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繁星》竹小星

11、第十一章

　　“我没教养？”明思思吼完，立马尖叫一声，走廊不少同学侧目看过来，她气红了脸，看着邹凯，“那个贱人说我没教养？”

　　“不是她，你看看你的样子。”邹凯气结，“你去跟我向她道歉。”

　　“我不去。”明思思甩开他的，“贱人。”

　　“小欢没招你没惹你，你看你这样子。”

　　“我就是不喜欢她，我不喜欢的都要去死。”她突然说，邹凯一把推开她，“不可理喻。”

　　宋尘星坐在位置上，看着手上的外套，上面沾着血迹，他盯着深色那一块，目光晦涩，不知道在想什么。

　　“尘星……”陈景林在门口叫他，“回去吧。”

　　宋尘星点头，起身出去，外面繁星密布，路上秋风落叶，陈景涵站在哥哥旁边，问宋尘星，“尘哥，小欢没事吧？”

　　“没事。”宋尘星难得回答了下关于她，“就是要跟邹凯绝交。”

　　陈景涵点头，“怪不得，刚才他去找明思思，在走廊大喊大叫的。”

　　“尘星，你今天跟沐子欣吃饭了？”

　　宋尘星不耐烦道：“她家里做客。”

　　“她是不是要回来上课了？”陈景涵问，宋尘星点头。

　　“也好，终于有人能管管明思思那伙人了，简直就是疯子。”

　　陈景林没说话，偏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宋尘星目光看着前方，突然一顿，陈景涵看到唐清欢，立马跑了过去，“小欢，你怎么在这？”

　　“学校过了十点就关门了，我……”唐清欢低下头，束手无策揪着手指，手上裹着纱布，厚厚一层。

　　陈景涵笑了起来，“没事，在我家住吧，我们正打算上去呢。”

　　唐清欢为难看眼陈景林两个，“会不会很麻烦啊？”

　　“怎么会？让我哥去尘哥家住一晚呗。”陈景涵笑着拉她的手，“走吧，上去吧。”

　　唐清欢没动，看向陈景林，陈景林蹙眉道：“住吧。”

　　唐清欢这才动了动，跟着陈景涵进了小区。

　　上了楼，陈景涵推开门，立马不好意思起来，收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家实在是太乱了，我和我哥不会收拾东西，我给你腾个地方坐吧。”

　　她忙活着扫着沙发上的东西，唐清欢扫了眼四周，“我帮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能弄好了。”她胡乱塞着，唐清欢无奈。

　　“我就住一晚上，不用那么麻烦的。”

　　陈景涵泄气放下手上的东西，“烦死了，整理什么呀。”

　　“明天，我叫钟点工来收拾，今晚你跟她去尘星那住，尘星和我住着，他那有个空房间。”陈景林进来，直接开口，陈景涵呆呆站着，他催促了下，她这才回过神，拿着东西拉着唐清欢去隔壁。

　　宋尘星站在门口抽烟，烟雾缭绕，他低头看着走廊窗外，唐清欢看眼他和手上的外套。

　　宋尘星家就要干净不少，东西都很少，看起来不常用。

　　“洗澡吧，明天还要上早课呢。”陈景涵打了个哈欠，拉着她去浴室放水。

　　唐清欢点头，拿着她的睡衣，陈景涵出去了。

　　她扫了眼浴室，干净的很，东西都没有多少。

　　洗了澡出来，她推了下快要睡着的陈景涵，立马回过神，睡眼惺忪进了浴室。

　　唐清欢穿着陈景涵的睡衣，起身四处走着，穿过客厅来到厨房，依旧是干净的很，什么都有，但基本没拆包装，她伸手拉开冰箱，里面东西多的快要塞满了，她一一扫了下去。

　　关上冰箱，她走到宋尘星房门前，抓着扶手轻轻一转，没锁，她心一跳。

　　“你干嘛？”突然后面有人开口，她吓一跳，回过头睁大眼睛看他，是宋尘星，薄唇抿成一条线，目光深邃看她，看不出喜怒。

　　“我……”唐清欢紧张说了句就说不下去了，低着头，看到他一点点走过来，她细细抽气。

　　“想看我房间？”

　　“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唐清欢抬头看他，双目泛着雾气。

　　“你到底什么意思？”他问，她咬了下唇，“宋同学……”

　　他笑了下，转动门把，推开门，本来贴在门上的唐清欢没了依靠，踉跄了下，红着脸低下头从他胳膊下跑了。

　　她跑上床，侧身躺着，听到外面没一会传来声音。

　　陈景涵问他：“尘哥你怎么回来了？”

　　“没带衣服。”

　　“哦，早点睡啊。”

　　唐清欢闭上眼睛，房门被推开，陈景涵看眼宋尘星，关上门。

　　“你睡着了吗？”

