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路漫漫之少年梦》延安

61、稻香村一

　　众人下了山，回到平顶村客店休息。
　　转眼就到了中午，玄青觉得腹内有些饥饿，便来到前面找伙计要些吃点。
　　店外一阵人喊马嘶，两个兵丁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玄青抬头一看，心道：真是奇怪，这几个人看着像是中原人，但穿的却不是大唐的军服。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伙计见有人进来连忙上前招呼，道：“二位军爷，有日子没见了，今天怎么想起到我们这来了，您们要吃点什么？”
　　带头的兵丁道：“哪那么多废话，你们老板娘呢？”
　　“真不巧，老板娘有事出去了。”伙计一边说着一边擦抹桌案请几个人坐下。
　　带头的兵丁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道：“那就还那样，六个菜，两壶酒，快着点啊，我们还有公事呢。”
　　伙计应声，到里面去准备酒菜。
　　少顷，酒菜齐备，两个人推杯换盏，大吃大喝起来。
　　“你说咱们这个校尉他是不是有病啊，原来那么好的城寨，说不要就一把火烧了，非要跑到这么个小山村来，害得咱们哥们也跟着受苦。”带头的兵丁一边喝一边发牢骚道。
　　另一个人给他斟了一杯酒，道：“马二哥，你说的对。想当初咱们跟着汪统领的时候，那是何等的风光。”
　　“哎，别说了，刘老弟，姓秦的这厮瞧不起咱们，总是拿咱们当跑腿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知道，我马老二不是好惹的。”
　　两个人一边骂着，一边喝着，渐渐都有了些醉意。
　　“马二哥，你说这稻香村里，真的有宝物么？”姓刘的兵丁低声说道。
　　马老二一堵他的嘴，道：“吃菜，吃菜，别打听。”
　　玄青听到‘稻香村’三个字，不由一怔，心中打了个问号，暗道：他们所说的稻香村，是我们小时候那个稻香村么？
　　两个人吃完了饭，也没给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玄青见伙计过来，便问道：“伙计，你认识他们两个么？”
　　伙计往外望了望，见两人已经走远，才低声道：“军爷，你有所不知，他们穿的是隋朝的军服。”
　　“隋朝？！隋朝不是早就灭亡了么？”玄青皱起眉，“他们怎么敢？”
　　伙计道：“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有个宇文兄弟，号称是前朝大将的后人，在龙盘山拉旗造了反，势力还挺大的，朝廷几次出兵都打了败仗。这不最近他们来了一伙人，就驻扎在这附近的一个小山村，好像叫什么稻香村。我记得那个稻香村好多年都没人住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干什么？”
　　“可是香山附近的稻香村么？”玄青问道。
　　“对对对，军爷您怎么知道的，您原来也住这附近么？”
　　玄青沉默下来，脸含怅惘之色。
　　这时，阿绣和玄白走了过来。阿绣道：“青哥，你们在这聊什么呢？”
　　玄青看了眼阿绣，脸色微红，道：“我叫伙计给咱们做了点饭菜，一会就端到屋里去。对了，你看到小葵了么？”
　　阿绣道：“他可能在后院吧。”
　　“那我去找他。”玄青说完匆匆而去，到了后院，见钟小葵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打坐，便悄悄站在一旁，满怀心事。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钟小葵吐气收功。他起身时才发现玄青正发呆，惊讶道：“玄青，你什么时候来的？”
　　玄青道：“有一小会儿了，没敢打扰你。”
　　钟小葵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找我有什么事么？”
　　玄青道：“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倒是真有件事想找你说说。”
　　“什么事情？”钟小葵看到玄青面色凝重，语气也随之郑重起来。
　　玄青望着钟小葵的眼睛，问：“小葵，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么？”
　　钟小葵眼色一沉，声音中犹如含着冷霜，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记得！我几乎每天夜里都会梦见。”
　　“我也是……”玄青挪开视线，道：“不过，我有好多年没有听见有人说起稻香村了。可今天却听到了……”
　　“什么？”钟小葵讶然，“稻香村应该早就没人了？怎么会还有人提起？怎么回事？”
　　玄青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和钟小葵说了一遍。
　　钟小葵听完，立时说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或许跟当年稻香村的事有关。”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想回去看看。”玄青说玩，又补充一句，“我好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稻香村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钟小葵想起稻香村，道：“那我也去吧，八年了，总该回去看看。然后，我想要开始调查当初村子到底是怎么被毁的。我一定要报仇！”
　　“也算我一个！”玄青点了点头，又嘱咐道：“我想这事就别跟阿绣和小白说了，小白太小，既然忘了，就别让他在记起来吧。还有就是阿绣，她一个女孩子，我不想她会担心。”
　　“什么事要瞒着我啊？”玄青回头一看，见阿绣从后门走了过来，玄白也跟在后面。
　　阿绣道：“青哥，你还是改不了小时候的毛病，一撒谎就脸红，我刚才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有事。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这件事我一定要去。”
　　玄青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阿绣拉过玄白，接着说道：“或许去了稻香村，小白就能想起什么了。”
　　玄青苦笑道：“有些事情或许还是想不起来更好些。”
　　一时间院子里的气氛十分凝重。林毓风从屋里面走了出来，道：“你们怎么都在这呢？伙计已经把饭送来了。”他看了看钟小葵，道：“小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小葵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林毓风道：“这就是玄青你们两个不对了。既然要去，就大家一起去。”
　　玄青无奈地笑了。
　　众人吃过晚饭，便离开平顶村客栈，一直向南。玄青走在最前面，带着众人从一条弯曲的山路而上。山路陡峭，凉风习习，众人沉默着，气氛说不出的压抑凝重。钟小葵忍不住问道：“玄青，你该不会是记错道路了吧，我怎么不记得这条路。”
　　“这是我逃出来时走的山路，一般人没走过这条路。”玄青加快了脚步，待转过一个山坳，众人眼前一片空旷，就见山脚下的一处盆地中，伫立着几间破败的高大房屋，不过那里荒草漫漫，一派荒凉景象。
　　阿绣、玄青、钟小葵望着曾经的家乡，一时思绪万千，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