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族长失恋了怎么办？！》云者不言

8、chapter.7

　　第七章

　　“泉奈，”斑和泉奈走在队伍最后面，斑问，“你跟了我多久？”

　　宇智波斑不是愚笨之人，今日泉奈来得太过及时，无法再说是巧合。

　　泉奈实话实说。宇智波斑一时语塞，“你……”他叹了一口气，“为何替我保密？”

　　泉奈微微歪头，答案很简单，“哥哥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而且那个千手不会伤害哥哥。目前。

　　宇智波斑有一点作为哥哥颜面受挫的感觉。况且他目前心情沉重，对柱间说那些话，他自个儿心里也没好受到哪儿去，他的言辞一下激烈起来，“根本没有这种事。”

　　斑的黑瞳中隐有薄红，潮水般泛起，“我们只知彼此名字，并未通晓姓氏，所以我不知他是千手。若是知道，怎么可能还与他做朋友，我第一次见面就会杀了他！”

　　这话有点自欺欺人过了头。宇智波斑的声音在颤抖。他趁理智尚存闭了嘴，胸口微有起伏，抑制住激昂的情绪。

　　怎么可能不知道。相处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端倪那么多，稍加推断，不难得知。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宇智波斑用一只手捂住脸。无人窥见那一刻他的表情。

　　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那一瞬间的失意，即使是弟弟。

　　柱间啊……

　　再放下手时，斑神色恢复如常。他的双眸已复归原始的黑，夜色般掩盖一切，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就像他从未因失去友谊而开启诅咒的眼。

　　只余低低一声叹息，在空气中流连，“真希望和他从未遇见。”

　　泉奈善解人意地没有说话。

　　斑忽然低下身子，将泉奈拥入怀中。他不常表露心际，不太擅长做这种事，这个拥抱也显得有些僵硬疏离，可它确实是存在的。

　　“泉奈，他们是杀了你三个哥哥、我三个弟弟的仇人。”斑在他耳边低语，“在战场上碰见，千万不要手软。”

　　哥哥在坚定他自己的决心。

　　泉奈回抱住了斑。

　　“嗯，我知道。”他轻声说，“我知道的，哥哥。”

　　从古至今，全忍界能享受到宇智波斑怀抱的能有几人，千手柱间的待遇就让自己先享受一下吧！

　　泉奈抬手，安慰性地摸了摸斑脑后的发，长长了些，联想起千手柱间那怪异的妹妹头，不难知道个中缘由。

　　宇智波斑起身，所有情绪都被一把擦去，“走吧泉奈。”他往族地走去。

　　泉奈叹息。哥哥又变成那样了。可能因为在一起的时间更长，美好的回忆多了，反而更不好受。

　　在那之后，斑再没去过南贺川。

　　***

　　后来，千手和宇智波交战过那么一两次。

　　“你对我用了幻术！”

　　虽是在秋后算账，但千手扉间的语气仍是冷静的。泉奈瞥了眼这个前世与自己斗了一辈子的对手，干脆利落地承认了，带着一点挖苦，“现在才发现？”

　　扉间心有不甘。虽然他后来隐约意识到不对，但那时大哥和宇智波斑已经相识好长一段时间了。想想，他就痛恨自己实力不济，并对这个暗处的对手愈发在意起来。

　　“你应该早就发现了，”两人的刀刃再次撞到一起，扉间问出心底的困惑，“为何不采取行动？”

　　像他们千手那样，暗中埋伏，一网打尽。即使是大哥，恐怕也应付不了数量庞大的宇智波精锐。

　　千手扉间从未觉得这个计谋卑劣。乱世中从来不乏尔虞我诈。他父亲提出当场，他就即刻照办了。这是理智上的最优解。

　　泉奈懒懒地应付：“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千手。后来知道了，正准备下手……”他淡淡讥笑，“这不，你们就来了。”

　　扉间皱眉，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他也没再说什么。

　　此次战斗再次以双方各损大半兵力结束，仿佛不流尽最后一位战士最后一滴血，就会永无休止。

　　千手柱间十分沮丧。他尝试与斑的交流再一次以失败告终。

　　斑只会对他吹滚烫的火球，挥舞长刀朝他砍下，像是对待真正的敌人，招招皆置对方于死地。

　　柱间其实很享受和斑的战斗。说来好笑，他们的攻击皆拼尽全力，可这“死地”偏偏总能被对方堪堪化解，不多不少。

　　对此，斑气急败坏。

　　简直就像他下不了手杀柱间一样！

　　千手柱间不知斑为何攻击突然变得又快又狠，就在他准备再次发表一番以“我们是朋友”为主题的长篇大论前。他无法再在私下见到斑，唯一交流的契机便是交战，可斑一次都没回应。

　　有了更强大的眼的斑如虎添翼，柱间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就会处于劣势。

　　“木遁·树界降临！”

