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0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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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8
两人闲聊片刻后，就开始协商正事。
仆飞白对这方面的事很了解，大部分主意都是他提的，年斐然只是辅助作用，以及最后的拍板。
虽然早就知道仆飞白很厉害，但年斐然仍旧很羞愧：“飞白，你懂得真多，不像我，什么都不知道。”
仆飞白轻笑：“那是必须的，不然百万年薪怎么来的。”
说起年薪的事，不得不说年斐然相当的胆大。
当老年农场因《走进田园生活》第三季而火后，生意越来越多，责任也越来越重，年斐然清晰地意识到他不是个优秀的领导者，仅凭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引领农场走向更美的未来，说不定稍有不慎就会重蹈覆辙。
他需要个助手，准确来说，是个值得信赖的有能力的伙伴。
后来，他遇见了仆飞白。
当仆飞白通过他的层层考验后，他秉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不仅很快让仆飞白挑大梁，还开出年薪三十五万的工资。
这在当时，又对新人而言，是个相当高的年薪。
但仆飞白也很厉害，半点没辜负年斐然的期望，时刻让老年农场走向更美。
经过几年的相处，两人已经成为密不可分的好朋友，从年斐然敢将农场丢给仆飞白，放心地去追求高云晟，就能知道。
“现在看来，还是有点低，配不起你的才华。”年斐然起身，熊抱住仆飞白，蹭了蹭，大笑道：“我捡了个宝贝，赚大发了。”
仆飞白也笑，摸住年斐然的手背，扭过脑袋，食指挑起年斐然的下巴，笑得暧昧：“那放弃姓高的大猪蹄子，和我这个宝贝在一起，好不好？”
这一瞬间，年斐然被仆飞白轻挑的眼尾惊艳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眼底似笑非笑的玩味，像个流连花丛，但片叶不沾身的小妖精，却又意外的不谙世事。
“飞白，你别闹，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
年斐然松开仆飞白，转而伸向他的脸，将巴掌大的脸扯得变了形，变得丑萌丑萌的，满意地笑道：“我永远喜欢晟哥，他绝对不是大猪蹄子。”
仆飞白拍开年斐然的小爪子，揉了揉被拧得微红的脸，不满地轻哼：“呵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是第一次听见仆飞白评价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再联系起刚刚看见的画面，年斐然不禁胡思乱想：飞白这么排斥男性，是不是以前受过情伤？被大猪蹄子伤透了心？
如此一想，年斐然看向仆飞白的脸，巴掌大小，皮肤极好，五官精致，尤其是眼，水润明亮，眼尾轻挑，活似不谙世事的贵公子，却有种男人身上不曾有的妩媚。
年斐然被惊艳了，再想到仆飞白的才华，很生气：我家飞白又俊俏又优秀，哪个大猪蹄子这么没眼色？居然不要我家飞白？！大猪蹄子全家都光棍！哼！
仆飞白轻笑道：“才说只爱高大猪蹄子，下一秒就看我看得愣神，我看你才是大猪蹄子吧？年大猪蹄子？”
“不准胡说，我才不是大猪蹄子。”年斐然退后几步，远离仆飞白，哼哼道：“虽然飞白长得美如画，但我只会拿你当朋友，你别乱想了。”
