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当道》蓁澄

1、小太监&皇上

　　“奴才惶恐。”一个身穿蓝色宫服的小太监跪了下来，脸上满是惊恐。
　　男人翻阅着奏折，也没抬眼看小太监，漫不经心地问：“你和一群小太监一起赌博的事情朕暂且不追究。”
　　“谢皇上明察。”
　　“调戏宫女又是怎么回事？”他淡淡问。
　　小太监瞪大眼睛，冷汗涔涔：“奴才没有啊，奴才洁身自好，自知不敢染/指其她姐姐。”
　　“小覃子。”
　　“奴才在。”小太监瑟瑟发抖。
　　“你是不是想成家了？”
　　“奴才不敢。”
　　“同朕实话实说罢。”
　　小太监悄悄瞥了他一眼，终是吐出了来：“奴才想出宫了。”
　　“嗯。”男人继续批阅。
　　小太监一喜，追问道：“皇上您这是允了奴才？”
　　男人唇角露出笑，凉凉地开口：“你就想着吧。”
　　“……”

　　*****

　　小太监从御书房出来后，整个人都是无力的，另一个在养心殿当差的太监跑过来，好奇地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太监抬头看着天，苦着一张脸，“我怕要在这宫里呆上一辈子了。”
　　“傻啊你，”太监明德压低了声音，“你努力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一旦立了功，指不定皇上一开心，就直接让你出宫了。”
　　小太监眨眨眼睛，想了很久，最终低下头。

　　晚上是小太监当值，皇上是前年才登基的，到现在两年了，后宫仍然无妃，连个侍/寝的宫女都没有。
　　小太监叹气，进去更换了一次蜡烛，男人刚好要脱衣服，他唤了一句：“小覃子。”
　　“奴才在。”小太监毕恭毕敬。
　　“你过来。”
　　“是。”
　　小太监一走过去，双腿颤得厉害，一不留神差点要摔倒。
　　男人笑了：“不必紧张，替朕宽衣。”

　　小太监伸出手，有些笨拙地朝他胸口处靠近。
　　男人低低地说：“冷宫的那个老人家，上个月没了。”
　　“是。”小太监回他。
　　“这几日你做了许多出格的事，”男人不是没看到，“晚上跑去和宫女一起睡/觉，白天占她们便宜，经常和太监聚众赌博，时不时就跑去御膳房偷拿吃的。”

　　小太监咂摸着，忍不住大胆了一回，跪下说：“奴才没别的想法，奴才就是想出宫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
　　“朕方才不是说过，”男人蹲了下来，一字一句，“你要永远留在宫里。”
　　“奴才只会把宫里搞得乌烟瘴气。”
　　“这对你来说很有难度，”男人只剩下里衣，脱了鞋躺在了床.上，忽然说了句，“你宽衣上来。”

　　早些年，小太监还想着这龙.床有多舒服，自己找机会也要试一试。
　　可又觉得生命更可贵，好几次都打消了念头。
　　现在了不得，这床的主人都提出了邀请，小太监猴急地脱了衣服，立即爬上了/床。

　　腰上被一只手搭住，男人问了句：“和那些宫女比起来，朕是否更合你意些？”
　　“皇上自然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宫女姐姐们哪能和您比。”小太监吸了吸鼻子。
　　男人闻言笑开，将被子拉低了些，手揽住小太监的腰：“你这腰，倒是比女人的还细。”

　　小太监心下一惊，暗叫不好，连忙从床上滚了下来，磕头道：“奴才惶恐。”
　　“这是做什么？”男人不悦，坐直身。
　　“奴才虽然是个太监，但也算个男人，奴才只想娶个漂亮老婆，以后一起过日子。”
　　“朕没说什么，你反应这么大？”
　　“这是男人的尊严啊皇上。”
　　男人蓦地笑开：“你倒是想的有点多，朕只喜欢女人。”
　　小太监哆哆嗦嗦，心下腹诽，您要喜欢女人，做甚要把我抱得那么紧。
　　“就算朕有龙/阳之癖，”男人缓缓说道，“你也不算阳。”

　　小太监又难过又伤自尊，索性也不说话了。
　　蹲在门外老老实实当个守夜太监。
　　风吹的脸疼，小太监越想越委屈。

　　里面传来声音：“帮朕倒杯水。”
　　小太监进去倒了水，朝男人走去。
　　啪。
　　杯子掉落在地，小太监的手腕被抓住，连带着整个人都往床/上扑去。
　　整个人压在了男人的身上。

　　小太监想下来，被人禁锢了腰身，男人低低地说：“还记得五年前你给过朕一包糖，你说你把你的都给朕，有糖就不会不开心了。”
　　“奴才忘了。”
　　“忘了？”男人似乎不太乐意，“要朕帮你想起来么？”
　　“哦，奴才记得了。”小太监想到明德说的立功，忙不迭地追问，“皇上说起这件事是有什么想说的么？”
　　“嗯，那糖不好吃。”
　　“……”

