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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妖精也魂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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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身子发沉,全身的精元涣散,怎么都提不起那股气。
头上悬着一颗陌生的人头,那人眼圈发黑,一脸焦急:“锦川,你醒了?锦川,你好点了吗?”
“大夫,大夫,他醒了!”
白三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人胡子拉碴的脸问道:“大哥,你谁啊。”
那人僵了一下,更加卖力的喊医生。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到白三的面前,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番,又强行扒开白三的眼睛照了照,然后毫无感情的说道:“车祸后遗症,失忆。”
那人听大夫这样说,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夫,你再好好看看,他可是海归,刚回国,一门心思的要报效祖国。”
“海豹都没用,他这是脑震荡,人的大脑是很精细的,出现一点问题都不能正常运作,你现在应该庆幸,他没撞成个傻子。”
“那……大夫,他还有救吗?”
那人绝望的看着白三问道。
“这个不好说,有人会因为再次撞击恢复记忆,也有人会彻底失去记忆,还有人在失忆几十年后忽然恢复,这种事情在科学上都没有一个固定的解释。”
白大褂医生带着一众小护士呼啦啦的离开了,白三看着那人失落的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你刚才叫我什么?”
“锦川啊,白锦川,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你他妈的怎么能失忆。”
白三一把拔下插在自己手上的瓶瓶罐罐直奔门口旁边的一面大镜。
站在镜子前,他彻底的傻了,是自己的脸,惨白惨白的,像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穿着一身傻气的条纹病号服,头发被剃得精光,包的跟个粽子一样。
这人是自己,也不是自己,这副皮囊虽然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但是白三能感觉到,这不是自己。
他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妈的,这特么让他跟设说理去,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妖精还能穿越的。
这特么是什么世道啊。
白三是只狐狸,不对,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狐仙,修炼百年道行尚浅,却仗着有着一个雄厚的狐族背景在妖精界耀武扬威。
今儿调戏了狼族的妹子,明儿骗了虎族的金币。
前几天,他一时兴起,居然惹恼了蛇族的头领,一路追杀来到了人类的领地。
蛇族的人么,都是阴险狡诈。
那蛇妖看着自己义无反顾的就要撞向迎面驶来的车的时候,居然还暗戳戳的施了个法。按理说以白三的道行,被撞一下也不会灵体分离的,偏偏那时候蛇妖对他使了个离魂咒。
白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化成一只白色的狐狸在车子的顶部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滚进了路边的臭水沟。
而他的精魄却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样,漫无目的的漂浮在半空中,然后他就听到一声巨响,一辆巨型大卡从后面撞在了轿车上。
一个人从轿车里弹射了出来,就是那么巧,啪叽,把白三给砸了下去。
再然后,当白三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就躺在这该死的病床上了,他,白三,妖精界赫赫有名的白三公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锁进了这个男人的躯体里。
白三试了几次,都没办法从这具躯体里逃出去,妈的,一定是那个蛇妖做的好事。
白三叹了口,忽然感觉身后一凉,他一转头,只见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哥正举着一个花瓶尴尬的看着自己。
“你……想做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白三似乎是领悟了那人的意思,可是他是在不敢相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的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凶。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才大夫不是说了吗?也许再经历一次剧烈撞击你就能恢复记忆了。”
“大哥,你没病吧。”
白三忽地站起身,抢过那人手里的花瓶放在桌子上,然后翘着二郎腿往床边一坐:“说说吧,我是谁,你,又是我的谁。”
那人自知理亏,低眉顺眼的坐到白三旁边:“你是白锦川,我……我是你的男朋友陆占宁。”
“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锦川是真没听清,他脑袋从醒过来就一直嗡嗡作响,那人说的那么小声,在他听来就像是蚊子在哼哼。
“哦,不,我说错了我是你的朋友陆占宁。”
“哦,朋友啊,现在的朋友都流行用花瓶砸头了吗?”
白三爷抖着腿问道。
白三爷这人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性格,一看这人就是个好脾气,自己如今前路未卜,还不知道要在这具躯体里呆多久才能出去,就是你了,未来日子里给我小三爷保驾护航。
就这样被白三爷征用了,陆占宁可以说是毫不知情。
他此时正沉浸在自己无尽的沮丧当中。
他和白锦川是邻居又是发小,从小在一个胡同里长大的,白锦川从小是个优秀的孩子,从小陆占宁就把白锦川当成自己的偶像,天天跟在白锦川的身后,从小学到初中那是形影不离。
可是,上了高中之后,陆占宁却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他对同班的那些女同学飞来的媚眼毫无兴趣。
倒是晚上做梦梦到过好几次白锦川,早上起来湿乎乎的。
然后陆占宁在做了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自己大概是喜欢上白锦川了。
这种喜欢一直延续到高中毕业,白锦川要出国留学了,陆占宁这才把持不住自己,借着酒劲儿跟白锦川告白了。
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了,白锦川赠送了陆占宁一个大嘴巴。
白锦川出国之后,两个人就再没有联系了,只能从邻居白阿姨和他妈聊天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一点白锦川的近况。
白锦川在国外几年,总共就回来两次,那两次陆占宁还在技校学习。
哦,忘了说了,陆占宁毕业之后没上大学,而是听从了陆妈的安排乖乖的去学了一门手艺,如今也是学成归来,在自家楼下开了一个小的早餐铺子,每天卖卖烤鸡,做做面点,都是街坊邻居,都挺给陆占宁面子的。
只是每天晚上,闻着自己一身油腻的烤鸡味儿,陆占宁就悲哀的觉得自己离白锦川越来越远了。
可是,他没想到事情居然有了转机。
前几年,白阿姨忽然得了脑淤血,一命归西,白锦川回来匆匆的给白阿姨办完丧事就走了。
陆占宁本以为他这年少的初恋就这样再也杳无音讯。
谁知他前两天忽然接到白锦川的电话说他大学毕业了打算回国工作,还说有话要跟陆占宁说。
到底要说什么啊,陆占宁真是抓心挠腮。
如今,白锦川失忆了,他要说的话,可能也要永远的成为秘密了。
陆占宁真是沮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