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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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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玉放下手中的布,急追了出去,可惜黑衣人轻功绝好,不过眨眼间,就跟一阵风似的,没影了。
沈令玉顿足叹惜,忽觉路旁树丛中黑影晃动,好像是人,又好像是猴子,在树枝间轻巧地穿梭,往黑衣人的方向追去了。
沈令玉怀疑自己眼花了,垂头走了回来。沈令璟迎着妹妹,奇道:“阿玉,怎么那人看到你就跑啊?”
沈令玉凑到哥哥耳边,悄悄说道:“他好像就是成亲那日劫我的人。”
“啊?!”沈令璟惊叫一声,跳了起来。
……
元穆进铺子时,沈令玉正跟两个伙计一块儿招呼客人。
货架上各色布料分门别类摆放着:各色绸、缎、纱,印花的细棉布,未染色的粗、细棉布等应有尽有。
这都是沈令玉昨日收布回来后,按着中高低三档,连夜摆好的。
今日是沈令玉的小布店开张的第一天,凡是进店卖布的都送小礼物——一个绣有一个“绮”字的荷包,这是布店的招牌,是沈母李氏、花球,还有隔壁王二婶这几天赶出来的。
新店开张,不少人进来瞧热闹。虽说问的多,买的少,但沈令玉还是高高兴兴地忙活着。
天气有些热,她的脸微微泛红,但眉梢眼角都带着笑,一看就是发自心底的高兴。
元穆没往里走,却是倚在门口瞧着。看到沈令玉忙碌而快乐的身影,他的心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昨日,他派去保护她的两名暗卫回来报告,说她在外收布时,遇到了上一次那个劫匪。
两名暗卫暗中追踪,与那劫匪缠斗了一番,本来已打伤了他,谁知又来了一男一女,将黑衣人救走了。
上一次劫匪跳到了悬崖下,元穆派人搜寻了几日,愣是没摸到他的一丝影子。虽然阿玉说那只是一场误会,但人没有抓到,元穆总是有些不放心。
“阿玉。”元穆站了一会儿,看人少了,才走到沈令玉面前,笑着打招呼。
几名妇人正围着沈令玉看布,回头看到元穆,都有些眼直。如此贵气又俊美的男子,平生从没见过,不由都偷偷打量他。
沈令玉趁机又多卖出了几尺布。
看到沈令玉送了买布的女子一个荷包,元穆问道:“这是什么?”
沈令玉笑了笑:“新店开张的礼物。只要买布就送。”说着,拣了一个做工最精致的,递到了元穆手里,“喏,这个送你。”
李氏手巧,做的荷包最精致,花球次之,王二婶做得最快,却也最粗糙。
布店赠送小礼物时,也是分档次的,卖的多,花钱多就送个李氏做的,买的少,花钱少就送个王二婶做的。
元穆拿了荷包,盯着上面的“绮”字看。沈令玉解释道:“这是咱们布店的店名。”
元穆看了沈令玉一眼,只觉“咱们”二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分外的舒心。
“这是你做的?”元穆问。
“不是,”沈令玉笑了笑,“是我娘做的。我的针线活儿……”不太能拿得出手啊。
“你针线活儿不好吗?”元穆随口问着,美滋滋地将荷包装进了袖中,虽然不是阿玉做的,但未来岳母做的也不错。
“我,主要是忙着开店,没工夫。”其实她很会设计时新的花样,就是没烦心,不耐烦做。
二人正说着话,就听门外有人叫道:“沈姑娘。”
沈令玉抬头,却见是李信达。
她有些惊奇,问道:“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上次令璟贤弟跟我说的,布店今日开张。这是家父画的一幅画儿,就算做是我的贺礼吧。”李信达说着,将手中一个红色漆木的长匣子递了过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沈令玉推辞道。李继仁的画,在京中还是有些名头的,一般人求还求不来呢。
“沈姑娘这是嫌弃我的礼物没花钱吧?”李信达笑着调侃道。
“哪里,哪里。如此,就多谢李公子了。”人家都如此说了,沈令玉也不好再推辞了,只得将画收了下来。
