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泽》子衿的阿柒

10、吃饭

　　到叶子家楼下已经下午了，我来的突然，不知道叶子是否跟叔叔阿姨打过招呼没有，我很紧张。跟着苏泽上了电梯，我偷偷地做了个深呼吸，我从未去过朋友家做客，这种陌生的环境，让我有点无措。
　　“到了”苏泽按着开门键让我和叶子先出电梯，门很快就开了。我看到了一对中年夫妇，中年男子摸了摸叶子的头，把行李接了过去，妇女问着叶子是否肚子饿，他们都笑的很开心，我有些羡慕，站在门边，欣赏着一切，像是播放的慢动作电影镜头。苏泽从电梯出来，让我跟着他，“爸妈，这个是叶子的舍友，叶子电话里告诉过你们了。”他的话解了我的疑惑，我稍稍放了心，迫不及待地背出了我在脑海里演绎了无数遍的话语”叔叔阿姨好，我是芷若，叶子的舍友。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中年夫妇过来跟我打招呼，“是芷若吧，快进来，别客气。”
　　普通的住房，主人房哥哥妹妹的卧室，厨房客厅餐厅。明明一样的布局，因为人不同，所以那只是房子，这才是家。当妈妈没离开，当爸爸没有再娶别人时，或许那个房子是家，后来，我只是个借住于那房子的外人罢了。我成为了爸爸的抚养任务，而我也努力不打扰他的再婚生活，妈妈似乎只成为了模糊的照片，一个名义上存在的人物。当我看着别人的父母时，不是没有难过，只是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便只有麻木，我该庆幸爸爸还会每月给我生活费，我还有一个住所，而没有流落街头风餐露宿不是。
　　菜上来了，四菜一汤，叔叔阿姨苏泽已经落座，我跟着叶子走进餐厅，叶子叫我坐在苏泽旁边，自己跑去了叔叔旁边落座。叔叔阿姨很热情，招呼着我把菜尝了个遍，虽然叶子玩笑包吃包住，但我实在不能心安理得蹭吃蹭住，我配合着她们的用餐速度，计划着最后一个吃完去洗碗。
　　在我默默低头吃饭的时候，一双筷子伸到了我的碗里，是苏泽夹了些菜给我，我惊讶地看了看他，小声嘀咕了句谢谢，再抬头似乎看到了阿姨意味深长的笑，怕是误会了什么，我的脸又不争气地红到了耳根。
　　妈妈吃完后拉着哥哥去说悄悄话了，叶子一边拉着爸爸去看电视了，一边叮嘱着我慢慢吃饭。终于等到了最后，我松了口气。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找了抹布把桌子抹干净。生怕声音太大引起别人注意，我小心翼翼地把厨房门拉上，开始洗碗。厨房门似乎被拉开了，待我回头人已经不见了，我放心地搅动着泡沫，把盘子叠在旁边，突然旁边多了一个人，把我叠着的盘子一个个用清水接着洗。
　　凭着直觉，我猜出了旁边的人是苏泽，我随意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他状似无辜地耸了耸肩，母上大人叫我来的。我自然地把碟子递了过去，“为什么？”“培养感情。”他顺口就回答了。
　　我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的内心有些欣喜，却也没能完全接受他的直接。我急忙把最后一个盘子递给他，“那个我洗完了，就先出去了...”
　　在我背对着他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芷若。”
　　”嗯？“我疑惑地回头。
　　“菜好吃吗？“他无厘头的问了句。
　　“挺好吃的。”
　　“我妈妈怎么样？”他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很好啊。”我有些莫名奇妙。
　　“那我呢？”
　　“也很好啊。”我很自然地答了一句，说完后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他笑的很开心，似乎也把最后一个碗洗干净了。他走到了我旁边。他比我高很多，他微微低着头，在我的耳边说了句：“芷若，我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起。”
　　说完他就拉门出去了，似乎走的很急，还不小心撞到了餐桌旁的椅子。
　　我的耳朵还残存着他说话时的热气，湿湿痒痒的。我挠了挠耳朵，脑子里循环着他刚刚的话，心跳的声音很大，仿佛要震破耳膜，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却是止不住的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