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师姐拯救日记》夏礼

15、赶赴洛阳

　　但是莫愁师姐怎么会知道是十年呢？
　　我是说她信中说酒埋了十年，就好像知道我会在十年后回来一样。

　　未卜先知？
　　若真是如此，怎么不在古墓等我？
　　我怀着这个疑问，去找了孙婆婆。

　　孙婆婆叹了口气，“许姑娘，你这次可是不能再掉进什么地方了。从你失踪之后，李姑娘把整个终南山都翻遍了，连重阳宫都进去搜了好几次。这十年间，李姑娘每次外出，都会给你留下一封信，嘱咐若是你回来她不在便拿给你看。这些年也不知道写了多少封了，她回来一次，你不曾回来，她就把之前写的烧掉。一次又一次，一封又一封，这封是上月出门前写的，可不就是十年了。”

　　师姐
　　……
　　怪不得信那么短。
　　……
　　我一时百感交集。

　　这一路，我自然知道莫愁师姐为找我做了许多事。也亲眼见到如今的古墓正如十年前我和莫愁师姐闲谈时规划的那般。
　　我何德何能。

　　我想我的任务是失败了。
　　莫愁师姐如今并不需要我的拯救，古墓派也不需要我来振兴。
　　但我也一点都没有任务不能完成的失落感。
　　我想我已经得到的够多。

　　如是，我在古墓徘徊了几日。
　　前去瞻仰学习了林朝阳师祖和王重阳道长留下的武学真迹。
　　个中玄妙，让我觉得心中的世界又扩大了一些。
　　我用其中一些方法调整内息，竟对我的内伤恢复也大有帮助。
　　连续几日，便沉浸其中了。

　　想来热爱武学如莫愁师姐，见到这些真迹时，恐怕比我更痴迷吧。

　　而后几日又见了几个留在镇上的内外门弟子们，多是莫愁师姐行走江湖时收下的，自然也就听了许多相逢的故事。
　　故事里的师姐，熟悉又陌生。
　　我第一次觉得，恐怕她真的不是十年前的那个有些偏执又很明亮的小姑娘了。
　　再见时，不知是何种场景。

　　我实在不擅长与人告别，也极少有经验与人重逢。

　　前两日收到小龙女师妹传信，她已转去洛阳，路上遇到陆展元和另有一队称是我家人的人，知悉我已回古墓，她日期和莫愁师姐约好在洛阳汇合，参加武林中举办的一个大会，会在那边停留月余，让我可在古墓中等待，亦可到洛阳会面。

　　你说，我会选什么？

　　当然是收拾行李出发咯。

　　我家人？？？
　　陆展元不是碰到什么江湖骗子了吧？那么大人了，还那么好骗？

　　杨过听说我要去洛阳，就说也要去，理由很充分，说不定在那边会遇到郭伯伯，既然许师父又不肯收我为徒……
　　好小子，会以退为进了，行，那就把你带上。

　　带上杨过，就少不得要带上小虎子了。理由也很充分，师父你老不在家，别的师弟师妹都可以跟着师叔师伯见世面，就我要留在这边学武等师父，我好可怜。
　　好小子，会玩苦肉计了，好，那也把你带上。

　　这就是我现在和陈凭意小朋友、杨过小朋友同在旅途的原因了。
　　我问小虎子，听说他是自己决定要跟着陈嫂子姓的，为什么？
　　小小少年豪气冲天，很自豪的对我们说，“我爹是个人渣，不要我和我娘，我自然不要跟他姓。我就姓陈，和我娘一个姓。”
　　那么耿直的说自己爹是人渣呀？
　　“他是他，我是我。他是人渣，我不是。等我有天成了大侠，他也不是大侠。”
　　我徒弟真聪明，看着傻乎乎，其实很聪明。

　　杨过就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陈凭意，然后说，“郭伯母也说我爹不是好人。”紧接着声音又低了低，眼神里的光也暗下来，“郭伯伯给我取名‘过’，字改之，就是希望我不要成为我爹那样的人。”

　　我觉得郭靖和黄蓉，两位都堪称侠者了，但是在教育孩子这个事情上真的很有问题。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人自小其实都没有得到很完整的教育吧。

