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裙生香》悠悠马

13、掐架

　　暑天到了。

　　天气炎热无比，院子里蝉声阵阵，宅子里的人在想尽办法解热，骊珠最喜欢的却是去母亲院里的荷塘边纳凉。这日，骊珠和鱼儿沿着荷塘选了一处安静所在，从母亲房里搬来案几，铺开棋盘，对弈起来，正杀到酣处，宝鹃悄无声息的来到骊珠跟前，小声向骊珠道:“小姐快回去看看，莹儿和雪儿打起来了！”

　　“什么？莹儿和……”

　　“小姐小声点，”宝鹃向太太房里努努嘴，“小姐小声点，别让太太听见了，要不然少爷可就遭殃了！”

　　骊珠只好压低声音道:“她们俩打起来，跟哥哥又有什么关系？到底怎么回事？”

　　宝鹃道:“小姐过去就知道了！”

　　骊珠回到采薇轩时，两人已经被庭雨分开，雪儿披头散发，脸上被莹儿抓出了一条血道子，在一边哭泣。雪儿随骊珠鱼儿一块跟着请来的师父学过些拳脚，所以莹儿也没讨到好处，头发披散，右肩上的衣服被撕破了一个大口子，左臂脱臼，腿也瘸了。却还在一旁“妖精”“狐狸精”云云地骂着，看见骊珠等人来了，才住口。

　　骊珠吩咐关了大门，将二人叫进房中，经过威逼利诱，严词恐吓，再加上路上宝鹃说的她听到二人争打时所说的些话，总算知道了此事之大概，也知道了哥哥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此时雪儿已经停止了哭泣，鱼儿打来热水，帮雪儿重新净面梳妆，还好血道子并不很深，多扑些脂粉，勉强能盖过去。莹儿自始至终都没有哭，只是恨恨地坐在一旁，揉着胳膊腿脚，脱臼的手臂已由鱼儿接上。

　　鱼儿问宝鹃道:“今日之事还有谁知？”

　　宝鹃答道:“厨房里的雪姨听到这边动静过来看过，当时我刚好到，就说是两个女孩打着玩，蒙混了过去。”

　　原来宝鹃因徐璟吩咐，给雪儿新做了件衣服送过去，一进门，正好碰见莹儿和雪儿厮打在一处，上前去拉拉不开，又知此时徐璟不在家，想到莹儿虽是个泼辣的，却听庭雨的劝，便忙去了紫经阁叫来庭雨劝架，又怕惊动了太太，赶紧悄悄去叫骊珠来处理。

　　骊珠见两人情绪已经平复，便安抚了雪儿几句，又重骂了莹儿，道:“赶明儿回了太太，放出去算了，省的家里鸡犬不宁。”让庭雨带了回去，听候发落。

　　众人一走，只剩骊珠鱼儿雪儿三人，骊珠命鱼儿插上院门，关紧门窗，叹口气道:“雪儿，你跪下吧！”

　　雪儿跪在地上，已泣不成声。

　　骊珠道:“雪儿，你我虽为主仆，但情同姐妹，是也不是？”

　　雪儿点点头。

　　骊珠又道:“你与哥哥之事，算我看错你，明日我为你准备好银两，再为你做身衣裳，你出府去吧！”

　　雪儿一惊，哭道:“小姐，不要赶我出去，我不想出去，求求小姐不要赶我出去……”

　　骊珠气道:“那你要怎样？今日你也听见了，哥哥是什么人？他虽为我哥哥，但是做的什么事情？那边跟莹儿……这边又来找你，难道你还要留在徐府，继续跟哥哥……雪儿，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雪儿哭道:“小姐，你不要怪少爷，我与少爷的事我无怨无悔。跟少爷在一起之前，少爷的为人我已猜到了七八分，但我真心喜欢少爷，就算以后不能和少爷在一起，但能得少爷垂青，我也觉得值了！”

　　骊珠听此话，更加生气:“你真是够傻！我倒是想去求母亲让哥哥纳你为妾，就算母亲同意，但莹儿会容得了你？”

　　雪儿磕头哭道:“雪儿愿意与少爷断了，一直留在小姐身边。”

　　骊珠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明日我找人来，给你找个人家，你出府去吧！”

　　雪儿道“小姐……”

　　“不要说了，我累了，让我歇会，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