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风有毒（快穿）》寡人吃辣

15、侠之大者15

　　侠之大者15

　　靳也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天之后。还有十天，武林大会的决赛，正式召开。

　　他一声不响地离开京城二十天，李四和尹无言等了他二十天。

　　两个多月前，神棍夜观天象，发觉星宿变化异常，于是他算了一卦。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卦，他足足算了两个月。

　　神棍在占卜一道上，天赋异常。

　　对于简单的事情，比方说谁谁丢了什么东西啊，谁家私奔的女儿跑到哪里去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即便是在他初学的时候，也是眨眼就能够算出来的。

　　如果牵涉到了国运、真龙之气，那他需要花些时间仔细推演。可再怎么多，十天之内，必出结果。

　　可这一次，他足足花了两个月。

　　神棍是国师，他师傅是上一任国师。他不惑之年就发须全白、命数已尽的师傅曾经对他说：“你身上被天道所青睐，不会被他打上泄露天机的烙印。”

　　他师傅说得没错。神棍如今三十，担任国师十二年。这十二年中，他算过的卦，大大小小，数不胜数。若是寻常玄门子弟，早就一命呜呼了。可神棍不仅还活着，还活得安然无恙、有滋有味。

　　然而这次，历时两月终于出关，当他推开大门时，门外的弟子满目骇然：“师…师父，您的头发……”

　　他好奇地问道：“头发？”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察觉了不对。这声音，听起来分明就是花甲之年的老人了。

　　从三十而立，跨越时空来到六十花甲，只需要两个月。

　　神棍苦笑着，他的确被天道所青睐，若非如此，他此刻早已命丧黄泉。

　　神棍杵着拐杖，来到皇宫面圣。

　　神棍说：“皇室三代布置可以触动。陛下夙愿能否如愿以偿，关键系于一人。”

　　尹无言心头一跳：“何人？”

　　深吸一口气：“此人名为‘靳也’。”

　　说完之后，神棍便请求辞官。他说他窥看天机，恐怕时日无多。希望能在最后时刻，云游四海，遍览美景。尹无言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同意。

　　当天晚上，尹无言一直无法入睡。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就出了宫去找靳也。只是当他来到靳也住处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靳也一夜未归。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在第二十天的时候，靳也终于回来了。

　　第一个知道靳也回来的人，是李四。

　　在二十天前的那场比赛之后，他就有好多事情，好多疑惑。

　　不是一介书生吗？为什么会那么厉害的功夫？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去黄山？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你是不是知道了是我偷了你的玉佩？……

　　此行李四所有的目标，不过拜在黄山老人门下。而靳也，轻轻松松地就得到了黄山老人关门弟子的许诺。再想起之前自己说的贬低靳也的话语，现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在这二十天里，他一边疼着，一边等待着。

　　最后，所有冗长啰嗦不着重点的话语，都汇成了一句：你愿意教我武功吗？

　　咚的一声，李四朝靳也跪了下来，姿态卑微：“你愿意教我武功吗？”

　　李四的卑微，不是尘埃的卑微，而像是片簧一样，被生活压到了极致，一边死命反抗，一边强行落到尘埃。只等着哪一天，生活中的苦痛折磨再也不能仗势欺人。那时候，片簧蓄势待发，一飞冲天。

　　经过连夜赶路，再加上新断的右臂，靳也早已是强弩之末。

　　靳也没有不耐烦，面对这小孩儿的改变，他也不显得惊讶：“为何习武？”

　　李四咬紧了牙，一字未说。靳也不催他，只是端坐在那里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李四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报仇。”

　　靳也看向李四，那双眼睛里黑云遍布，满是阴翳。

　　李四原本是江湖上薄有名望的李家之子。李家小辈里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其中李四是最小的拿一个。因为年纪最小，李家长辈们都很疼他。

　　在这样的家庭里，李四过得很幸福。

　　可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当出门游玩的李四回到家中的时候，看见的不是爹娘的笑脸，也不是哥哥姐姐的拥抱，而是满地废墟。

　　李家满门被杀，唯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李家不算大富大贵，也不是武林世家。可李家众人，待人友善，乐于助人，在江湖上也有许多交好的势力。在这些势力的帮助下，李四得以度过最艰难的日子。

　　后来，李四的大伯把李四接了回去。他说这是弟弟一家最后血脉，他一定会待李四如同亲生骨肉。

　　大伯对李四也很好，还帮他调查李家灭门惨案。

　　有一天，大伯告诉他找到了凶手，只是恐怕他们实力低微，无法报仇。

　　李四急忙询问，凶手是谁。

　　在李四的不依不挠下，大伯再看李四苦苦询问，才回答道，是齐家。

　　李家的势力，在武林中大约只算三流。而齐家，是二流中的翘楚。莫说他现在家破人亡，就算李家犹存，他也不可能扳倒齐家。齐家高手辈出，他怎么能够复仇？

　　有一句话讲的是“宁欺老年白，莫欺少年穷”。虽然李四现在实力低微，可这并不代表他以后也实力低微。要如何才能快速提高实力？对于李四来说，最可能的一条道路就是拜入顶尖门派。

　　于是李四告别大伯，毅然决然，背起行囊，拜师学艺。

　　听完之后，靳也没说教他武功，也没说不教。他只问了李四几个问题：“为何不报官？你完全确定这件事情就是齐家所做？你打算如何复仇？”

　　“报官？”李四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哪里又有什么报官的说法？武林中人，向来都是自己解决，从未有过报官的事。

　　“我大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蛛丝马迹，发现凶手是齐家。不是齐家还能是谁？”李四突的有了几分火气，还是强抑制了下来，“如何复仇？他灭我满门，呵，那我便杀他全家！”

　　李四身上满是戾气，靳也也知晓他此时什么话也听不进去，长叹一口气后，道：“我可以教你武功。”

　　李四眸子一亮。

　　靳也继续说道：“但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等我报完了仇，便是给你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第一，把此时报上官府，等待官府的介入调查。第二，在结果出来之前，不能轻举妄动，不能私下报复。”

　　靳也说完之后，李四陷入了沉默之中。

　　腾的一下子，李四站了起来，他冷笑道：“你根本就是不想教我武功。也是，你功夫那么好，学的肯定是武林绝学。又怎么肯平白无故地把它教给别人？”

　　靳也皱眉：“第一件事情，国家.机器远非个人能比。这个条件是确保你得到的信息，是全面的第二件事，是避免误杀无辜之人的情况。”

　　“呵呵。”李四讥笑道，“你如果我这么做，那我拜师学艺还有什么用？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这些话，不过是为了掩饰你的私心而已！”

　　“私心？”靳也眉头未曾舒展，“你说是不愿把功法教给你？”

　　“难道不是吗？”

　　听见李四的反问，靳也只能认真回答道：“不是。我不止可以把功法送给你，我还可以把功法赠予天下人。”

　　李四笑了，开怀大笑：“我竟然不知道你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呵呵，送给我？好啊，你拿来啊。”李四冷笑，“你就不怕我学了之后去报仇吗？”

　　靳也又叹了口气，“现在时机未到。”

　　“空口说白话，骗子！”李四冷笑了一声，向靳也啐了一口，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