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公务员》暮见春深

2、人间规矩

　　望杳飞身来到试衣间抓起西服外套，铜钱儿和他隔空传音：“望杳，隔壁有个狐狸精吸食人类精气！吓死鱼了！”

　　望杳还未来得及回答，导购小姐惊慌失措的跑过来：“怎么了先生，丢东西了吗？”

　　“没有，隔壁是什么人？”

　　导购小姐狐疑着回答：“隔壁是一位先生在试衣服。”

　　“我建议你最好叫开门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望杳拿起原来的衣服，改到别的试衣间换衣服，耳朵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导购小姐张敏似信非信的叫门，里面却无一人回应，经理发现不对劲询问怎么回事。

　　“客人在里面不回应，经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经理瞪她一眼，低声叫来一位男导购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看有没有人，男导购趴下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爬起来：“经理，客人倒在地上！”

　　“快把门撞开！”

　　“可撞门会撞到客人的！”

　　经理急了：“那怎么办？”

　　“把门破开。”望杳走过来边系西服纽扣边道。

　　男导购听了一溜烟儿跑到仓库找出来一把电锯：“前段装修工人落下的！”

　　电锯插上电便嗡嗡工作绕着门锁周围划开一道缝，这声音引来几个看热闹的客人，然而经理已经顾不得其他，门锁连着门板应声而落，试衣间木门缓缓打开直到碰到阻挡物停下——

　　穿着运动衣的高大男孩衣衫不整的瘫倒在地，面色发青，看起来已经不像个活人了。

　　“啊啊啊——死人了！”经理率先尖叫。

　　“快打120、110！”

　　围观客人既害怕又兴奋，有好事者甚至拿出手机拍摄现场画面想要传上网络，张敏及时发觉阻止了这些行为，她下意识看向望杳的方向，却看见望杳提着衣服准备结账走人。

　　“先生，请等等！”

　　望杳不解的回头。

　　铜钱儿叹息：“望杳，这个狐狸觊觎你的美貌！”

　　张敏追上来不大好意思道：“先生，您可能暂时不能离开，待会儿警察来问话还需要您证明呢。”

　　“证明什么？”望杳不解的看着她，此时的他比刚进入店中多了些许温度，呈现出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独特气质。

　　“是您发现那位先生的异常，请您配合。”张敏努力忽视望杳容貌带来的冲击。

　　望杳顿了顿；“那我先去结账。”

　　张敏感激不已，带他到柜台结账，见他掏出一沓现金忍不住嘴角一抽。等结过账，望杳坐在店里的沙发上，此时店里的客人已经逐渐减少，门上也挂上了暂停营业的提示牌。

　　120和110几乎同时到达店外，着白衣的医护人员匆匆进来检查男孩的状况，很快确认男孩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怎么死的？”带头来的便衣警察问。

　　医生两手一摊：“我们不确定，需要法医鉴定。”

　　男孩的死亡表象不符合心脏病之类的突发疾病，倒像是突然被抽光了精气神。

　　“封锁现场，将目击者叫过来问话。”蒋清寒吩咐道。

　　望杳和张敏被叫到不同的地方问话，望杳手里提着新买的衣服，小警察问一句答一句，无比老实。

　　张敏按着事实交代张口要说是望杳发现了异常，但这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她惊恐的看向望杳。

　　望杳头也未回，在小警察那里登记了身份信息和家庭住址，施施然离开这家店，外面依旧炎热，他在铜钱儿的建议下买了一支冰淇淋。

　　“望杳，你给那狐狸下了禁言咒？”

　　“嗯。”试衣间附近没有监控，谁也不能证明到底发生了什么，望杳不想来到人间就惹来一堆麻烦，不过人间现在对待妖族的态度需要考察，光天化日之下不到半个时辰就遇到两个妖，太诡异。

　　望杳慢吞吞走回家，小区保安怪异的看他一眼，这么大的太阳这人不急不躁的实在惹眼。

　　702依然静谧无声，望杳进门把铜钱儿撂进塑料盆里，铜钱儿没有丝毫不适的在水里游了两圈开始逼逼：“望杳，你怎么没买烤鸭？”

　　“望杳，家里好冷清。”

　　“望杳，你给鱼说说这个人间的规则呗，鱼想自己出去玩害怕被道士抓住。”

　　它叨叨个不停，望杳烦不胜烦后悔那么早喂它吃了那两滴血，后来想起买回来的鱼食，拆开包装倒进盆里好大一片：“铜钱儿，安静点。”

