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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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思虑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孟娘将她从回忆里再次拉了回来，她低头，果然，那汤，再一次不见了。
呵，孟娘低声笑了笑，
“我说过这是孟婆汤，你不信罢了。”
楚挽歌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若不是被人破坏，这本该是一番好景致。
“夫人，你信因果么？”
嗯？
孟娘坐在了她旁边，月光洒下来，这放浪的女人居然还有几分姿色。3
“佛说，业有三报，一现报，现作善恶之报，现受苦乐之报，二生报，或前生作业今生报，或今生作业来生报；三速报，眼前作业，目下受报。”
若不是今天设这局，那些人还有那个丫鬟就不会死，因果循环。
“你，不怕么？”
怕？
楚挽歌忽然有些想笑，若她真的怕，那她就不会从地狱了爬出来。
黄泉路，走一次就够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楚挽歌轻轻拍了拍衣服，紧蹙着眉。
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些人要刷存在感，实在令人心烦呢。
至于怎么做……
都是不安分的主，自会有人送上良策。
隔日，柳燕儿便设宴款待了林封，以便答谢他的救命恩泽。
林封本来不想去，听到丫鬟说起柳燕儿还没从那场意外中缓过来，想起柳燕儿那苍白的小脸，明明自己都顾不好了，还要假装很坚强，不自觉的，心里多了一丝的心疼，于是他就答应了。
“这里，我真的要多谢恩公了。”
林封赶紧扶住她，自是心疼她，柳燕儿也感受到这份心意，也流露出欣喜。
两人相谈甚欢，不自觉多喝了两杯茶水，寻了茅厕回来，不小心迷了路，正要找个下人问路，就听到假山后面有两个丫鬟在嚼舌根。
“喂，听说了么，柳姨娘差点被歹徒给……你说这事蹊不蹊跷？昨天刚听夫人的丫鬟说起这个胭脂铺，然后柳姨娘就因为买胭脂遭到意外。”
“是啊，我听说柳姨娘之所以会追着歹徒，是因为柳姨娘认出那个抢走她钱袋的人，正是和夫人有所往来的人，所以柳姨娘这才没有防备的追过去。”
“这么说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夫人……”
“别瞎说！不过……如果是我，我也不想柳姨娘好过，毕竟这个女人抢了自己夫君所有的爱，能不记恨么？”
“那倒是，不过我担心啊，这次没成功，会不会下次就……”
“嘘……别乌鸦嘴！”
假山后面的丫鬟似乎不知道有人在偷听，等两个丫鬟都离开之后，林封这才从假山出来，脸绷着，不怎么高兴。
他重新回到席上，直到快离开了，也没见柳燕儿提过关于楚挽歌的丝毫事情，就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他身为正人君子的使命感作祟，便提醒柳燕儿，这些日子小心些，尽量别出门了。
柳燕儿甚是不解，扭头看着他，那双眼里的天真令他十分烦躁。
“就是小心些……比如……夫人。”
夫人？柳燕儿摇头，淡淡的笑着，
“说什么呢，夫人很好啊，怎么了？”
能怎么？人家要你死，你不要这么善良，好不好！
林封摔袖，颇生气的离开，看着林封离开，柳燕儿的丫鬟担心说，
“夫人，你不担心他生气之后就再也不理你了么？”
柳燕儿摇摇头，抹着胭脂说，
“痴儿，你可真是不懂男人，男人会对女人生气，那是因为他在乎这个女人。你说，他这个反应不好么？”
好，当然好，丫鬟背后发凉，这个女人真是可怕，以后千万别惹着。
林封离开柳燕儿的院子后，就去找了楚挽歌，他一刻都不能耽搁，只想问个清楚明白。
可是等他到时，楚挽歌并不在，说是有事在忙，同时交给他一个小盒子，说是楚挽歌特别交代，一定要交给他。
他打开盒子一看，竟然全都是他和楚挽歌小时候玩过的一些小物件，那是两人共同的回忆，不自觉，他便陷入了过往的种种美好里，等他回过神来，他一点也不生气了。
甚至想狠狠的打自己一耳光。
傻啊，自己和楚挽歌从小一起长大，这个妹妹是什么性子他还不了解么？
怎么能随便任由别人煽动？
不，他应该暂时相信，或许一切都只是巧合呢？
林封心满意足的回去，等把林封打发回府，楚挽歌这才出来，她其实并没有离开，就在房里，只是她不愿意和林封相见。
失去理智的男人，就好比对女人动了心思的男人，他们是不会思考的，只能让他们停下来，转移注意力，才能让他们的理智回到那脑子里。
只是她没想到，她这个青梅竹马比她想象的还要没脑子，今儿个若不是她用这招，估计就被林封兴师问罪了吧，甚至还有可能被狠狠的扇两个耳光。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柳燕儿没料到林封去了一趟楚挽歌的院子，没膈应到楚挽歌，反而让他消了气，顿时大发雷霆到砸了不少东西。
没过两天，谢府就出事了。
原来是楚挽歌屋里的花瓶不见了，说来也巧，被楚挽歌的丫鬟瞧见了，于是上报给楚挽歌，查来查去，最后查到了柳燕儿一个丫鬟的身上。
