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四部曲之入梦、追梦系列》曹雨恬

167、第 167 章

　　一日后，我便回到了广陵。而堕天也已然从黑域赶了回来，带回了我需要的地图。我并未告知堕天有关殷离的事，他也并未告诉我他获得地图的过程。得到黑域地图之后，除了每日研究一二之外，更多的时间，我只是呆在隐秘空间之中，陪着小白泽和谛临。

　　三日后，震惊神农轩辕两族的消息便传到了广陵和平阳。姬冉刺杀任姒的消息令得轩辕王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原本若只是按我的计划，姬冉死于神农族境内，双方尚有可能因揣测而互相试探，但此刻却是轩辕部族王室成员刺杀了神农族的王！这般恐怖的后果，竟令得两族一时间都陷入了沉寂。

　　而沉寂之后，便是爆发！神农部族愤怒的彻底爆发！同盟合约撕毁后，神农部族直接向轩辕部族发动了边境战争，而带领神农部族大军的，正是继位的伊奢石年！

　　姬青阳纵使再天纵英才，此刻也不得不放弃通过外交手段来解决这个严重的问题。而是亲自带兵出征御敌。而在我的安排下，与其他王室成员安逸自保的态度所截然不同的是，姬珍也自告奋勇随军出征，而我很合理的成了姬珍身边的一位谋臣。

　　有战争，自然会有伤亡。大战开始的第五日，姬青阳便在一次水战中身负重伤。这自然不是神农族军士的强悍造成，而是我授意伏羲氏族暗自所为。但战场之中，又有谁能看清楚真相是何？

　　姬青阳伤重，轩辕部族原本因姬冉之事的理亏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愤怒！因主将伤重而一路败走的轩辕大军，士气虽然有损，但一旦有机会反扑，压抑的战意和愤怒使然，必能令轩辕大军有所建树。

　　姬珍临危受命后，按我所需拨于人马，借助伏羲氏族在水战中的优势，入夜偷袭，逐一暗杀，待到天明时，战船之上侥幸活下的数人，又如何能够抵御修整了一夜的轩辕战船？

　　领兵一路反扑，三日后战局便逐渐扭转。甚至隐隐有压制之势。借战事而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此时，正是破而后立的最佳时机！

　　姬珍提出和谈，神农族此刻兵败自会应允。次日，便由我一人深入神农族大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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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王是被灵王手下所害？！”伊奢石年怔怔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道：“灵王想挑起两族之间的纷争，坐收渔翁之利。想来，姬冉定然早已遇害。而那出手杀害任姒王之人，定是灵王手下之人假扮。”

　　“可恶！”伊奢石年愤然拍案而起，而在他身边的伊闫野也早已是满目的愤怒。

　　“原来如此！可恨的灵王！卑鄙小人！”此刻，伊奢石年分明骂的是灵王，但我的心头却禁不住一抖，仿佛他此刻骂的人是我。

　　心下暗暗叹息。有愧于他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假装善意的感觉更不好。但我要名正言顺的拿下轩辕部族的统治权，并得到神农部族的全然信任，若不如此做，又能如何？毕竟，我并不真正属于这个时空，也并不是原本那个姬家的六儿。

　　破而后立。付出的何止是姬冉和任姒的性命？更是原本属于程子澄的单纯和良知。但所谓单纯，所谓良知，在政治战争中，不过都是可笑的存在罢了。

　　伊奢石年依旧选择了全权信任于我。我知道他定然会全权信任于我。我有愧于他，我自然会补偿他。但不是现在。

　　和谈的过程与意料之中一样顺利。而姬冉刺杀任姒王的罪名也就此被洗刷。轩辕部族与神农部族都相信了灵王才是罪魁祸首。这十分符合逻辑，也是两个部族最希望听到的一个答案。更何况，此事也确实是借了灵王的手而为之。

　　和谈之后，两部族不日后便退兵，各自回族中修整。而姬青阳，却因伤势过重，最终退位，禅位于姬珍。姬珍继位引起了轩辕王族内部的强烈不满和纷争，但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我自然有办法让这些碍眼的人乖乖闭嘴。

　　姬珍任命我为当朝宰相兼护国大将军，将兵权全权交由我来掌管。原本我还担心他会不愿意交出兵权，但他显然更希望做一个安乐王，并不愿过多操心朝政。亦或者，他看出了我的冰冷杀意，故而惜命自保。

　　大权在握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安内。王室成员中有继承权的，一律剥夺了继承权，终身软禁。朝堂内原本属于姬青阳和其他王族的派系，一律抹杀替换，绝不姑息！

　　也许是雷厉风行的手段和残忍的做法令得众人为之惊惧，两个月之后，朝堂之内一派平和。无人再敢对我的话提出任何异议。当然，也包括姬珍在内。

　　安内之后，便是与神农族的再度联盟。要对付九黎，我自然不会愚蠢到让轩辕部族首当其冲。所以，我需要通过联盟，来利用神农部族的兵力，先削弱灵王的实力。

　　拥有了共同的敌人，自然就能成为朋友。更何况伊奢石年和伊闫野对我的绝对信任。毫无意外的，两部族再度联盟。而神农部族，因任姒王的遇害，在我的引导之下，起先发难，起兵直攻七杀！而至于轩辕部族对神农族这一战的援兵，派自然是要派，但只需在后方支援，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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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泽，我是不是很卑鄙？”看着怀中小白猫那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目光，我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可是，不卑鄙又能如何？善良么？”

　　嘴角浮起一抹苦涩。

　　“善良能带给我什么？”指尖传来小白泽那柔软皮毛的触感，我的目光却不知飘往了何处。

　　“程子澄的善良和单纯，换来的不过是韩灵的欺骗！”

　　“我的隐忍和逃避，换来的却是失去你的痛苦！”

　　“所谓善良，只是弱者的妥协而已。”

　　“所以，小白泽。我没有错，对么？”

　　喃喃自语。无人作答。

　　…………

　　每一日入了夜，我都会躲到隐秘空间之中，紧紧的抱着白泽，看着谛临玩闹。而今日，亦是如此。

　　我承认我的不安。因愧疚而不安。因杀戮而不安。

　　但我必须夺回整个天下。不仅是为了报复灵王。更是为了找回白泽。

　　…………

　　谛临在四周爬了一圈，坐起身子，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又转而向我一路爬了过来，突然，谛临的小手向下一撑，整个身子直起，小脚随之迈开了步子，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呀！呀！”谛临走的并不稳当，小脸蛋上满是兴奋，噗通一下，直接摔倒在我的面前，却未哭，而是抬起脑袋笑盈盈地看着我。

　　“白泽，白泽你看！谛临，谛临他会走路了！”我激动地大叫而起，然而怀中的小白泽却不会给与我任何的回应。心下微痛，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放下小白泽，将他放到了谛临的身边。

　　小白猫迷茫地看着谛临，不一会儿便很是欢喜地蹭着谛临的小脸蛋玩闹起来，那眯起的月亮眼，仿佛在笑。而谛临，也伸出小手一把抱住小白泽，开心而亲昵的笑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的眼角已然一片湿润。

　　“白泽，再等一段时间，就一段时间！不需要太久，我会尽快结束这一切，到那时，你就能回来了。等你回来了，我就天天陪着你和谛临、泽生，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