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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七颜衣 ...
第9章
莫离的死就这么成为了悬案,她的尸体被裹了一张席子便抬去埋葬了。
高粱渐渐长大,这一日是菟芷第二次给高粱换土。她蹲在地上,背上洒着阳光,挽起袖子正在培土。
外面有树叶飘进来同她说笑。
“阿菟,你可知前厅白山善怎么说?”
她想听的不是那个迂腐的白老爷,因着今日刚吃过午饭白峦礼便被叫走去问话了。
“怎么说?不会又被他的儿子气到了吧。”
“咳咳,听我给你学吼。”叶子借着吹起的微风在菟芷的头顶盘旋,学得是有模有样,它先是以白峦礼的口吻说:“爹,其实蝗灾之决策并非我的主意,我也是听了一位高人的意见,她的想法果然超凡,她就是……”
菟芷手中停下,笑得不轻,这正说到关键之处,见叶子不再继续说下去,明显有意是要吊她胃口,有些过分哦=v=。
“快继续说下去。”
“咳咳,就在这时,白老爷突然打断,说:‘毕竟是我白家的儿子,不必谦虚,爹知道这是你的主意,虽然你从小不学无术,但是脑子灵光。你不必怕说出来爹会不信,你是我的儿子,我还能不相信你么,哈哈哈……’”
“……”
菟芷换土正换到了第三盆,有些累了,坐在躺椅上喝起了茶。
树叶继续说:“那白峦礼偏不死心,几次张口却都被驳回,当场气得昏过去了。”
菟芷一口茶没咽下去,呛到了,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就这点儿事,他也能把自己气晕了?人才,人才啊。”
树叶却“嗤”了一声,小声嘟哝道:“还不是因为某个人。”当然,菟芷没有听到这句。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继续去给花盆换土,待高粱幼苗长到20cm高时就能去嫁接了。
这几日,天空已经没有蝗虫飞过的痕迹了,经树叶这么一提,蝗虫的后续防治切不可掉以轻心。这里地势低洼,一旦天气变化即有可能再次爆发蝗灾。虽然她之前曾说过对策,但是那败家少爷应该也没记在心上,待他回来还要再叮嘱一次才是。
菟芷这么想着,终于将五盆高粱都换好了土。这时白峦礼也回来了,看他面容憔悴的模样,果然虚弱得不成人形。
她听树叶讲完后便吩咐白辰快去熬药,待少爷回来了就给他喝下。
白峦礼喝完了药,还是要在床上静养。
他不肯睡下,带着歉意的眼神对她说:“我今天跟爹说了,但是爹不听我说完,我以后会再找机会的……你相信我。”
菟芷摇摇头,说:“不必呢,我只是比你多种了几年地而已,比别人高不了多少。为了我的安危,还是不必说了,莫离就是知道太多才死的。”
说到莫离,白峦礼想起这一茬事。他从床榻上坐起来,靠在菟芷给他摆放好的枕上,说:“你是怎么知道是三姨娘派人锯断了树枝?我以为那树枝就是我踩断的。”
菟芷站得有些累,自己去搬了个小凳子过来,坐下说:“待你休息好了,可以再上树看看,那树枝的断口处,一半是锯断的,一半是踩断的。”总不能跟他说,是老槐树亲口告诉她的吧。
十几日前那天夜里,黑灯瞎火的。白峦礼向来都是一个人,不许白良白辰跟着,悄悄爬出去玩,此事也只有白良白辰知晓。
不必再出去查看了,莫离的死就已经证明了此事的蹊跷。
菟芷说:“不过我也好奇,你为何昨日不当场拆穿三姨娘的谎言呢?我不是已经将生石灰的原理告诉你了么?”
“说起生石灰,那么氢氧化钙是为何物?”白峦礼不懂这个。
呃……这要如何解释,古代有火碱吧?对,有类比就好解释多了,元素周期表的对角线规则再一次得到了应用。
“就是像火碱一样的东西,能腐蚀人的骨肉,所以莫离看上去死了很久了,实际上她才死了十日而已。”
白峦礼的身子虽然虚,但是休息休息又能站起来了。
这些日子张妈再也没有来找过菟芷的麻烦,虽然菟芷并不在意张妈送来的毒汤啊毒|药什么的,但她还是很感激白峦礼对她的维护,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想着要竭尽所能为他……种地!
