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09 黑白有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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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的真名就是叫作白衣么？或者是因为你天天穿白颜色的衣服，所以才被叫做白衣的？”
第二天，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依旧是白衣骑……呃，白马，车夫赶车，钱多多跟她新骗到手的小桃酥则坐在车内。奈何我们钱姑娘屁股长疮一般坐不安稳，逗弄完小桃酥让她颠簸颠簸地睡觉后，仍然觉得无聊的她，干脆卷起帘子，拿外面骑大马穿白衣的白衣开涮，问起话来了。
白衣原本庆幸地以为钱多多有新人可蹂躏调教之后，会忘记来“关爱”他这个旧欢，可出发没多久，他就又凄惨地沦落到了钱多多的好奇心里。
轻咳两声后，他认命地满足钱多多的好奇心：“我本姓白名衣……”
“果然是为这名字才这天天穿白衣的啊——”钱多多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白衣笑着摇头：“我穿白衣不是因为名字，而是因为一个人。”
“哦——？”钱多多声音拖长，人更往门口钻，摆出听故事的模样，车内小桃酥哼唧了一声。
“小多儿想知道？”白衣笑看兴致勃勃的钱多多。
“嗯嗯！”后者脑袋点得比当初答应跟他一同游历天下，顺巡视悦来各地的分店的时候，要热情而猛烈的多。
女人一旦八卦起来果然很可怕，白衣想着，嘴里却忍不住去逗弄钱多多：“那我也不能白说啊，是不是呀，小多儿~？”尾音随着他的眉毛的扬起而上扬起来。
钱多多低头沉思片刻，然后钻回车厢内，里面丁零哐啷一阵响，就在白衣以为她不打算听他说过去的时候，钱多多又钻了出来，眉眼带笑，一手扶住车壁，一手抬起，手里拎着一把茶壶：“喏，讲得累了渴了我免费提供大碗茶。”
白衣觉得自己眼角抽搐的频率基本与嘴角一致，半晌，他才从某种情绪中恢复过来，继续他那勉强维持的微笑：“小多儿，你忘记了么，这一路上的开销可全都是我付的账哦。”
“哦——我忘了，那你说怎么着？”钱多多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又补充一句：“不能谈钱，谈钱伤感情。”
白衣几近失笑，这丫头还真是人如其名，估计给她整个悦来都不够，“不谈钱，不谈钱，这样吧，就算小多儿你欠我一个承诺吧？”
“承诺？”钱多多狐疑地看向他，总有种不甚妙的感觉。
白衣笑笑：“对，承诺，将来我若要求你做一件事的话，你不能拒绝我。”
看钱多多张口就要拒绝的样子，他紧接上去，不给钱多多回绝的空隙：“当然我不会要你做些为难的事情，更不会跟钱扯上任何关系的。”
“小多儿跟我相处的这几日，难道还不够了解我为人的吗？”话毕，他泫然若泣。
一来相处时日虽不长，但眼睛颇为毒辣的钱多多看得出白衣是个善类，虽然有时候爱搞搞怪外加捉弄捉弄自己，二来她也见不得大男人摆出一副很娘的样子，再加上自己确实很好奇，所以好奇心胜过猫的钱多多就这样在将来被害死了……
“好！我答应！”她视死如归的点头。
白衣泫然的表情瞬间消去，转为跟某种动物很类似的笑容，转变如此之快，让钱多多差点反悔。
“我以前并不总穿白的衣服，甚至可以说是尽量避免，可自从遇到那个人之后，我就只穿白衣了。”
白衣的回忆随着述说而回到过去……
那年他十七岁，被家里掌权的娘亲大人给踢出家门，怒吼着要他好好体验人生，而不是继续他东摸西碰，酒楼里跟其他纨绔少爷拼酒量拼花姑娘拼不务正业。
“你个死小子，不给老娘赚个白家大小的产业，你就别进这个家门！”摸光他身上最后一两银子后，愤怒的白娘子将那两扇朱红大门给砰地关上，用力之大使得天天清扫的瓦楞上还是飘飘然地落下了几颗灰尘。
白衣拍了拍屁股，上面被他娘亲踹了左右对称的两脚印依旧清晰可见，抬头看看琉璃瓦楞下紧闭的朱红大门，耸耸肩，转身走人了。
“我说白少啊，你就低头跟你娘认个错不就得了。”坐在常去的一家酒楼里，身边有几个同样大户人家子弟模样的人在劝说他，“你们白家那么大的家业，哪是三年五载能速成的？”
“就是，你娘这要求啊，难于上青天哦。”其中一人摇头。
“哼哼，少爷我什么时候跟人低头认错过，就是亲娘也不可能！”年少的时候总会轻狂些，“你们借我些银两做本金吧，我家那母老虎一个子都没给我！”
听闻此要求，原本纷纷劝说的少爷们脸上露出难色：“白少啊，不是我们不给，是不敢给啊，你娘给我们几人家里都打招呼了，说谁家敢给你钱，那就是跟白家过不去，那我们家的那些生意……”见白衣渐有愤慨之色，几人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最后找借口都一个接一个离开。
一个月后，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白衣已无人能认出，失去经济支持，失去酒肉朋友，他初尝人生淡薄，却偏偏又不知缘由地不肯向他娘亲低头。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下之时，那人出现了。
那是一个午后，白衣正有气无力地坐在背阳的巷子里，身上破烂不堪的衣物已看不出本色，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被一块块的垢渍遮掩住。
他正低头思考这一天改如何打发之时，一双一尘不染的黑色靴子停驻在他面前，他头也不抬地继续思考，黑靴的主人也一直站在那里，终于白衣抬起了头，看见面前站着的少年穿着同靴子一色的黑衣，面容秀逸，只是表情跟眼神都很是冷淡。
两人对望了许久，均不语。白衣低头，继续思考。少年这才开口：“我听说了你的事。”
白衣懒洋洋地再度抬头，带着一丝戏谑看向玄衣少年：“那又怎的，你也同他们一样来看热闹吗？”话毕，双手一展，“那就看吧，恕不陪笑。”
“我对热闹没兴趣。”玄衣少年冷冷答到，“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跟你娘求饶？”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我们非亲非故，你看完热闹的话可以走人了。”白衣话语也有些冷淡。
“我说过了，我对热闹没兴趣。”玄衣少年动也未动，依旧坚持地问：“为何不求饶？”
白衣挑眉：“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
听到此处，钱多多忽然觉得这个情节似曾相识。
“你不怕我娘的大力封杀么？”
“不怕，她也封杀不了。”玄衣少年口气颇为自大地答到。
白衣这才有些惊愕地仔细打量他，少年虽一身黑衣，但并不显突兀，反让人觉得这样的颜色最能衬托出他的那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自信而傲然气质，面容冷峻，仿若世间无一物能引起他的喜怒哀乐之感，幽深的双眸此刻正紧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白衣笑了，不管此刻自己的容貌是如何的脏乱，他笑靥如花：“好，成交！”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09 黑白有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