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真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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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尽头是一座废弃的军营。
这座军营藏在森林的深处，被遗忘许久。这麽一大资产被废弃许久本来就不太对劲，两人看来看四周，判断是人为手笔，不知道谁把这个地方从世界抹杀掉，要掩埋裡头的秘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高大铁门后的军营看起来鬼影幢幢，斑剥的铁栏要锁上的似乎不是怕有人入侵，而是防止有什麽人出来。
史蒂夫扯了一下铁鍊就被扯下，他拉开铁门后，手机切换成手电筒模式，穿过铁门走进这间军营裡。
他觉得纳闷，这个地方进来也太轻鬆了，四周也完全没有人，简直好像就是等他自己进来这裡。
只差大门口没有挂上陷阱两个字，他提高警觉，往军营深入，越走越久，某一种感觉强烈袭来。
──冥冥之中，好像什麽在招唤着他。
「这裡？」
泽田纲吉跟着他身后进来，目光似乎被什麽吸引住了没有注意脚下，踉了个呛，史蒂夫眼明手快的扶了扶他的手臂。
「什麽──？！」
「阿纲，小心地上。」
被身边人稳住身子后，我们的黑手党大佬瞬间脸红了。在战场叱吒风云的自己，这时候还被当小孩子看待，真是丢了彭哥列的脸。
好像从遇到史蒂夫开始，自己的废柴体质就一直发作啊……
他低头装做在研究地面整理情绪，咳了咳，「那个史蒂夫……」
「什麽事，阿纲？」
史蒂夫转头，迎上泽田纲吉的目光，嘴角上扬。他不会说阿纲努力装镇静的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我希望你不要把我误认成为那种冒冒失失的人，方才的情况，天色过黑，确实是个意外。」身为首领，用语言包装自己的行为泽田纲吉是挺在行的。
「这样啊，我倒是明白了。」
史蒂夫倒是从善如流，回忆起一开始两人相遇的情况：
「其实泽田纲吉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人，生活大小事情无法自行打理，虽然外表一副很精明的模样，还是常常走路跌倒；虽然装做狠辣老练的模样，其实内心非常善良，连敌人都无法痛下杀手，我可有说错？」
「…………史蒂夫你饶过我了吧。」
他可是花很长时间才建立起黑手党首领高大上形象的，想不到还是破功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外传^q^
「在我面前阿纲就只是阿纲，放心吧，你这样很好。」
顺势揉了揉青年的髮丝，把他纳入保护的羽翼之下的意思很明显，语气无限宠溺。
对于史蒂夫的摸头杀，泽田纲吉感觉到的是，他似乎多了一个，爷爷。
虽然他跟史蒂夫年龄差了很多，但自从他接任彭哥列十代首领之后，没有一个人敢小觑他，除了九代首领之外，还真的没人敢在他面前摆出长辈模样。
毕竟在整个□□之中，教父身分才是最高的，无关年龄。对十代首领就算有什麽不满，表面上恭敬绝对是做足。
难道……史蒂夫真的把自己当小辈看了吗？仔细想想好像从一开始就一直都在麻烦史蒂夫啊！
#十代首领日常会错意
#该拿什麽来拯救你的情商？泽田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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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这间军营绕了一圈，即使过了半个世纪、此处变了许多，史蒂夫还是认出来这裡就是当初他踏上英雄之路遥远的起点。
这裡是当初训练体质孱弱史蒂芬罗杰斯从军的地方。亦是美国队长诞生的摇篮。
他彷彿看见过去的自己就从夜雾中走出来，又矮又瘦，面孔苍白，用着疑惑的眼神询问现在的自己。
未来的我，你实现我的梦想了吗？
若没有，这麽多年以来你又做了什麽？
若有，为什麽你又看起来如此痛苦？
要是能和过去自己对话的话，不知道过去的自己会是多失望呢。到头来，从二战中带领美国走向胜利的史蒂芬罗杰斯既没有完成诉愿的感慨，也没有获得巨大的幸福。
失去太多东西，全身遍体麟伤，只剩下这具躯体苟延残喘吧了。
可是，从现在起，是否就能不同了些？
他伸手反握住泽田纲吉的手，黑夜之中，过去的自己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和他挥手道别：
──不要再一次失去了珍贵的笑容。
会的，他会把握住。这个世界并没有非史蒂芬罗杰斯才有办法运转，在责任与世界天秤上，他这次会牢牢抓紧属于他的东西。
「……再见。」他喃喃道。
察觉到一旁的英雄情绪突然低落，泽田纲吉不解的仰头，「史蒂夫？」
史蒂夫弯下腰靠在泽田纲吉肩膀上：「阿纲，总觉得有点累，让我靠一下吧。」
「是想到什麽事情了吗？」
保父经验十足的黑手党教父，揽住英雄的肩膀。