要是白峦礼知道了,怕是又要被气得直吐血了吧。
今天的天气不错,菟芷例常坐在老槐树下看书,她时不时咬着下唇,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
《灾年十记》这本书讲到了一种灾害,本地人管他叫“毒苗病”,是指一种在水边长出的植物被人吃了后,人会疼痛而死,但却不是任何病,死前全身的骨头都变了形。
这个看起来,有点像重金属尤其是铬金属在作物中的聚集作用。
她用上牙咬住下唇,来回摩擦,搜肠刮肚地回忆现代关于重金属污染的论文。
“阿菟阿菟。”一只纸飞机从外面飞回来,说话的不是纸飞机,是坐在纸飞机上的一片槐树叶子。
这是一个时辰前,菟芷说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了。因着这次蝗灾严重,县内涌来很多外地逃难的灾民。
“情况如何?”菟芷伸手接住了那只飞机,将书本合上,再将纸飞机放在书上。
槐树叶子的语气是藏不住的兴奋,“外面现在一片安宁,县衙已经将五百灾民安置妥当,一半领取了银子遣返回老家继续生活,一半登记后留在了这里。留下的大多也是租来了白家的田成为佃农。”
“白家的田还真是不少。”菟芷将纸飞机拆开,铺平后叠好收起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质地不错的纸,要留着折飞机送树叶出去探听消息呢。
“哇这只鸡我还没飞够呢!”树叶叫着说,“让我再飞一次好不好?”
“这叫飞机,不是鸡哦。”
菟芷说完,又将飞机叠好,托起书,对着悠哉悠哉躺在上面的树叶吹了口气,树叶霎时飘起,她再趁机举起飞机,待树叶落在上面,她抻了抻机翼,向着西边用力一掷。
“正好去看看三姨娘在做什么?去吧~”
虽然说探听外面的消息是有想要离开的意愿,但是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
菟芷心知很多事情都是理想化的,古代人要有古代人的生存能力,比如说第一,她连烧火这项技能都不会,是来这里现场学习的。她虽然学习很快,但这里终究是古代,大多数女人还是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既然来到了白家,在这里安身立命没有什么不好。要是流落在外,极有可能再被拐走,这可不是法治社会,很多道理是说不清的。就像白家若是平白打死了她,她也一样没处说理。
做人首要的就是认清现实,她认清了身份,这样也好,她最爱的事情就是研究种地,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但终于不用负债,不用被主任日常批评,不用担心课题经费,不用管理团队,这里只有她孑然一人,十分轻松。
对了,还有一个有趣的败家少爷。
正巧,她一想到他,抬头就见到他刚睡醒午觉推开门,身上披着长袍,绦子也不系上就这样垂下来。而他依着门框,像是个病弱的……林黛玉。
菟芷不禁笑了出来,放下书走过去,帮他把绦子系好。
“外面无风也不冷。”
今日只有白良当值,他煮了一壶茶送上来,他早就看清楚了,当日在张妈面前一语成谶,现在的这个丫头已经算是丰谷院的半个主子了,和少爷同吃同住的,怕是早晚能被纳进房里,就差一个名头了。
“难得你下午没在看书。”白峦礼坐在院中石凳上,才喝一口,觉得今日的茶与往日味道不对,他看向白良,问道:“这茶是你泡的?”
“回少爷,是我。可是有什么不对?”
“味道和往日略有不同。”
白良叹了口气,说:“往日都是阿辰泡茶,今日他不在,我就顶上了,只怪我人笨,可能是泡的时辰不对。我这就去寻阿辰回来泡茶。”他正欲撤走茶,却被白峦礼拦下。
“一点小事,无碍。说起来,阿辰去哪了?”
白良的眼珠转了转,说:“不知道。”
这个表情明显就是在脑门上写着:我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你。
白峦礼没有多问,让他下去歇着了。
白峦礼看出来的事情,菟芷当然也看出来了。
她记得,第一次来到丰谷院时,她问老槐树这两个小厮都是谁,八卦的老槐树一齐说了他们两个,白良在树下埋了十两银子准备日后娶媳妇,白辰在别院还有个私通的小相好。
这时小飞机飞回来了,树叶在上面手舞足蹈的,与它来说,不过就是来回摇摆。
白峦礼第一次看到这物事,十分新奇地看着菟芷,待看到上面还夹着一片叶子,就知道她又要自言自语了。
“哈哈哈,三姨娘正在打丫头呢,那丫头差点被她打死了呐。不,我回来的时候,那丫头好像已经没气了。”
“哪个?”
