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白开水君和不高兴小姐》看门大爷

5、纤尘不染的你

　　“黑子君！下午好！今天也是香草奶昔吗！”
　　点餐机前身着Mc制服的女生一脸灿烂地看着自己，黑子哲也显得有点困扰。
　　他见多了无视和被他惊吓到的店员，像这样一进店的瞬间就两眼锁定自己还放光的真是头一回。
　　“下午好，藤田同学。”黑子哲也微微点头问好。“请给我一杯M的香草奶昔。”
　　藤田佳奈捂住乱跳的心口。（他和我说下午好！还叫了我的名字！）
　　“藤田同学是在这里打工吗？”黑子问道。
　　“是的，黑子君。只要香草奶昔就够了吗？”
　　“再来一包小薯吧。”黑子哲也略略思考后，点了点。
　　“谢谢惠顾！中杯香草奶昔200，小薯150，一共350。”
　　找零钱时，藤田佳奈特意伸手把硬币放在对方的手里，感受到指尖触碰到少年微热的体温时，她的小指头微微一颤，如同瘙痒般在黑子哲也的手心轻微勾了勾。
　　（我这个白痴，在干什么，会被看出来的）做完这个行为后，脸瞬间红透，连耳朵都开始冒热气的藤田佳奈在心里骂着自己的痴／女行为，强装镇定地说着营业用语：“收您500，找零150。奶昔和薯条请稍等。”
　　只高出她一点点的少年干净澄澈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看了一会，在藤田佳奈觉得自己的肮脏心思全部都暴露，想把脑袋塞进钱柜里的时候，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站到了一边等待。
　　部活结束的时间点，客人并没有很多。后面负责制餐的前辈很快将奶昔和薯条摆在了盘子里，递给了少年。
　　佳奈的眼神余光看到黑子端着盘子坐到了一贯固定的角落里，正好在视线可及范围内，这让佳奈剩下来的时间都非常愉快。
　　收钱点餐，空暇之余偷偷看自己喜欢的少年。
　　对方的视线投向窗外，两手捧着奶昔慢条斯理地吸着，薯条也是小口小口咽下去，和店里其他同龄男生的狼吞虎咽成鲜明对比。
　　藤田佳奈的眼神不自觉停滞在他白皙的脖颈和吞咽时上下滚动的喉结。突然想到了初中的时候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过的情报，吃饭细嚼慢咽的男人其实比较闷骚，在床／笫之欢的时候会慢慢折磨人。
　　（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脑袋里不受控制浮现出一些不太好的画面，藤田佳奈赶忙打住思绪，却发觉和少年的视线对上了。
　　“！”她一惊。不过黑子哲也很平静地转头去看了别处，看来纯粹只是偶然。
　　接下来的时间藤田佳奈冷静了许多，开始专心工作了。等到被前来换班的同伴提醒的时候，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看了看指到了九点的时针，佳奈回更衣室换下制服，顶着一身的汉堡炸鸡味出了店。
　　闻了闻头发，她发出一声哀叹。果然在饮食店打工，就没法避免沾染上油烟味，比起炸鸡的味道，明显是香甜的面包味更加美好。
　　不过即使如此，相比起一身油烟味来，和黑子的短暂的相处还是让佳奈的心非常满足。她临走前也买了一杯香草奶昔，小口小口吸着往家的方向而去。
　　虽然到了九点，街道上还是非常热闹，往家的那段路除了一段居民区比较安静外，两侧都是商店街和便利店，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今晚却有点不太平静。
　　（麻烦）
　　笑意从藤田佳奈的脸上褪去了，轻快的脚步也缓了下来。
　　前方的便利店处，蹲着几个抽烟的不良少年和几个笑声夸张的女生，其中就有太田理惠。她半靠在一个戴耳环的不良身上，拿着手机在快速击打着什么。
　　自从挪开位置之后，太田理惠倒是没有再来警告过佳奈。但是相遇时恶意地撞上来，以及’不小心’打翻佳奈的书本之类的事情屡见不鲜。佳奈只能感叹一句风水轮流转，曾经自己在别人身上做的事情，现在又转回自己身上。
　　佳奈迟疑一下，决定去马路对面绕路走。但已经抬头看到她的理惠露出不怀好意地笑来，推开搂着自己的男生站了起来。
　　“啊咧咧，这不是我们安静的佳奈大小姐嘛，这么晚了在外面晃悠，是打算勾引男人吗？”
