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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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初三，你就得离开这里了。但是我会常常来看你。”允王说道。
程琢似懂非懂，“我为什么非得离开娘亲？能不能不要？我害怕。”
允王看着她一脸天真懵懂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发顶，道：“别怕，有人保护你。你有事了就让人递消息给我。”
皇帝已经是个老人家了。但是对于美色的兴趣他是有增无减，在进行了一系列的筹备工作后，初三那日从各地送来的秀女们已经归置于储秀宫，只等着皇帝垂青。
程琢是初三早上被送进宫的。她乘了一顶朴素的软轿，身边只跟了粉衣。
允王没来送他。那日皇帝取消了上朝。可是他没有出现在程琢面前，只在她上轿之后看着轿子远去的影子悄悄叹了口气。
他心底滋生出了一种叫做不舍的情绪。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妇人之仁了？
“王爷，云归求见。”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禀报道。
“王爷，那个女人和程德江碰面了。”云归说道。
程德江散了家财换了京城的一个小官，不用想便知和他背后的人有关。他却敢去和那个女人碰面，真是有意思。
“两人谈了些什么可知？”允王说道。
“尚未打探清楚，两人很警惕，程德江交了一封书信予她，之后便匆匆分手了。不知是不是这两人一直还有关联。”
那个女人被父皇藏得很好，几乎没出现在众人面前过。两人既然能够碰面，就说明那个女人和程德江背后的人有关。
好一出大戏！
“静观其变，切勿打草惊蛇。”允王说道。
允王去江南调查贪腐案件，才见识到地方上官官相护，几乎大半的官员的牵涉其中，甚至于已经形成了一个利息网，牵一发而动全身。再加上越调查越发现，这件事还和京城的势力有关。
他回来按而不发正是为了牵出他背后这条大鱼。
兄弟们的嘲笑轻视对于允王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他并不以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傍晚来临，已经是早春的天气，早开的花儿踊跃的散发出它的香气。允王嗅着这股香味，对小厮道：“去采些花送给姑娘罢。”这花味道很香，她肯定喜欢。
那小厮欲言又止，还是允王自己想起来了，道：“罢了。”她已经进宫去了，自己却还没适应，只是不知道她适应了没有呢？
身边有粉衣跟着程琢倒是有一定的安全感。储秀宫先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来给秀女们教规矩，等到四月份真正春暖花开的时候秀女们都能穿上美美的宫装展现自己的花容月貌。
“粉衣，天黑了。”程琢被分到了单独一个屋子，粉衣本来应该另外到下人们住的地方和其他秀女的丫鬟们一起住，但怕程琢不适应，自己抱了褥子来睡在床榻上。
“嗯，姑娘。方才吃的东西还习惯吗？”
“没府里的好吃。娘亲她什么时候来看我？我们是在这里走亲戚吗？”
粉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姑娘安心就好，王爷得了空必定回来看您的。这些日子和其他秀女们相处，咱们不能掐尖，不能太高调，若是嬷嬷们问什么就实打实的回答。”
程琢不是个爱和陌生人搭话的，其他秀女有钱有权的打点了自己单独住一间的也有，其他的都是三人一间。是以那些秀女见她不爱开口说话又自己独自住着，也不怎么和她交往。
这些规矩之类的都是程琢学过的，再回忆起来自是轻车熟路。她每日有些懒懒的，粉衣见她不惹事不闹腾，也就随她去了。
这段时间允王是不便到储秀宫的。他替程琢捏造了一个假的户籍，身份经历全都改变了。即使皇帝知道程琢此人是从他允王府出来的，也无伤大雅。
四月初，惠风和畅。秀女们一早就梳洗打扮，太阳还没出来就已经列好队等着了。
一个时辰后，皇帝和皇后终于姗姗来迟。程琢这次是真的一个人了，站了整整一个时辰，她的腿都有些僵了，因为站在后面她左右看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蹲下来捏了捏自己的小腿。