纸飞机平稳在着落在石桌上,说:“叫做颜衣的一个丫头。对了,白辰正在往那里赶,可是他跪在西院门口磕破了头,却连门都进不去。”
原来就是她。
菟芷来不及收了纸飞机,转头说:“少爷,不如我们去西院一趟?有些话昨日没说,今日问问也好。”
白峦礼没有多说,放下茶杯便起身与她往西院赶去。
菟芷心急,脚下走得快了几步,没想到白峦礼跟不上她走得这么快,喘气愈发的快。
听到这个声音,菟芷一停,说:“对不住,我走快了,我们慢点走吧。”
听她都这么说了,必然是有急事。白峦礼能从她的情绪看到她的急迫,说:“无妨,我们走吧。”
菟芷又咬了咬下唇,在他的身前蹲下,说:“我背你。”
她当然是能背起他的,白峦礼身体羸弱,只有五斗米沉,当初他从树下跌落下来都能被她接住,现在背他也不在话下。
“这样不好吧?”
菟芷说:“快上来吧。”
她虽然能背动他,但是忘记了一件事,她挫伤的右手还未痊愈呢,她一直都没有说这件事,手腕经常缩在袖中,旁人也看不到那浮肿异常的手腕。安稳日子也不过是这几日才有的,伤筋动骨的伤得要些日子才能好。
她脚下虽然能走动,但是手却撑不住了,她咬着牙尽量走得快些,这样也能减轻手的负担。走出三十来步,她背后的白峦礼已经滑下去了三次,她生怕把他被摔了,这一摔他必得散了骨头架子。
终于走到了西院门口,她累得满头是汗,趁机转身悄悄擦擦汗,不想让白峦礼看到。
白峦礼又怎么会看不到?既然她转过身不想被看到,他看到了也不会说出来。
“求求您好心让我进去吧,求三姨娘开恩啊。”白辰的哭腔在门口响起。
白峦礼走过去一看,说:“阿辰!”
白辰抬起头,看到来人是少爷,忙转过来冲他磕头,“少爷,求您救救颜衣,我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说完后磕头不止,他的额头上一片血污。
“先起来。”
白峦礼从他的身边走过,直接迈进了西院。门口的人拦下白辰实属正常,但是没人敢拦少爷。
菟芷跟在他的身后正欲进去,却被拦下。
白峦礼头也不回,冷冷地说:“放她进来。”
刚一进到西院,就能听到里面的混乱声音糅杂成一片。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三姨娘尖锐的嗓音在院中上空回荡,那声音刺耳,听了十分不舒服。
院中围了五个人,三姨娘坐在廊下的长椅上,她的面前摆放着一条长凳,长凳趴着一个人。
此人正是颜衣,颜衣已经昏死过去了,她的手臂垂下来拖在地上,能看到她的身下双腿也是一片血污。
“咳——”白峦礼轻咳一声走进来,直奔三姨娘而去。
三姨娘连忙站起来,迅速变了一副面容,笑脸迎道:“这不是四少爷么。”说完又连忙改口,“这不是少爷么,怎地有空到我这来了?”
说着,她挥手示意人将下面的颜衣赶紧抬走。
白峦礼叫了一声,“慢着。”叫停了抬颜衣的人,回头对三姨娘说:“敢问这丫头做错了什么事?竟然惹得您如此盛怒,真是该死。”他故意说重了“该死”两个字。
三姨娘听了,惊出一身的冷汗。
菟芷走到了颜衣面前,还好,她还活着。
某礼:被媳妇背感觉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某菟:QAQ我的手……痛痛痛!
白辰:少爷,少奶奶,麻烦先停止一下,我老婆就要被三姨娘打死了。
颜衣:少爷少奶奶请继续,不用管我0v0我是你们的cp粉!疯狂打call!
白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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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七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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