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你又吃胖了！》二十二浮流

34、历练

　　两位师姐也吃过问心镜的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问心镜的底细告诉沈宛素。

　　“问心镜是内门最擅长炼器的千机真君炼制的法器，据说用了不少珍贵的材料，一经炼成便引来雷劫，是为灵宝。”
　　“它能引诱出人心最害怕的东西，因此才叫问心镜。以前不少人晋升之前，怕心魔扰乱，还特特要借问心镜找出心魔，提早做了断呢，没想到师伯们会拿来做灵虚峰的入门测试。”

　　“多半是改了些什么，如今界外妖魔屡屡出现，师伯们也是怕魔修混进来，趁人不备坏了宗门根基……先前有个小宗派，就是这么没了的。”
　　“我记得当时我在幻境差点选了做魔修，好险啊……”

　　原来如此。
　　听两人这般解释过后，沈宛素心里释然了些。入门考核时的那些场景，她已经记不是很清楚了，但意外的是，那魔修的长卷竟一直在脑海中晃悠，浮浮沉沉，挥之不去。
　　她原以为只她这样，心里紧张不已，原来是师姐们也是如此。既然是这样，她也不当做一回事，不管那长卷如何折腾，无视罢了，想来过段时间就会消失无踪。

　　等采购完回到小云梦峰，沈宛素的房间已经被杂役收拾好，布置得极为精心。除了必备的桌椅床榻等家具之外，还悬挂了山水类的书画，桌上摆放了插花的花瓶，亦有刺绣极为精湛的百花屏风之类。
　　和之前芸香苑里一应装饰全无，雪窟似的房间相比，这里布置得像是大家闺秀的闺房。沈宛素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次，尤其喜欢那扇屏风，她立在屏风边上，内心欢喜地琢磨刺绣的针法。
　　许久没有捏过针线，她心里还有些怀念。

　　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沈宛素终于想起来取出红罗长老给的储物袋，储物袋没有铭印，沈宛素很容易便用神识探了进去。看清楚袋里装了有什么，她不由得发出惊叹的声音。
　　红罗长老真的财大气粗，仅仅是见面礼，这储物袋里就装了十几万颗灵石，数支可用来簪发的钗型法器，以及各式符篆、阵盘若干。如此数额庞大的储物袋，真让沈宛素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听两位师姐说，她们的师父手头极为宽绰，难怪两位师姐花钱也如此大方。突然拥有这么一大笔钱款，沈宛素瞬间觉得自己之前凭着绘制符篆赚来的钱如此微薄到拿不出手。
　　说归说，她调整好心情，今日里受幻境影响，心情不佳，就算有清心玉坠在，她也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不修炼，只单纯地睡上一觉。
　　只不过，这段时间修炼已经养成了习惯，躺在床上她不自觉地就运行时功法，惊异地发现，小云梦峰的灵力比东来阁还要充沛。

　　芸香苑虽说灵气充足，修炼尚可，却没有在东来阁修炼来的效果好。东来阁坐落在灵脉之上，又布置了聚灵阵凝聚灵气，灵气充沛；然而比起东来阁，小云梦峰还要更胜一筹。
　　若是拿灵气比做水，凡界犹如寸草不生的沙漠，灵气稀薄到几乎没有；来到外门，则如来到了戈壁滩，水汽有却不丰，或是天然或是人为，汇聚出大小不一的湖泊。而小云梦峰的灵气浓度就好像是戈壁滩里的湖泊，水雾飘渺，灵力运转时格外舒畅，沈宛素不知不觉沉浸在修炼中。

　　在小云梦峰的日子过得相当适宜，环境优美，一应常务都不用操心，自有杂役操持。更让沈宛素惊讶的是，小云梦峰设了小厨房，除了酒茶之外，日常还能提供些小点心。
　　概因红罗长老并两位师姐都是女子，小厨房的茶点以香甜为主，还有花露等饮品，闲散时寻一处风景好的地方，一壶花露两三份点心，悠哉非常。
　　红罗长老手头宽松，除了宗门发的月例，她还时不时给三人些零用，供她们花用。听两位师姐说红罗长老出身不凡，家境本就不俗，再加上筑基多年，又精于打理俗务，手下资财在宗门里也称得上屈指可数，不知多少人想投在她的门下而不可得，这么多年来，也只她们仨个。

　　小云梦峰在整个外门的声望绝佳，听闻又来了新的师妹，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迎来送往整整热闹了半旬。来贺喜的长辈和师姐师兄们无不备了礼物，沈宛素从刚开始受宠若惊到后来波澜不惊，心态成长不可谓不小。
　　经过这一波，她手头又充实了不少，比起先前全部身家只有千余下品晶石的情况，如今再看，抛去足能堆成小山的灵石不提，最有价值的法器、阵盘、丹药之类她手头也有不少了。
　　真可谓一朝得师，金玉满堂。