　　唐清欢没回答，陈景涵当她是睡着了，打了个哈欠，关上灯，躺到她身边。

　　唐清欢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黑暗，旁边是陈景涵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一大早，唐清欢就和陈景涵起床去学校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唐清欢出了校门，打了个车离开，明思思在校门口正好看到了，有些奇怪。

　　“上次谢谢。”唐清欢靠在墙上笑，几个男孩子看到她愣了下，扫了眼四周，跑进巷子里，“小事，就被打了几下挺疼的，东西……”

　　唐清欢哼笑声，拉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个存储卡，意味不明道：“物归原主，可别再落到别人手里了。”

　　男孩子脸色还有伤，顿时难堪说不出话，接过东西笑了下。

　　“没有备份，放心，这是医疗费，知道怎么说吧？”唐清欢拿出几百块钱，他也不客气接过，点头，“放心，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的。”

　　刚打算走，唐清欢又开口，“等下。”

　　几个人回头，“怎么了？”

　　“还有件要你们帮忙。”唐清欢递出剩下的五百块钱，男孩子有点懵，恍恍惚惚接过钱。

　　明思思偷偷跟上唐清欢上的车，接过跟了一路，都快出市区了，到了目的地，下来的根本不是唐清欢，顿时吓一跳，骂道：“艹，什么鬼？”

　　邹凯堵了唐清欢好几天，终于逮到她从教室出来，立马上去，“小欢，我们聊聊吧，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唐清欢无奈看他，“邹凯……”

　　“我发誓，不聊其他的就吃饭，你看行吗？”邹凯三根手指对天。

　　她想了想，“好吧，去食堂吃吧，我最近没钱。”

　　“上次医疗费很贵吧？”邹凯问，她为难蹙眉，没说话。

　　吃饭的时候，唐清欢替他刷了饭卡，邹凯压根不在乎这点钱，但还是专门去看下价格表，十五，应该不贵吧？

　　“最近学习是不是很累啊？”邹凯笑着说，“看你都瘦了，别光想着减肥，你都不胖的。”

　　唐清欢终于笑了下，“复读哪有不累的，哪像你。”

　　“我没有，我这几天可认真听课了，都没出过校门。”邹凯立马说。

　　手机响了，邹凯掏出来一看，犹豫了下，唐清欢喝了口汤，突然叫了下，似是牵动伤口了，她放下汤勺，摸了摸纱布。

　　邹凯立马担心问：“没事吧？”

　　唐清欢摇头，“谁的电话啊？”

　　“没谁，吃饭吧。”邹凯放下手机，按了静音，唐清欢点点头，继续吃饭。

　　明思思冷汗津津，一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她疯狂按着手机，最后没打通，立马哭出声，又惊恐看着四周，“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附近是一片废弃的工地，阴暗角落都是青苔，在没有阳光照到的地方，发了根。

　　她呢喃着，“别来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不是我……”

　　突然一个黑布罩住她的头，她立马大叫一声，挣扎不开，被人粗鲁的半拖上楼梯。

　　“明思思……明思思……”她听到一个凄凉的女孩子声音，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哭声尖细，试图盖过那个女声，身体抖到没有知觉。

　　“不是我……不是我，别找我……走开……”

　　她一抽抽哭泣着。

　　邹凯很开心，唐清欢虽然对他还是很冷淡，但好歹没太拒绝他，还吃了顿饭，下午上课的时候，他都是飘飘然的。

　　直到上晚自习前，接到警察电话。

　　他急冲冲跑了，唐清欢站在走廊，看着月亮，洁白明亮，“快中秋了吧？”

　　“恩，我们也不知道放不放假。”李笙笙叹了口气，“我都没回家过，一见到他们又是问成绩。”

　　“中秋之后就是中元节了。”唐清欢突然说，李笙笙奇怪道：“你信这个？”

　　“不太信，都说鬼会回来找人，你说会吗？”

　　“谁信呐，要是真的有鬼，还要警察干什么？我是唯物主义者。”李笙笙哼了声。

　　“有鬼……有鬼……有鬼啊……”

　　明思思醒了就开始大喊大叫，邹凯立马拉住她，结果被她指甲划了个大口子，医生上前按住她，给她打了镇定剂。

　　警察是个小年轻，看起来不大，姓叶，邹凯没看清全名。

　　“她怎么会这样？”

　　“发现她的是个男孩子，逃课出来的，本来不想管的，结果还是良心受不了报警了，男孩子说她一个人在楼上，我们初步猜测，她可能是……”

　　“是什么？”邹凯瞪大眼睛，叶警官蹙眉道：“自杀。”

　　“不可能，她中午还给我打电话的，我当时没接。”一想起来，邹凯就痛苦懊恼。

　　“可是当时没有其他人的痕迹，男孩子已经被家长领回去了，她中途醒了几次，闹着说有鬼，精神恍惚，等医院结果吧。”叶警官起身，“等她醒了，我再来了解情况。”

　　邹凯看着他们离开，蹙眉看向明思思，她身上除了擦伤，几乎都没有什么伤口，自杀？他不信。

　　脑子里一团乱，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