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四部曲之入梦、追梦系列》曹雨恬

143、第 143 章

　　天禄……？

　　我心下分析着巫王所说之事。若当真是天禄，只怕所占之事，是有关我的生死。那么他之所以那么做的原因是？

　　忽又想起那日在湮湖听闻韩灵抱病之事，不觉心下一紧。怕只怕天禄虽知巫王算出我未死，但告知韩灵的却是我的死讯。

　　……韩灵……他当真病了么？……

　　想到此，我不禁又觉恍惚起来。心中不安，之后众人说了些什么话，也未仔细去听。白泽似是注意到了我的异样，担心的看着我。我怕他看出我的心事，只能强打了笑颜，说了些无关痛痒的笑话。

　　聊了半个时辰，白泽便闹着要玩花牌，说是要一血前耻。无奈，四人便凑坐成一桌，又玩起了花牌。直玩到半夜，倒是输赢参半。白泽其实早先便困了，只是强打了精神，这会儿已是困得不行，干脆倚着我打起了瞌睡。不一会儿，便倒在我怀里睡着了。医圣美人显然也困的紧，撑着脑袋摇摇欲坠的。巫王见状，与我相视一笑，便起身安置医圣美人入屋躺好。

　　“医圣姑奶奶呀……总还像个孩子。”巫王摇头笑说着，继而看着我关切道：“夜里山路不明，也别回去歇了。外头还有两间空屋子，我已让单单打理齐整，若还需要些什么，只管与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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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眠。

　　直到白昼照亮了整间屋子，仍是入不得梦。坐起身子，垂眼看着白泽那恬淡的睡脸，微微出神。不经意间，脑海里却又浮现出韩灵那苍白无力的笑脸，心口猛然一疼。

　　捂着心口。暗暗叹息。

　　无论他究竟是否病了，如今与我，已然不能再想，也不可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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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夜里，我便同医圣道明了去意，并央她多制备些成药于我。她也未再多问，只笑着瞅了瞅白泽，挽留道：“孩子怕是再过两月便要出世，你倒也舍得再让他赶路。”

　　我未说话，只是以笑作答。白泽深知我的心思，也未再说些什么，只是吵嚷着要问医圣讨了幅花牌在身边，说是日后练好了，还要回来报夺鱼之仇。众人听了，哄然一笑。我抿嘴笑看着白泽，他虽撅着嘴表示着对众人笑意的不满，但那漂亮的眼里却盛满了浓浓的笑。很甜，很美。

　　看到他这般，我之前晦涩的心情，忽变得明朗。

　　其实，只要这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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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巫王又说了很多趣事于我们听，其中也有些是关于堕天小时候的事。听他道来，堕天自小就是个怪小孩儿，不是会无缘无故挖一个大坑把自己埋到头顶看天发呆，就是一群人玩的正欢的时候，突然就默默的消失不见。总之，堕天比他看起来，还要更为古怪，莫不是有些自闭，就是抑郁吧？

　　不过古怪虽古怪，堕天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而且在用兵布阵之上，甚是厉害。若不然，也不会深得野王的信任了。

　　“你呀，也别总说堕天小时候的怪事了。其实那娃娃呀，也怪可怜的。”医圣美人路过客厅，冷不丁来了一句，继又拿了捣好的草药，迈入屋内，继续照看那受伤的老者。

　　巫王闻言，忽就沉默了起来。我不知就里，方想开口问话，白泽却从身后勾住了我的脖子，凑上前来，嚷嚷道：“轩轩，我们继续去河边抓鱼吧。我饿了，要吃你烤的鱼！”

　　略有些无奈的看着白泽一脸霸道却又调皮的笑脸。心口却暖暖的。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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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我和白泽便辞了医圣和巫王。临走前，医圣美人给了一大包的瓶瓶罐罐，说是让白泽日日都吃，对孩子好。白泽一听要天天吃药，立马儿一脸的不乐意，但又听说是对孩子极好的，便也不再出言推辞。巫王也送了我一块玉佩，说是日后若想回来，便可拿着此物到巫族的聚集地，自能见到他。我谢着收在怀里，原想开口问九尾和刑天的事，但想来巫王自会有个妥善的处理之法，也未再多问。

