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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交锋 ...
柴有幸抱扇再拜,上前陈述道:“晚才柴有幸,今日代表苦主武黎安武二爷状告罗吉祥。一告罗吉祥忘恩负义,受武家恩惠,非但不知恩图报,还当众出言不逊,有辱斯文,令武二爷声名受损;二告其当众殴打武家公子武少杨,致使武少杨伤势严重,昏迷难醒。”
“且武家在姚宁德高望重,武老爷素来积善行德,更是姚宁百姓口口称赞的大善人;而武二爷身为朝廷命官,甚得皇上赏识,于公于私都不该遭此大辱。如今罗吉祥因为得不到钱就对武家心生怨恨,咄咄逼人散财行善,无异于明抢暗盗,可见其丧尽天良。此恶行昭彰,道理明然,伏愿大人为武家主持公道!”
刘云歇点头,波澜不惊,抬惊堂木再问罗吉祥:“对于柴状师所诉罪行,你可承认?”
罗吉祥本要开口反驳,却想起来谢蘅曾再三叮嘱他一定不要多说,遂闭紧了嘴巴看向谢蘅,等她应话。
刘景行则望向谢蘅笑,“谢司长?”
“柴状师,是罢?”谢蘅拈了一拈落在胸前的乌发,抬眸将柴有幸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这才说道,“听闻柴状师乃是本县鼎鼎大名的第一状师,脑筋灵活,想来记性应当不差。不知状师可还记得,你在七年前曾经为武家打过一场丢羊的官司?”
柴有幸愣了一愣,不知谢蘅为何顾左右而言其他,问道:“你说得是哪桩?”
“记不得没关系,我来帮状师回忆回忆。”
谢蘅将当时柴有幸的状纸誊抄过一份,此时扬手一展,请师爷呈于刘景行察看。
她回禀道:“刘县令,当年武家设场养羊,曾经聘请城北有几十年的养羊经验的王老头代为看管羊场。谁料有一次王老头出城放羊时,羊群受了惊,于慌乱中四处奔散,共计走丢了十三头羊,武家就要求王老头按价赔偿。王老头自言是无心之失,责任在于惊扰羊群之人,拒不赔偿。柴状师就一纸状书将王老头告上公堂。喔……就是大人手中的这张状书了。”
刘景行垂首,眼睛飞快地扫过状纸。
谢蘅继续道:“前任县太爷定断,认为王老头应当为自己的疏忽付出代价,按照律法罚王老头赔偿武家五十两白银。敢问柴状师,可确有此事?”
经她提醒,柴有幸才想起来这桩案子,遂道:“羊在他手上走丢的,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
谢蘅一笑,“天经地义么,有道理。你这么讲本司就放心了。”她转头对刘景行说:“大人,晚才也可以说武家给罗家钱财,并非施仁布恩,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柴有幸喝道:“笑话。高台炸倒乃是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罗威自己从高台上掉下来摔断了腿,与武家何干?”
谢蘅说:“照柴状师所言,当初小羊受惊,也是王老头始料未及之事,小羊羔子自个儿长了腿跑丢了,与那放羊的有何关系?”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
“柴状师,这可是你打赢过的官司,若你非要认定本司是在胡搅蛮缠,也可以,只要你在刘大人面前承认当初丢羊案中乃是你强词夺理,那本司心服口服,当下向您拱手认输。”
“你……你……我又如何……!”
谢蘅见柴有幸张口无言,勾唇笑得愈深,乘胜追击道:“人是在赛狮大会上出得事,当时武家收取一两银子作为缴纳投名帖的费用,那就代表武家有责任保证每一个舞狮人的安全。既然未能做到,理应补偿。”
柴有幸见谢蘅平静自若,口齿伶俐清晰,自知不该小瞧了此人,花了一会儿时间定下心思,再道:“谢司长,人和羊怎能相提并论?如此类比,难道并非胡搅蛮缠么?……本状师劝谢司长于公堂之上,最好谨言慎行罢。这一席话,教外人听去,恐怕要认定谢司长是在暗讽当朝圣上!”
此句前半句乃是守,后半句乃是攻。
谢蘅半眯了一下眼睛,顺势问道:“此话何解?”
柴有幸向着东方一拱手,道:“按照谢司长所言,武家主办赛狮大会,凡赛狮受伤者都要怪罪于他;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圣上乃一国之主,那么谢司长可是认为,大燕若是伤及一个百姓,也要怪罪圣上疏忽不周?”
柴有幸将她的言论以小做大,料定她必定不敢说皇上有罪,借此来吓一吓她的威风。
谢蘅却是面不改色,冷冷一笑道:“一个小小商户,也敢跟皇上作比?本司尚无暗讽,柴状师却是明嘲,该判言辞大逆不道的人可是你。”
柴有幸不想谢蘅如此狡诈,不明驳他的话,而是当即反咬一口。他暗下拧眉,言论涉及国事,一想到大有可能因言获罪,他背脊顿时起了一层薄汗。
谢蘅见他胆寒,眼眸渐弯,笑容不见冷意,倒起了三分讥讽。
“也请柴状师放心,本司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万做不出青蝇点璧的烂事,拿捏住柴状师一句失言就揣度你有谋逆之心。”
回青站在廊庑下,听言后失笑一声。哪里有她这样的得寸进尺的?临了还得暗讽那柴有幸是一只逐臭的苍蝇。
柴有幸教她讽得心焦,气得脸色铁青,拔高声音道:“谢司长与其见缝插针,不如正面接一接本状师的招。如此顾而言他,实属无理取闹的泼妇行径!当真有辱斯文!”
