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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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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苏滆奇怪的看着大目在门口按响了一个银白色物体。
上面有很多小格子,每一个格子上都有鬼画符,还透着深蓝色的光。
“滴。”
门开了。
大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滆顺势走进去。
房间布置的特别漂亮。
苏滆看着这些从没见过的一切,惊呆了。
所以,这座椅这么软绵绵?
不点蜡烛,房间里通体发亮的那个又是啥?
座椅前面黑色的大方块又是什么?
等等,还有这脚下,软绵绵的一团团……
“苏教授,早些休息吧。”大目走到卧室前,打开门,对苏滆说:“这是卧室。”
苏滆点点头,她看到了,里面那张白色的大床。
大目又转头看向门外,那团黑影立在门口,正抱着胳膊看他们。
“言少,要不我先回家?”大目试探着问。
“嗯。”黑暗中看不清言成蹊的表情,大目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得了令,大目立刻溜了出去。
这是言成蹊名下的房子,他住楼上那套,楼下这个一直空着。
这两套房子是言成蹊出生那年,言成蹊的爷爷作为诞生礼送给他的。一直到言和后来娶了祁月,言成蹊一怒之下从言家搬了出来,就一直住在这个房子里,再也没换过地方。
言成蹊的爷爷就像是有预见一样,知道他的孙子以后会红遍大江南北,所以在他出生的时候就送了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幽静远世井的房子。
反正不管怎样,对于言成蹊来说,很实用!
大目走了之后,言成蹊长腿一迈,跨进房间。
门在他身后, “滴”的一声,关上了。
言成蹊三两步就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脚翘在摆几上,看着站的远远的苏滆。
“怎么样?还可以吗?”言成蹊看了她半天,看的苏滆头都要低到地板上了,终于开口道。
“很好,谢谢。”苏滆说着,便要做福感谢,双腿刚蹲了一半,忽然想起,这个世界并不施这种礼,尴尬间,又飞红了双颊,悄悄的站好。
言成蹊看着她的样子,差点就笑了出来。
他轻咳了一下,故作镇定的站起身,走到苏滆面前。
他来了!
他又来了,又靠近了!
苏滆的脸再次红了起来,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怕我?”言成蹊欺身而来,几乎贴在苏滆身上。
苏滆又退了一步,糟糕,是墙!退不动了……
“哼。”言成蹊继续往前走了一步,弯下腰,看着苏滆卷翘的睫毛,咬着牙说:“我看你还要逃到哪里?”
苏滆听罢,惊恐的看着言成蹊,“逃?这么说,你是来抓我的?你就是绑架我的人?”
言成蹊皱了皱眉,“谁绑架你了?”
苏滆圆睁着眼睛看着言成蹊,“不是你么?”
“我?”言成蹊冷呲了一声,“我绑架你做什么?”
看着苏滆一脸迷茫的样子,言成蹊一把抓住她,然后打开卧室门,用力一扔,就把苏滆扔到了床上。
“你,你想干什么?”苏滆立刻坐了起来,双臂交叉紧紧的护在胸前。
“我想……”言成蹊的桃花眼邪魅一笑,一边说着一边向苏滆靠近。
苏滆顿时觉得不能呼吸了。
这违反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可是,为什么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言成蹊,她竟然手也软,腿也软,脚也软,腰更软……
苏滆屏住了呼吸,就在言成蹊靠近她的那一刻,苏滆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言成蹊忍住了笑,伸手一摁,台灯瞬间亮了起来,豆黄色的灯光下,苏滆的脸更红了。
“早点休息吧。”言成蹊决定不再逗她,站起身,非常正经的对苏滆说。
他说完,一个转身便走出房门,离开之前,又加了一句:“我就住在楼上,有事叫我。”
苏滆听声音越来越远,随即房门也“滴”的一声打开,又关上。
苏滆这才终于放松了,她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
可是,这床也太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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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成蹊一阶一阶的,慢慢的上了楼,打开房门后,又站在楼梯口发呆。
黑暗里,他站了很久。
一直到确定楼下没有声音才走进房间。
言成蹊双脚一踢,鞋子瞬间飞了出去。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卫生间。
言成蹊把T恤随手一扔,从胸下一直延绵到小腹的八块腹肌,结结实实的露了出来。
很快,言成蹊洗完,腰间围了一个白色浴巾就走了出来。这一天太累了,像扔苏滆一样,言成蹊也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实在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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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言成蹊看见苏滆跑过来。
她还是穿着襦裙,只不过是淡粉色的短衣和月牙白的裙子。
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言成蹊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关心地问:“怎么了?”