　　离开了巫山，却也没有固定的去向。租了车马，凭着白泽说往东便往东，往西便往西，如此走了四五日，见到一个小渔村，这才发现，已是行到了海边。

　　想来，大约该是到了现代的渤海附近。找了户人家，借住了几日。早晨，白泽喜欢趴在沙滩上，晒着暖暖的阳光，然后等着我抓来新鲜的海鱼，切成生鱼片喂给他吃。夜里，他仍喜欢在沙滩上躺着，拉着我一起数星星，然后安静地躺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如是过了几日，白泽忽又吵嚷着要去海中间看风景，也不知是听谁说起这海里头有漂亮的黑色大鱼会唱歌，便央着我要出海去玩。我原是不答应的，毕竟对他的身子不放心，但一来不忍见他失望的表情，二来，听渔民说这几日天气晴好，出海也不会有太大危险。于是就买了艘渔船，带着白泽出海去看那所谓的会唱歌的大鱼。

　　金色的阳光洒在蓝色的海面上，泛着亮白的光泽，闪亮闪亮的，如同白泽那晶亮的眼睛。他一脸兴奋地趴在船边，都看看，西瞅瞅，期待着传说中的大鱼出现。

　　我停了船，笑着从身后搂住他，咬着他的耳朵道：“你咋就那么喜欢鱼呢？真不知，你是喜欢鱼多点，还是喜欢我多点。”

　　白泽转过眼来看我，那双晶亮的眼里泛着绵绵的笑意，随即在我脸上啄了一口，嗔怪道：“好酸呐，也不知是谁，居然连鱼的醋都吃。”

　　“哈哈”我笑了起来，紧搂着他道：“糖醋鱼，才好吃啊。”

　　正说着话，忽见水面下一个黑影游过，继而从水底探出脑袋看向我和白泽。

　　“啊~！来了，会唱歌的大鱼！！”白泽兴奋的欢呼，伸手便指了过去。

　　原来是海豚阿。呵呵。

　　那条海豚见白泽指着他，竟也顺着白泽所指游了过来，直凑到了船边，呜呜的鸣叫了起来，听声音还真有些像在唱歌。

　　“轩轩，你听你听，它当真会唱歌啊~！”白泽兴奋的拉了拉我，我也配合着点头道：“这鱼很有灵性，很聪明。”

　　我伸出手，摸向那海豚光滑的前吻，它顺势蹭了蹭，弯起的月亮眼似是在笑。一瞬间，小时候的情景浮上脑海。那时，老妈带着我和波波去海洋公园，波波看着鱼东跳西跳，扒拉着玻璃隔墙喵喵乱叫，直到看海豚表演，那馋猫没了声响，安静的躲在老妈怀里只敢远远观望。而我，很幸运的上前和海豚来了个亲密接触，印象里也是这般弯弯的月亮眼，顺滑的触感。

　　原本已是不记得的。如今想起，心口莫名一沉。

　　老妈……还有海子他们。我如此任性的离开了他们。他们，会不会很伤心？

　　尤其是老妈，她会不会哭得两个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唉……”不自觉地轻轻叹气。

　　我为韩灵放弃了所有。而他呢？

　　心口一疼，眼睛一酸，竟自流下泪来。

　　“轩轩……？”

　　白泽带着询问口气的话语在耳旁响起。转眼，看见他略带担心和不安的神色，我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微微笑道：“海上风大，迷了眼。”

　　白泽沉默不语，显得有些不高兴，嘟嘴道：“哪儿来的风？哼。你又敷衍我。”

　　我微微一愣，忽然明白他为何生气。笑着搂着他道：“我错了。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人和事，有些感伤罢了。日后，我心里的事，绝不瞒你分毫。”

　　白泽闻言，神色略缓，忽又一紧，指着海面不远处道：“轩轩，那是什么！”

　　顺着白泽所指看去，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海面下飞快的向前冲来。海豚似有感应，忽的扑通一声跃入海里。我心下暗叫不妙，只怕是鲨鱼或虎鲸，而且不止一条，方待划船离开，却已是不及，那一团黑影冲撞上船底，直接把船给掀翻了。

　　落入水里，起了道防护水膜，裹住我和白泽两人，原想着杀了那团黑影便原路返回，但睁眼看去时，看到的却是一条巨大的黑龙。

　　而这条黑龙，与那场梦中所见，在韩灵身后的黑色巨龙，竟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