“年糕，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仆飞白哭笑不得，“我也只拿你当朋友，可没别的心思。我喜欢又高又壮的一，像你这种又白又嫩的小朋友，一看就是零。两个纯零会有前途吗？”
年斐然紧绷着脸：“我今年二十五岁，不是小朋友。还有，虽然我很白，也不是很高很壮，但这不代表我就是零。”
顿了顿，又一本正经地说：“我是个一，笔直笔直的一。”
“不好意思，我今年二十八岁，比你大三岁。”仆飞白满脸揶揄，瞄了眼年斐然的□□，笑得十分色气：“就你那点，还想压姓高的？小朋友，洗洗睡吧，做梦比较快。”
年斐然不仅缺童年和青春期，还缺能和他色气的男性朋友。
活了二十五年，头回骚聊，脸红如熟透的虾，舌头也打结：“什么我那点？无论是长……哪方面都很正常，好吗？”
仆飞白笑得轻佻，眼波流转，靠在年斐然肩头，笑问：“比起高云晟的，还正常吗？”
瞬间，年斐然脸爆红，像被火炙烤得即将炸裂的钢管，抬肩抖掉仆飞白，小声道：“我……我怎么知道，又没看过。”
“还没看过？”仆飞白摸着下巴，“不应该啊，你们不是已经同床共枕过了吗？怎么着也该偷看几眼，确定下尺寸呀。”
“你，你……”年斐然已经说不出话来。
仆飞白接连不停地说：“你怎么能不偷看呢？那可是你未来的性/福，性/福，你知道吗？”
年斐然“啊”了声：“你闭嘴！老色/狼，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色，我要和你绝交，绝交！”
说完，年斐然浑身通红地冲出办公室。
仆飞白在室内爆笑不止：“绝交是什么体/位？没听说过啊，我比较喜欢骑乘。”
“哈哈哈——”笑声传出办公室。
年斐然回到房间后，“啪——”地将自己扔进床铺，被弹得老高，耳边全是仆飞白的流氓话，最关键的是，他竟然真的思考起他的性/福来。
“啊！老色/狼！老色/狼！”年斐然像条离水的鱼，不停地摆动，还双手化鳍，不停地砸床，“飞白怎么这么污？识人不清误终身。我要和他绝交！”
年斐然将整个人裹进棉被里，只露出双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一闪又一闪。
良久，他突然冒出句：“前晚我/干嘛了来着？”
几道黑线顿时划过额头，年斐然翻身而起，棉被掉落在地，他边揉头发边起身，还嘀咕：“不行，不能这样胡思乱想下去，得找点事做。”
说完，年斐然就走进了隔壁书房。
轻手轻脚地推开柴房门，高云晟看向猫窝，空落落的，村草不在里面，不由得遗憾：“跑哪儿去了？明早我就得走，如果再找不到？”
如果再找不到，他就得放弃带村草离开的决定。
但想到那句“我想收养村草”，以及年斐然匆忙离开的背影，他打起精神，叹道：“估计在哪个坑里摸鱼，再找找吧。”
掩上门，转身就看见不远处的宁雅，正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高云晟疑问道：“有事吗？”
“有……有事。”宁雅点头，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是一叠海报和一只马克笔，递给高云晟，笑道：“晟哥，能给我签几个名吗？”
高云晟没迟疑，接过海报和马克笔，“唰唰”写下大名，一份又一份，笑问：“这么多？”
“给朋友带几份，他们也很喜欢晟哥，和晟哥的电影。”宁雅笑着，顿了下，忙补充道：“我没告诉他们，你和剧组在这里暂住的事。”
高云晟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海报有点多，高云晟签了好一会才签完，他将马克笔还给宁雅，想了想，问道：“你知道村草一般都在哪儿玩吗？”
“嗯？村草？”宁雅不解，“晟哥，你问村草干嘛？”