“既然柴状师虚心求教,那本司就好好教教你其中的道理。”
谢蘅抱扇,貌似斯斯文文,一字一句可谓是掷地有声:“上数历代王朝,一国之君者,皆身负天命,福泽众生。凡早朝晏罢、勤政爱民的英武明君,可成千秋功业,万世昌隆;凡暴戾残忍、跋扈恣睢的桀纣之君,不崩于内,则必溃于外。于国君而言,责在治国安民;同样,于武家而言,任就在保全舞狮人。连国君枉顾天命,尚要付出代价,更何况一介商户尔?”
谢蘅避开当世君主不谈,而是上数历代作古的先皇旧帝,令柴有幸再难抓住话柄。
柴有幸思索再三,继续言道:“桀纣之君是因己身暴.政,才招致亡国祸患。而此次高台于惊雷中崩塌,实乃邪鬼作祟,与武家无关。两者亦不能相提并论。”
他一言两句,就将事故的究极原因推向鬼神之说。虽是凭空捏造,可也无人能上前来对证他说得是虚言。谢蘅应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见谢蘅折扇敲入手心,似成竹在胸,笑眯眯回道:“就等你这一句话了。”
……
开堂前两天,谢蘅去到赛狮大会的会场察看,想找出当日高台炸倒的真正原因。
出了事之后,会场已经由衙门封锁,不许任何闲杂人等出入。谢蘅要去,必得少不了跟刘景行打招呼。
九胜教谢蘅养熟了,平日里不是在耍,就是抱住谢蘅的鞋缠她,甩都甩不走。谁想刘景行这人比九胜还厉害,糖一样黏着人,磨人功夫一流。眼见现下有个好机会,岂能放过?非要谢蘅答应带他一起前往,才愿意让她入内。
谢蘅无奈,只得许他跟着。
谢蘅是来调查的,抱着九胜绕着会场转了一圈又一圈,看是否能发现些蛛丝马迹;而刘景行不一样,他是来同心上人约会的,鞋是新鞋,衣是箭衣,穿得是丰神如美玉、相貌赛天仙,就是不大能捱。
刘景行本念及谢蘅腿上有旧伤,总比不过他,谁想谢蘅走了三圈气儿都不带喘的,却是刘景行先败下阵来,实在……实在走不动了。
刘景行那满脑子背着心上人、为心上人挽袜揉脚踝的念想全部落空,掐着腰喘道:“不然随云歇哥哥到附近寻个地方坐一坐?”
谢蘅:“…………”
行罢。
谢蘅转来转去也没甚大的收获,索性同刘景行去到附近的茶棚里坐下歇一歇脚。
茶棚供得是粗茶,解渴最好。谢蘅转着茶杯,想起当日困在那一方小天地时,刘景行曾经提及过,这一次炸响并非天谴,而是源于当日弥漫的银粉,遇到明火以后,威力堪比火.药。
谢蘅在会场周围勘察了那么久,也没找到明火的来源。
谢蘅想起刘景行的本事,抬头问他:“你可还记得当日围观赛狮大会都有哪些人?”
“承缨这句问对了人。”刘景行手点在额头上,“忘不了。”
谢蘅说:“那你想想,当时有甚么人或者甚么东西最有可能燃着银粉?”
刘景行张开手,神情从容大方,道:“报酬。”
“……你想要甚么?”
“怎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哥哥又不会吃了你。现下一时未想好,只当你是欠着,来日想好了再同你说。”
“行,我答应你。”谢蘅不耐地点着头,再道,“快说。”
刘景行声音一沉,回道:“杂技。”
谢蘅扬眉,心下豁然明了。
之前谢蘅甫入姚宁时,彭大江就曾提过,姚宁月十五的庙会正巧与赛狮大会撞上日子,所以这一天乃是空前的热闹,人山人海的场合自也少不了上街头卖艺的杂技人。
他们在赛狮大会开始之前进到会场,为观赛狮的百姓卖艺表演,赚个热闹钱;除了杂耍的伎人以外,其中也不乏摆小摊的商贩。
他们都会向武家缴纳五百文钱作场地费,也算是武家在赛狮大会上得利的来源之一。
好巧不巧,当日杂技百戏中有一项就是“喷火”。
赛狮大会开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赛狮上,连那些伎人也不例外。
他们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子上,用以表演的火圈还未来得及扑熄,且距离高架台很近。在罗威拔得头筹、满场喝彩之时,伎人以喷火助兴,那就大有可能飞出些微火花,将银粉点燃,继而于无意中引发了爆炸。
谢蘅:一个坑。
刘景行: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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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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