一圈，直让人感叹老人家的词汇量真丰富。

　　赵家印自知理亏，开门出去态度真切友好的道了歉，回来后让吴歌踢了一脚，骂他犯贱。

　　赵家印哭丧着脸说：“你得理解缺少女人的男人，身体里堆积的荷尔蒙太多无处发泄，不嚎出来会憋死的。”

　　“回你自己窝里嚎。”

　　“没听众没激情。”

　　吴歌抬脚。

　　赵家印马上改口，“五哥，明天跟嫂子说说，把小可爱的情况告诉告诉我呗。”

　　“嫂子嫂子的，叫得还真顺口。”吴歌嗤笑，“我自己都没确定呢，哪有闲工夫替你做媒。”

　　“那还不容易，等我收服小可爱，保准嫂子分分钟对你投怀送抱。”

　　吴歌揉了揉太阳穴，“你是不是眼神有问题，那姑娘怎么看都是串辣椒，你作死还是找虐。”

　　“那才有挑战性。”赵家印无所畏惧，甚至还颇得意，“你经验少不懂，我可是浪里来浪里去的翻滚过，小辣椒这种遇见我就得变小可爱，不信你等着瞧。”

　　吴歌说：“我等着瞧你栽。”

　　“得，那小可爱的事。”
　　“我不管，自己想泡的妞，就得自己去想辙。”
　　“五哥，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不等赵家印哔哔完，吴歌牵过他的脖领子就拽到玄关，开门，丢出去，关门。

　　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赵家印：……

　　能不能听人家把经典台词念完再动手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