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23：电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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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医务室里除了他空无一人。也不知道这所学校的校医到底在哪里，不在也没关系。
头痛缓解了半点，至少不会让人再觉得无法忍受了。
他掀开不知何时盖在身上的被子，准备下床回出租屋，医务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彼此对上了视线。
来者带着半红半白的头发，一张俊秀的脸，还有手上拿着的超市购物袋，以及一句话——“你醒了？”
杨西移开目光把掉到脚趾那儿的袜子拽上来，“嗯”了声。
“绿谷君拜托我来照顾你。”轰焦冻把袋子搁在了床头柜后看向他，“怎么样，杨西君？有没有感觉身体好一点了？”
“班长呢？”杨西随口问道。一般这事儿不都班长负的责么。
“你是说绿谷君么？他有事先离开了。”
“先离开了……？”杨西一边穿上校服外套一边嘴里重复了遍，得出结论是自己可能又不讨人喜欢了吧。
留意到他的神色，轰焦冻意识到了什么，又解释道：“绿谷君之前已经来过一趟，后来似乎被谁叫走了……他说马上就到。”
“不用了，”杨西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你叫他直接回去吧，我走了。”
那俊秀的少年似乎犹豫了下，叫住他：“我买了一些可以垫肚子的食物……”
闻言杨西抬眼看他，这才注意到人的表情不是很自然，但他没弄懂这家伙不自然的原因是什么，手直接伸过去把袋子拎起来翻了翻：“谢了。”
他拿了个面包出来，看了看包装袋上的名字，打开咬了口：“蓝莓味的挺好吃。”
轰焦冻见他鼓着一边脸嚼嚼，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走了。”
杨西几口吃完了面包，包装袋往旁边垃圾桶一扔，搭上医务室门的把手就准备带着“慰问品”一起走。
“杨西君！”
门“唰”的被人打开，绿色海藻头的少年喘着粗气出现在了门外。一看见杨西似乎连眼神都闪亮起来：“杨西君！我来了！”
杨西：“……”来了然后呢。
“我叫绿谷出久，是你的同班同学，”他微红着脸说，“入学测验那一天，在校门口……你帮过我一次。”
杨西没说话，他倒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挠挠脖子“啊”了一声，让开了路：“我来送你回家吧，杨西君。”
“不用了。”
“我觉得有必要。”绿谷反而有些焦急地说，面色认真，“杨西君的身体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没好过，我觉得并不是简单的感冒。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半路陪你去趟医院检查一下才好。”
杨西感觉自己头又疼起来了。
绿谷这时候侧了侧身子，对着屋子里面的人颇为感激地笑道：“谢谢轰同学愿意帮忙替我先照看着杨西君，下面我来就好。”
双色头发的俊秀少年摇头说不谢。
杨西觉得这对话相当有槽点，他又不是什么玻璃人物，跟绿谷也并不熟，于是烦躁的拒绝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但当他走了有一段路，发现那个绿谷出久仍然伴在他身后。
看见杨西扭过头来望自己，绿谷明显是高兴的。他雀跃的像一只绿毛鸟，欢快的叽叽喳喳：“杨西君，袋子我帮你拎吧！”
“不用。”
“杨西君，要去吃点东西么？”
“不用。”
“杨西君……”绿毛鸟挂了电话，神情羞涩地看向他，“不介意的话，来我家里吃吧。”
……
杨西最后还是坐在了绿谷家的餐桌前。
身形微胖的女人正张罗着即将端上桌的晚饭，绿谷则在她身边帮忙打下手。几分钟过后菜就被绿谷出久端上桌了，杨西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抬头对他道：“碗筷哪里？我去拿。”
绿谷摆手说：“我拿就好。”
待他在橱柜前拿好东西后才发现杨西就站自己旁边，见他望向他也没什么表情，相当自然的伸手把几个碗拿了过去，顺便用胳膊肘把橱柜门关了，率先走了出去。
绿谷出久的头脑就开始发晕了。
他出去后绿谷引子和杨西已经坐在了一边，挨得不远不近。他把筷子各给了每人一双，在母亲“动作有点慢哦出久”的调侃声中犹豫了下，坐在了杨西的对面。
绿谷引子转向杨西，显得也有些拘谨，冲他笑道：“是我让出久叫你来的，想着这么晚了就顺便来我家里吃顿饭。听出久说你今天是身体不舒服，现在感觉好点了么？”
“谢谢，没什么了。”
绿谷原本有些担心杨西会觉得不自在——事实上后者的表现一直都很平静，比他们都还要手脚放的自然。
绿谷出久想，该说不愧是杨西君么，他好像就没有什么怕的。那般无畏无惧的情态，遇到任何事情都冷漠淡然的样子——是因为无论怎样他也都能够处理的很好吧……
那杨西君的个性到底是……？
他低头默默扒着饭，偶尔抬头瞄一眼正和绿谷引子说话的少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这时绿谷引子却突然叫他一声“出久”，他险些没反应过来地望去。
“带杨西君去洗漱，今晚杨西君和你睡一个房间哦。”
“诶、诶诶诶——!？”
*
女孩子的喘息声像是一个开关。
一些平时白日里见不到的肮脏全出来了，污浊的欲.望就试图洒满人间。
而这间小小的酒吧就是欲.望碰撞的媒介。
……彼此接触的地方叫嚣着发泄，女人赤.裸的肉.体和披散而下的长长的卷发，叫人腻味的劣质香水的气味——那是一种透露着庸俗的诡奇美丽。
年轻瘦弱的女孩子干瘪又饱满的躯体，散发着未被采撷的青涩水果的腐烂香气。如同一只洁白的羔羊，手无寸铁，等待被宰的命运。
……
杨西突然受惊一般猛地站了起来，神情有一丝狼狈。金木研也这才反应过来伸手一把盖住了他的眼睛：“……别看。”
那个服务生脸色苍白地焦躁道：“你赶紧带他走。”
他无力地闭了闭眼：“以后我们这地方，别来了……。”
金木研望向他的眼神颤了颤。
他牵住男孩子的手，带他从后门逃向光明的伊甸园。
*
“杨西，听说你和很多女的都做过了啊？”
不怀好意的笑声和刻意缩短的距离。
“什么感觉啊？做出来给我们看看呗。”
“是不是比看a.v还要爽啊……？”
那莫名重叠了的年轻人独有的娇嫩声音。
电视上正在播放中的重叠了的亚当夏娃。
还有重叠了的男孩子们颤抖的手跟眼底。
他能感到自己眼角沁着泪：“滚……”
“哈哈……”
滚开……
滚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章23：电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