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没有五虎退》晏清都

20、part.19

　　村庄附近的森林里出现了不知名的野兽踪迹。村民们惶惶然，口耳相传交代进山的人们小心。
　　战国时代，大名之间争霸不断，妖怪横行，民不聊生。正逢灾年，各自领地里种地的农民衣食无依，唯一的出路便是进山。

　　——那么大的爪印，一看就是吃人的猛兽！
　　——说不定，说不定是路过的妖怪？这样的日子如何是好呢。老天哟，让我们死了算了吧。
　　——前些天，山那边的村子遭遇了强盗，他们拜托路过的武士，成功杀死了强盗。野兽，野兽难道可怕得过强盗吗，我们为什么不那么做？
　　村民们吵闹着一齐涌向村子中央的大屋。木屋里飘出阵阵药草的苦涩气息，年老的巫女抱着陶土罐踱步出来，跟着村民来的小姑娘机灵地跑上前扶住她。
　　巫女的一只眼睛戴了黑色的眼罩，仅剩的一只眼睛扫视一圈村民，所有人瞬间凝声屏气。她紧紧抿着唇，沉吟片刻。
　　“这些日子，大家尽量不要外出，进山务必结队一起。”她转向其中一个头上包了布的年轻人，“次郎，你经验丰富，带三五个人，尽快探明是什么东西。”
　　“大家放心，应该只是野兽，我没有感受到妖气的靠近。”反而……
　　村民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纷纷散去。

　　森林深处的空地，传闻中的野兽——一头巨大的白虎缓缓卧倒，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一蓝一黄，正灼灼地看着自己的主人，期冀对方能像过去那样给自己梳理毛发。
　　白发的短刀任命地给他挠痒，由五只变成一只，结果清理的力气反而翻了不止五倍。

　　五虎退仿佛从深海快速上浮，深深屏息，又大口大口地呼吸，猛地一睁眼。
　　树林阴翳，鸣声上下。阳光正透过枝丫洒在他脸上。
　　他好像被阳光刺痛了眼，抬手遮住上半张脸。太阳渐渐地沉下去，他身边静静窝着的大老虎站起来甩甩脑袋，用带刺的舌头不停地舔舐他的脸。
　　“呜哇——”五虎退躲闪开对方的攻击，“不要啦，老虎。”
　　我没事的，所以，不要担心啦，老虎。还有大家。
　　成功降落的五虎退也不清楚，为什么预期来修行，结果甫一清醒，就已经是极化完成了的状态，意识模糊前最后的记忆就是一期哥和……
　　他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本丸的事，一定要在这里找到能拯救本丸的方法，找到拯救……的方法。大家、大家，一定要等着我！
　　五虎退一怔，有些东西似乎真的不一样了，明明、明明那么厌恶战斗的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弱小，变得坚强起来了呢。好、好的，回去的时候要让大家看到不一样的自己！这些都要好好写在信里，告诉主公大人啊。
　　他张合了几下手掌，若有所思。
　　极化的记忆，都哪里去了呢？

　　经过几天的查探，他确信自己确实来到了自己预期的修行地点，兵马峥嵘的战国时代。可是这里没有景虎大人，也和自己认知中的一切没有相符的地方，甚至还出现了妖怪这种生物。虽然自己就身为付丧神，但五虎退此前还从没见过妖怪。
　　果然……还是因为违规极化的原因吗。

　　携带着老虎的他不方便潜进村庄，再深入的消息也难以打探到。如果是其他兄弟在的话，一定会很轻松吧？
　　居住在森林里，兼作为情报的答谢，他带着老虎清理了几波来袭的妖怪，顺带熟悉了自己现在的大概战力。
　　呜哇……这里的妖怪长得也太神奇了。记下来记下来，也要写到信里去。
　　结果就被村民抓到了老虎的痕迹。
　　还是给大家添了麻烦吗。

　　次郎带着侦查小队，几次出入森林，确定那道白色的影子，应该是白虎无疑，回报的路上终于还是遇袭——所有人都被一口撕碎，只剩下他，要回去，回去报告给巫女大人！妖怪来了！
　　“老虎！”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像是孩子的喝声。
　　那头找寻多天的白虎咆哮着从丛林里奔出来，震得林中深处的鸟类振翅四散，身长达五米的巨兽脚踩蓝色的焰火，百米之距不过刹那，后肢仿佛轻轻一用力，便跃上了妖怪的上空，张口撕下了对方硕大的蛇样头颅，甩在地上。
　　猩红的热气仿佛扑面而来，刚刚轻易杀掉自己同伴的妖怪……次郎瘫坐在那里。
　　“那个……”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小孩子走近，拦住跃跃欲试的老虎。

