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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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跟着凌曦他们去了医院，林君的心脏还有些不受控制地狂乱跳动。
如果方才不是凌曦不顾危险冲了过来，那辆摩托车说不定早已冲向了警车。
而当时坐在警车里的她，又是否还能安然无虞？
说不定，此时横着来医院的人，除了那位叫小武的辅警，还有她林君。
思绪隐约还停留在酒驾整治行动的现场。
小武被那辆摩托车撞开了之后，一边的辅警连忙将他搀扶起来，却在看清他的脸时大惊失色。
五孔流血。
这个名词林君原来只在看电视剧和武侠小说里看到，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在现实生活中亲眼目睹。
今晚的酒驾整治行动因着这一突发事件很快匆匆结束，经过酒精测试仪测试，闯关的摩托车驾驶员体内酒精含量达到了90mg，属于醉驾行为。对于这一突发情况，凌曦飞快做了安排，一名民警和两民辅警将闯关驾驶员带回大队办案区暂时看管起来，等明天酒醒后再送去拘留所。另外两名民警分别带几名辅警回大队完成今晚查获的另几起酒驾和其他交通违法行为的后续相关工作，他自己则带着辅警小王和小余将小武送往最近的市第一医院。
原本凌曦安排一名辅警送林君先回家，但是林君坚持要跟去医院。事实上，林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坚持跟去医院，明明需要的现场照片都已经拍好了，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但是，在听到凌曦要送小武去医院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想要一起跟过去。
而凌曦大约也是挂念着小武的伤势，也没有太过坚持，最终还是让林君也跟着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半了，小武很快被送去急救室，凌曦让小王联系了小武的老婆。
急救室门外的灯光莹白而刺眼，在明亮的灯光下，林君这才发现身旁凌曦的样子有多么狼狈，一身警服在刚才滚下田里的时候沾了不少泥巴，反光背心皱巴巴的，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嘴角裂了一道小口，手背上好几道擦伤，其中有一道更是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刚刚，是他救了她。
林君有些怔愣地望着那张略显秀气的脸，忽然发觉，眼前不苟言笑的年轻警察，尽管有些狼狈，形象却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大。而她曾经对他的那些自以为是的认知，正在一点一点地退去，甚至，有一种陌生的、异样的心疼，在心头无法抑制地、慢慢地蔓延开来……
他手上的血开始一点点地滴落了下来。
林君飞快甩去脑子里陌生的思绪和情绪，从随身小包包里掏出纸巾，轻轻碰了碰凌曦的手臂。
“你的伤，要不要去包扎一下？”
“不用。”凌曦接过纸巾，不在意地往手上随便抹了一把。见急救室的门打开了，连忙迎上前去。
“医生，我兄弟怎么样？”
中年医生显然对眼前穿着警服却一身狼狈的年轻警察有些讶异，略定了定神，方才开口回答他的话，“初步诊断病人因车祸导致外脑受伤，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做CT或者核磁共振检查，进一步明确受伤部位，再针对性进行治疗。”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凌曦的声音带了丝急切。
“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如果引起脑组织压迫，严重的话可能会引起偏瘫等多种后遗症。”医生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
凌曦连忙掏出口袋里的jingguanzheng，“我是兴城公安分局交警大队一中队的凌曦，里面那位是我的一位辅警兄弟，请医生全力治疗，务必确保他性命无忧。”
中年医生脸上掠过一丝敬重，“我们一定尽力。”
正在这时，小王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气喘吁吁地往这边跑了过来，女子面上满是焦急，“医生，我老公他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那女子，又望了凌曦一眼，方才开口，“这位是病人的家属吧，我刚才已经把情况和凌警官说了，初步诊断是外脑受伤，具体严重情况还要进一步检查后才能确定，到时我们再商量手术事宜。”
“严重吗？会不会有危险？”小武老婆一脸焦灼。
“最严重的后果可能会导致偏瘫，当然我是说——。”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小武老婆已经双腿一软，若不是林君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早已瘫软在地了。
“嫂子，医生说的是最坏的后果，并不一定会发生。”她的样子让凌曦的脸色更加凝重，却也只能安慰她。
“是的，只是说可能。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治疗。”医生礼貌地朝凌曦微颔首， “不好意思，我还要去看其他病人，我们另外再议。”
