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四部曲之入梦、追梦系列》曹雨恬

162、第 162 章

　　在确保小白泽吸收完毕生命仙泉的生命之力后，我便将他暂时封养在隐秘空间之中。虽然开辟隐秘空间会损耗大量的灵力，但只要能保证小白泽的绝对安全，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至于谛临，我打算一直将他带在身边。纵使是这次前往蒲坂，我也并不打算让他躲入隐秘空间之中。

　　谛临是我和白泽的儿子。也将是未来的人皇之子。既然是人皇之子，就必须习惯残忍和鲜血。

　　——

　　拿回龙玉中的力量之后，我不知道该说是我变了，还是变回了自己。作为程子澄存在时的单纯和对爱恋的执着，早已荡然无存。我并不介意利用堕天对我的好感，更不介意去骗取所需的信任，比如姬珍。

　　姬珍想要的，只是坐上轩辕一族王位后，为其母正名，以光耀他的家族。我确实答应了他这些要求，也有能力去满足他的愿望。但是，在完成这些之后，我要做的，就是通过他来掌控整个轩辕部族。而当天下一统之时，也就是他丧失利用价值的那一刻。

　　……

　　坐在玉螭宽厚的背脊之上，我凝神远望。云雾之下，奔腾的黄河之水流淌而过。一片青色的陆地在阳光下闪着烁目的光泽。恍惚间，我想起了和白泽共游湮湖时的情景，美好的记忆，那温柔可爱的身影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

　　“白泽……”

　　人往往是很矛盾的生物。当白泽无时无刻陪伴在我身边时，我心里想的却是韩灵。但此刻，我只希望时光能够倒转，只需要白泽还在我身边，像曾经那样微笑，撒娇，发脾气……只要他还在我身边，快乐地活着，无论怎样都好。

　　也许，人永远参不透的，便是得不到，和已失去。我确实参不透，也不想去参透。在我看来，能够看淡得不到和已失去的人，都是些自诩高深莫测却没有真正实力的懦夫。只要我还活着，得不到的，便要设法去争取；已失去的，就要努力去挽回。

　　……

　　在云雾遮盖之下，玉螭缓缓停落在了半空之中。它那巨大的龙首傲然昂视着陆地上的一切，那金色的鳞片和凌然的威势，实在是有些太过惹眼。

　　“玉螭。要委屈你了。”手掌轻抚过那坚实的鳞片，掌心中快速地释放出一股灵力，逐渐覆盖上玉螭那庞大的身躯。不多时，那金色的身躯已然变成了深邃的乌黑色泽。

　　玉螭晃了下脑袋，呲牙咧嘴，圆睁的乌目中显然透露出些许不满。不过，它是绝对不会反抗我的命令的。

　　既然要假意嫁祸，自然是嫁祸给黑域最为合适。黑域魔兽的恐怖残忍，可是让很多人都记忆犹新的存在。

　　显然，在半空中盘踞着一条巨大的黑龙，已经引起了陆地上行人的注意。他们多是匆匆抬眼一瞥，便赶忙低头离去。看样子，对这黑龙的出现都是极为害怕的。

　　穿上一身黑色的轻铠，用面具遮去了大半的面貌，静待着目标的出现。

　　“咿呀，呀？”背后谛临好奇地抓着我身上的铠甲，我轻拍了下谛临的小手，却也不去阻止他胡闹。

　　“谛临，看清楚了。在剥夺生命之时，绝对不能有片刻的犹豫。那是给对方一个痛快，更是给自己保障。”

　　远远的，一队百人的人马浩浩荡荡地行来。为首的是一辆漆红的马车，想必车上之人便是那姬冉。其后跟着身着银甲的战队，由五人骑兵分成两列，各领着一路步兵跟随，中间是另一辆马车，车上并未安轿，而是装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走！”随着我一声令下，玉螭呼啸着直冲而下。

