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法外狂徒》夏复成眠

8、chapter08

　　法医来得很快，案发现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乔·科纳”被熟识的朋友喊了过去，小甜菜爱德华·亨特默不作声地看着法医蹲在地上插上标记尸体的所在位置，手里紧紧地攥着什么东西。

　　阿莉莎若有所思地扫了那具尸体一眼，注意集中在了她的衣着上。

　　女人戴着黑色的皮质项链，穿着同色系的外套和印有大卫·鲍伊头像的卫衣，镶嵌着铆钉的马丁靴和脸上黑暗系的烟熏妆让她看上去又朋克又摇滚，更别提那戴了满手的骷髅骨爪逆十字地狱三件套系列戒指了。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小甜菜大概只是还不能适应案发现场的环境？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案发现场调查的活儿托付给小甜菜，转头换上外套就出了公园打算去街上散会儿步。

　　嗯，她的良心完全不会痛，反而还有点小小的暗爽。

　　爱德华·亨特松开拳头看向手里紧握的东西，那是一串项链，银链尽头坠着不是地狱三件套系列，而是一只金属质地的简易眼睛，看上去古怪却又特别。

　　他抿紧嘴巴，把项链揣进了口袋里，像背负上了什么难缠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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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科纳”和穿着制服的警探笑眯眯地寒暄了几句，从他手里接过了一份淡蓝色的卷宗。

　　他打开卷宗，页码旁用五号字体标注着小小的“阿莉莎·威尔斯”。

　　“DNA匹配度和家属吻合，没有整容，也没有接受过脊髓移植的迹象【1】。”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有心理医生吗？”

　　“没有。”警探的语气隐隐带着恭敬和畏惧。

　　“你说……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记忆紊乱？”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

　　“……我不能确定。”警探谨慎地回答他。

　　哈，“乔·科纳”挑眉注视着她的背影。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小家伙？

　　总的来说，阿莉莎并不意外有人发现她和原主的差异，她的扮演并不像“乔·科纳”那么敬业，只是在保持大体不出差错的情况下尽量降低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而已。

　　这也意味着，如果有人刻意调查，能找到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但讲道理，谁有本事猜到她的经历？

　　当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可如果连真相都让人难以相信，答案就会变得自欺欺人。

　　“继续查下去。”，“乔·科纳”把卷宗递给他，远远跟在她身后，朝公园外走去。

　　能被当作抛尸地点足以证明这座公园地理位置的偏僻，附近甚至都没有多少商店和楼房，相对而言，景色也要比市区漂亮很多。

　　阿莉莎吸进满满一口的新鲜空气，忍不住抬手伸了个懒腰。

　　如果她知道莫里亚蒂对她的形容，大概是会义正言辞地向他抗议的。

　　她唯一相像的猫科动物只有童年男神加菲，唔，不得不说，她对那种爱吃吃爱睡睡爱折腾折腾的生活异常向往。

　　而黑足猫——即使再怎么凶厉，也依旧被人类戕害到了近乎灭族的地步，被天敌环伺，和家猫混血，被驯养成了乖巧可爱依靠人类喂食才得以存活的亚种，像个残忍也愚昧的笑话。

　　比起黑足猫，她更喜欢蓝环章鱼，温吞、懒散、却又致命。

　　谁会想要饲养一只章鱼呢？

　　海底最狡猾的物种之一，生性自由擅长逃跑，聪慧诡谲随性——

　　谁能困住它？

　　阿莉莎裹紧围巾小口小口地喝着咖啡，困意勉强被寒风驱散了一些。

　　身后忽地响起了脚步声，那个声音不紧不慢地在她耳边放大，直至他停留在她身侧站定。

　　啧，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你好像总是很困？”他侧过头看向她，脱口而出的话少了“乔·科纳”的明朗阳光，更多的是属于他自身危险的特质，“我记得文员的下班时间并不算晚。”

　　“我看你倒总是一副很无聊的样子。”阿莉莎兴致缺缺地把他漫不经心的疑问堵了回去，“你要找乐子该去找夏洛克·福尔摩斯才对，他再怎么都要比我这个初出茅庐新手有趣得多。”

　　“不。”他忍不住笑了一声，“那可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啊。

　　阿莉莎在脑子里诽谤里几句，剥开糖纸往嘴里塞了一根蔓越莓味的棒棒糖。

　　无非他是命定的对手，而她是他仅供消遣的宠物？或者说，他是色香味俱全的正餐，而她是餐前提味的小甜点？

　　啧，还是后一个形容好听一点儿。

　　说实话，她什么人没见过，他那点儿不怀好意的小心思还真没什么难猜的。不过只要他不试图去踩她的底线，她也不介意打起精神陪他敷衍一下，缓解自己从监狱里带出来的那些恶劣糟糕，并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下存在的小情绪。

　　“你不好奇？”，“乔·科纳”看她一言不发地把棒棒糖咬得咯吱作响，笑容淡去，脸上多出了近乎傲慢的戏谑。

　　“没什么可好奇的。”她抬眼和他对视，深绿色的眼睛警惕地卸下了倦怠的防备，争锋相对寸步不让，“毕竟……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我倒很好奇。”他上前一步，俯身直视她的眼睛——

　　她几乎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

　　“你看上去，和我之前听说过的好像不太一样？”

　　阿莉莎的呼吸因为他的话下意识地错了一拍。

　　“传言就跟食品包装袋上的宣传图一样，大部分内容都是拿来唬人的。”

　　她的声音依旧镇定。

　　“你说对吧，Mr.莫里亚蒂？”

　　怎么，就许他派人查她？

　　为了确认这个消息，她牺牲了不少宝贵的睡眠时间。

　　冰冷的雪花在眉间洇开，阿莉莎仰头看他，目光充斥着晦涩阴鸷的暗面。

　　她和夏洛克·福尔摩斯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当一个乖孩子，没有人正视她的天赋，没有人会将她不动声色地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没有人包容她的任性和骄傲。

　　她不在乎的东西太多了，包括这个可有可无的身份。

　　如果他打算把她驯养成宠物，就得做好被宠物咬断脖子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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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干细胞移植能改变被移植的人的血液和唾液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