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仙带我飞》鸟声声

11、抢烤鱼的孩子

　　此时日上中头，阳光毒辣，楚苇一行四人花费近一个半时辰攀上鬼婴顶，谢自行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脸被阳光晒得通红，瘫坐在石头上，他毕竟是凡人之身，山路崎岖，受不住倒也正常。

　　四人择一树荫就地歇息，邱绵达，萋深，谢自行环顾四周，并无异常，也没有传闻中的婴儿啼哭声。他们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反而是愈加谨慎。

　　楚苇则是上树摘了些许果子，秋天了，树枝上硕果累累，楚苇爬了这树又上那树。一通下来，包袱里塞满了野苹果，野橘子，野柿子等等，满载而归！

　　“你们先吃这些果子解解渴吧。”楚苇把果子放在地上摊开。“这附近没有水，凑合着解渴吧。”

　　萋深拿起一个苹果，搓也不搓一下灰尘直接塞进嘴里，倒是有点不符合她姑娘家风范。萋深眼一暼，道：“多谢楚姑娘，姑娘似乎特别熟悉在野外生存啊！”

　　楚苇道，“我自小同我爹娘隐居在山林，对这些自然是略通晓一二。”楚苇掰开一个外表金黄皮薄的橘子，“噗……居然这么酸！我还是烤鱼吧。”

　　楚苇拣地上的枯枝落叶生了一把火，鱼皮遇火焦黄，鱼香四溢。

　　“鱼，烤鱼……”楚苇听到一声嘀咕，其他人也听到了，突然凭空出现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看他衣服，一身华贵的锦绸已残破不堪，莫非他是失踪的孩子之一。

　　说时迟那时快，那男孩抢走楚苇手中的鱼，足足四条鱼。

　　“你这小孩怎么这样啊！想吃鱼直接说，我给你烤就是！居然来抢我的。需要我替你爹妈教训教训你吗？”楚苇抄起树枝伸手欲恐吓恐吓。

　　这个孩子年纪小小，一路不磕磕碰碰也就罢了，他走路时在场的一人一道二妖居然毫无察觉。

　　那熊孩子抢走四条鱼后笑嘻嘻的，对楚苇眨眼睛狂吐舌头，东西到手后的得意感溢于言表。

　　“嗬……如今的小娃娃居然狂诞至此地步！”众目睽睽之下抢你的东西还炫耀？楚苇气打不一处来，伸手就是唰的一声！

　　一晃眼发现那孩子居然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想找那孩子，竟无从下手。谢自行不过是眨一下眼那孩子就消失了，邱绵达和萋深随即动用法术也无法探知那孩子在何处。

　　这来影去无踪的孩子必定与鬼婴顶事件有关系，找到他，事情便有了突破口，只是眼下，又该从何寻起。

　　“喵喵……”虎猫嗅嗅，叫了一声。

　　谢自行抱起虎猫道：“或许我们可以试图让阿虎找那孩子，寻鱼味识踪迹。”

　　暂且只能让这猫试一试了。

　　虎猫带领四人来到鬼婴顶的悬崖处，垂直陡峭。这就是一年前鬼婴顶地震后凹陷处，这里将四周看的一览无遗，只是下面望去似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下去还是不下去，这是个问题。

　　萋深道：“道长，你是道长，有法术傍身，可否先行一探？”

　　邱绵达冷笑，道：“你还是有千年道行的九尾狐妖呢！贫道哪里及得上你。”

　　楚苇和谢自行后退好几步，楚苇装作一惊一乍，浑身颤抖道：“你，你是妖？”

　　他们说话间的功夫虎猫已经跳下去了。

　　邱绵达抽出桃木剑，道：“两位还是守在山顶，待我们安全归来吧。”

　　楚苇纠结道：“这……这怎么过意的去呢！要不我先给你们烤几条鱼，吃饱了再下去？”

　　“不用！”晃眼之间邱绵达已经拽着萋深下去了。

　　谢自行疑惑道：“我们为什么不下去？”不是你把他俩硬拉着上鬼婴顶的吗？

　　“当然是因为暂时不想被他们知道我是鱼妖啊！”楚苇在离悬崖十余步处，重新生了一把火，拿出几条鱼继续烤。

　　谢自行看楚苇甚是从容，想来必定是有她的道理，只是……“阿虎摔下去不会粉身碎骨吧？”

　　“放心，你那猫啊！聪明得很！”

　　楚苇自嘲道：“没想到我的鱼居然能被看上。”那小屁孩不抢果子，就是抢她的鱼！

　　楚苇把手里烤得约莫七分熟的鱼递到谢自行右手上，自己则一手拿鱼，一手握紧他的手，小声道：“等会你把这两叉鱼攥得死死的，千万别松开。”

　　邱绵达和萋深跳下悬崖后发现他们在离崖顶二十余丈处，他们所站之处是竟是一大块透明的琉璃路。靠山那一边有一黑暗洞口。

　　虎猫掉下来发现，鱼味不见了，懒洋洋地躺着晒太阳，真是无趣！“喵喵……”

　　“道长，这猫不进去了，我们，进，还是不进？”

