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秋快乐》青山旧友

1、一

　　哈莉常常会做梦。
　　她梦见过黑马奔腾在狭窄的山道上，梦见过叠叠的刀光。
　　哈莉分不清是真是假，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经历过这些。但她是她姨母家里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这却是无比真实的真实。
　　又是一年中秋，哈莉早早地被姨母打发到柴房锁了起来，没有被子，哈莉在偷偷吃完大黑狗叼来的半块饼后便睡着了。
　　她又做梦了。
　　月桂的香气在满月的光里萦绕着。
　　或许她爹爹阿娘的家里也种着一株月桂呢，哈莉不知道，当她有记忆时她便已经在姨母家了，姨母说，她的爹爹和阿娘是在出游时遇见了强盗然后摔下崖死了。
　　哈莉想走上前去，却发现自己无法挪动半步，直到一个妇人走了过来，温柔地抱起了她。
　　你是我的阿娘吗？
　　看着妇人和她相似的眉眼，哈莉想说话，却只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妇人抱着她穿过了洒满月光的走廊，“莉莉，你和哈莉来了。”花园里陶湛牧放下手中的信件迎了上来，把哈莉从莉莉手中接了过去放在了临时搬到花园里的凉塌上。
　　湛牧拿起了放在旁边的拨浪鼓，在哈莉面前摇了起来。
　　“咿咿呀呀咿咿”
　　湛牧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傻兮兮地笑了起来，“你看哈莉对我笑呢。”
　　莉莉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嗔怪地看了湛牧一眼，“你的结义兄弟卢大哥和黑三弟鲁四弟快要来了吧。”
　　卢大哥？黑三弟？鲁四弟？为什么在她在姨母家的十年来，她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为什么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们？
　　“叉子！”爽朗的声音打断了哈莉的思绪，黑天狼从把黑马的缰绳扔给仆从便大步走了过来。
　　“大脚板！”湛牧也惊喜地叫道。
　　他和陶湛牧用力地拥抱了一下，向莉莉道了声二嫂好。莉莉微笑回礼。黑天狼坐到了哈莉的身边，“哈莉，中秋节好呀。”他这样说道，“你的月亮脸叔叔可能赶不过来了。”
　　“所以我们把他的那份月饼吃掉吧，”黑天狼阴恻恻地接着说道，却被来人的话打断了。
　　“嗯？谁说我赶不过来，大脚板。”卢莱单手撑在门上笑道，“不过虫尾巴赶不过来倒是真的。”
　　哈莉从来没见过这么圆的月亮，以往中秋她都是被锁在了柴房里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欢笑声，当然也就见不到那皎皎圆月。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湛牧端起放在几上的酒杯吟道。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卢莱接着说道，“一年多前我们还在眠龙山书院读书，现在叉子你都有二弟妹有了宁馨儿了，可是这月亮还如是。”
　　“如果不是梅姑娘去世地那么突然，三弟也该成亲了吧。”莉莉叹道。
　　“李贼可恨。”天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他现在可是号称伏地魔了。”湛牧讽刺地笑了笑，“可是谁不知他以前叫李狗蛋呢。”
　　“月圆人当圆。”哈莉有几分困倦了，她迷迷糊糊地听见那个月亮脸叔叔这样说道，她点了点头，莉莉已经哼起了眠歌。
　　酒杯的碰撞声，月饼的香气，桂花因为夜晚的露水而低头的可爱样子都渐渐离哈莉远去了。
　　真是天凉好个秋，哈莉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