高云晟解释道：“年年想收养村草，但他有急事，昨天吃完早饭就走了，忘记带村草走。我明早走，打算把村草带走，回去再给他。但我找了半天，找遍了，找不着村草。”
宁雅了解地点点头，想到村草的身世，颇为赞同：“村草特别乖，有小年收养它，挺好的。至于他爱去的地方，我知道得不多，但去看看吧，说不定在呢。”
高云晟点头道：“带我去看看。”
路上。
高云晟打着手电筒照明，虽然他为避嫌，距离宁雅有些远，但手电筒却是偏向宁雅那方。
这举动让宁雅双眼冒爱心，差点扑上去，激动道：“晟哥，如果今晚找不到村草，你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给我，等我找到村草，就把它送上门。”
高云晟想了想，觉得这方法可行，点头道：“如果今晚找不到村草，那就麻烦你了。”
见高云晟同意得如此干脆，宁雅颇为震惊：“晟哥，你就不怕我得到联系方式后，不要脸地骚聊你？或者说，拿去卖给你的私生饭和黑粉儿？”
高云晟一心想把村草带回去，让年斐然欣喜地微笑，压根没想到宁雅说的这些事，被宁雅这一问，突然一惊——我这么重视年年的吗？
虽然心中有惊，但高云晟没表现出分毫，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反问：“你会吗？”
声音较低，语气清扬，尾音拉得较长，似吟唱的情话，又似不留痕迹的威胁。
“额？我……我当然不会呀。”宁雅结巴道。
这一刻，宁雅真心觉得，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然高云晟脾气好，接触后，更发现他是个没半点架子的人，但这不意味着他就平庸。
反之，随便一句话，都是气势。
高云晟轻笑道：“我相信你不会，所以不怕。再说，联系方式又不是人，可以随时消除。”
宁雅连连点头：“我绝对不会的。”
村草前主人的房屋是个简易的茅草屋，本来就较为寒酸，长时间没人居住和打理后，变得像危房一般，不知何时会崩塌。
“才几天没见，怎么变这副模样了。”宁雅又惊又怕，“村草在这住过好几年，虽然主人离开了，但它还是习惯守在这里。不出意外，可以在这找到它。”
高云晟手电筒打向房屋，扫了扫，蹙眉道：“这房屋快塌了，很危险。我们就在外边找找，别进去。”
宁雅也是这个意思，点头，“嗯”了声。
两人打着手电筒，唤着村草的名儿，在茅草屋外转悠，没听见任何回应，呼唤声不禁越来越小。
后来，两人停在路边。
宁雅叹息：“可能不在，平时唤它，都有回应的。”
高云晟看着茅草屋，未作回应，但心中思量颇多，也不知这危房何时会倒，村草住在这种地方太危险了，我一定要带它走。
“小雅，那就麻烦你了。”高云晟道，“我待会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你，如果你找到村草，就联系我。行吗？”
“行，当然行。”宁雅咽了咽唾液，满脸不可置信，抖着声音确认：“晟哥的联系方式？不是助理？”
高云晟点头道：“嗯，我的。不然我不放心。”
虽然得到了答案，但宁雅更不可置信：不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是我会把村草吃掉？还是助理会把村草吃掉？还是……
回到宁阿姨家中，高云晟和宁雅互留联系方式后，就上楼洗漱。
至于宁雅，则坐在客厅中，捧着手机，满脸迷茫，两眼呆滞：“晟哥的联系方式？我有了晟哥的联系方式？”
宁阿姨收拾完厨房，出来就看见这副模样的宁雅，满脸疑惑：“小雅，你坐这干嘛呢？”
宁雅摇头，不说话。
宁阿姨从未见过这种状态的宁雅，再想到刚刚她和高云晟出去的事，心中一急，忙问：“你对高先生做什么了？”
宁雅有了点反应，转头看向自己的亲妈，“啊”了声：“什么做什么？”
宁阿姨表情严肃，苦口婆心：“小雅，人家高先生是个正经演员。”