柳燕儿得知之后，当下就让丫鬟送到了楚挽歌这边来，表示一切由楚挽歌做主，并且还赔了楚挽歌一个不错的花瓶。
这事本该过去，谁知道第二天，满城的人都知道谢府的这事，很多人都议论说，一定是楚挽歌借此来给柳燕儿示威的。
不然好端端的，柳燕儿的丫鬟怎么会跑去楚挽歌的地方偷东西，要偷也是柳燕儿遭殃，怎么就如若无人之境的偷到楚挽歌头上，这事摆明了就是楚挽歌设局，借这个名义罢了。
当然有人也会给楚挽歌辩解，对方给的解释是，这件事谁受益谁就是罪魁祸首，然而到现在，摆明了就是楚挽歌受益，柳燕儿不仅失去了一个丫鬟，还白白赔了一个花瓶。
最重要的，还是楚挽歌因此让别人觉得，一定是柳燕儿致使丫鬟偷了她的东西，就像毁了柳燕儿的清誉嘛。
这些传言正好被谢维进听到了，于是回家就呵斥了楚挽歌，让她不要在外边乱嚼舌根。
“夫君认为是我传的？”
她是傻了么，把自己传承这样，脑子有病不是？
“家丑不可外扬，除了你想对阿柳不利，还有谁？从今天起，你莫要再出门了，闭门思过吧！”
谢维进终于发了脾气，强硬起来，罚了楚挽歌。得知这事之后，柳燕儿心情十分愉悦。
“那，姨娘，咱们今儿个穿得美美得，去气死她？”
柳燕儿没有赞同对方得提议，反而是让丫鬟将自己打扮得十分憔悴，然后命丫鬟在林封平日里待得地方和林封来一个偶遇。
丫鬟照做，林封看见丫鬟手里的药，便询问了一番，得知柳燕儿又生病了，结合最近的流言，林封顿时想明白了一切，他便借此和丫鬟一同来到谢府。
对柳燕儿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在柳燕儿的故意之下，“不小心”看见了她手上青紫的痕迹。
在林封强烈的逼问之下，柳燕儿这才不得不说出，原来是楚挽歌当时想打死那个偷盗的丫鬟，她心疼那丫鬟就替对方挡了几下。
“林公子，我那丫鬟原本不是这样的，她不是那种贪心之人，后来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她家兄犯病，无钱医治，这才有了歹念，我心生不忍，打算求姐姐饶了她，哪知道……”
哪知道楚挽歌心狠手辣，明知道缘由后还是打算活活打死丫鬟，因此她才宁愿得罪楚挽歌，也要保住那丫鬟的一条命。
“什么！她竟然如此！”
林封站了起来，气血上涌，他恨不得将这女人身上所受的伤一一还给对方。
柳燕儿赶紧拉住他的袖子，说，
“你也别怪姐姐，她也是为了这个家，树立威信，若人人都这样，她也不好做，因此……”
“那也不要做得那么绝情啊！她还有没人性了！”
然而他说这种话的时候，从来不会想当初自己一刀杀了柳燕儿丫鬟时，可没有如此的仁慈。
“可姐姐也是……”
“好了，你不要再为她说话了，是我愚蠢，我早该想到，她上次没得逞，就一定还会对你下手，没想到这么快，真是个狠毒的女人！”
柳燕儿惊呼，上次？
林封解释说她上次被歹徒袭击，一定是楚挽歌搞的鬼，柳燕儿当然不信，直摇头要给楚挽歌辩解，林封哪里听得进去，越听还越火大，最后柳燕儿拦不住，只能任由林封去找楚挽歌。
林封来到楚挽歌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就直接冲过去狠狠要扇楚挽歌一巴掌，不过没得逞，被孟娘拦下了。
“你是谁？”
“你又是谁？”
孟娘反问，林封恼怒的说，
“滚开，我不打女人！”
孟娘听到后二话不说，狠狠的踹了对方的身下，疼得林封鬼哭狼嚎。
然后勾着嘴角，幸灾乐祸。
“不好意思，我打男人。”
林封当然生气，可是孟娘狠狠的一脚，差点没将他胸口踩碎了，只能狼狈的躺在地上，被孟娘践踏。
“楚挽歌，我对你很失望！”
林封扭头看向了楚挽歌，楚挽歌喝茶的手顿了下，面无表情。
失望？
他有什么可失望的，恼羞成怒被一个女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她这个童年挚友却见死不救，所以失望了？
哦，那可真是对不起，因为你自己的无能，所以对别人的冷漠失望。
“放开我，你个臭女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楚挽歌的冷漠令林封寒了心，他只能转而将怒火朝向孟娘，孟娘却狠狠的扇了他几巴掌。
“我是她的人，所以我有权利保护她，可你呢？别告诉我你刚才不想对她动手？所以我也问你一句，你凭什么？你是生了她，养了她，还是你是她夫君？”
如果都不是，你又凭什么来伸张正义？
林封被问得哑口无言，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泄，只能狠狠的瞪着楚挽歌。
“我凭什么？楚挽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就因为她抢了你的夫君，所以你就那么狠心对她痛下杀手？一次不行，来两次，你还是不是人？”
哦，原来她不是人。
楚挽歌将凉了的茶倒掉，平静的看着林封，
“林姨怎么样了，身体还好么？”
不知道为什么楚挽歌会提起林母，林封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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