　　次郎被猛地惊醒，这样、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敌得过！之前幻想的野兽跟真实站在眼前的白虎根本不是一个量级。深白的巨大獠牙还在滴血，异色的竖瞳亮得惊人，垂下眼睛看他的目光，连轻蔑的情感都不会有，和看周围树木的样子没有区别。
　　他忍不住手脚并用向后爬了几步，摸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直接扔向他们。
　　“妖怪！”
　　回去，要回去告诉巫女大人。

　　“呜哇——”好痛！五虎退伸手挡了一下，被对方扔过来的斧子擦伤，低头查看，小小的一个口子，鲜红的血珠一点点冒出来。只有这点伤口，也好痛喔。他抬起头，远远地站在原地，看着年轻的农民逃掉。

　　次郎拼死把消息带回村里，巫女大人坐在大屋的炉子边，篝火燃烧，火光映照在她脸上，深深浅浅，村民簇拥着她。气氛凝重，经此一遭，村里的青壮年又死了不少。
　　不一会儿，一个背上背着熟睡的孩子、怀里还抱着婴儿的妇女赤脚跑进来，伏在巫女面前嚎啕大哭：“求婆婆帮我们报仇吧。”她的丈夫正是被蛇头妖怪咬死的农民之一。
　　巫女依然不答话，不知在思索什么：“杀死村民的，其实是那个死掉的妖怪吧，那头老虎反而是救了你。”
　　可是……可是！村民还是不放心。
　　“也罢，我就走一趟。”巫女摆了摆枯瘦的手，显露出疲态。

　　次日清晨，村庄还在沉睡，巫女踩着白茫茫的雾气进了山。森林也尚未苏醒，阴冷潮湿，满眼都是朦胧的青绿，高高低低的树木，除了走路的声音，连虫鸣都没有。轻柔的雾气前后脚跟着她，随着太阳的升起逐渐稀薄。她走了一段路，停下来，身上的衣物也变得潮湿，扶着粗大的树干，有些气喘，歇坐在地。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有个矮小的影子在不远处若隐若现。
　　她冲他招招手。

　　五虎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他早就预料到那个村民会叫人来，正好趁机从中打听只有身怀能力的人才知道的另一个世界的事，可是他没想到对方找了这样一个老婆婆过来。好像、好像已经没力气了啊，她。真的没事吗？
　　白衣绯袴，真是亲切的装扮。甚至连那一捧明明灭灭的灵力，摇摇欲坠的烛火一样，都令人怀念。
　　她会觉得自己是坏人吗？
　　待他凑近，巫女婆婆抬头看他，目光温和：“我替那孩子向你道歉。”
　　“欸！没、没关系的。”为、为什么突然道歉啦，只是帮了一点点小忙。五虎退有点惊讶，没被头发遮住的耳朵尖开始泛红。而且，连这件事都是自己招惹来的，如果没有老虎，他们也不会这么频繁地进山吧……五虎退金色的眼睛黯淡下来。
　　巫女摇摇头，洞悉了一切：“这段时间山里来袭的妖怪，都是你帮的忙吧？”
　　“多亏了你，村里少牺牲了好多人，我也才能安心休息了那么久喔。”

　　啊，这，这是应该的答谢。五虎退嗫嚅着。
　　那么作为我们的答谢，来我们村子居住吧，随便你想住多久都没关系。
　　领着你的老虎也没关系。婆婆悄悄眨眨眼，说着，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完全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嗯……嗯。五虎退含含糊糊。

　　太阳已经彻底升起来了，暖融融地烘干森林的雾气，从绿色深处走出来一对老少，影子短短小小，走过的青苔软绵绵的，对普通人而言有点湿滑，却对他们没有造成任何阻碍。
　　是个好孩子喔，退。看着身手矫捷的巫女，五虎退露出吃惊的眼神，巫女略显狡黠地笑，婆婆还没那么不中用呢。
　　真是的，藏得那么深，害得婆婆走那么远。
　　我？你就叫我枫婆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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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是一部电影，算是致敬，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出来呢？
没想到又拖到这么晚【趴】感谢各位小天使的等待呜呜呜呜，今天抱着手机刷了一天，还有人等我真好，其实超忐忑的QwQ风格变化比较大，也有点手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适应……我会继续努力的！
感谢小天使“一切归零奈何为初”灌溉的营养液wwww晋江不会识别，所以我就手动感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