此话太过逆天，宁雅终于魂归来兮，但也万箭穿心：“妈！你是我亲妈！”
宁阿姨表情和语气都幽幽的：“就因为是你亲妈，你撅撅屁/股，都知道你拉什么屎。”
宁雅：“……”我想换个母胎，现在还来得及吗？
洗漱完，高云晟回到房间，坐在床沿上，翻了翻手机，没看见年斐然的任何联系，不由得失落：“平时嘴巴那么甜，离开那么久，却没有半个电话。小没良心的。”
高云晟捏着手机，沉思半天，原本想给年斐然打个电话，但想到自己的高冷霸总人设，又放弃了：“头可断，血可流，人设不能崩。”
说完，他将手机扔进床铺的角落，没只一百八十厘米的手，根本够不着那只手机。
看见如此遥远的距离，高云晟试了试，根本拿不到，就满意地点头：“不错，就是这样，距离产生美。”
随后，高云晟立起一百八十七厘米的身体，伸了个懒腰，去收拾行李。
东西不多，就一个背包，还没装满，他刚走近，立在桌上的背包突然晃了晃，还响起细碎的摩擦声。
高云晟微愣：“……什么玩意儿？老鼠？”
高云晟在原地站了会，背包不动，也没声音。
高云晟伸手晃了晃背包，突然又动了几动，声音也起来了。
里面有东西。高云晟心道。
他慢慢地走近，单手撩/开背包，一看，顿时呆愣，没过几秒，又笑起来：“你这小家伙。”
年斐然一觉醒来就为《走进田园生活》第六季忙活。
不仅他，还有仆飞白，熬了一整晚，现在还没睡，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年斐然很担心：“飞白，你去眯一眯，这里我来。”
仆飞白没动，全神贯注地看策划书，不时地拧拧眉梢，“搞定再去休息，不然时间赶不及。”
“急什么急，身体最重要。”年斐然难得的强硬，单手合上仆飞白正在看的策划书，将他拉起来，往旁边的休息室推，“你去休息，这里先交给我。”
仆飞白自然抗拒，但因为熬夜和高强度的工作，状态变得很不好，很容易就被年斐然推倒在床，“还剩很多事，很多。”
“再多也得休息啊。”年斐然抖开棉被，盖在仆飞白身上，拍了拍胸膛，自信地笑道：“暂时交给我，好歹是个老板，不至于太LOW。”
见年斐然坚持，而仆飞白又确实累极，就同意了：“那好，我就睡二十分钟，到时间你就叫我，一定得叫我。”
年斐然帮他盖好棉被，又笑又怒：“你睡你的，工作永远做不完，急什么急。就算要急，也该应昊天急，我们俩急什么？”
刚沾到枕头，睡意瞬间袭来，仆飞白打了个哈欠：“一直玩农场也蛮没意思的，搞点其他的做调剂。你想啊，把老年农场打造成网红农场，做点好玩的周边，是不是很有意思？”
听这语气，老年农场就像只小白鼠，被仆飞白拿来做各种实验。
年斐然不知该什么表情，哭笑不得：“你好好睡觉吧。还周边，卖你的写/真集吗？”
仆飞白已经闭上眼，说话断断续续的：“你……你的。”
年斐然笑着摇头，压好被角，调好空调温度，就出去了。
就像仆飞白说的那样，由于应昊天弱势，两人强势，现在的局面已经变成年斐然和仆飞白是制作人之一。
年斐然不仅给《走进田园生活》第六季免费提供地点，还得投入资金，在和仆飞白商议后，他决定先投三千万，追不追加，看后期带来的流量。
关于常驻嘉宾，向晨等人签过合同，已经没法改变。但仅靠三个新人，根本撑不起节目，年斐然和仆飞白一致认为再找两个流量艺人，但还没决定找谁。
至于应昊天，早就走投无路，对两人的加入没有任何意见，反而求之不得，连连应好。
关于播放平台，这不是年斐然等人能决定的事，毕竟买不买版权，得看“上帝”的心情。
他们能做的，只有将排面装饰得好看些，放大价值。
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像仆飞白说的那样：“如果找不到买方，咱们就在集中营搞个大荧幕，总有人看的。”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