苏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言成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是苏滆的声音。
他拉起身边的苏滆,拼命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
“苏滆,苏滆,你在哪?”
言成蹊左手拉着苏滆,一边跑着,嘴里还一边喊着。
远远的,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正坐在椅子上,她的嘴巴也被堵住,只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是苏滆!
言成蹊看着被绑着的苏滆,大声喊:“苏滆,别怕,我来了,别怕。”
苏滆用力的摇着头,泪水不停的往下流。
忽然,苏滆的座椅后面,出现一大片的湖水,湖水清澈见底。
言成蹊拼命的往湖边跑去,可是他拼尽全力也跑不到,不管他怎么跑,苏滆都是离他远远的,他似乎永远也跑不到她的身边。
慢慢的,苏滆的座椅开始往后倾,一点一点,就像慢动作一样,她马上就要掉进湖水中。
“苏滆!”言成蹊急的满脸都是汗水。
他用力的往前伸手,想一把抓住她。
“扑通!”苏滆掉进了水中,她拼命的用双腿拍水,可是手被反绑着,只能无助的往下沉。
“苏滆!”言成蹊无助的怒吼一声。
这时,他的左手被人拉了一下。
他转头一看,是苏滆。
可是湖里还有一个苏滆,那个苏滆不停的往下沉,一直沉……
**************
“啊!”
言成蹊一声尖叫,突然坐起身来。
黑夜里,他满头大汗,汗水不停的往下滴,一滴一滴落在灰色格子的床单上。
“这又是什么梦?”言成蹊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客厅,喝了几口水。
这已经是关于苏滆的第二个梦了。
言成蹊蜷在沙发里,努力回忆着之前的梦。
一个月前,他开始做同样的梦。
大红色的锦绸,一字铺开,从大厅一直到院子里,红的耀眼。
古色古香的屋檐下,挂着大红的灯笼,一只只添着喜庆祥和。
宅子里,房檐廊角都系着剪裁精美的红绸花,几个梳着发髻的孩童,正由乳娘抱着,用力的去扯那些红绸花。
言成蹊清晰的听见,有人在旁边喊:“别让娃娃们都扯掉了,仔细苏老爷骂。”
“是、是。”乳娘们应着,却不去管那几个孩童,她们彼此相视一笑,“苏老爷才不会骂,大喜的日子……”
言成蹊听见有人高声唱到:行庙见礼,奏乐!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
周围也热闹起来,放炮声、奏乐声不绝于耳。
突然,他身边多了一个人。
那人正跪在他的旁边。
是一个女子,言成蹊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
可是,虽然从没见过,却并不觉得陌生。
她乌黑的头发全都梳到了头顶,高高的梳成了一个发髻。发髻上插着几只金簪,一颗颗精致的红绿宝石镶嵌其中。即使静止不动,那簪上的金丝也在轻轻摇摆。她黛眉轻染,似一弯新月。新月下的一双眼睛,温柔的低垂着。在簇拥的人群中,她脸颊飞红,抿着朱唇,偷偷抬起头看了言成蹊一眼。
“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赞礼者又高唱起来。
言成蹊和旁边的女子,按着唱词一步不落的做完。
“升,平身,复位!”
女子起身时,突然有些站不稳,言成蹊连忙扶起她,两人大红色的喜袍交叠在一起,还有两双脉脉含情的眼睛。
“怎么样,没事吧。”言成蹊关心地问。
“没事,腿跪的有些麻了。”女子娇羞的回道。
……
都说在梦里是看不见对方的模样的,可是言成蹊却看的很清楚。
她的眉毛、眼睛,她的嘴巴、耳垂,甚至是她的声音,言成蹊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会反复做的怪梦。
直到青亦然告诉他,要给他找一个私人顾问,直到他无意间看到一堆照片里的其中一张,直到那张脸从梦里穿了出来,真真实实的摆在他的桌子上。
言成蹊“噗嗤”一声笑了,他盯着照片对青亦然说:“好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这哪里是一个要求?
绝对就是一个坑好吗,专为那个叫苏戈的萝卜,挖的一个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