　　我便和杨过讲，杨康自然很难说是个好人，但也很难单纯的用一个坏人身份给其定性。
　　杨过顿时来了兴致，“许师父，你认识我爹？”
　　这个我还真不认识，我也没机会认识啊，我来神雕的时候，你爹都死了。
　　我便说，虽不曾相识，倒是偶然有机会听相关人讲过些你爹和你娘的事。
　　我便讲杨康和穆念慈的故事讲给他听。他听的仔仔细细，又专心又认真，偶尔想发问，又怕打断我，就强忍着等我说下去。
　　杨康自幼以金国小王爷完颜康的身份长大，我记得书中说他相貌堂堂、气质卓绝，生性风流娇气。虽不是亲生，养父却待之若珍宝，顺风顺水的长大。
　　后来因比武招亲偶遇了穆念慈，两人经过种种波折，情根身种。
　　只可惜，完颜康当久了，便很难接受自己是杨康。
　　又有完颜洪烈养育之恩与财富地位相诱，他最终是没能把持住自己，在宋与金之间摇摆多次，最终执意认贼作父，以为自己能登上金国太子宝座。
　　野心太大，又认不清局势，行事便越来越狠辣卑鄙。最终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也葬送了穆念慈的幸福，更让杨过成了遗腹子。

　　故事很长，杨过听完久久没有说话，忍着泪意问我，“他为什么非要当小王爷，当小王爷有那么好么？比我和娘还要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他从来没当过小王爷，想来也不稀罕什么小王爷。可他生来就是小王爷，就很难舍弃这个王爷身份了。”
　　杨过突然趴在小虎子肩上，放声大哭，“郭伯母没说错，我爹不是好人，也不是好爹。”

　　哎，人生，很多时候真的很复杂。只看你自己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了。
　　我又摸摸他的头，“那是他没机会见到你，若见到你这样玉雪聪慧的儿子，就会想着当个好爹了。”
　　他哭着哭着还抬头看我，“真的么？”
　　我肯定的点点头，“真的。”
　　小虎子拥抱住他，也带着哭腔，说，“你别哭了，我们的爹都不是好人，我们当好人便行了。”说完竟也大哭起来。
　　刚止了哭声的杨过被感染了，又哭了起来。
　　两个小小子，就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弄的我也想哭了。我爹倒是个好人，但是他也不怎么关心我啊。也很委屈了。

　　两个小小子哭完就挺不好意思了，可能觉得那么大了吧。
　　其实呢，哭真的是人类情绪里很重要的体验了。

　　哭完情绪就能好很多。
　　加上他二人一同哭了一场，感情也更亲密了。可能突然发现彼此都有个渣爹，互相理解了吧。

　　杨过这两日便日日问我，什么时候能到洛阳。
　　我说若是日夜骑马赶路，七天应该能到，若是我们这样马车嘛，抓紧点时间，十来天也是够了。
　　他就说，那我们就加紧赶路。
　　我问他急什么，莫非洛阳也有他想见的人么？
　　他就点头，说要快点去洛阳见到掌门师叔，让她答应我收他为徒。

　　小子呀，你还没拜师，就师叔师叔喊的顺口了。
　　得寸进尺，偏生坦荡荡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赶路，其实是个挺累挺无聊的事。
　　闲来无事，我便教凭意和杨过打牌。
　　杨过学的极快，还给我讲他在嘉兴赌场的事。
　　其实生活真的有点苦，他讲的时候倒是笑嘻嘻的。
　　可能是因为那时候穆念慈还在，他还是个有母亲的孩子。
　　他不太提到母亲，但是我想也许有一天，他能真正的开始理解父母，理解他们的不完美，理解他们的错，却不会重蹈覆辙吧。

　　我也想快点到洛阳。
　　想见见小龙女师妹，见见凌波。
　　见见师姐。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的“襄阳”改成“洛阳”了，因为我发现洛阳离绝情谷更近，更方便。
下章就能见面啦。
因为是日记，很多时候写的都是些许珀觉得要记下来的事，有些事其实也挺重要但是可能她就不记下来了。还有些事可能她就记在心里了。
今天最大的成功是抵抗了诱惑没去玩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