别说年斐然，就是仆飞白本人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流量艺人？还得两个？”年斐然有点头疼，“大牌？请不起，更请不动。十八线？撑不起节目。横看竖看，都是麻烦。”
年斐然和仆飞白非圈中人，也不是大富豪，乍然进圈找人，不仅找不到合适的人，还会被当作拉皮条。所以这种事自然而然地落在应昊天头上，由他负责找人。
年斐然正麻烦着，应昊天就发来消息：年总，你看他们怎么样？合适吧？
年斐然一看，顿时喷出口老血：“乔温纶？魏修杰？”
看见这俩名字，年斐然觉得应昊天已经疯了，还疯得不轻。
这两位是当红小鲜肉，真真儿的流量，自带出场BGM，足以响震天。
凡他们参与的活动，必火无疑，但出场费也高得吓人，千万是底价，卖掉老年农场都请不来。
因为《走进田园生活》第六季的排面，再翻几倍都不够。
一会，应昊天又发来消息：年总，这俩人能请来一个，咱们的《走进田园生活》第六季必火无疑。
看见这条消息，年斐然已经被气笑：应总，我觉得他俩还不够，要不要我把高云晟给你请来？让他在老年农场表演养猪？
只要长了心，都能听出这话在反讽，但应昊天竟然当了真，言语间尽是兴奋：真的吗？年总，你能请来高云晟？他也行啊！
年斐然：“……”完了，这人真的疯了。
应昊天还在继续：高云晟从没参加过综艺节目，如果他能来露个脸，都能在热搜飘几天。年总，你真的能请到他吗？
年斐然没回答，面无表情地右上角点叉，然后开始工作。
养猪的高云晟刚走出机场，穿着低调，头戴棒球帽，背包背在身前，双手护着，自然地走过人群，但因身高和气质，仍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高云晟用余光扫了扫周围，见人流虽然大，但都各自匆忙，松了口气，心道：这么低调，应该看不出来。等安叔来了就好。
安叔是高家的司机之一，专门接送他，算是他的专属司机。
只不过他后来入圈，常年世界各地奔波，很少联系安叔。这次他回来，没车没助理，只好联系安叔。
不过下飞机时，见安叔给他留言：车子被堵在高速，估计会晚点到。
他刚这么想完，背包里的村草就动了动，吓得高云晟微愣，轻拍了下背包：“村草，别闹，安静点。”
不说还好，一说后，村草直接从背包里窜出半个身体，两只前爪搭在高云晟的胸膛上，仰着脑袋，“喵呜呜”地叫，声音有点委屈。
见此模样，听此声音，高云晟既不忍心责备它，又不忍心将它摁回背包，轻揉它的脑袋，“知道你又饿又不舒服，但现在很不方便，等到车上，马上给你吃的。再等等。”
说完，还用下巴蹭了蹭村草的脑门，又软又暖的触感让高云晟笑出声：“村草，你真乖，喜欢死你了。”
突然耳边响起惊呼声：“是，是晟哥？！”
听到惊呼声，高云晟并未慌乱，将村草轻摁回背包里，淡定地压低帽檐，余光扫向周围，不少人在注视这边，甚至有人已经围了过来。
冲到最前面的小姐姐看清高云晟的脸，激动得满脸通红，差点晕过去，“是晟哥，又真又活。”
见此，经验丰富的高云晟知道今天免不了被围，不过依旧镇定，抬眸看向大家伙们，笑了笑，挥了挥手。
“哇——哇哇——”
场面顿时失控，越来越多的人围向这边，粉儿不必多说，拼命地往里挤，非粉儿也围在边缘凑热闹，逐渐形成个移动的圈，且愈变愈大。
处在中心的高云晟表情始终温和，不为外界的影响而变脸。
不过高云晟的粉儿向来知礼，是圈中/出了名的守规矩，并未做出格之事，大多都是拍照和询问。
“晟哥，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助理呢？”
“晟哥，有人来接你吗？要我们送你吗？”
“晟哥，……”
“……”
问题太多，又重合在一起，高云晟听不太清，也回答不完，就捡听得清的回答：“助理有事，我让他先去忙，不用管我。”