　　在玉螭下冲的一瞬间，那队人马便停止了前行。为首马车轿门门帘被人撩起，露出了一张年青的面庞。

　　极为普通的一张脸庞，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散发出的眸光却禁不住让我微微一愣。

　　不及细想，人已然跃下，立时间，三条人影便向我这里扑了过来。掌中的匕首在烈日的映照下轻轻划出，仿佛那勾魂的恶魔般，逐一划过三人的颈侧。匕首划过血肉的瞬间，一股腥甜的血气随之弥漫。

　　“有刺客！保护使臣大人！”有人大声喝叫着，显然这队人马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虽然有三人殒命，却并未就此乱了阵脚，而是分成两拨人，一拨人护住马车，另一波人以半圆形逐渐向我推进。

　　我嘴角微勾。此刻不动用灵力，自然是为了更好的让人联想到嫁祸灵王不成的罪魁祸首。但眼前这些人，纵使我分毫不用灵力，也不过分秒必死！

　　脚下加力，不退反进。玉螭直接撞翻了那众人簇拥的马车，一时间对方阵脚大乱。

　　收回玉螭，飞身跃起，手起刀落！跳跃、旋转，抹杀！致命的美丽血花随之绽放。最直接的杀戮，最简单的掠夺！对生命的掠夺。

　　我承认我的残忍。但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剥夺生命，才能造成最少的痛苦。

　　生命随着血花的绽放而陨落，原本抵抗的人群，慢慢四散而开，有些人开始向后逃窜。我故意放走了几名逃跑的人，回转过身，看向那跌坐在马车边上的年青男子。

　　我本以为他会求我放过他，或颤抖着向后逃命。但奇怪的是，他却只是慢慢地站起身来，拍去了身上沾染的泥土，继而对着我微微一笑。

　　“你不是黑域的人。”简单的七个字，却让我的瞳孔遽然紧缩。下一秒，正待我抬手欲一刀结束他的性命之时，一阵淡蓝色的灵力波动自眼前之人的周身散发而开。他用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继而恍然道：“原来是你！”

　　我心下犹疑了片刻。但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多年来的习惯，让我在对敌之时，不会出现任何的停顿。毕竟，对敌人仁慈，等同于对自己残忍！

　　金色的流光覆盖上了手中的匕首，携着厉风划落，直取眼前之人的心口。他显然未料到我出手会如此之快，慌乱间纵身向后一跃，虽然避开了致命一击，左臂之上仍是被匕首划破一道血口。

　　“等等！是我！殷离。”

　　年青男子一把撕去了脸上的皮肉，露出了另一张面容。紫色的长发，冰蓝色的眼，殷红的唇，还有那略显苍白的脸色。

　　殷离？

　　“殷家二少。黑域。我们见过。”殷离落下身子，却不敢随意靠近过来，想必是对我的杀意有所忌惮。脑中飞快地分析着眼下的情况，继而收回匕首，收敛了杀意。淡淡地看着那不远处的紫发少年。

　　“你们杀了姬冉。借贺寿的契机，混入神农部族，想借机挑起轩辕部族和神农部族的纷争，坐收渔翁之利？好。好一个灵王。”

　　我的话让殷离很是吃惊。他张了张嘴，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不用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也不需要向一个死人做解释。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如何认出我的？”

　　“你的气息。凡是我接触过的气息，绝不会认错。”淡蓝色的灵力光波围绕着殷离的周身，一股极为柔润的近乎水流般的气息扩散开来。“你不会杀我。”殷离的语气极为坚定。我不清楚他为何会有自信说出这句话，但很显然，他这一次确实猜对了我的想法。

　　“哦？”我的目光闪着愉悦。我很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那是一种特别的乐趣。“你凭什么肯定我不会杀你？”

　　“因为你的目的。”殷离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自信，“你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为了和我同样的目的，但你显然是想嫁祸给黑域。”

　　我轻轻一笑，眸子里滑过一丝不屑。“你很聪明。但可惜的是，还不够聪明。我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和你完全一致，嫁祸黑域只是手段，为了让谎言看起来更像真实的手段。所以，你可以不用死。但条件是，你必须立刻告诉我你们的计划。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但我相信，我有超过一百种方法，让你心甘情愿的求着来告诉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