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不背这锅》苍策九歌

2、黑与红

　　“BOSS？”敲门声并没有人响应，但扉间对此习以为常，他的手从与肩平行的位置垂落，落在了银色的门把手上，轻轻下压把手，推开了房间的门。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阳光，明明外面是正午艳阳天，房间里却阴暗的只能看到事物粗略的一个影子。但黑暗并不能阻挡一个忍者的视线，扉间很轻松的便看到了书桌后背着窗户，一片漆黑的椅子中坐着的人。

　　一个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扉间的不动声色的放出了自己的感知，面上却是略微好奇的模样，好似他并未察觉到房中的不对之处：“BOSS？”

　　“BOSS不在这里哦，千手君。”坐在转椅上的男人抬手拉了一下书桌上的台灯，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为他立体的五官投下了一片阴影，并将他紫色的眸子衬成了不详的颜色，“嘘——”

　　男人竖起手指挡在唇前，做了个安静的动作：“BOSS在休息呢。”

　　扉间转眼看向了房间中另一扇门，站在门前的那个黑衣褐发，正带着大大微笑的少年也一并卷入了他的视线中：“太宰君，”视线从对方脸上的绷带上略过，又转回到了男人身上，“森先生。”

　　“阿拉，千手君还是这么客气呢，明明已经说过了，叫我的名字就好。”森鸥外看着这个站在昏淡灯光下的白发少年，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毕竟像是扉间这般年纪轻轻就能取得如此成就的天才，值得最好的啊。”

　　艳红与紫色相撞，扉间看到了这个人眼中翻滚的黑暗与恶意：“森先生过奖了，”他不动声色的打过太极，“比起森先生这样当过战地医生经验丰富的前辈，我这些实验室里得来的数据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不哦，”森鸥外双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看着半身都陷在黑暗中，唯有小腿落在淡黄色灯光下的少年，“仅凭着数据就能够延长他人生命的奇迹药剂——就算是我，偶尔也会产生贪婪之心呢。”

　　“是么，”扉间勾起嘴角，“如果是森先生的话，可以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看转过身走向大门的一侧，按开了房间灯光的开关。

　　恐怖的气场随着白炽灯填充房间的角角落落而消散，而伴随着开关声音一并响起的，还有守在卧室门前那个有着鸢色眸子的少年：“啊啊，森先生又吃冷饭了呢。”

　　“太宰君，请不要这么幸灾乐祸啊。”瞧着自己塑造好的恐怖气氛就这么轻松被人打破，留着半长头的男人无奈叹气，“千手君还真是冷静呢。”

　　扉间红色的眼睛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像是红宝石一般闪着漂亮的光泽，想要被人收藏把玩：“那么，我可以离开了么？”

　　“随时都可以哦，”森鸥外抬起手，十指交错撑着下颚，看着那与太宰治差不多大的少年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利落的转身，抬手搭在门把上就真的想要离开的利落模样，“只是有一件事，还想要千手君为我解惑呢。”

　　扉间像是聋了一般，手臂用力压下了门把手。

　　可惜，迟了一步。

　　“先代首领身体里的毒素，是扉间做的吧。”他的称呼从客气的‘千手君’换做了‘扉间’，连语气也危险了很多。

　　扉间的手指搭在银色的门把手上，他垂眼看着自己细长柔软的指腹，疏忽想起了自己上一世手指间即便是千手那般强悍的恢复力，也无法打磨去的茧子，还有因为做实验和练习造成的疤痕。

　　他松开了门把手，转身从新面向森鸥外和太宰治：“房间里的血腥味都要漫出来了。”

　　他看着森鸥外原本还算严肃的脸上，一下子拉出了一个血腥又扭曲的笑容：“扉间，真的令人感到意外惊喜啊。”

　　“啊，”年龄上已经可以自称‘老夫’的少年人重新迈步，只是这一次是向房间总那把早就被摆好的椅子而去的，“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千手扉间，港口黑手党的一名医生。”

　　“仅仅是医生么？”看着白发少年在椅子上坐下，森鸥外嘴角的笑容越盛，“听说千手君是被先代首领捡回来亲自带在身边的呢。”

　　扉间抬手揉了揉头发，觉得十分苦恼，毕竟这件事他明明已经澄清过很多次了：“只不过是凑巧而已，就好像森先生也是偶然遇见了难得出门的BOSS，然后被他发觉曾经是个战地医生，还有这卓越的医术一样呢。”

　　身后传来了太宰治的笑声。

　　森鸥外好脾气的笑了笑，对扉间挑衅回来的话不作表态：“千手君，BOSS有一个任务想要交给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啊？”