　　学习这人间的规则是必不可少的，望杳想起判官准备的电子设备，捣鼓片刻界面亮起来然后开始播放视频——人间行走必知项。

　　望杳捧着平板坐到沙发上，顺便将吃食的铜钱儿端过来放在一旁一起看。

　　视频应该是地府为到人间行走的公务员准备的教材，内容翔实接地气，大到法律法规小到WiFi流量全部解释的一清二楚，望杳结合神识在人身上探取的内容渐渐消化这个高速发展的时代。

　　“鱼不懂，这太高明了！”铜钱儿打了个饱嗝。

　　“没指望你能懂。”

　　必知项播放完毕，跳出来两页字，内容介绍的是当今社会的构成体系，现代社会人、妖、鬼三族在天道威压下和平共处，人鬼两族都有完整的管理体系，而向来被人类歧视畏惧的妖族也逐渐走入正轨，人妖鬼三族成立特勤局处理三族产生的纠葛，顺带负责给在世妖族注册身份，有身份的妖族在保证不会危害人类的情况才可以进入人间生存，否则就是黑户，尤其在违反人间律法后，特勤局便会将妖捉回、后果严重者修为不保！

　　“望杳，鱼是不是算黑户了？”

　　“……算。”

　　铜钱儿大悲：“鱼修行千年不容易的！嗝！”

　　“别急，等我熟悉后带你去注册身份。”特勤局目前在全国重点城市有办事处，总部设在帝都，他们正在帝都。

　　铜钱儿对自个主子还是放心的，吃饱喝足后畅快的睡着了。

　　望杳将判官准备的资料又看了一遍，发现家中可能没有网络他也没有手机卡，可判官给的货币已经花的差不多，他从芥子空间里找出来一颗小宝石到小区附近的古董店里卖掉。

　　大胡子老板一脸和气：“先生，我转账给你？”

　　望杳并没有办法接收转账：“给我纸币就可以。”

　　大胡子老板一惊，确认望杳不是在开玩笑便从保险柜里拿出足够的纸币码在一个崭新的20寸行李箱里。

　　“多谢。”望杳拉着箱子出门，在大胡子老板看来这少年大胆过头了。

　　望杳提着一箱人民币去附近银行办卡，他不大懂流程一句一句的问，有些在大堂经理看来是非常简单正常人都明白的问题，望杳都要问上两遍，但她仍旧耐心回答了，没办法，人家长得好看啊。

　　办好银行/卡，望杳找到营业厅办手机卡顺便请技术人员到家里装网线，毫无意外得到客服小姐姐细致温柔的服务。

　　铜钱儿从梦中醒来睁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大屏幕里一对男女在谈情说爱。

　　“望杳，鱼两千多岁还没对象，你为什么给鱼看这个？”

　　望杳澄清：“我打开电视就是这个，不是故意的，还有铜钱儿你已经两千九百九十九岁了，自称两千多岁不太厚道。”

　　“……”

　　铜钱儿接连遭受两波攻击，伤心的潜到水底，没过多久被电视剧剧情吸引，又慢慢潜出水面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铜钱儿看完三集电视剧等待播放片头曲时发现望杳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准确来说只有手在动，它跳起来努力看一眼：“望杳，你是在玩那个叫手机的东西吗？”

　　“对。”望杳已经摸清楚手机的基本操作，正在下载各种必备软件，第一目标是点外卖。

　　“你学会教给鱼！”铜钱儿交代了一句又盯着电视了，眼睛瞪的溜圆，嘴巴无意识张开吃一口飘到嘴边的鱼食，和中邪没俩样。

　　三小时后正是饭点，外卖小哥气喘吁吁送来了三大盒外卖，望杳接过外卖闻到香气第一反应是皱眉，和图片上看到的不一样。

　　拆开外卖包装分别放到餐桌上，望杳抽出一双筷子夹起一块鸡肉，肉质平平且毫无鸡肉本身的香气，原先闻到的味道都是香料堆积出来的。

　　望杳勉强咽下这块肉，剩下的根本没胃口再吃，他已辟谷多年，只是放不下这点口腹之欲，每次醒来在人间生活都离不开人类的美食，不过每次都要重新找寻喜欢的店，帝都有数不清的美食店，他为了体验人类的外卖产业还未来得及分辨真正的美食店。

　　这餐怕是要饿肚子了。

　　望杳捧着手机表情不大高兴，而后歪在沙发上卸载外卖软件，华而不实的软件留着无用。

　　“望杳，鱼闻到好香的味道！”铜钱儿从电视剧里抽身大叫，它有个奇特的本事，那鼻子比狗鼻子都灵。

　　望杳随之闻到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口水开始旺盛分泌，他顺着香气走过去才发现是从小花园里传来的，一楼住户有附带的小花园，客厅落地窗旁边开了一扇玻璃门，推开门就能看到隔壁小花园有三四人正在兴致勃勃的……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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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攻要出场了
金鲫就是最原始的金鱼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