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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 1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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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脖子一麻，他居然用牙齿轻咬了起来。一股熟悉的清淡香气自他发间穿传来，让我一阵恍惚。难道说，这次是真的？
韩灵轻搂着我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肌肤，低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没好气地问他。
“笑你啊。”
“我有什么好笑的？”
“嗯……”韩灵换了个姿势，让我靠在他臂弯里，伸手理了理我的发，凝眸看着我道：“笑你嘴里说着要孤放开，身子却还拼命往孤的怀里靠。”
我脸上一红，有些没底气地反驳道：“那，那是因为我身上的伤还没好，人没力气，所以才……！”之后的话淹没在了唇边。韩灵的舌突如其来地钻入我的嘴里，如灵蛇般游走在口腔内。这一吻，吻得我彻底没了力气。良久，他才松开口，看着我问：“跟孤回去，好不好？”
我低喘着，看着他的眼睛，看着那美得如同黑珍珠一般的眼瞳，一时痴了傻了忘了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不想开口回答的话，就摇头或者点头。”韩灵用那漂亮的手指轻缓地抚摸过我的脸颊，笑着说：“点头表示同意，摇头表示不反对。”
我一愣。这算什么？不明摆着不容许我拒绝么？
我冷下来脸看他，很有些不爽地答道：“那我沉默，保留意见，容后再议。”
“呵呵，沉默啊……”韩灵笑着吻了吻我的鼻尖，眼睛一眨一眨的，“你沉默的话就代表默许。走吧，跟孤回去。”韩灵拉起我就走，我胸闷地想要挣开他的手，死死地站在原地不肯动坦。他转过眼来看我，微蹙了下眉，问：“不想跟孤回去？”
我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对他有气，看见他却又很高兴，矛盾地我连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都无法分辨。（矛盾的心情啊，笨！）
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撒气，看着他道：“灵王陛下，你觉得你把我痛扁了一顿，又来安慰我一番，我就该感激涕零地跟你走么？我又不是你养的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韩灵的眉毛微扬，走近前来又要抱我，我向侧避开一步，他拉着我的手不放，说：“你不该和孤生气。”
我白了他一眼：“不该？”
他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孤防你是必然，伤你是无心。孤是九黎之王，事事都不能以一己之欲思之，你该体谅孤。”
他的话让我越发胸闷起来，恼道：“韩灵！是你TM先狠狠伤了我，如今却还要我来体谅你？难道说被杀的人还要感激罪犯让他提早升天不成？哼，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韩灵的脸色一沉，我只觉得他手上的力道一重，抓得我的手腕一阵生疼。
“孤来带你走，是为你好。”
我撇开脸不想听他这般虚伪的说辞，他叹了口气道：“明晨，孤便会拿下珠纹山，到时一片混乱，孤不能保证不会有人趁乱故意伤你性命。”
我转眼怔怔地看着他，原来他还知道有人想要害我？还会担心我的生死么？
“你退兵的话，不就不会有人趁乱伤我性命了么？”我明知这话太过任性，却还是忍不住抱怨脱口而出。
韩灵一愣，脸上写着讶然和不解。继而，他淡淡道：“孤说过要在明晨拿下珠纹山，自然就要做到。况两军对阵，如何是说退兵便可退兵的？君无戏言，战争更不是儿戏。况，孤身为九黎之王，怎可如此幼稚处事？”
我垂了眼，默默攒紧了拳头。其实，我很清楚韩灵的立场。他来这里，或许只是因为他喜欢我，哪怕他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他却依然喜欢我。这一点让我感到欣慰。但，他却绝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破坏了整个战局。他不是那样的人，而我也一样。
但此刻，我却迫切地希望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幼稚一回。可以为了我，放弃所有。
“孤明白，你是在和孤生气。但现在不是你该任性的时候。”韩灵拉了拉我，见我仍未作出反应，便向后退了一步，将我拉上前去，轻轻用手掌抚拍着我的背脊。
“你的身份太过特殊，孤若执意将你留在身侧，必然会遭到众臣反对，但若任由你在外，又会担心你的安危。如今，也权且只能将你藏在暗处。孤答应你，在孤可以掌控一切之后，孤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身分。到时，只要是孤能给的，在不有损部族利益的前提下，孤一定给你。”
我看着韩灵，分析着他话里的意味。看来，灵王也并非是万能的，并不是他说喜欢，就可以肆意妄为。而九黎的政治体系，也绝不会是独裁专政那么简单。
凑近他的脸颊，偎贴着他的肌肤，闭起眼，呼吸着那熟悉的淡淡体香。很温暖的感觉。
“只要是你能给的，在不有损部族利益的前提下，你一定会给我？”
“嗯。孤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给你。”
“那好。”我抬起眼看着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开口道：“那我要你在一统天下之后，放弃灵王的身分，和我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如何？”
韩灵闻言，立时就愣住了。他看着我，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问：“你在和孤说笑么？”
我摇了摇头。“我想要的，只有这个。”
也只有那样，我才能真正地拥有你，不是么？
韩灵侧过眼，避开我的目光。良久，他才沉着声道：“你要明白，孤是九黎的王。”
我闻之一笑。
是啊，他是九黎的王。那我呢？
本就知道他不会答应。
若我是他，也绝不会轻易答应。
“莫要再任性，跟孤回去，才是你该做的。”他紧紧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笑脸，神色里参杂了一丝慌乱。我想，他该是看出了我的决定。
