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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破案 ...

  •   楚宿是在州法医办公室见到的白桐,楚宿惊讶这个搭档的年轻,白桐在他眼里更像一个未出校园的女学生,柔软的头发,清亮的眼睛。与他以前合作的法医官都不同,甚至他们的房间设置都大相径庭,没有堆列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纪念物,整个房间除了办公桌以外就没什么了,很是空旷。
      与它的拥有者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或者说单调……楚宿认为这是个公事公办的人。

      事实似乎也是如此,尽管塞西尔很热情的在旁做着介绍,白桐明显对这个所谓的“警界新星”缺乏兴趣,面对楚宿真诚的握手,她的手一直在口袋里,神情保守的点了点头。
      楚宿晃了晃手,尴尬地也插回了口袋。

      官方性质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地,塞西尔和楚宿就选择离开了……

      两人在警察局附近找了家餐厅吃饭,老板跟塞西尔很熟,一听说他快要调任了,马上表示这顿饭免单。

      塞西尔的为人不错,这是楚宿在这几天的感受。
      他以前看过塞西尔的履历,只能说塞西尔在任上不功不过。
      在饭桌上,塞西尔满嘴酒气地强调说这是智慧,希特利尔这个地方需要慎重选择活法。

      塞西尔又给两人倒满了酒,对他说:“白桐她的能力很强,以后你们合作就知道了”。
      楚宿点了点头,他在脑海里再次勾勒了法医官的面容,精致美丽的犹如白瓷。
      塞西尔再次认真的打量了对面的年轻人,也不由他想起白桐,那个同样年轻的州首席法医官。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能小看……
      不过这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塞西尔大力拍了拍楚宿的肩膀:“加油干,年轻人”,他指着窗外:“你不会发愁没有事情做的,这是个疯狂的地方……”

      来到希特利尔的第一天晚上,他又做了那个梦,梦里的内容重新清晰:天寒地冻,万物皆伤,世界是黑白的,他还是小孩的模样,他站在岛上,等着一只航船经历狂风大浪,远涉重洋……

      醒来是怅然若失,这梦随了他很多年,隐隐约约的,他知道梦里有个约定,他曾经答应,会一直在岛上等待,并发誓永不离开。

      高楼的落地窗,吹进来清凉的风,楚宿愣愣的看着飘动的窗帘。
      我在那里,我不会离开,那么那个约定,那个地方怎么让我等这么多年不问不管……

      “父辈在我们短暂的记忆中寻找他们的安葬之地,然后悲伤地告诉我们,我们自己也会被后世的幸存者用记忆埋葬。墓碑只能记述几十年的历史;世代沿袭的地方有树木生长,而再古老的家族也不如树木活得长久。”

      崔修然先生在林荫间漫步,相陪的是他的几位同僚,政治家族的枝枝蔓蔓,相互纠葛,在这个国家的管理背后,有他们的角力,为家族争取更多的政治利益。然而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们亲切交谈,友好问候,仿佛百年来他们延续的是漫长而伟大的友谊。
      这样的聚会,其实并不常见。它意味着彼此利益的妥协和权力的媾和。
      他们急切的推动着某个提案在国会议会上通过,大量的资金被注入到隐藏在黑暗的项目中,他们在等待高额的回报。而回报需要合法的外衣,所以创造法律。
      期间,也会说些趣事。崔修然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自以为是的孩子,崔修然是这么接话的,摆不到桌面来。在场的人,神情各异,相互说笑几句未再提起。

      在楚宿正式上任第四天的凌晨三点,楚宿再次见到了白桐。
      纽克特斯大道四百二十五号号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辆引擎闷吼的救护车停在两辆没有标志但闪着警灯的警车旁,附近还有两辆灯光无比强烈的白色巡逻车。超过五家电视台的新闻转播车赶到现场,整个街上都闪着灯,好几个身穿睡衣或背心的人站在各自的门口。