　　他轻描淡写的将之前的锋芒抹去，好似两人之前嘴中的‘先代首领’这个词从未出现过一般，但有些事情他们彼此已经心知肚明。

　　一如此刻森鸥外嘴中的BOSS究竟指的谁。

　　“先说说看吧，”扉间抬眼毫无退意的看着森鸥外，“森先生。”

　　他改变了对森鸥外的称呼，算是交易中的让步和诚意。

　　森鸥外对扉间如此坦然的态度感到颇为意外，他眉头一挑看着对方这种‘你随意’的模样：“扉间对自己新的工作环境有什么要求么？”

　　既然合作的对象如此干脆，森鸥外也不是什么拖拉的人。

　　千手扉间倒是很无所谓自己在哪里，毕竟他跟着现在这个老板，哦已经是上一个了，跟着上一个老板的理由，也不过是对方在合适的时间给自己提供了能够行走现世的身份，和能够随意读取这个世界资料的权利。

　　在他对这个世界的事物吃透之前，谁给他实验室他就跟谁过：“文职就好，”能动脑子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动手，“能问一句是谁这么倒霉，引起了森先生的兴趣么？”

　　“是一个作风和黑手党很像的组织哦，”见两人已经达成了一致，森鸥外松开交叉的手指，身体向后倾靠在了老板椅上，“只是他们的手未免深得太长了——千手君也是异能力的使用者吧。”

　　扉间嗯了一声。

　　“扉间君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特殊才能吧，异能力也是其中之一。” 他看着白发少年，“异能力是每一万个人里才会有特殊才能，扉间君很幸运的就是拥有异能力的天选之子呢。”

　　扉间被森鸥外那带着恶意笑音的‘天选之子’恶心到了。

　　“而异能力是不允许被揭露在普罗大众的目光之下的，是需要被隐藏的存在，异能力者也是如此。这些特殊的才能千奇百怪，就像是一颗颗钻石，让那些想要却贫穷不配拥有它们的人，趋之若鹜。”

　　说到这里，千手扉间自打进门后，终于来了兴趣：“是一个想要打破界限的家伙么？”

　　“不哦，”森鸥外笑道，“并非是每个人都和千手君一样，只对‘真理’感兴趣的。”

　　“真理？”扉间看着森鸥外形容他自己的词汇，“你知道些什么呢。”

　　“那些BOSS让扉间君处理的异能力者，足够了么？”森鸥外还是笑着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港口黑手党，已经不能完全满足扉间了吧——扉间听说过十年火箭炮么？”

　　千手扉间将手臂交叉抱在胸前：“彭格列。”

　　他并不意外森鸥外发现自己在用那些被港口黑手党俘虏的家伙们做实验，毕竟查克拉的道理他已经研究的透彻，但这莫名其妙在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不同显现的‘异能力’，他如今却是一头雾水。

　　“能够将十年后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交换的好东西。”森鸥外点头，“既然千手君知道彭格列，那也一定知道绿之王，以及贤者之石吧？”

　　话说到这里，敏锐如千手扉间自然知道了森鸥外的言外之意：“所以，又是一个和先代首领一样，想要长生不死的家伙。”他抱着胸站起身，直视坐在不远处的森鸥外，“BOSS你想要什么？”

　　他才不信森鸥外只是单纯的为了将自己引走。

　　听到千手扉间替换了他与现代之间的称呼，森鸥外蛮夷的笑了起来：“像是千手君这样的人，果然还是穿白色的研究服比较好看。”

　　港口黑手党的一条暗中规则，是先辈会将自己的东西赠与自己带入组织的后辈。而先代将千手扉间收入身侧后，赠与的便是他的领带。

　　扉间抬手解开了被他当做帕子塞在前胸口的领带，扔在了地上——这个位置到不是因为‘珍惜’，而是因为打架的话最外层的东西最容易破损。

　　森鸥外看着那被抛掷在地的领带，再次笑了起来：“离开横滨在外行动，千手君一定需要助力吧。”他抬眼，紫色的眸子因为其中翻滚的情绪显得格外危险，“请一定不要浪费自己的资源啊。”

　　把那些因为忠于先代而追随你的人，都带走吧。

　　就不用带回来了。

　　扉间看了眼森鸥外，抬手接过了太宰治扔过来的白大褂：“好的，首领。”

　　至于房间里那个死人？

　　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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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黑衣组织：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由港口黑手党、FBI、CIA、国安、二五仔组成的庞大组织——是的我们没有自己人，因为全世界都是我们的人（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