我摇了摇头，抽出手来。
“灵王陛下，你是九黎之王，而我想要的，不是一个王，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你。”
韩灵怔怔地看着我。我不清楚他是否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但，即使他明白，也未必会愿意放下那个万人之上的地位和一统天下的梦想。
我承认，高高在上的感觉很好，就像当初，身为程氏集团继承人的我，拥有着绝对的优越感，都是别人小心地揣摩着我的心思和想法，唯恐得罪了未来的集团继承人。但也正因为那样，我永远都要保持着贵族应有的高贵和冷静，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身边的人。
其实那样，真的很累。
我静静地看着韩灵的眼睛，那黑色的眸子里一片沉静，无法读出他的想法。
“陛下，你有没有想过，等一统天下之后，又会如何？”
韩灵的目光一闪，我想他大约是不明白我究竟想问什么。
我笑了笑，说：“是治国，安天下，让九黎盛世传承万年么？”
“自然。”
“那到时，为了安邦定国，陛下定然会成就不少政治婚姻吧？”我说这话的语气带着酸涩。韩灵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我道：“孤可以只爱你一人。”
我心下暗暗叹了口气。那不是我想要的，绝不是。
抬眼看着韩灵的眼睛，笑问道：“灵王陛下，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
“嗯，打赌。”我微微笑起，“我和你赌，赌谁先能一统中原大陆。”
韩灵彻底愣住了。“你说什么？”他起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蹙眉看着我的眼睛，大约是在探询我这个没有胜算的赌究竟有何意义。继而，他不以为意地淡笑了起来，问：“你要和孤赌谁能先统一中原？你是在和孤宣战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灵王陛下你如果不想回答，可以选择摇头或者点头，点头表示愿意，摇头表示不反对，沉默则代表默许。”
韩灵看着我，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渐渐转为严肃。
“你该清楚，孤随时都可以杀了你。”韩灵的语气里带了威胁，但那闪烁的目光里却还是泄露了几分焦躁和不安。我想，他在潜意识中依然在乎着我。或许，连他自己都还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很清楚，灵王陛下您有这个能力，也完全可能那么做。”我随意地耸了耸肩，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道：“所以，陛下您如果不想打这个赌，不需要您动手，我现在就可以死在你面前。”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极为认真。我并未和他说笑，他的脸色一沉，用深冷的目光打量着我的脸。我想，他大约是有点生气。但这一次，我必须逼他。
“你先告诉孤，你为什么要和孤打这个赌？”韩灵沉着声问我。
我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既然，他那么想要得到天下，那么我就拿走他所想要的，来换回我所想要的。
“等赌注兑现的那天，我自然会告诉陛下您答案。”
韩灵不解地看着我，我可以从他的目光中读到怀疑、犹豫和些许不安。
“好。“
“孤和你赌。”
听到韩灵的答案时，我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晃眼间，他的脸颊已贴近在我眼前，我被他吓得一惊，条件反射往后一靠，却正靠在他臂弯里。他笑了笑，勾起我的下巴，用探询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
“这个赌，孤是赢定了。”
韩灵的自信是有资本的，我也无话可驳，只能笑笑说：“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不是么？”
“一切皆有可能？”韩灵大约是觉得我的话很可笑，他拖着我的脖子轻轻来回抚摸着，淡笑道：“你现在连自保都做不到，如何会赢？”我抬起胳膊勾过他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微眯起眼。
“打赌，自然是有前提条件和赌注的，所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韩灵抬了抬眉，这表情仿佛在说“果然有诈”。我颇有些奸计得逞地鬼鬼一笑，贴靠在他耳侧，在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前提条件是，在陛下您或者我一统天下之前，任何一方都不可以伤害对方，也不可限制对方的人生自由，与此同时，还要保证对方的生命安全。”
“狡猾。”韩灵轻哼了一声，继而又问：“那赌注是什么？”
“至于赌注……”我故意拖长了尾音，眨着眼看着他道：“则是——输的人，将无条件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而且必须做到。”
韩灵沉吟起来，也许是在揣测这个赌注的用意。我不知他是否有猜到什么，只见他摇了摇头，侧过脸来吻了吻我的脸颊，叹着气道：“你这么做，根本就没有意义。”
我回吻了他一下，将下颚贴靠在他的肩膀上，吸了吸鼻子。
“不是没有意义，只是你不懂罢了。”
韩灵摸了摸我的发。“你非要如此，孤也无法。只是，孤纵然为王，也只是一人。孤不想害你，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会那么想。孤只能保证，在孤能看得到的地方，孤会保你不死。但既是打赌，孤自然也不可能来帮你。所以，万事还需你自己多加小心才是。”
我蹭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他凑近我耳根，轻声道：“明日蛛纹山一战，孤会守在天劫谷内等你。”
我明白韩灵是在提示我明日该选的道路。
“孤也很期待明日能见到谛听。”
韩灵紧了紧怀抱，我埋着脸不说话。
韩灵这是在告诉我，明日他会放我和谛听一起走。我不清楚他是否知道谛听怀孕的事，总感觉是自己做错了事，忽然不敢抬眼看他。
“还有，要多加小心堕天。”
唇边袭过一阵温热，韩灵说完这句话时，身影已闪至半空，随即，便见一道银白色的光影划过天际。我默默注视着他消失的身影，微有些失神。
他方才说什么？要小心堕天？小心那个像女人一样整天遮着脸的家伙么？
= =？那个……是不是我听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