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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才的朋友是混蛋 ...

  •   彼得努力让自己逐渐适应起这个新的世界,他刻意把别的疑问都抛到一边,把注意力都转移到新事物上。这里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他去熟悉,比如:新的朋友,新的亲人,新的生活方式。然而比起那些令他惊叹的超前的科技水平,他的妹妹特瑞莎则是在开学两周后,向他的世界观扔了一颗更大的重磅火乍/弓单。

      彼得拆开信封,看着信纸上稚嫩的字体,感到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这就是他的妹妹啊。

      “亲爱的彼得:

      你大概无法想象这里有多么的神奇,真遗憾你没有一起来看看。我得说,如果你见到了,一定会把科学的那一套完全抛到脑后。我拿到了属于我自己的魔杖,是用山毛榉和鸟蛇羽毛做的……”

      小姑娘开头就忍不住显摆起她新到手的魔杖,还贴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根小臂长的木棍,流线型的身躯上雕刻出简洁流畅的造型。

      “伊法魔尼是美国唯一的一所魔法学校——听说欧洲那里也是这样的,所以他们才会称自己是最好魔法学校。这里一共有七个年级,对应我们的就是初中和高中。按照校史上写的,学校是由一位爱尔兰籍的女巫乘坐五月花号来到美洲后,和她的普通人丈夫建立的——在巫师界他们管普通人叫做‘麻鸡’,我还以为巫师的学校里只会有巫师呢。学校里一共有四个学院,简直像大学一样,分别是:注重思想的长角水蛇学院,注重躯体的猫豹学院,注重心灵的地精学院,注重灵魂的雷鸟学院,你猜猜我进了哪一个?顺带一提,学校里真的有地精,矮小,灰皮肤,有着长耳朵,他们是学校的保安,私人性质的那种,同时也是秩序维护者,像教导主任那样……”特瑞莎兴奋得介绍着,足足花了三张信纸的容量来发泄她的兴奋,尽管她还寄了学校的介绍手册,却忍不住用小学生的词汇量再描述一遍。彼得敢肯定她为了这份信查了好几遍词典,或者求助了高年级的学生,因为读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单词是拼错的。

      “……伊法魔尼是寄宿制学校,不过我们每周都可以回家,学校里有飞路网,就是魔法传送阵,居然是通过壁炉来传送的,它可以通往每一个州的首府。不过级长,也就是每个学院的学生领导,说这样每周回去也不算方便,通常都是两周或者一个月才回去一趟,所以大家一般都会选择平常写信回家,有鉴于在这里所有的信号都会因为魔法而被屏蔽……”彼得心想,好吧,看来这样梅婶就能少担一点心了。不过这个飞路网都不算方便的话,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交通方式能超越它了。或许超人特快,又或者闪电侠专列?

      “……之前逛魔法商业街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有治疗近视的药剂,只有成年了才能使用。店主说药性会随着时间挥发,所以你得快点喝掉,说实话这药水对于我的零花钱来说还真是个负担,所以爸爸帮忙添了一半。说起来北美魔法界有它自己的货币,叫做卓锅,是一种银色的硬币,听说欧洲那边各国都是不同的,英国魔法界的货币最为复杂。我还以为魔法界都是统一的呢,原来也是分国界的,真好奇他们有没有魔法联合国……”看起来巫师的社会发展得挺成熟的,已经自成一国了。

      特瑞莎絮絮叨叨地写了一堆,在信封里塞了厚厚一沓信纸,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她还寄了几张照片,有两张是魔法界流行的会动的那种,照片上的小姑娘有着一头棕色微卷的中长发,和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一看就是本叔和梅婶的孩子,模样和他自己也有三分相像。女孩穿着一件蓝色和莓红色相间的袍子,胸前别了一个金色的戈尔迪之结,看上去精神极了,正笑着招手,站在一个大门口。然后镜头拉远,露出了两侧一男一女的大理石雕像,后面是一座石头城堡的正面,能看到前面一栋建筑的圆形玻璃穹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彼得又翻出了包裹里的东西,里面是一些糖果零食,一套纸张墨水羽毛笔,一本《北美魔法史》,一本《带你认识伊法魔尼》,还有一瓶被仔细包裹起来的水晶瓶,里面是薄荷绿的近视魔药,附带一份使用说明。

      他随手拆了一包像鸟蛋的巧克力糖,剥了一颗吃。然后他感受到外面的糖衣碎裂开来,里面有什么东西扑腾了一下。彼得惊得赶紧把它吐到手上,看到了一只圆润的巧克力小鸟立在掌心里,拍了拍迷你的小翅膀,张嘴唧唧地叫了几声。

      彼得戳了戳它,看它在掌心里滚了一圈,努力拍着翅膀站起来,但没能飞起来。他大着胆子把这颗巧克力又塞进嘴里,它起初像橡皮糖一样有韧性,但很快在高温下融化开来,也不再有动静了。