　　“你说呢？”邱绵达挑眉道，“我警告你，最好别耍花样。”

　　邱绵达摆阵法，发现这附近并无妖魔邪秽之物。进入洞口，两人听见一阵阵孩子啼哭声，笑声，大叫声交织而来，遂循声而去。

　　洞内通黑，伸手不见五指，邱绵达谨慎不敢点火，只得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往前行了二十余步，前方道路亮明，豁然开朗。

　　邱绵达和萋深相视不语，继续向前走，之见一平坦开阔之处，其顶有一巨大夜明珠照明，地上约有近百名一至三岁幼童在那，有的在地上缓缓爬行，有的颤巍巍地行走，有的小跑嬉戏玩耍。看来，这些就是那些失踪的小孩了。

　　邱绵达盯着萋深，“怎么样？这些人当中可有你孩儿？”

　　萋深懦声哭道，“没有，呜呜……”

　　邱绵达在地上摆起阵法，用瞬移之术把一些小孩转移到一个安全之处。

　　一切做好后，桃木剑直指萋深，“那就受死吧，妖孽！”

　　萋深跪下伤心地哭道，“道长，你何苦要对我赶尽杀绝呢，我是妖，我有错吗？”

　　“斩妖除魔乃天之道，本来我以为你未沾人命，没想到……”

　　萋深打断他，“道长，你看那是什么。”他怎么会突然知道，明明之前不晓得的。

　　休想引开我的注意力，但邱绵达还是朝萋深所指之处望去，有一三丈高的巨大圆柱，邱绵达御剑而上，只见其上有一万年玄冰铸造而成的摇床，摇床一直在摇摇晃晃。

　　摇床内有一身着银薄衣，脚穿石榴红布鞋的小孩，看上去有一岁左右。只是，这孩子有点怪，她眼睛大睁，双目无神。邱绵达伸手在那婴儿眼前晃荡，眼色和表情都没动，放在鼻子前，呼吸尚在，看来是在熟睡之中，嘴角微提，似乎是在一个无尽的美梦，只是，睡觉又怎会睁着眼睛呢。

　　暂且不管这个，那个九尾狐妖若是不尽快除去，只怕后患无穷，他跳下来。

　　“道长，那里有何物？”

　　“什么也没有！”邱绵达朝萋深步步紧逼。

　　萋深慢慢后退，寻思找个机会逃走。

　　“道长，救救我们啊！我不想摔得骨折，半身不遂，永远瘫痪啊！”

　　邱绵达看适才那冰摇床之处，方才只有小孩，这回凭空出现了两个人，楚苇和谢自行正挂在那里，两人手里各自举着两叉鱼，双臂紧紧夹住摇床的扶手处。

　　他们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邱绵达咬牙切齿道： “暂且就先放过你！”

　　邱绵达御剑飞上去。楚苇和谢自行拿鱼的手，手腕青脉处皆已被咬破，看牙印，是小孩子咬的。两人的血分别滴在摇床中小孩的头脚之处，一滴又一滴。

　　邱绵达将两人带下来。

　　“楚姑娘，你二人怎会出现在那里，你们不是在鬼婴顶上吗？”

　　谢自行撕掉自己的衣裙上的一块布，为楚苇止血，道：“我同楚苇烤鱼时，又有小孩出现了，这回是两个，他们硬抢我们手中的鱼，我们自然是不肯的，他们咬我和楚苇的手腕逼我们就范，接着我们就出现在那冰摇床那里了。”

　　楚苇附和道：“那小孩牙齿真够尖的，是小狼狗吗？那摇床上真冷啊！幸好碰到你，不然我和大行就摔得粉身碎骨了。”

　　“哇哇……”是那摇床上的小孩在哇哇大哭！邱绵达想去把她抱下来，那九尾狐妖萋深已先前一步。

　　邱绵达握紧剑，严阵以待！

　　萋深抱下来后轻轻一笑，道：“楚姑娘，这女孩和你倒是有一两分想像呢。”

　　楚苇凑近一看，撇嘴道：“没有啊，就是这衣服和我撞衫了，是同款，没想到我这衣服还挺火的，哈哈……”大笑变干笑，尴尬，我这衣服都几百年了，现如今，竟如此大众化了吗？

　　“楚姑娘说笑了，这孩子不是你和谢公子的吗？昨日夜里，我还见到你们恩爱了呢！你们此次来鬼婴顶其实是来找自己的孩子的吧！”

　　楚苇掀起衣袖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连孩子都没生过，一胎也没有，我生没生过，我怎么可能不清楚！”楚苇冷眼摇摇食指。

　　萋深没有在意楚苇说的话，把孩子交给谢自行，道，“你看，她挺喜欢你的。”

　　楚苇见萋深这样，莫不是真默认自己和大行是这孩子的父母吧。

　　楚苇仔细瞅瞅，眉毛鼻子眼睛嘴唇没一处同自己长得像，道：“就是撞了这衣裳而已。”

　　“滴滴……”小孩软糯糯地喊了谢自行一声，流出透明的口水，两眼亮晶晶地盯着他，开心不已。

　　滴滴？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