　　被理惠的声音吸引来注意力，蹲在地上的几个不良一下子全都看了过来，说实话蛮有威慑力。不过不包括隐藏不良属性的藤田佳奈。
　　尽量做出害怕不安的样子，藤田佳奈对着理惠点头。
　　“晚上好，太田同学。”
　　太田理惠对着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过来这边。
　　（麻烦死了）
　　心里这样想着，藤田佳奈还是走了过去。在看清她的长相后，地上的几个不良少年明显露出了有点兴趣的表情，目睹这一幕的太田理惠更加不满。
　　太田理惠先凑过来夸张地嗅了嗅，捂着鼻子说：“你身上真是有够臭的，是刚和炸鸡店的大叔援／交了还是怎么的？！”
　　惊讶于理惠没品位到极点的挑衅，佳奈甚至连被侮辱的愤怒感都没有升起，只是轻声回答：“我刚打完工。”
　　“说那么好听干嘛，援／交去了就是援／交去了嘛，不过那个大叔真是品味够差～看你浑身的油烟味道，是不是连内裤也都沾着炸鸡味啊！”说完这句话后理惠得意大笑着回头，另外几人都很给面子的一起大笑起来。
　　（原来看起来真的很蠢，欺负人还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
　　藤田佳奈暗暗想着，嘴里的舌头卷着刚才吸进去的奶昔摩挲着，香甜无比，就像那个干净的少年。
　　头发又被人揪住了，约莫是毫无反应的佳奈让太田理惠没有成就感，她一把抓住佳奈的头发将她的脸强制性抬了起来。
　　“大小姐，借点钱耍耍嘛～”说着，理惠就去抓佳奈的背包。
　　藤田佳奈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太田理惠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扭，对方痛哼着缩了回去。
　　（啊，糟糕，不自觉就）
　　随后佳奈哧溜一声逃走，留下了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的一帮小流氓和骂骂咧咧的太田理惠。
　　跑回家洗完澡的佳奈皱眉思考今晚的事情。看来应该早点和这个太田理惠做个了断，对方这种纠缠不休的恶意已经超出了恶作剧的水平，越演愈烈，加上今晚的冲突，迟早会触犯自己底线。
　　已经休战很多年的藤田佳奈不想被激怒到变回脾气糟糕的那个自己，不想变回被喜欢的少年冷眼看着的自己。
　　思考着打开手机，拨通了明美的电话。那头传来整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声，看来某人又在泡吧。
　　扯着嗓子喊了几句，电话那头依然是“你大声点啦！人家听不到！”，佳奈一怒之下喊出一句“去死吧你这个洗衣板！”就挂断了。
　　编辑短信，发了过去。
　　[帮我教育个人。]
　　发出去的同时手机就收到了回信，嗡嗡颤动起来。
　　打开一看，是明美发来的。
　　[你他妈的刚才喊老娘洗衣板了吧！]
　　（为什么只有这句听到了）
　　没想好发点什么，第二条信息再度传来。
　　[你不会自己解决哦]
　　[懒的动……而且我是好学生]
　　[好学生你好，好学生去死]
　　[太田理惠，城凛一年x班的]
　　[教育到什么程度]
　　[别来烦我就可以]
　　[好吧好吧，这周末]
　　合上手机，藤田佳奈感受到拯救未成年失／足少女走上正道后的畅快感。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麻烦来的比她预料中要快。
　　第二天上完体育课的佳奈回教室，发现了自己的课桌被人翻乱，连带着包里的东西也都被倒了出来。
　　“……”
　　在同学们同情加看好戏的目光中，佳奈走过去一点点把东西理好，将地上的杂物收回包里。
　　当年被自己欺负的孩子是不是更加难受呢。
　　毕竟佳奈现在并没有太大感觉，只是思考要不要发短信让明美更加贴心的‘教育’一番太田理惠。
　　（钱包……不见了）
　　再三确认，果真钱包消失了。
　　藤田佳奈的脸色终于差了下来。
　　除去为数并不多的几张纸币外，钱包里还放着学生卡和常去的超市的积分券。
　　最重要的是，还有唯一一张照片。
　　那个记忆中的安静少年的照片。
　　即使重新相遇，对藤田佳奈来说，自己的初恋全部献给了那个照片上的男孩，那张有点发黄的照片代表的意义不是那么轻松。
　　扔掉书包，藤田佳奈往教室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