医生走后，小武老婆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小武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我家宝宝才三岁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说得一旁的林君都跟着眼眶一热。
“嫂子，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考虑不周到，没有安排妥当，才会让意外发生。”
凌曦的话让林君不禁抬头望了他一眼，而一旁的小王和小余早已急切地开口替他辩解。
“曦哥，这事怎么能怪你，你已经提醒过我们了，谁知道那小子还真敢撞过来，醉驾加妨碍公务，我们一定要替小武讨回公道。”小王说道。
“是呀曦哥，当时听了你的话我们都让开了，是小武他自己不……。”
凌曦的视线淡淡望过去，小余顿时闭上嘴，生生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凌曦这才转回视线，面露歉意地对小武老婆说道，“不管怎么说，作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下一步，我会尽力通过法律途径来维护小武的权益。这期间他的治疗费用我会向上级申请，同时也会尽力争取更多的补偿费用。你好好照顾小武。”说完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掏出一叠钱递给小武老婆，“这两千你先拿去应急，有困难再找我。”
“曦哥，这……。”小王和小武相互看了一眼，却也不好说什么，跟了凌曦几年，小余知道凌曦的性子，也知道手下一旦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哪怕很多时候责任并不在于他。
所以，劝也没用。
而凌曦的话让原本有些情绪失控的小武老婆渐渐安静了下来，见她未接，凌曦又往前一塞，直塞进她手里。
小武老婆看着手里的钱，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有些动容地望着凌曦，“谢谢凌副，一切就拜托您了。”
“这是我的责任。”
……
走出急诊科大门的时候，小余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双拖鞋给凌曦，林君这才发现凌曦那只没有穿鞋子的脚早已冻得通红，另外一只脚也好不到哪里去，又湿又脏的鞋子套在脚上，想必比没穿更难受。
几人一路沉默地走出门诊大楼，林君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林君掏出手机，待看清上面的来电人时顿时心里暗暗叫了句糟糕，下午下班的时候程队让她晚上酒驾整治行动后务必打电话报个平安，刚才因为小武的事情，一时之间竟然给忘记了。
犹豫了一下才拿起手机，硬着头皮按下接听，程朝晖淡漠的声音立即传入耳朵。
“回去了？”
林君小心翼翼抬头望了凌曦一眼，他刚打开警车的门，正要坐上车，见她接电话便又停下来等她。
想起上次和程朝晖说和凌曦绝对不可能的话，林君心里不知怎地突然有些心虚，拿着电话转过身，背对着凌曦往前走了几步。这才低低应了一句，“马上就回去了。”
“一切都还顺利？”电话那端的人又淡淡问道。
“唔……。”林君正想着如何作答，身后有人已经率先替她出声应道，“放心，我马上就会送小君回去了。”
扑扇在耳边的气息是温热的，握着电话的林君顿时吓了一跳。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的，离地那样近，近的她都能闻到他衣服上的泥土气息……
等等，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叫做我马上就会送小君回去了？
林君望着黑夜里凌曦那双黑色的眸子，门诊大楼前的昏暗路灯让她恍惚看到一丝狡黠掠过。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便透出一丝冷冽。
“你和凌曦在一起？”
“是呀，队长，是这样的，您先听我解释——。”
林君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手机忽然离了手，身后的凌曦毫不费力地抢过她的手机放到自己耳边，另一只手轻松地抵御着她两只手的进攻。
握着她的手机，凌曦对着手机那边的人，笑地疏远而客套， “原来是程队长呀，这么晚了还打电话问行程，程队对每位下属都这么关心吗？”说着将手机一举，另一只手飞快抓住林君的两只手腕，制止了她的骚扰。
“喂，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林君双手被他抓住动弹不得，一脸着急。再这样任他胡说说下去，程朝晖肯定又要误会了，想到那张冷峻到可怕的脸，心里打了一个哆嗦，却怎么用力也摆脱不了凌曦的蛮力。
而他果然越说越暧昧了，“感谢程队关心，小君的安全我自己会保障好。时间不早了，程队早点休息，其余的就不劳挂记了。”说着不顾她反对飞快挂了电话。
“凌曦你个王八蛋，谁让你乱说的。”
望着那张得意的脸，林君终于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对着控住她的那只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兹……你这个女人。”眼前的人顿时重重抽了口气，一把放开了她。
“叫你乱说话。”林君终于顺利抢回了手机，得意地抹了把嘴。正要低头看手机，却感觉有些不对劲，嘴里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伸舌头舔了舔，有点咸、有点鲜。
抬手看了下自己的手背，愣愣地望着上面的血迹，“我流血了？”
“哼哼。”凌曦冷冷一笑，一双桃花眼眯成一条缝。
缓缓地，举起被咬的那只手，递到她眼前。
只见骨节分明的手背上，原本裂了一道小口的伤此时已是血肉模糊……
“我的血好喝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