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公务员》暮见春深

3、一盘烤肉

　　傍晚的风柔和凉爽，在露天小花园里摆上一个烧烤架慢悠悠点火摆放喜欢的菜品，等待温度将菜品包裹，腌好的牛肉、五花肉在火焰炙烤中逼出油脂，啪嗒啪嗒滴在木炭上引起些微火星。

　　时录准备了生蚝大虾，将它们一一放到火上才空出心情听属下柳木陈述最近突发的妖族案情。

　　“服装店男孩和一只狐狸在试衣间啪啪，被狐狸吸干了精气而已，狐狸已经抓抓回来关在局里，没有正规身份。”

　　“按照程序处理即可，为什么要说给我听？”时录认真盯着烤肉，他身材高大，简单的T恤短裤透出迸发的肌肉，一双眸子里盛满漠不关心，事实上下班后他一点都不想处理那些烧脑纠结的案子。

　　柳木和他共事多年明白他未尽之语，吞下烫嘴的牛肉快速道：“服装店有另一只狐狸，她被人下了禁言咒，当时发现异常的另有高人，喏，这是那人留下的地址。”

　　他点开手机相册的一张照片，登记着一串地址，锦绣小区7单元一楼二号，时录的隔壁邻居。

　　“嚯，真不简单。”时录的惊讶很没诚意，眉头皱都没皱一下子。

　　“你知道他？”

　　时录耸肩，手上动作没有停顿不停给烤肉翻面刷上酱料蜂蜜：“七月十五地府的引路人亲自将人送过来的，妖气泄露过一刹那。”

　　“大妖吗？”一直沉默的特勤局一员齐展一脸苦逼的问，往往特勤局遇到大妖都要花费很大力气去收服，没别的原因，现今社会灵气稀薄能成精的妖怪不多，不能修成正果的会在绝望中度过余生，目前他们有了更好的选择，在特勤局登记过身份获得合法证件的妖怪可以以人类面目生活在社会上，或许比一般人寿命长点享尽人间喜乐。而遇到大妖往往意味着大妖是至少千百年以上，作妖能力非一般小妖可比，捉拿降服难度更大，不过大妖不是处处都有，几十年才会遇上一位，否则那巨大的工作量肯定会压得特勤局的人崩溃。

　　时录不大肯定：“并未……”

　　他还未说完，就听到隔壁小花园一声响，神色淡漠的少年从门里露出一张脸，似是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时录居然看懂了他微微的怨念，朗声问：“烤肉呢，帅哥要不要一起来？”

　　望杳十分嘴馋，但直接吃人家的这么没节操的事是不会做的，他摇摇头：“多谢，不必了。”

　　他说完便退回室内，牢牢关上玻璃门再也不理会那恼人的烤肉香味。

　　“唔，就是他，和监控上的人一样，现在大妖这么接地气了么？”柳木抽空说了一句，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烤肉上头。

　　时录没接话，转身回了室内察看烤箱里即将出驴的两只烤鸡，旁边有只狐耳还未消散的狐狸少年守候许久，看他打开烤箱眼巴巴的期待着。时录两只烤鸡分别放在两只盘子里，一只递给狐狸让他端到外面给大家吃，另一只则放着不许动，三人看着时录又走回来，将烤好的肉、海鲜还有蔬菜跳出来，然后端起烤鸡施施然走了。

　　“他要去干嘛？”

　　狐狸眼睁睁看着一直烤鸡飞走：“老大在敲对门的门，送给对门邻居了？”

　　“不是吧？”柳木和齐展纷纷哀嚎。

　　时录用脚敲的门，手里端着两只盘子实在腾不出手去敲门，主人开门有点慢，少年嘴上还沾着一点酱汁，猛地看到两盘香气扑鼻的食物眼睛一亮。

　　“你好，我住你对门，叫时录，时间的时、记录的录，前两天出差都不知道来了新邻居，这些是我亲手烤的，请你尝尝，千万投诉我们在小花园露天烧烤哦！”时录低调和气的做了自我介绍，笑容和煦。

　　望杳仍旧是面若冰霜的样子，只不过对着好吃的那表情看起来确实有点勉强。

　　“谢谢，我叫傅望杳，希望的望、杳无音信的杳。”判官给他的身份姓傅，倒是和从前的姓氏不谋而合。

　　时录一怔，还从没听过谁家父母给孩子起名要用杳无音信的用意，这一晃神一闪而过，他不容拒绝的将两只香气四溢的盘子送到望杳面前：“尝尝我的手艺，有时间一起吃饭。”