　　这是千手柱间第一次在战场上使用木遁，宇智波斑的反应难免慢了那么半秒。

　　然后他就被木遁抓住了。

　　这些诡异生长的虬枝无论他怎么烧怎么躲都没有用。它们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绑住斑的脚踝，缠上他的大腿，擒住那双隽秀的手腕。

　　此时斑还未戴上手套，整截小臂完整显露，细白似初降新雪。藤条将它们一圈圈缠绕，高高悬于头顶。

　　两人交战的黄沙战场上，突兀地生出密林，将他们与世隔绝。

　　宇智波泉奈眼角投去一瞥，心情复杂。千手扉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不禁有扶额的冲动。

　　大哥这家伙，还不死心啊。

　　千手柱间在树枝间几个跳跃，落到了宇智波斑面前。

　　对方怒目而视，“千手柱间！”被木遁此般捆绑住让斑的自尊心简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放开！”

　　树枝抽出藤条，上面几片嫩绿的叶芽，摩挲过裸露在外的肌肤时，带来鲜明的酥痒感。

　　这些东西在吸收他的查克拉。

　　写轮眼快要维持不住，可斑还是强撑着。他决不允许自己在柱间面前屈服。

　　柱间不□□露出一丝得意，就像曾在南贺川边激烈切磋后，摘取到了甜美的胜利果实一样，“我赢了，斑。”

　　斑怒瞪着他。

　　你这突然把人绑起来想玩什么奇怪的play啊？！还要死不死地吸收他的查克拉，有本事堂堂正正地比一场啊！

　　柱间忽然有想抬手覆上那双眼睛，或是触碰一下斑的冲动，脸颊、双肩……哪里都行，安慰性质的，就像安抚一只张牙舞爪的大猫。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动。

　　一，二，三……已经是三勾玉了吗，真厉害，不愧是斑。

　　那双瑰红的眼睛里，汹涌的不甘已经平息，转变为一如既往的疏离和敌视。决裂后的常态。

　　他们之间，除了战斗，就没剩下别的东西了吗。

　　柱间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斑立即回嘴，“没什么可谈的。”

　　他身后的枝条像是变为了活物，窸窸窣窣地动起来，挨蹭过斑的肩背、后腰——专挑他最敏感的后背区域。斑浑身僵硬。每蹭一下，他都不由自主地轻颤，双肩绷紧，呼吸加快。

　　他下意识去关注后面这些奇怪的东西，可抵在脑后的树枝不让他如愿。

　　眼光掠过面前的柱间，对方一副八风不动，老僧入定的样子。四目相接的刹那，甚至浮现一丝笑意。

　　这明显激怒了斑。

　　该死，他为什么会让柱间知道自己的弱点！

　　斑剧烈挣扎，周围的荆条隐隐有松动的迹象。柱间暗中结印，抗衡性地加大了力道。

　　斑：他要把这些可恶的木头碎尸万段，再踩在巨人脚底碾成渣渣！

　　最终，宇智波斑停下动作，不言不语地看着柱间。柱间知道，这是稍微妥协的表现了，他要抓住机会。

　　作妖的枝条停下。柱间问：“你真的忘了吗？我们共同的理想。”

　　他带着希冀说道：“我们要建一个村子，把弟弟……”

　　宇智波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别痴人说梦了！”他不明白，事已至此，为何柱间仍紧抓着过往不放。他在决裂后第一次对柱间说了这么多话，“那个梦想是基于我们立场一致的前提提出来的，现在这个前提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

　　眼底生起丁点儿刺痛，晦暗不明、如蜂蛰般。他刚开眼，不可能出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它们映射着他心底深处不愿承认的感情。

　　宇智波斑闭了闭眼，再睁开。他望着柱间暗藏企盼的脸，拒绝得干脆利落，不余一丝温情，“我们不用推心置腹，更没有一同实现理想的必要。”

　　柱间的沮丧显而易见。

　　气氛再次僵滞。

　　“……不管你怎么说，”柱间振作起来。他总是能振作，这让斑气恼而无可奈何，却又难以自持地被吸引，“我从未忘记理想，也没有忘记你是我的朋友。”

　　他一字一顿道：“宇智波斑。”

　　斑沉默片刻，唤了一声：“柱间。”

　　斑的声音不咸不淡，大概就是他们还能玩在一起时的语气，这已经很难得了。柱间欣然宽慰，下意识望进斑的眼睛。

　　然后他就一头栽倒了。

　　饶是以后的忍者之神再怎么英明神武百毒不侵，作为小屁孩，直面正中写轮眼，也只有认栽的份儿。

　　虬枝潜回地底，森林复归枯寂。

　　密切关注着战况的两个弟弟立即奔来。

　　“哥哥，没事吧？”泉奈问。

　　“没事。”

　　宇智波斑远远望着，千手扉间汗颜地扶起呼呼大睡的柱间，鼻腔里轻轻哼一声。

　　蠢货。

　　最后还不是他赢了。

　　“走了，泉奈。”

　　泉奈随口一应，视线最后朝千手那边一扫。

　　千手柱间对哥哥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还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