其实真/相并不是这样，杀青后，高云晟赶着回来，无论是剧组还是鲁升荣都很有良心地问：需不需要保驾护航？
但都被高云晟礼貌地拒绝：谢谢，不需要。
高云晟想的是：我是去追求爱情，为什么要带电灯泡？
在他看来，没追到年斐然之前，所有的人和事都是情敌，无一例外！
“不是有两个助理吗？都有事吗？”
“怎么都有事？是不是偷懒？扣工资。”
“……”
高云晟忙解释：“是真有事，我亲自批的假。”
“晟哥，你这么忙，多请几个助理嘛。”
“现在的十八线都助理扎堆，晟哥应该多请几个。”
“……”
问题接问题。
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硬是走了四十分钟，还是在出动保安的情况下。
等高云晟看见安叔后，被挤出一身汗，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
安叔像保镖似的护着高云晟上车，虽然他年纪不轻，但身高足、体格壮，化身保镖时，真有几分像。
高云晟的粉儿又听话地站在旁边，看上去很像被唬住了。
上车后，高云晟感觉喧闹声还在耳边，耳膜突突地跳。
他打开背包，村草迫不及待钻出来，“喵”了好几声，表情又生气又委屈。
“村草乖，立马给你吃的。”高云晟将村草抱出来，放在后座，又去翻背包，“我看看，有什么你能吃的。”
安叔开车，看向后视镜，笑得慈祥：“少爷打算养猫？”
高云晟翻出几袋肉铺，拆开喂给村草，“不是我，别人。”
别人？安叔疑惑，多看了后视镜中的高云晟几眼，动作生涩却温柔，眼神柔和似水。
安叔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高云晟，不禁往别处想，而他也算看着高云晟长大的长辈，不由得上心，试探地问：“朋友吗？”
高云晟动作一顿，轻笑一声，没说话。
年斐然和仆飞白忙到夜晚十一点多，才敲定五分之三的事，但剩下的五分之二都是重中之重，不是资金不够，就是排面不够，非常不好解决。
“好久都没这么累了。”年斐然揉了揉酸/软的脖颈，喝了口热水润嗓子，叹道：“这种感觉就像几年前，虽然累，但很充实。”
说完，他觉得不太对，又改了口：“也不太像，以前很怕，做什么事都怕，但现在没半点在怕的。”
仆飞白比年斐然还累，已经闭上眼，说话都透着疲倦：“那会你才多大啊，身边又没个人。现在不一样，已经长大了，还有我，怕什么？”
“是啊，现在长大了。”年斐然笑道，“还有飞白。”
仆飞白闭着眼笑，“是啊，现在长大了。”
歇了会，年斐然起身，轻拍仆飞白的肩，“去房间睡，我去给你带点夜宵。想吃什么？”
仆飞白半睁开眼，轻笑道：“想吃李大叔做的猪骨汤拉面，不要葱和香菜。”
“没问题，保证送上门。”年斐然说，“还热腾腾的。”
夜晚的食堂很安静，加上值班厨师，只有零星几人。
年斐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就站在窗口看李大叔拉面，手法熟练，动作漂亮，像舞台秀似的，赞叹：“李大叔拉面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李大叔边拉面边笑：“就靠这个讨生活，必须越来越好。”
虽然年斐然是老板，但没半点架子，又兼职厨师，所以和农场的厨师最有话题聊。
一会时间，就和李大叔聊得热火朝天。
聊到一半，年斐然的手机响起来，他边摸手机边打断：“李大叔，等我一下，接个电话。”
李大叔拉着面，笑出一脸褶子：“接吧。”
年斐然摸出手机，看向屏幕，竟然是“晟哥来电”，顿时满脸震惊：“晟哥？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干嘛？”