　　望杳再次道谢，时录笑意愈浓，直到回到自己家里关上门才渐渐变成兴味的笑容，亲身上前观察都没察觉到有妖族气息，这人要么不是妖族，要么道行高过他许多。

　　前面的选项不可信，后面得选项不相信，时录叹了一声去小花园吃烤鸡了，然而另外三个如狼似虎的人已经吃掉烤鸡等着下一茬烤肉熟起来。

　　时录：“……你们未免太快了吧，食道癌不怕了？”

　　柳木梗着脖子：“我是妖诶！怎么会怕得人类的疾病？怎么样，对门小孩查清楚了么？”

　　“没有，探不出，改日再说吧。”

　　齐展一哽：“这么可怕，我要食不下咽了！”

　　狐狸鄙视的看他一眼，意思是先把手里的鸡腿放下再说——

　　**

　　铜钱儿嗅着满客厅的香味儿馋的不得了：“望杳，鱼能吃吗？”

　　“不能，你已经吃撑了。”望杳一本正经，去厨房找了刀叉筷子，慢吞吞品尝美味的烤肉和烤鸡。

　　铜钱儿的口水已经把他栖身的塑料盆污染了，他忿忿要求：“望杳，给鱼换个鱼缸！”

　　望杳并没有心情理他，他研发出了吃饭新方式，一边吃一边点开平板快速浏览各种信息了解这个世界，在搜索框输入了时录的名字，界面提示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搜索结果不予显示。

　　……

　　夜幕降临之后还能听到隔壁欢闹的声音，望杳听着怔怔出神。

　　“望杳，你在想什么？”铜钱儿陪伴望杳数千年，仍旧对他的心事一知半解，往往望杳露出这样迷茫的神情总是会消沉一阵子，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此次出乎意料的，望杳很快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道：“我只是在想怎么给你添加合法身份。”

　　“喔喔，望杳对鱼真好！咱们对下口供吧！”

　　“……口供这个词不是很褒义。”

　　铜钱儿还不明白褒义是什么意思，但它非常好奇现今社会对妖族的态度，对注册合法身份这件事更是期待不已。

　　两日后，望杳捧着小型玻璃鱼缸来到特勤局京城营业部宏明路业务分理处，大堂经理应舞女士原身为鹦鹉，她一见到望杳便很惊喜，表现的一览无遗。

　　“先生，请问办理什么业务？”应舞女士声音比往常甜美了十倍，人类和妖族可以通婚但却不会有子嗣，而且最后大多是寿命较长的妖族死守约定孤苦终老，但应舞女士一点也不介意和这样漂亮的人类男孩子谈一场恋爱。

　　望杳显得很迷茫，捧着鱼缸指着那游来游去的金鲫：“姐姐，我去野外度假无意救了这只金鲫使他幸免于难，金鲫跟说它是妖族，要向报恩，一辈子做我的宠物陪伴我，姐姐，我想给它注册合法身份。”

　　他一口一个姐姐，眸子里满是认真与对金鲫的喜爱，应舞心都快化了，勉强保持工作人员的专业性：“请您来给您手里的妖族做个身份鉴定，在这之前需要登记一下您的身份信息。”

　　望杳将身份证交给她，鱼缸奉上，亦步亦趋跟着应舞办理身份登记，生怕一个不小心金鲫就丢了。

　　铜钱儿则是目瞪口呆，怎么它正直诚信的主人一转眼变成了懵懂无知的嘴甜少年？难道这就是电视剧里说的演技？

　　可惜现在特勤局分理处，他们不敢随意隔空传音，免得出现不必要的意外。

　　“傅先生，我已经为您做好身份登记，请您到等候区等待排队叫号，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按照程序为您的妖族宠物进行身份鉴定和合法登记。”

　　“谢谢姐姐。”

　　铜钱儿快没眼看了，望杳手捧金鲫运气不错，屁股还没沾到等候区的座椅，叫号器就喊到了他的号码，应舞小姐特意领他过去。

　　特勤局分理处办事处所有器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测量妖力的法器，铜钱儿感觉到法器的威力不安的游动起来。

　　“先生，请您将金鲫交给我们，我们将按照程序做坚定，具体流程您在平板上都能看到，只是不能跟随进去。”测验员山羊一本正经的交代。

　　望杳自然不会不同意，将鱼缸并金鲫交出去，拿着测验员递过来的平板，目不转睛的看起来。

　　“先生想必非常喜欢你的宠物吧？据我看来那只金鲫年岁不小了，日后能陪伴先生终老呢。”

　　看，这就是鹦鹉的讨厌之处，总是说个不停来展现好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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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摊子支好了，烤肉一块钱一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