李信达转头看了看铺子里的布料,又道:“沈姑娘,将正红色的彩缎给在下拿一匹,正好家里要用一些。也算是做师兄的来捧捧场。”
说着,将一块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李公子要用,拿去就是,银子就不必了。”沈令玉将银子推了过去。
“哎,那怎么行?你第一天开张,就白送别人,兆头不好的。”李信达将银子又推了回来。
倒是也在理,沈令玉有些不好意思,“如此,叫李公子破费了。”又叫二虎子拿了布,“一会给李公子送到府上。”
说完,又从柜台里拿出一个荷包,刚想说送给李信达,却被元穆一把抢了过来。
刚刚元穆一直站在旁边看那些布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顾客呢。
元穆将荷包又丢了回去,却拣了一个最粗糙的递给了李信达,“新店开张的小礼物。”
李信达才从南边回来没多久,没见过元穆,见他也一副主人的模样,奇道:“这位是——”
“这是昭王殿下,也是小店的东家。这店是我们合伙开的。”沈令玉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又一面冲元穆介绍:“这位是李信达,曾跟我父亲读过两年书。”一面又伸手,想去拿那好一些的荷包,却被元穆伸手挡住了。
李信达抱拳道:“原来是昭王殿下,失敬失敬。”
元穆冷哼了一声,微点了一下头,算做是回答。
两人私下里的动作,李信达也瞧在眼里了,“殿下好像与沈姑娘很熟啊?”
这回元穆说话了:“那是自然,我与阿玉自小就认得了。”
沈令玉也道:“是啊,殿下帮了我很多,一直都把我当妹妹看的。”
“这样啊,原来是儿时相识。”李信达笑道:“在下还有些事情,就不多叨扰了。”
李信达走后,元穆又在店里待了一会儿。已过巳时,店里人渐渐多了起来,沈令玉忙起来,也顾不上元穆了。
元穆就出了铺子,招了宁成问:“这个李信达什么时候蹦出来的?安排人去查查。”
宁成应了一声,转头去安排。元穆却是抚了下巴,惹有所思。阿玉,他可以等,但绝不会拱手让人。
李信达一回到家,刚走到上房门口,就听到了妹妹李芳彩语带羞愤的声音:
“娘,那个八殿下真真是惹人厌!”
李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道:“你放心,就算八殿下是太后的亲儿子,也不能为所欲为。再说了,还有你爹爹呢,还有祖宗规制呢。这样,以后太后再要招你进宫,娘就说你病了。”
李信达在门外听了一耳朵,进门就问道:“怎么了?”
李夫人一笑,“也没什么,就是太后好像把主意打到你妹妹身上了,想要将她许给八殿下。这事儿你不用管。有你爹爹呢,你爹好歹也是正二品,皇上不会答应的。”
原来,昨日太后请了李夫人还有李芳彩进宫,太后的亲生儿子,皇帝的八弟也在,一见她,就一副苍蝇见血似的样子。偏偏他是个皇子,李芳彩虽烦,却也不得不敷衍了两句。
李夫人见儿子手里拿了一匹彩缎,问道:“你做什么去了?怎么还买上缎子了?”
李信达说道:“今日沈家的布店开张,我去看了看,正好妹妹生辰时用。”顿了一下,又道,“娘,孩儿想请娘为孩儿求娶沈令玉。”
“什么?”听了儿子的话,李夫人惊得差点儿从榻上跳起来,“你,你……她,她可是和离过的。”
“那又怎样?”李信达神态淡然道:“孩儿不也曾娶过娘子吗?”
李信达的妻子难产身亡,连个孩子也没留下,如今已是三年了。
“可是,”李夫人又道:“那位沈姑娘不是,不是昭王殿下的人吗?”
“孩儿今日问过了,他们只是儿时相识的好朋友,所以昭王殿下才帮她的,并不是外面传言那样。”
“是吗?”李夫人心中不信,可又不想跟儿子争执,再说了,她也对沈令玉很好奇,不知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过两日是你妹妹的生辰,不如下个贴子,请沈家兄妹几个都过来玩儿一天。”
李芳彩一听,也高兴道:“好啊,我也正想看看哥哥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样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