年斐然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年年，出来接我。”
“什……什么？”年斐然没听懂。
笑声从话筒中传出来：“年年，我在老年农场大门前，保安不让我进来。”
高云晟的解释没让年斐然明白，反而更迷茫，他捏着手机，呆呆地眨眼，反应了一会，终于明白过来：晟哥正在老年农场门前，被保安拒绝进入，叫他去接。
明白后，年斐然惊喜交加，下意识往外跑，但他还没忘记他来食堂是干嘛的：“李大叔，拉面做好后，你或者你找个人帮我送到飞白办公室，我现在有点急事。拜托了。”
说完，等不及李大叔回答，年斐然就兴冲冲地朝前门跑去。
食堂距大门有些远，年斐然跑了几分钟，到前门时，气息不稳，小/脸泛红，但扫到站在门外路灯下的高云晟，圆眼顿时亮如繁星：“晟哥！”
高云晟早就看到年斐然，听见他的那句“晟哥”，突然有中满足到溢出的感觉，所有的疲倦都消失不见，连灵魂都温暖着。
年斐然跑到高云晟面前，仰了些脑袋，圆眼在白炽路灯照耀下，情绪一览无余，又喊：“晟哥。”
高云晟点头，抬手摸了把年斐然的脑袋，笑得轻松：“走，带我进去。”
“嗯嗯。”年斐然点头。
年斐然走在前面，路过保安时，难得的一脸严肃，盯着略显茫然的保安，指着风尘仆仆但不失气质的高云晟，认真又得意地道：“这是我朋友，以后他进来，不需要身份证明，知道吗？”
保安略显无措，但眼底闪现八卦精芒，连连点头：“知道了，年……”
未等保安说那“总”字，年斐然赶紧装咳嗽打断：“好了，你去工作吧。晚上挺冷的，小心别着凉。”
保安一脸不明所以：“……是，我会穿多点。”
成功扰乱保安的语言神经，年斐然心满意足地领着高云晟进门，转身时，还拍了拍保安的肩膀。
等年斐然和高云晟走远后，保安抖了抖制服，摸了把额际的汗，莫名其妙道：“冷吗？明明热得我坐立难安，是我和年总的夏天不一样？还是我出现了错觉？”
路上，气氛有点安静。
因为在自己的地盘，年斐然活跃气氛都自然许多：“晟哥，你要来点夜宵吗？”
高云晟也没吃夜宵的习惯，但这一整天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车上，吃东西很不方便，他吃得很不尽兴，距离上次吃东西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早就饿了。
“有点饿，来点吧。”高云晟道。
问完并得到回答后，年斐然突然想起件事——去食堂后，肯定会碰见工作人员，肯定会被问好“年总”，到时候怎么解释？
想到这道难题，年斐然顿时懵逼，可说出的话又不能收回，就算能，他也舍不得，怎么能让晟哥饿肚子呢？但这难题？
还没想到解决的方法，但年斐然仍硬着头皮问：“晟哥，你想吃什么？”
高云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想吃你亲手做的。”
说完，两人皆一愣。
高云晟不止愣，还懊恼不已：说得什么破话，深更半夜的，居然让年年亲手做，简直没心没肺。
但年斐然欢喜不已：“晟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想，如果是自己做，就不用去食堂，不会见到工作人员，不会被问好年总。
难题立马被解决，不花一点力气。
“不用，随便吃点面包就行。”高云晟拒绝，“这么晚了，太麻烦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年斐然很坚持，既不想委屈高云晟，也不想高云晟去食堂，那就只能自己动手，“我速度很快，一会就好。再说……再说我也打算来点夜宵。”
高云晟不愿年斐然累，继续拒绝，但不等他说话，年斐然突然挽住他的胳膊，亲昵地晃了晃，“一起呗。”