「我想要是遇见过去的我，他问我现在幸不幸福，我还无法回答他。」史蒂夫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不太真切。
「没有那一种事情，史蒂夫会很幸福的！」
泽田纲吉喊道。
「诅咒也好、宿命也行，那种事情我泽田纲吉一点也不看在眼裡──」他对着初代彭哥列首领发过誓、对着彭哥列戒指发誓，他会用他这双手，来保护所有人，「所以史蒂夫可以多相信我一点，那种未来的事情不会成为现实，你会和一般人一样幸福，会结婚、生一堆小孩，然后活到很老，有一群孙子围绕着你，在他们睡前，你可以跟他们说超级英雄美国队长的传奇故事。」
史蒂夫上过去，那是一双充满信念的眼神，不可撼动。这名青年抱持着崇高的觉悟，是多麽高尚的人，明明是这样、的确是这样──他却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
「阿纲，难道你为了未来，要牺牲自己为代价吗？」
这个幻想却被不留情的点破。
「如果再也看不到你了，无法和你再一起，那种未来不具备任何意义，就算『我』被你拯救了，也不会感谢你，你能明白吗？」
泽田纲吉没有说话，的确在他的计画之中，自己的保存程度是排在很后面的，只要计画能够成功，他自身将会如何这点，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
对应死生天命等宿命，一般人只能痛哭流泪顺应天命，恰好泽田纲吉能做的，又比一般人稍微多一些。
彭哥列血脉、纵轴的继承者、彩虹婴儿的候选人，诸多身分注定泽田纲吉绝非一般人。
但就算是他，要做到扭转天命之举，这一切都要以他的生命点燃庞大火焰为代价。
这点，他不会说。
「史蒂夫别担忧，我可是世界的一环呢，没有这麽简单就丧命的，留后手这点我可是非常有自信。」
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避开史蒂夫深邃的眼神。
「阿纲，牺牲自己这条路我做过了，虽然说我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可是终究我伤害最重要的人，我却无法弥补这个过错──」
「史蒂夫。」
泽田纲吉态度稍微冷硬些打断对方的话，「很抱歉，很多细节无法和你细说，可是，这个是唯一的方法了，我不希望有人能理解，肩负世界存亡的使命可不是我一个人任性妄为，像个胆小鬼丢下一切，只求自己存活就有办法的。」
他有点失望，他以为心目中的英雄美国队长是能明白自己的心情。天秤上一边是自己、一边是包含了他的所有家人朋友乃至整个世界。
牺牲他一个人，就可以换得到这些，简直太划算了！他甚至还有一种赚到的感觉。
本来他就不是英雄，所以做他能做的事情，这样就好。
为了珍视珍爱的人们，他才会冒险用自己所有能力为赌注，就是要改变被消灭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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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转进去一栋红砖建筑雾之中，刚进门变看到几张照片，一名身穿将军服的男子、一名和东尼史塔克神似的男子，一名是短髮明亮的女子。
「这裡是……？」
「神盾局诞生之地，眼前这张照片他是霍华史塔克，东尼的父亲，另一位是上校查斯特菲力浦斯，他们是神盾局的创办人。」
史蒂夫沉声道。但对于另外一名女子他并没有介绍。
他们两人在这裡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麽，重要资料都撤离了，史蒂夫觉得一角有些突兀，打开书架发现后面是一道暗门，「有另一个房间，我们下去看看。」
他举着手机电筒走在前面，下了楼梯是一间存放旧式电脑的大型空间。
感应到有人进来，室内有机器运作的声音，随后房内水萤灯泡缓缓亮了起来。
站台的萤幕前出现九头蛇标记，闪了闪，原来早在一开始，九头蛇就在神盾局裡头生根。
『好久不见，美国队长──不，史蒂夫罗杰斯。』
萤幕传来冷声调机械男子声音，彷彿像是在萤幕后装着摄像镜头。
「你是谁？」史蒂夫问。
『我是索拉，我失去身体，得到更强壮的大脑。』
是和他交手过的九头蛇的干部！史蒂夫不可置信看着这台机器，彷彿有意志般在与他对话。
『你正在疑惑。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是活着的！你以为你曾经赢了战争保护了世界，但是你只是把一个头把砍断，还会长出两个！七十年来九头蛇靠着神盾局的血肉长大，现在已经无坚不催了！』
「我能阻止你们一次，就能阻止第二次。」史蒂夫沉声道。
『希望如此，当你踏上此处，来自九头蛇的礼物已经发送，祝你好运，队长。』
萤幕一闪，通讯挂断。
史蒂夫忽然回过神来，「阿纲！小心！」
能摧毁一整个小镇的砲弹直接打了过来，他掉以轻心了！这裡并没有掩护，他也没有携带他的神盾！
「退下，史蒂夫。」
声音低沉，泽田纲吉瞬间燃起火焰，金色的球状屏障包复在两人週围。眼眸不是平时暖色调，而是转换成如夕阳的金红。
火焰在他额前耀动着，宛如加冕的王冠。
那一刻，史蒂夫视线望去，美得有如神灵降临。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