“小主，不可如此！”储秀宫嬷嬷的声音在程琢身后响起，她吓得一颤，赶紧恢复了仪态。
粉衣早上为她化了个清雅的妆容，梳了百合髻，端庄温柔又不失活力。鬓上别了几朵粉色的珠花。
皇帝是看着顺眼便留牌，左右这皇宫够大，再多的人也住得下。
程琢在最后，皇帝看脸，皇后倒是仔细问过几个问题，再给皇帝一些建议。等到程琢上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
众人乏了，皇帝也乏。程琢站中间，很是显眼。
皇帝看见她眼神便转不开了。
“民女是吕县程琢。”程琢行礼，说道。那皇帝坐在龙椅上不说留牌我不说不留，久久的看着她。
“皇上若是觉得中意，臣妾就斗胆替您留下了。”皇后说道。
皇帝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皇后知道这是允了的意思。程琢这便算是留下了。
到了晚上位分下来了，定的是美人。粉衣很高兴，拉着程琢说道：“姑娘，您的位分不算低了。今日皇上看您的眼神都不一般，姑娘要好好把握机会。”
程琢却喃喃道：“娘亲什么时候来看我？我想家了。”
在王府的时候，粉衣～本来以为王爷对姑娘有情，没想到王爷却把姑娘送进了宫。她和蓝衣之前不知晓情况都觉得是十分意外，最后择定让她陪同进宫。可是姑娘中了毒之后又是这个样子，虽然礼节才艺都不曾丢，但若是还像以前那副天真浪漫的模样，丢了命也不晓得。
粉衣对程琢却有一丝怜悯，劝道：“宫中多的是锦衣玉食，姑娘进了宫一辈子就等着安安乐乐的吧。以后姑娘要记着，这高高在上的天子就是姑娘的夫君。”
“夫君？皇帝就是我的夫君。那我的娘亲就是皇帝的娘亲？”程琢自个儿琢磨着说话，逻辑满分。
这什么跟什么，粉衣觉得这关系还是不要过多解释为好，敷衍了几句。选秀第一天封了位分，皇帝一般都会去新选出来的重臣的女儿之类的宫中去过夜。
“皇上驾到！”粉衣正说着，外边太监的尖嗓子就喊了起来。
粉衣顿时慌了起来，没想到皇帝来得这么快，她检查了程琢没有什么不得已的地方，拉着程琢走到门口：“快，姑娘，皇上来了。”
皇帝一身明黄，等到程琢给他行了礼，亲自扶了她起来。
“美人不必多礼。晚膳可曾用了？”皇帝说话很是随和，拉着程琢进了屋。
程琢道：“用了些，原是想不到皇上会来这里的。”
见程琢回答得体，粉衣松了一口气。
又听皇上问了程琢一些问题，她都一一答了。
皇帝和颜悦色的同程琢说笑，氛围一片和谐。
“算来你年纪还小，家中父母可否还好？”皇帝话锋一转，说道。
程琢转了转眼珠子，因着这身份是捏造的，允王前些日子对她提过，但总归有些记不清楚了。
她含糊道：“还好，还好。”
皇帝看着她的目光无法深邃。他挥了挥手让粉衣退下去。粉衣关了门出去，心口咚咚直跳。
难道皇上今晚就要临幸贵人？
一个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粉衣面前，粉衣指了指屋子的方向。侍卫会意，又消失了。
皇帝干脆将程琢抱在怀里，仔仔细细的打量她的五官。程琢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皇帝抬起手慢慢抚摸她的面颊。
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以及那小巧的下巴。
程琢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轻轻喊了一声：“皇上……”
皇帝的手却没有停止，继续往下抚摸她洁白的脖颈。
“害怕？”皇帝把她的头按住，嘴唇便去碰触她那双粉嫩的唇。手慢慢抚摸过她的背，把她更紧密的贴上自己。
程琢抵抗不得，只觉得自己无法思考。嘴唇被堵上，身体一片火热。
“很甜，晚膳吃了什么？”过了一会儿皇帝才松开她，问道。
眼睛里有笑意。
程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红得不像样子，道：“喝了粥，还吃了葡萄。”
“哦？那葡萄我平日里总觉得太甜，今日尝了却觉得滋味不错。”
程琢不知该作何回应，这人为何要这样说话，让她觉得好生尴尬。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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