　　第二天小太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男人的怀里，脚还搁在他的腹部以下的位置。
　　面对着那xx，小太监只觉得尴尬无比，连忙挪回了脚。
　　忽然就被人压住，男人撑着手，似乎是等不及了，哑声靠近：“帮朕。”
　　“奴才只负责守夜。”小太监的手被拉住往下走，连忙解释。
　　“你昨夜睡着了，”男人威胁道，“不怕挨板子？”
　　怕啊……
　　屈服的小太监就差要哭了，在手触及那/处时连忙说：“奴才下手不知轻重，若误伤龙体如何是好。”
　　“无碍，快点。”
　　“奴才不敢。”小太监想挣脱出来。
　　男人的耐心全没了，知道这么强迫，自己也讨不着好：“朕会和敬事房那边说一下，你看一百大板可挨得住？”

　　一百大板？/
　　照敬事房的明元那力度，这还不得屁股开花？
　　小太监越想越害怕，尤其是自己和明元关系不好，保住小命最打紧。

　　*****

　　从养心殿出来的小太监哭了一路，觉得自己的清白都没了。
　　小太监分的清轻重，这事也只能自己咽下去，万分不敢告诉别人。
　　心下抱怨，皇上真扭曲。
　　寻思着自己怎么才能出宫。

　　做好吃的？
　　不行，万一皇上喜欢吃，肯定就不会放人。
　　帮他找好看的女人？
　　不行，皇上自己看过的女人多了去了，这不是不自量力么。
　　装病？
　　装成重病的样子，提出最后一个请求，按他们这五年的交情，应该还是能行的。

　　小太监越想越激动，连忙去找御药房的朋友拿了几味药，在当天晚上就吃了下去。
　　这药见效快，第二天下午小太监就难受的不行，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哼哼着。
　　小太监没想到皇上还会过来，他盯着床上的人许久，随即让人唤太医。
　　李太医把完脉，摇摇头：“皇上，臣无能为力。”

　　男人敛眉，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轻声问：“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小太监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憋出两个字：“奴才。”
　　“你想出宫是不是？”
　　“对，奴才只有这个要求了，”小太监不敢看他，“奴才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还求皇上满足奴才。”

　　“这宫里就没你留恋的了？”
　　“奴才……”
　　“自打冷宫里的那个人没了，你就迫不及待要出宫去，”男人偏眼看着床上的人，“那朕呢？”
　　“您是皇上，高高在上。”
　　男人软下了声音：“即便是昨天已经那样了，你还是想出宫？”
　　“奴才只想出宫，好好过日子。”
　　“宫里人不也在好好过日子？”

　　“奴才想有个家。”小太监减弱了半分声音。
　　男人却应着：“你想有家，为何不考虑朕？”
　　“总想着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法子，真当朕好骗？”
　　“……”小太监不敢再说什么了，连忙蒙住自己的脸。

　　被子被扯开，眼前的是男人好看的脸，小太监慌了：“皇上，奴才虽然是太监，但也是正常的太监。”
　　“你想说朕不正常？”
　　“奴才不敢。”
　　男人闻言笑了，伸手去解小太监的衣服，小太监躲也没处躲，连忙捂住领口：“奴才，奴才……”

　　小太监力气不大，完全抵抗不住。
　　片刻后脱的只剩下胸前那裹白布，男人再次问：“朕正常么？”
　　小太监连忙下床，扑通跪下，此刻真是紧张的要死。
　　“奴才并非有意欺瞒。”
　　“还想要出宫么？”
　　“……不想了。”
　　“现在放心了？”
　　小太监微微抬头，讶然道：“皇上不追究奴才欺君？”
　　“要真追究，你五年前就该被处理了。”男人将她抱在怀里，咬住她的耳朵，“朕给你一个家，你要不要？”

　　“奴才，”她犹豫，还是委婉地说，“奴才只想要个小小的家，奴才不喜欢热闹。”
　　“目前只有你和朕。”
　　“奴才想一直这样。”
　　“朕不允。”
　　“……”小太监心里委屈得紧。
　　男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再逗她：“在你还没生下朕孩子前，这个家就两个人，往后你生了几个，就多几个。”
　　她明白这句话意思之后，连忙惊喜抬头，笑得格外灿烂。

　　后来她问过皇上，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女人的。
　　男人没说。
　　她也问过皇上，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男人也没说。

　　喜欢她是很久的事情，要具体到哪个时候，还真说不上来了。
　　之前放纵着她，只要她开心，一直当个太监也无碍，总有收心的一天。
　　可他没想到，她的收心是想离开皇宫。
　　往后，他便不许她收心了，要全心，全心将所有都放在他身上。

　　对此，小太监覃欢也很是难过，她原本想当个大总管，还可以让明德刮目相看。
　　可现在这刻，却只能穿着大红色喜服，和身边的男人一起走进大殿。
　　但她忽然想到，皇后比大总管还要厉害许多，这也不算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