一起吃？还是一起做？高云晟想，但没等他想通，年斐然就拽着他的胳膊，朝某方向走去，“走吧，一起。”
一起，这两个字像有魔力，吸引着高云晟，不言不思地跟着年斐然走。
恍然间，他想，好像有点明白电影中所说的——天荒地老。
年斐然带高云晟去集中营，随便找了间空房，想到高云晟的住宿问题，“晟哥，你今晚就住这儿，行吗？”
“这儿？”高云晟小心地放下背包，打量房间，有点小，但五脏俱全，有种下乡感，“行啊，那你呢？”
“我？”年斐然道，“自然是我的房间啊。”
高云晟有点不乐意，这儿一看就是旅馆，他挑着这时间点来找年斐然，是什么目的不言而喻，但不仅没同床共枕，还没同房共枕，比失败还失败。
“就我一个人住这儿？”高云晟将遗憾表现在脸上，“你不陪我？”
年斐然压根没想过和高云晟同住，但被高云晟主动提及后，心思很快活络起来，“现在时间有点晚，我的房间离这儿也挺远的。我就在这儿住一晚吧，明早再走。”
高云晟满意地笑了：“这么晚，还这么远，回去干嘛，就住这儿吧。还有帅哥陪你。”
说着，高云晟在下巴处比了个八，勾起抹偶像剧中霸总专属邪笑，轻挑眉梢，“够帅吧？”
年斐然有片刻的惊艳和心动，如果不是想到前几日的相处，这份惊艳会窜上脑门，席卷他所有的理智，但现实就是现实，他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
高云晟：“……你什么意思？”
年斐然收起笑意，一本正经道：“很帅，帅得我开怀大笑。”
高云晟突然笑了，“怎么听着这么损？”
“哪能啊？”年斐然道，“咱们晟哥这么帅，帅锅。”
“嘿，你别闹。”高云晟这回真乐了，笑得不见眼眸，蹲在背包旁边，朝年斐然摆了摆手，“过来，帅锅给你带了礼物。”
年斐然微惊，朝高云晟走来，问道：“什么礼物？”
“你猜猜。”高云晟大手罩着拉链，拉着年斐然蹲下，“是个带气儿的。”
“带气儿？”年斐然更惊，不加思考就说：“村草？”
笑容顿时垮在高云晟脸上，像个小孩儿似的轻哼：“一下就猜中，真没意思。你就不能装作，我不知道，我很惊讶吗？”
年斐然瞪圆含笑的眼，张开了些唇，作了个不太惊讶的惊讶表情，配上掩不住笑意的语气：“哇，带气的？！”
高云晟又被逗笑：“卡，重来，你这是惊讶吗？村草都比你会演，再演不好，换人！”
“我业余嘛。”年斐然挨近高云晟，夸赞：“肯定没晟哥专业，你演技真好。”
总算听见句舒心的，高云晟眉梢差点扬到脑门上去，爽快地拉开背包，露出里面蜷成线团的村草，“村草，出来吧。”
不过村草只不耐地扭了扭似水的身体，继续蜷毛线团，继续呼呼大睡。
见此，两人也不打搅：“让它睡吧，我们去做饭。”
年斐然走进厨房，高云晟跟在身后，又问：“晟哥，你想吃什么？想吃什么就点，农场最不缺的就是菜。”
“现吃现摘？”高云晟来了兴趣，“那我要吃现摘的？”
年斐然微愣：“你的意思是，现在去菜地择菜？”
高云晟：“不行吗？”
“不是不行，就是……“年斐然本想解释，现在这么晚，又这么黑，但沉默几秒后，突然也来了兴趣，笑道：“也行，那我们现在去？”
“真去啊？”高云晟却迟疑起来，“我就说着玩玩儿。”
年斐然顿了顿，“那到底去不去？”
高云晟沉默几秒，点头道：“去！”
“那你思考菜单，我去拿手电筒和基本工具。”年斐然道。
说完，他转身走出厨房，在矮柜里翻出一把手电筒，又去屋后找了一把镰刀和一把锄头。
见年斐然行动如此之快，高云晟也兴致勃勃，再想到这夜黑风高，不发生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上帝给的机会。
于是，他兴致更加勃勃。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chapter03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