      哇哦,他现在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了。彼得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无法继续坚持忠诚地信仰科学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一刻他放弃了对魔法的探究,选择干脆地拔下瓶塞,将魔药一饮而尽。那味道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坏。他闭上眼睛,感觉到双眼一阵灼热,过了一会那温度降了下来,渐渐变得有些冰凉,刺激得他忍不住流出一点生理性泪水。没有更多变化后,他小心地张开了眼睛,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彼得迟疑了几秒,才明白该摘下眼镜。他的视线一下子变得非常清楚,证明魔药迅速且有效地起了作用。

      对不起了,MJ。彼得在心里默默对玛丽道歉,决定抽个时间去把镜片换成没有度数的。以玛丽的审美来说,她挑的镜架在一些场合是十分合适的饰品。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些朋友解释,书呆子彼得有心思花功夫去戴隐形眼镜。或许激光手术在下个学期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理由。

      除去特瑞莎的惊喜,彼得的生活还是毫无波澜地进行了下去。不过,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来说还是有些许的脱节。弗莱什问他是不是暑假把自己关进了图书馆,所以看上去有几分上个世纪末的古旧气息。彼得也觉得自己该多参与一些社交活动,所以他答应这个周末和弗莱什去派对轻松一会。“大家都是一个大学的,也许你能认识些新朋友。”弗莱什把地址发了过来。

      弗莱什说的是对的。周六晚上,彼得确实结识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甚至还交换了电话号码。那是一个有着一头柔顺金发的漂亮姑娘,不过,她同彼得一样,是教授的宠儿:格温·斯黛西可是生物系的高材生,并且双修了化学。

      “你是说康纳斯博士?我也有上他的课。之前那篇核融合的论文可折腾了我好久。”彼得和格温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所以你就是那个‘帕克’?天哪,你肯定不知道,在康纳斯博士眼里,我们都好像是笨蛋一样,他这个月的课从没有一次是沒提起过你的。”格温大笑。她和彼得不在一个校区,而且彼得是生物工程的学生,所以此前他们并没有见过面。

      “是吗?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每次都只会对我说,‘彼得,虽然这次完成得不错,但这还不够,你得更努力一些。’像这样的话。”

      “聊得怎么样,天才们?”弗莱什靠近了这个在嘈杂音乐声中显得格外安静的角落。

      格温侧身让出空档,笑道:“我们正要说起你呢。坏小子,你是怎么认识彼得这样的好学生的?”格温和弗莱什的关系还不赖,他们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在学业上,格温是轻松考进帝国州立大学,而弗莱什是因为在橄榄球上的出色表现。

      “额,那可真是个复杂的故事。”弗莱什少见的心虚了,以他混蛋的过往来说,这样的表现是很不寻常的。

      彼得也十分好奇,他们两个人居然会是好朋友,然后弗莱什坦荡地告诉他:“斯黛西长官以前可没少教育我,当然,现在是不会了。”这位斯黛西长官显然是格温的父亲。

      派对结束后,两个男孩子都没有得到送姑娘回家的机会,因为爱护女儿的警察局长斯黛西先生亲自开车来接格温回家。弗莱什拘束地打了个招呼,看起来斯黛西先生的余威犹在。

      “再见,弗莱什。再见,彼得,今天和你聊得很愉快。下次康纳斯博士有什么折腾人的作业你可得提早告诉我。”格温上车前朝他们摆了摆手。

      彼得和弗莱什两个互相搀扶着回去,或者说是彼得单方面地给弗莱什指引方向。坏小子弗莱什喝得满脸通红,而彼得则很老实的,滴酒未沾。

      走到半道上,弗莱什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直起身子面向彼得,嘴唇翕动了几下,开了口:“彼得。”

      彼得奇怪地嗯了一声应道,“怎么了,弗莱什?”

      弗莱什直视着他,“我有没有说过,我是个混蛋。”

      彼得笑了笑:“没有,但我有,不止一次。”

      “我是个懦夫。彼得,我欠你一个道歉。”弗莱什有些紧张地呼出一口气,“对不起,彼得,为过去的一切。”

      彼得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幕。他看着弗莱什忐忑不安的样子,最终笑道:“那么,现在你不是了。我接受。”

      两个人对视着笑起来,又互相搀扶着走下去。

      第一个学期结束前,康纳斯博士找到了彼得和格温,他听说了他们两个想要找实习的事情。“对于你们两个,我建议你们可以去奥斯本企业试试看,在生物科技上它一向走在前沿,能给你们在学业上提供更多先进的知识。我的老朋友奥克塔维斯博士在那里做研究,也许他可以给你们一个推荐的机会。”康纳斯博士对于这两个有天赋的学生抱有很高的期望。

      他口中的奥克塔维斯博士,是当代著名的核能物理学家,他专研的方向是原子能物理学。照理说奥斯本企业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前几年奥斯本企业决定像能源领域扩展,所以用完备的实验室邀请他来主持新能源项目,或者说,这个举动其实是挖了斯塔克工业的墙角。奥克塔维斯博士对此很满意,“我研究这个,可不是为了维护那见鬼的美国自由,让导弹变成卫星绕着地球转。”奥斯本对民用领域的开发更得他的偏好。至于原本应该在奥斯本企业做研究的康纳斯博士,也是选择留在科学研究中心——这儿的氛围更好。

      不过这一切都是明年的事了。因为,圣诞假期来临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天才的朋友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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