      白桐竖着衣领在记者身旁走过,没有人留意到她。

      而楚宿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被记者的荧光灯包围住,不得脱身。楚宿发现自己还没有应对这个地方的记者经验,十分狼狈,他们全打着自由法案的招牌逼问案件的细节,有些方面根本超过了警方告知外界的界限,成为头条新闻的同时也势必会导致市民的恐慌。

      楚宿扶住额头,被害人是州检察官候选人的妻子,他理解,这个案件对于政法记者来说太美味了。

      警员拉起标示警告的黄色带子,楚宿趁隙躲开了记者的追问。而白桐已经在客厅等候着他了,楚宿显得很抱歉,白桐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里斯特·金,被害人的丈夫瘫在椅子上,脸因为震惊而变形。

      里斯特·金是很多女人梦里的主角,几近四十的年纪,褪去了年少的莽撞,幽深的目光,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有一种无可抵挡的吸引力。他的竞选总干事很精明的利用了这一点,他的照片贴在每条街的电话亭上,即便是对希特利尔情况还比较陌生的楚宿,刚来这几天也对他印象深刻。

      里斯特·金悲伤地恳求道:“拜托,我不希望别人看到她这样,她那么爱漂亮,我不希望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拜托!”

      楚宿心里也很难过,但不得不说明:“我们必须检查她,先生。”

      里斯特·金把手僵硬地放在膝上,显得伤心欲绝,犹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白桐,平静的注视,不显露什么有失专业水准的表情,楚宿向她求助未果,只好笨拙地再次开口:“请放心,我们会尊敬她的,上帝与她的灵魂同在。她会得到永远的安息。”

      尸体真的有尊严吗?楚宿记得曾经共事的法医官是这样反问自己的,也许他们才最明白这职业残酷的一面,没有灵魂的躯壳,死气沉沉,毫无反应,死掉了,毁灭了……

      他看向白桐,白桐已经取出外科手套带上,进入案发现场——主卧室,挥手要跟随她进去的警官采指纹,录像。

      楚宿:“……”

      那女子躺在床上,面目是扭曲的,肿的无法辨识。脖子有明显的套索痕迹,这就是她一脸紫黑的原因,血水从口鼻处冒出,床单污了一片。他拿出相机,就尸体的现状照了几张。很明显,被害人是窒息而死的,这必然会使她临死前无比痛苦,床单凌乱,虽然是几分钟,但当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狂喊着索要空气时,那是非常漫长的。

      白桐测量了一下她的体温,粗略估算了她的死亡时间,距离现在不过三个小时。

      她认真的环视周围,检查了门户,拿镊子在房间里取样,显然对这样的工作十分熟练。在确定无误的时候,她示意将被害人的尸体抬走。

      白桐路过门前,不经意的看到里斯特悲痛的表情。楚宿正和另一个警官在隔壁和里斯特谈话,在狭小的缝隙里,有一种时间定格的错觉。她想起主卧里摆放着不少夫妻的合影,每一张上的笑容都幸福甜蜜……这使她怔了一下。

      人脸的骨骼,肌肉构造复杂,所以脸上才能显现丰富的感情。同样,它们组成感情的信息符号,在物理上是存在惯性的。在白桐看来,里斯特是个天生的演员,不是说他的悲伤虚假,而是那悲伤……是精确的。

      外面人声嘈杂,越来越多的记者围在门口,等着尸体从前阶抬下。楚宿他们结束了询问,准备离开,发现难极了,记者无处不在。

      警察总司和检察官也赶了来,场面更加混乱。

      楚宿身子一闪,藏在白桐的后边,白桐回头看他,楚宿有些尴尬,摊手露出为难的样子。

      这时,希特利尔报的记者已经向他们这边扑了过来,白桐说:“低下头。”她的声音在临晨有着特别的清冷,楚宿在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头,此刻记者也尾随而至。
      白桐一翻手就把记者打发了。“无可奉告。”她用那种“你少废话”的声调说,冻着冰渣,一时间围上的记者都没了话。
      而她的回答让楚宿精神一振,几乎是种安慰的作用,他立马原谅白桐对他的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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