　　过了贺喜的风潮，小云梦峰又重归平静，沈宛素开始静心修行。
　　红罗长老教导几人修炼从不藏私，她知道沈宛素修炼的是回春心法，便指点她道：“但凡心法，总有其独特之处。水润万物滋养众生，此心法又取名为回春，若是拿来施展治疗的法术，别有奇效。它虽列为黄级，实际比起地级功法也不逊色，只不过功法没有两全其美之道，它既含治疗，攻击力就比不上其他功法，因此落入黄级。”
　　“我观你运行心法，流畅自若，可见与此心法很是契合，修炼很是适宜。眼下看你攻击力度虽不尽人意，非是力有不逮，实乃功法使然。等到修炼时日久了，便可领悟回春之妙处。若为防身计，可以备个上好的法器。”

　　解了心中忧虑，沈宛素便一一应了。
　　修炼除了心法之外，更重要的便是各式与心法相辅相成的法诀。红罗长老本身是水灵根，不知搜罗了多少相关法诀。身为她的亲传弟子，沈宛素不需花费分文灵石便可查阅，一时之间如若落入法诀之海中，左手边是偏攻击法诀，右手边是辅助法诀，兼之合适不合适、容易复杂等等情况，她又是开心又是头疼，体会到了宝山中寻宝这种痛并快乐着的纠结。

　　人的精力有限，学得多，且不考虑关键时候能不能准确地用出需要的法诀，单是能不能把法诀都练得身随心动就是一大难题。
　　沈宛素自认自己绝非天才，又来自下界，对于修真常识一无所知，短板如此明显，只能靠苦修来追赶其他人的脚步，更应该专注而不是漫无目的地空撒网。因此，她并不看到什么就练什么，而是精挑细选了几个法诀刻苦修炼，争取做到心随意动，心手一致；更多的法诀只熟记于心，稍稍练出成效便罢。

　　小云梦峰后山有练武场，两位师姐经常去练习法术，沈宛素学会法诀之后，也去练武场里练习。
　　两位师姐闲暇时常常指点她，投桃报李，她对两位师姐也越发用心，既然没有了赚钱的压力，就把空余的时间拿来研究修真界的美食和服饰来消遣。
　　当然她也没有忘了柳飞飞。

　　符篆在浮空界算是小道，比不得法修、剑修，也无法和丹修、器修之类相提并论，但终归也是一条路。况且她收了灵符苑长老的玉简，弃之不顾总是可惜。因此，修炼的间隙，她便拿来画符。不过现在，她并不拘于哪种符篆好卖，而是随着自己画符的熟练度来选择练习哪种符。因此，这段时间，购买符篆的客户痛并快乐着。

　　卖灵符的时间长了，柳飞飞出售的灵符已经有了口碑。同样的符篆，从她处买来的灵符威力总要强盛几分。
　　刚开始买到的人并不为然，觉得只是昙花一现。
　　灵符的威力取决于符篆的稳定、材料的品质……以及绘制符篆之人灵力的稳定性。有些灵符师刚入行时不懂得驱使灵力的法子，灵符威力虽会强大那么一点点，但比起自身灵力的损耗，完全不值一提。以这种方法绘制符篆，灵符师的消耗大，出产少，控制力不足的灵符师往往容易赔本。

　　然而，随着柳飞飞出售的灵符越来越多，品相越来越好，竟毫无威力减退的痕迹。这让老顾客欣喜之余，也吸引了更多慕名而来的新顾客。毕竟，同样一张下品引雷符能发挥出百分之二百引雷符的效果，售价只是比寻常引雷符高一成，谁不心动？
　　修真界中一掷千金的人固然多，可更多的是为了修炼资源拼命的人，僧多粥少，能用相对少的代价博取更多的资源，大家都喜欢。

　　而另一些人，纯粹是被灵符本身，或者说是绘制灵符的人吸引。
　　不懂灵符之人纯粹只能感觉到灵符的威力不错，而懂行的人却看得出，这灵符之所以威力强大，是因为符纹绘制得足够完美，且符纹上流淌的灵力均衡妥贴，相合如一。这样的灵符，细看就像赏心悦目的艺术品，让人不忍使用。

　　这段时间以来，接踵而至的顾客面对五花八门种类繁多的符篆，既开心又郁闷。开心的自然是可选择的符篆更多了，而郁闷则是因为，每种数量都不多，真的是手快有手慢无。
　　柳飞飞颇有生意头脑，除了沈宛素之外，她又寻来几位灵符师绘制常见的符篆，在口舌生花的推荐下，被上品灵符引来的顾客即便买不到心仪的灵符，也不至于空手而归。

　　在沈宛素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她绘制的灵符受饥饿销售的影响，反而水涨船高，更得人追捧了。
　　她本人无暇关注这些，却是因为入门之后头一次外出历练，已经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